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老l从公社轰回了大队。没能参加“县‘知青’学习‘毛著’积极分子代表大会之后。我的心情恶劣到极点。虽然大队干部,对我的遭遇表示同情。同学们见到我谁也不提这码事。可自己的心里,老是觉得憋气。喊也喊不得,闹也闹不得。真是难受啊。
一年夏天,公社来通知:选调一名同学去工厂。我们组的纯“红五类”知青,理所当然的被选走了。以后几次选调,走的同学,出身虽然不太“红”,[父亲的成分是工人,可父亲的父亲是资本家。]那也比我们这些“黑六类”[地,富,反,坏,右,资]强多了。所以又有几名同学陆续离开了山村。留下的同学对自己所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既愤怒又无奈。想一想:一块来的山沟,一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块受的“再教育”。为什么有了选调的机会,我们这些“黑”出身的同学就一点光也沾不上哪?哪怕做个样子,选几名同学一块到公社体检。完事再给刷下来。对我们也是个交待啊。但是没有。我想好多朋友都有同感吧。
72年的初秋,队里出麻。一捆捆麻秆在麻池里泡着。池水冰凉,冒着绿沫。站在池边,一股臭气,直冲鼻孔,呛人脑壳。我脱的只穿一条裤衩,和几个老乡跳入池中,冰凉的池水,像一根根钢针,刺激着我的神经,浑身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我赶紧活动,抱起一捆麻秆,撇上池边,干了一会,冻得实在受不了,爬上池边。晒会太阳,喝口白酒,又跳入池中,接着干活。收工之后,回到屋里,浑身跟散了架似的。草草吃口饭,我就睡了。早晨起来,觉得浑身酸痛,个个关节,就像锈住了一样,一动就疼。勉强起来,心里怦怦直跳。这是怎么了?看来今天是出不了工了。正好,歇一天,看我的“莫泊桑”
一连歇了两天。公社召集全体知青开会。每次开会。晚饭之后,知青和公社干部之间都要赛赛篮球。我是知青队的主力后卫。以前两队互有胜负。不过知青队赢得时候多。[毕竟年轻]可这次却是不一样:我一跑动,心就发慌。跳也跳不起来,跑也跑不动。对方看出了门道,屡屡从我这边,突破上篮。连连得分。急得几个同学直埋怨我。没有办法,我只好叫别的同学替我上场。
我气喘吁吁的站在场边,卫生所的程大夫走到我面前:“看你的脸色不对劲,那不好受?”我把身上的难受劲跟程大夫讲后,他跟我说:“明天上午散会之后,你找我。我给你好好检查一下。”转天上午,我到了卫生所。程大夫仔细的检查之后,严肃地对我说:“你得了‘风心病’。重活干不了了。”我一听,心想:“完了!今后怎么办啊?”正在犯愁。程大夫跟我讲:“你这个病,可以办病退啊。”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就是“风湿性心脏病”。程大夫是个好人。他是天津医科大学毕业生。{但他不是天津人}两口子一块分到公社卫生站。我们好多知青都得到他的帮助。
听同学讲:程大夫已经去世了。真是可惜啊。他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啊。难道真是“好人没长寿”吗?
老天爷,你太不公了!
莫旗版主,知识渊博。佩服。
程大夫,不但是有心之人。更是个好心之人。好多知青都得到他的帮助。可惜他已经去了天堂。不能当面谢他。这是我终生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