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各位知青网友、各位版主:你们好!
拙作知青长篇回忆录《足迹》于2011年5月动笔以来,在纪实文学栏目边写边发,得到大家的热情关注和支持,特向中知网的全体工作人员和网友表示崇高的敬意和诚挚的谢意!
近来我重新编辑修订整理拙作,发现许多疏漏和不尽人意之处。加之水平所限,信笔由缰,时间顺序难免颠三倒四。此外对照我的同学的相关文章,发现拙作还有些与历史有出入的地方。遗憾的是贵网站对文章的编辑有严格的限时规定,故无法在原稿上一一订正。
现根据龙行天下版主的的意见和建议,采取盖楼的方式重发,并增加篇幅若干,期望得到各位的谅解和继续支持,并渴望各位不吝赐教!
此次增订重发,我将在相关章节后面摘登部分网友原先的评论,已示尊重并在此对他们鞠躬致谢!
顺祝各位新春快乐!
谢谢大家!
自强不息
我们的足迹(代序)
文/玩墨者
“妈,我走了。”含着眼泪,背上背包,告别年迈的母亲,我走出了家门。外面,天还没有大亮,路灯已灭,阴沉沉的,很冷,很冷,透骨钻心。
公元一千九百六十八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是一个很难从记忆中抹去的日子。这一天,我和许许多多同学一起,离开亲人,离开城市,到农村去插队,成了一名“知青”。
在刚刚过去的这个夜晚,十七岁的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通宵失眠。
按照当时的“政策”,作为独生子女的我,是可以不下乡的。所以,在大家纷纷向学校递交“申请书”时,我自然没有动作。于是,“工宣队”队长找我谈话:“……写不写申请,是你对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态度问题。至于批不批准你的申请,那是组织上考虑的事情……”。于是,我写了申请。于是,在学校公布的上山下乡大红榜的末尾,赫然增加了三个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孔凡贵”。
我愤怒,但敢怒而绝对不敢言!
我们班两个独生子女,一个进工厂当工人,一个下乡当知青。原因很简单,他家是“红五类”,我家是“黑五类”——父亲五八年蒙冤入狱,已经很悲惨,哪知家人还要受诛连!
同样的原因,两年后,母亲被“疏散下放”。
为了照顾老母亲,我从罗甸县凤亭公社“转点”到天柱县兴隆公社。几个月后,因为会拉小提琴,被区长相中,把我和母亲一起调到白市樟木林场。母亲被安排到林场食堂当炊事员,一个人负责十几个林农和知青的伙食及生活用水(因为水井很远,每天仅挑水一项,就累得够呛)。我则与一起调来的七八个知青在和林农们一起劳动之余,额外承担一项重要任务:组成“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排练节目,下乡巡回演出。
正是在林场的日子,让我有机会认识了安平。
安平不是林场的知青。他插队的地方远在离林场二十多里地的大山深处。原来和他一家的两个女同学调到林场来了,他来看望她们。很偶然地,我们相识了。
相见恨晚。
以后的日子,我们越走越近,越靠越紧。
我们一起读书,画画,拉琴;
我们一起谈古论今,针砭时弊;
我们一起规划人生、探讨人性;
我们一起挑红苕到湖南的乡场上去卖,一起被人误做“扒手”,蒙冤受屈;
我们一起在山沟里用石块砸死一条两米多长的大蛇,然后剥皮,剁块,烹煮,打牙祭;
我们一起踏着厚厚的积雪,步行30多公里到县城,去拜访我们共同敬佩的朋友张国屏;
我们一起复习备考,梦想一起去读大学,结果,一起被历史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我们一起在清水江的木排上放声高歌:“迎着太阳去,伴着月亮归,沉重地修地球,是我们神圣的使命……”;
……
我们一起走过了许多坎坷的路,却因为彼此的存在,才不觉得那么痛苦。
后来,我回到贵阳,他却留在了天柱,许多年后,定居凯里。
2010年8月,我开车带老伴与女儿到黔东南旅游,必经凯里,当然要顺路去拜访老友。临行前,老伴同我商量带什么礼物。我说:“什么都不用带。别说平时,就是大年初一上门,也不用带任何礼物。”女儿问:“为什么?”我回答她:“我和你王伯伯不是一般的朋友。任何世俗的客套在我们之间都是多余。”
安平六十岁学电脑,上网,开博客,撰写关于知青生活的回忆文章,一发而不可收拾。我是他的忠实读者。随着他一篇又一篇文章的发表,我也沿着当年的“足迹”在虚拟的世界重走了一回。觉得不过瘾,去年国庆长假,我们带着各自的老伴,开车到当年留下太多足迹的天柱乡下实实在在地走了一回,才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安平不是“作家”(尽管前些年他在其它媒体上也发了不少东西),写这些文章,既不为名,也不为利,纯粹是情由心生,不吐不快。字里行间流露的,无不是人间最难得的两个字:真诚。
正所谓文如其人!
