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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的话
心语无声 下篇——难为人师
引子
一.权宜之计
二.呜呼,师道尊严!
1.下马威
2.走马上任
3.心惊肉跳讲台站
4.别了,日记!
5.乱七八糟大杂碎
6. 以其晕晕使人昏昏
写在前面的话
我不是哲学家,对人类博大深奥的哲学思想及精湛的辩证唯物主义哲学知之甚少,没有一双穿透浓云迷雾高瞻远瞩的双眼,没有了解理解和研究那一时期大人物们,所思所想及他们所作所为的能力。
我不是历史学家,无法纵观也难以知道,我生活过的那时期风云瞬息万变的来龙去脉,更无能力去研究、去评说其前因后果。
以我的阅历,绝无可能站在世界历史之巅,去纵观历史长河,俯瞰我生活过的那一时期,去评价那时期大人物的是非功过。
上学时,语文课本中,有一篇方志敏烈士1935年在狱中写下的《可爱的中国》。听老师满怀激情的讲述:我们祖国母亲,是多么可爱美丽富饶;帝国主义列强瓜分宰割她的凶残;方志敏烈士以祖国母亲的口吻,责备着祖国的儿女们:“难道他们真像着了魔的狮子,一天到晚的睡着不醒吗?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伟大的团结力量,去与残害母亲、剥削母亲的敌人斗争吗?难道他们不想将母亲从敌人手里救出来,把母亲也装饰起来,成为世界上一个最出色、最美丽、最令人尊敬的母亲吗?”
革命前辈为保护祖国母亲赶走了帝国主义侵略者,抛头颅洒热血前仆后继的英勇事迹,我被深深的感动;曾暗下决心为祖国母亲美丽健康长寿,像革命先辈那样,尽己所力,倾己所能。
庆幸我生长在,已脱离了“长夜难明赤县天,百年魔怪舞翩跹,人民五亿不团圆。”的苦难;迎来了“一唱雄鸡天下白” ,“芙蓉国里尽朝晖”(毛泽东诗词1961年)的伟大祖国。
庆幸我生长在,到处都是欢歌,笑脸,健康,智慧,友爱,……;“到处都是活跃的创造,到处都是日新月异的进步”(方志敏烈士语); “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毛泽东诗词1959年);“旧貌变新颜。……到处莺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高路入云端。”(毛泽东诗词1965年)发出万丈光芒的祖国。
然而!突如其来的一切,使我极其不明白,那一时期人们的目的动机,见到的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过程与结果。
我极为困惑。
当时,常常诵读的一句名言:“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在那十多年里,除了“皇帝”,怎么会把大大小小的“臣民”,几乎统统拽下了马?祖国大地上的几乎所有人们,为什么会被如此这般地触及灵魂:
国家总理周恩来,国家主席,人大常委会委员长等等领袖们;以及无以计数的抗日战争民族英雄们;功勋卓著的开国元老们;无数革命前辈们;新中国的缔造者和建设者们;各级劳动模范们;……;各个领域的专家学者们;作家、诗人、画家、导演、演员等等,文化艺术界的各类人们;大学、中学、小学的师长们;……;他们诚惶诚恐,或手足无措,或胆颤心惊;曾先后不同程度的被检讨,被审查,被承认……。而后,被批判,或被打倒,或被迫害……;其中不少人,甚至被凌辱,或被虐待,或被致残,或被致死,或被致疯,或被致傻,或不堪其辱而选择了离开人世,……
数以千万计工人农民各阶层的平民百姓们,被迫承认,被迫检讨,被迫写检查,……承认其“错误”或“罪行”;被迫离乡背井,……;其中不少人甚至被批判、被斗争,被无端抓捕、被迫害致死……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我极为奇怪。
“人多议论多,热气高,干劲大。从来也没有看见人民群众像现在这样精神振奋,斗志昂扬,意气风发。”(毛泽东语录1958年);团结的如同一个和睦的家庭一样;如同一块坚固的钢铁一样;高歌着“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让一切不民主的制度死亡!向着太阳,向着自由,向着新中国发出万丈光芒!”的祖国儿女;“我们不但善于破坏一个旧世界,我们还将善于建设一个新世界。”(毛泽东1949年)遵循毛泽东的教导正在建设一个崭新中国的祖国儿女们;为使祖国母亲更美丽更富强,同心协力添砖加瓦栽花种树的祖国儿女!
突然间,千千万万的祖国儿女,如同中了魔法一般,没有了粘合剂,分解成为遗失在工地上七零八落碾碎成粉末的砖石沙砾,不再团结友爱,而是四分五裂,混乱无序,相互猜忌,先恶言相向,后棍棒交加,陷入没来由的 “仇恨”,而后“仇杀”,无度!无法!无天!直至成群结队的对立,发疯般的自相残杀。……
使祖国母亲倍受蹂躏与灾难,使已初步“成为世界上一个最出色、最美丽、最令人尊敬的母亲”,已初踏入列于世界之林的祖国母亲。顿时陷入悲哀与凄苦、磨难与困厄,变得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浑身上下污秽不堪。
我颇为迷惑,人们都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我走过了那个时期,亲眼见到祖国母亲在那一时期的重创;目视耳闻祖国母亲万千儿女的深重灾难和肝肠寸断的生离死别,却无力减轻祖国母亲哀伤与苦难。
不想也不能用缤纷绚烂华丽地人造“鲜花”,去粉饰,去遮挡,去掩盖祖国母亲那时留下的由内至外入骨入髓的鳞伤遍体。伤口被人造“鲜花”捂住,会感染,会发炎,会流脓,会溃烂,会……。这是任何一位祖国的儿女不愿看到的。
人造的“鲜花”只会使:
未曾经历的人会错误认为祖国在那时歌舞升平,从没受过残暴摧残。
使未曾经历者,难以总结并研究祖国那时影响至今的,久久不能愈合的累累伤痕所产生的前因后果,从而注意历史的教训。
使未曾经历者,会认为文革挺好,并热切的盼望“文化大革命,七八年来一次!”。网上曾见到,整班的大学毕业生,身着典型的“红卫兵”服装,臂上戴着“红卫兵”袖章,他们满脸笑容以此为荣,以此为傲的毕业照,……这将是多么可怕的事啊!
