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进脑木根大山打黄羊的事,就没有什么好讲的了---- 当我们找到黄羊群后,因为有了预案,加上使用了长枪,没用多长时间,我就打到近三十只了。
在追打黄羊的途中,崔师傅忽然停了车,打开车门说:“你下来开一会儿,让我打几只!”说完,他就爬上了车厢。
昨天在校枪的时候,崔师傅打了两个十环,说明他的枪法还可以。可是,在颠簸的车上打跑动着的黄羊,他就不灵了。开了那么多枪,才勉强打倒几只。
我停车下来捡羊时,崔师傅从车厢上跳下来,不好意思地说:“看来还得你打,我打,太浪费子弹啦。”
“崔师傅,咱们今天就打到这里吧!等掏完了羊肚子,时候也不早了,回连部的时间不能再比上次晚啦。”
“行行行,现在什么都听你的。”崔师傅说。
不久,那辆车的师傅也跟我们会合了。我们三人一人拿把快刀,砌叱咔嚓齐动手,很快就把这三十来羊的内脏都掏空了。在我们的头上的天空中,先有一两只草原雕在盘旋,很快,就增加到五六只了。草原雕的眼睛很尖,它们早就盯上了我们掏出来的那一堆堆发出腥味儿的羊内脏了。
还是像上次一样,我们把死羊整整齐齐码放在那位师傅开的车上,再用苫布严严实实地盖起来后,两辆车才又前后相跟着,开上了回连部的路。
在车上,崔师傅郁闷地问我:“我的枪法你昨天也看到了,可今天怎么打得这么臭呢?你基本上能做到一枪一只,最多,也不过是打两枪,就能撩倒一只。我怎么就找不到那种感觉呢?他*的,平均八、九发子弹,才能打中一只。”
“崔师傅,你昨天虽然打了两个十环。但是,你的据枪姿势实际上是有毛病的 ---- 两个肘分得太开。如果你的呼吸起伏太大时,就会造成枪身的上下起伏,影响你射击的精度。再一个,我问你,追着黄羊跑,快要开枪前,你是不是很激动,心跳加速?”
“是。”
“那就错了。不管是多么激动人心的场面出现,你的心情都不能有任何起伏,对看到的一切都要无动于衷,非常平静地扣动扳机。”
“也就是说,人在开枪前,心一点都不能跳?”崔师傅问。
“心不跳,人不就死啦!哪能不跳呢?我是说,你在开枪前,心情要处在极端平静的状态中,不能起一点波澜。你一咬牙切齿,瞎激动,就容易猛搂扳机,造成瞬间误差,破坏本来是正确的瞄准钱。”
“这得练呀!”崔师傅感慨地说,“你说的胳膊肘分得太开,好纠正。可这保持平静心,不是一天就能练出来的。我说,你打黄羊能那么冷静,要是打起仗来,向人射击的时候,也能有这么冷静的心态吗?”
“能。”我肯定地说。我的话音刚落,崔师傅就哆嗦了一下,“你可别吓唬我啊?”他说。
“你又不是打过来的敌人,我能向你开枪吗?”我笑道。
注:
这篇纪实之所以比较详实,是因为在下当年一直在记日记(别以为我有什么好习惯,是当文书逼得),所以,一翻开当年的日记,往事就历历在目了,甚至包括当年火药的气味、皮肤的感受,耳膜的震动都会再现的。
本来打黄羊这个题目,我想一直写到我提干后,公开出去为连队、为地方武装部、为团机关食堂,整夜整夜出去打黄羊的那个时期。我的最高记录是一夜打了263只黄羊(一个人),这个记录,别处我不知道,在我们团是没有人再能打破得了啦。
没再写下去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太血腥。黄羊是无辜的,对人来讲,它们只会逃,不会反抗。---- 这实际上是不公平的杀戮!我老觉得我后来遇到的倒霉事,是当年屠杀这些无辜生灵的现世报应。现在,我愿意来世变成黄羊,被人们去射杀,来抵我杀掉的那些黄羊的命!
上面写的这三次射杀黄羊事件,其时,我还不满20周岁。老实说,有这样的经历,对我以后既有正面的影响,也有负面的影响。积极的影响无非是遇事沉着冷静,反映敏捷迅速等 ---- 这些作为一个军人来讲,无疑都是很好的要素。
但也要看到消极的影响,就是会增加对生命的漠视程度,人在情感上,会变得冷漠麻木,说白了,就是心变狠了。这在我以后的经历中,都是有印证的。比如,发现谁对我有敌意后,一般情况下我就再不搭理此人了。但一而再,再而三,这人还是跟我没完没了,那我就要想方设法找见面的机会了 ---- 狠狠地把他打成个血葫芦 ---- 因为这个坏习惯,在部队也影响过我的进步。但,就是改不了,没别的原因,因为我深深明白,世界上就有那么一种人:不吃骂,只吃打!
总结经验办法多,
自然次次有收获,
而且时间更节约,
车队感谢好年过。
龙哥才是总结大王呢!
同重同重,梧桐哥!
那也不错!我这里是风扇,晚上一夜流汗!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