我们之所以能成为这么好的朋友,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此。
我想,我们有这两个字陪伴,此生足矣。
曾经的“小孔”
2012年9月9日于空了斋
自强不息注:以上是挚友玩墨者为我的知青长篇回忆录《足迹》撰写的序言,谨此推荐给各位朋友,并向我的挚友致谢!
谢谢伯江老弟一如既往的支持和鼓励!
请代我向桂荣弟妹问好!
春天气候多变,你们一定要多多保重!
无奈被迫下乡去,
幸遇安平成莫逆,
从此一生友谊重,
老友写书咱作序。
无奈被迫下乡去,
幸遇安平成莫逆,
从此一生友谊重,
老友写书咱作序。
龙版您羞煞我了,拙作哪里敢妄称“书”啊!斗胆在这里献丑完全是因为在老知网如同回家,与众多知青兄弟姐妹沟通交流没有压力也没有顾忌;更因为有您、千版、塔松和晓寒版主的鼓励和支持;有网站提供的这个平台,才能让我在这里一吐为快。
谢谢你们!谢谢中知网!
一、表哥的婚床
1968年12月30日下午临近下班时,16辆覆盖着篷布的解放牌载重卡车,满载我校首批赴天柱县插队的400多人驶进黔东南州府所在地凯里街头,停靠在州政府前的北京东路人行道旁。
寒风怒吼,街上几乎见不到行人。没有人理会我们这些风尘仆仆疲惫不堪远道而来的学生,与早晨离开贵阳时敲锣打鼓的热闹场景的反差让人仿佛一下子掉进冰窖般寒冷。大家在东方红饭店就餐之后,没人张落晚间的住宿问题。我只好带着同伴老十和阿四去凯里老街找表哥借宿。
表哥是凯里建筑公司的工人,正为元旦结婚的准备事宜忙得不可开交。顾不得寒暄客套,直接带我们来到他的新房,安排我们睡在他刚刚搬进屋的婚床上,就又出去忙他的了。
当晚凯里停电,四周一片漆黑,屋里没有火烤,再加上从来没有受过这种长途颠簸,我们又冷又累,三人挤住一床互相取暖,不久便进入了梦乡。
突然,很响的声音把我们惊醒,三人不约而同猛地坐起来,只见两三束在房里晃动的手电光照到床上的我们后急忙移开,同时发出一阵嘻嘻哈哈的女人笑声,原来是几个为表哥帮忙的女同胞搬东西进来。尽管看不见她们的模样,我们依然羞得一声不吭地赶紧躺下。
只听有人小声地说:“是金竹的表弟,快走快走!”说完便领头悄悄退了出去。
她们走后,表哥婚床的油漆味一阵又一阵送入我的鼻中,我睡意全消,早晨离家时的情景顿时又出现在眼前:
天亮前,三个弟弟还在睡梦中,我悄悄与母亲道别。
头一天我就和母亲说好不要她去送我,我很害怕看见她的眼泪,更不想让她去承受那种生离的煎熬。
邻居小贵把我的行李放到从简老师处借来的自行车上,推着车陪我去学校。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语,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谈的伙伴,临近分别仿佛什么语言都显得多余和苍白。
学校里已经人声鼎沸,16辆解放牌卡车整齐地停在操场上,因为气候寒冷,所有的汽车都已经在发动,引擎声响彻整个操场。每辆车旁都聚集着一堆一堆送别的人群。
天亮了,分别的时刻越来越近,远处渐渐传来了哭声,一时间整个操场上相互感染,震天的哭声淹没了引擎的轰鸣和欢送的锣鼓声。
我和小贵紧紧握别,转身蹬上最后一辆卡车。正想躲进车内避开那令人伤感的场面,小贵叫住了我,这才看见闻讯赶来送我的姑妈站在他身旁含泪向我挥手,我的眼泪一下子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汽车开动了,车后依然紧紧跟着大群送别的亲人,有人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女儿的乳名……
不知什么时候,我才昏昏沉沉地入睡。
次日回到车上,我们才知道昨夜同学们全部在车上过夜,那可是滴水成冰的寒冬啊!
将知青回忆录重新修订整理,使大家能欣赏到更多的佳作,可喜可贺。
曾到过凯里以及黔东南的镇远、西江苗寨、岜沙苗寨、小黄侗寨、肇兴侗寨、隆里古城等旅游点。感觉黔东南山清水秀,独特的风土人情。不过属于走马看花。
当年对知青的接待工作做得太差。我们这里的知青插队时,当地政府都会组织群众,敲锣打鼓做出欢迎的样子。如果途中需要过夜,都会安排食宿。虽然是睡地铺,总算有个睡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