返城后就想把它写出来,直到今日.总算在中青网了了心愿.
病退
那是在一九七七年,可以搞病退返城了。虽然还没有人因病退而返城,但所有的人都知道,对于没有门路的人,这可能是返城的唯一途径。所有的人都行动起来了。一时间场部医院人满为患,每天早上还没开门,医院门口就拥了一大群身强力壮来搞病退的男女知青们。搞得真正有病的人却挂不上号,看不上病。
我也是搞病退回来的。跟别人不一样的是,我很晚才行动起来的。迟迟不动的原因是:我没有病退所要求的病。渐渐地传来了——某某男因搞病退,真的把某某病搞到自己身上。某某女因搞病退,为求人而被侮如此等等,真够吓出一身冷汗来。更多的是花钱叫鬼推磨的。我既没花钱也没把病搞上身,却真真实实开了一张慢性肾炎的诊断书。
那是一个星期天的早晨,一个北京知青拿着一本体育杂志来找我,让我看一篇文章。文章大概意思是告诉运动员们,当人们在剧烈运动后的第一泡尿,如果去做尿常规的话,将会检出红血球,蛋白质,管型等等。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不用惊慌。看完后,我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他之所以叫我看主要是我在下乡前学过赤脚医生,在连队经常给他们扎扎针灸。当时就把我的医书拿出来,着重看了关于肾炎的章节,并把有关肾炎的主要症状:诸如早上起来脸部浮肿,腰酸,尿黄给背熟弄懂。同时决定下一个星期天去试试。
从连队到场医院有近20公里路程。我们俩一人推着一辆自行车,(回来时可以骑回来)在铺满冰雪的公路上以较快的速度奔跑着,实在跑不动就推着自行车走一段,体力恢复再接着跑。那可是零下20多度的冬天,去的方向又是顶风,为了御寒,我们俩都全副武装。由于是快速奔跑,外面冷,里面热,哈出的热气凝在眉毛上,狗皮帽子上,结了一层白霜。热的汗水止不住地从帽沿下钻出,融化了白霜变成更大的水滴滴向地面,并有一部份结成冰柱挂了下来。幸好大冬天路上人烟稀少,要不然一定有极高的回头率。
到了医院,费了好大的劲,总算挂上了号。叫到号以后,在医生面前就把几天前背得滚瓜烂熟的病史再复述一遍。跟预料中的一样,医生没再多问,就开了尿常规的化验单。(搞病退的人太多,医生已经应付不过来)当战战兢兢地拿到化验单一看,哈——乐了。化验单上想有的都有了。医生开了青霉素打针,还好心地看了我一眼说:“年纪青青的,得了这病就麻烦了”。打青霉素针就免了,药还是要的,可以送给老乡。骑上车子就开溜了。
过了一星期,我们再去了一次。还在医生面前说了“好象是好了一点”等等云云。化验后还是和前一次一样,医生加大了药量。第三次还是和前两次一样。回去后心里就犯嘀咕,别真的有病。于是我们俩就决定下一次去不跑了。拿到化验单时,我们高兴得跳了起来,一切正常,果然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医生也为我高兴,还叮嘱要继续用药,不要忘记来复诊。当医生又一次看到化验单时,皱了皱眉说:“小伙子,你得的是慢性肾炎,时好时坏是它的特点,很难痊愈”。我立即表现出一付痛不欲生的样子,并好象是在不经意中提出要开一张诊断书,医生毫不犹豫将一张写着:“慢性肾盂肾炎”的诊断书交给了我。就靠着这张诊断书,我走完了整个病退的历程。
我办病退,整整耗了一年时间。往事不堪回首。
看楼上各位谈病退,俺当时咋就那么傻,工会主席让填表,我说,我什么病都没有,填什么呀?现在想想:当时简直就是缺根筋呀!唉......
看楼上各位谈病退,俺当时咋就那么傻,工会主席让填表,我说,我什么病都没有,填什么呀?现在想想:当时简直就是缺根筋呀!唉......
你太革命了。我想现在也改不了当年的脾气吧。
你太革命了。我想现在也改不了当年的脾气吧。
不是革命,是不会说假话,太老实了,人家都做出来的事,自己还不敢想,胆子太小,所以什么事也办不成。(我是五类子女,能太革命吗?)
不是革命,是不会说假话,太老实了,人家都做出来的事,自己还不敢想,胆子太小,所以什么事也办不成。(我是五类子女,能太革命吗?)
不说假话的老实人。难道不是革命者吗?五类子女,好人挺多。我也是其中之一。咱们应“合并同类项”
如有不妥之处,请见谅。就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