使未曾经历者,会荒谬的认为,“只有通过‘自上而下’或‘自下而上’的‘全民运动’”这样的“好办法”,才能解决“封建阶级”“资产阶级”“修正主义”……,遗留的各种社会丑恶问题;……。
使祖国母亲会再一次,或再数次的承受挖心抽骨地伤害!
我们祖国母亲再也折腾不起!再也伤不起了!!!
我,只是祖国母亲不起眼儿的,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亿万儿女之一。作为那个时期无以计数的亲历者之一,尽量把我那时所见所闻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未曾经历者闻所未闻不可思议的奇闻怪事,会以为那是编出的笑话,一笑了之;因其太小,史学家们不屑一顾的事实;是祖国母亲在那时发生过的含泪流血的点点滴滴,真实的呈现给人们。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为祖国母亲繁荣富强,竭尽所能做一点儿点儿事;渴望如一粒细小的种子播撒在祖国土地上,为抚平祖国母亲的伤口,能尽自己极微小浅薄之力。
盼望未曾经历过那个时期的人们,清醒地看到那时的真情实景。
祈盼祖国的儿女们,进而去“研究隐藏在现象后面的本质,从而揭露客观事物的本质的矛盾。”(毛泽东语录);祈盼惨绝人寰的人间悲剧万万不再重蹈覆辙!祈盼那荒唐狂乱沾满淋漓鲜血的如梦魇般,却是真实的一幕一幕,永远不要再上演!祈盼祖国儿女们都为减轻并能治愈祖国母亲的痛苦与伤口,播撒医治疾病的种子;祈盼祖国母亲永远向前,永远繁荣富强美丽无比;祈盼祖国大地绿树成荫鲜花遍野;祈盼祖国儿女们永远团结快乐幸福。
“犯错误对一个先进阶级的战斗的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坚持错误,虚伪的不好意思承认错误和纠正错误。” (列宁语录1917年)
希望大家能耐心的看下去。
我爱祖国好母亲,
为她繁荣下决心,
突来文革全乱套,
疯狂虐待我人民。
我爱祖国好母亲,
为她繁荣下决心,
突来文革全乱套,
疯狂虐待我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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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语无声——下篇
引 子
呵哦,退休了。望着那摞近尺高的区、市乃至全国颁发的各类奖状、证书,找了个没用的纸箱,把它们统统装了进去,如获重负般的长长舒了一口气。
自认为,难为人师的我,阴差阳错,却当了三十多年的老师。能回北京当老师,对于远在祖国边陲的知青来说,应是一桩天大好的事,我却始终不情愿,几乎没人能理解,甚至有人会给一句“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好歹。”
几十年后,与初中同学第一次聚会时,她们打听我做什么工作。得知我是中学教师,同学们都吃惊的说:“你?当老师,不可能吧!”她们说:“全班同学谁都可能当老师,只有你不可能。还是中学老师?开玩笑吧?”得到肯定答复后,“你怎么可能当老师呢?怎么会去当老师呢?”。我们初中班里同学,只有两个人是老师,一人是小学老师,恰恰另一人就是我,当了中学老师。
不是机缘巧合,却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
第二次建新点,不知道怎么选在了平原低凹处,一场接一场的大雨,帐篷中,床底下尺把深的雨水,数十天不退,阴冷且潮湿,床上总是潮潮乎乎的。白天蹚着水出去干活儿,已基本好转的风湿又重了,全身关节疼痛难耐,没药;血色素低至六克,去团部医院,还是没药;至于劳动中,一次又一次的受伤,依旧无药;……。始终咬牙支撑着,拼命努力劳动着。
离京时,招生的人这样告诉我的:“三年后,回京,分配工作,每年有一次探亲假。。”这可倒好,已近三年了,别说能回京工作的事没有影儿,数次申请探亲,不知为何不批准,轮也该轮到我了。
困兽尚且犹斗。我却不知怎样斗,与谁斗,与谁去说,与谁抗争?
“农村是个广阔天地,在那里是大有作为的” (毛泽东语录1955年5月)
我,可忍受恶劣的生存条件;可忍受伤病带来的疼痛;可忍受超强繁重的体力劳动;……
难以忍受的是:
全连几十号人。冬,风刮冰冻;夏,蚊叮虫咬;任劳任怨,不惧艰难困苦革命加拼命的,打井盖房养马养猪开垦土地……,连队建设的从无到有,已初具规模,收获的粮食将够自负盈亏,再有两三年时间就能为国家创造财富。尚未来得及体会战天斗地的其乐无穷,我们几十号人辛苦劳作两年多的新建点,上头一句话,转瞬间被废弃了。
无用的劳动,白流的血汗,我们全部心血化为乌有。
一种被戏弄的感觉,油然而生,至少我是如此。
几乎原班人马再去建新点,条件更恶劣,我是自愿去的。不愿去的人,可分到其他连队,那连队离我们废弃的连队没有多远,外出必路过,见到不忍。
第二次建新点,我们一群人如同败下阵来的军队,灰头土脸垂头丧气,再没了大干一场的精气儿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