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油条的故事》
作者:东北风筝
记得那是40多年前一个阳光明媚,山花盛开的春天,饲养厂的羊不知怎么死了两只。公社兽医站的王伯伯在电话里说是有了瘟疫,需要打一种疫苗才能防止疫情蔓延。疫情如火,必须马上采取措施。生产队长把进城买药的任务交给了俺那办事稳重、没有私心的爹爹。
出生在偏远村庄的俺,直到小学6年级,还没有走出过大山,县城是个什么样子,在俺的心中还是一层神秘的面纱。虽然每天都有一趟客车在小村中间的简易路上通过,但是我仍然没有理由也没有条件坐上去。能够乘坐那红白相间而又不用牛马拉动的汽车去次县城,也许是俺当年最美的梦想了。
在爹去县城的两天里,俺根本没有心思上课,老师讲课的内容俺是一句也听不进去,课堂提问俺是所问非所答,老师莫名其妙,同学哄堂大笑,俺更是满脸通红,丢尽面子。那天,俺真的盼望爹早点回来。
下午放学,俺飞也地往家里跑,也不是从那里来的劲头,八里地的路程,不到一个钟头就到了。放下书包,俺就在路边的石头上坐着,等待着爹爹那高大而又熟悉的身影突然的出现在俺的面前。
一轮红日,正慢慢的沉入西山,晚霞映照着秀丽而又朴素的村庄。觅食的飞燕煽动着美丽的剪翼回归檐下,与窝里的雏燕亲昵的呱呱细语,享受着亲情。
袅袅炊烟,徐徐上升,萦绕在鸡鸣蛙唱的小村上空。
村边的女儿河畔,不时的传来孩子们戏水的欢笑声和叮当悦耳的牛铃声。俺沉浸在这山水相依,风光秀美的自然景色中,怀着憧憬,带着期盼等待着爹爹回来。
终于,在太阳卡山的时候,那红白相间的客车映入了俺的眼帘,俺发疯似的向前跑去。俺从人群中看见了爹正从车里走了下来,他右手拎着装疫苗的纸箱,左手捧着一包油条,笑盈盈地和乡亲们打着招呼。俺挤进了人群,接过爹手中的药箱子,羞涩地说了声:
“爹。俺来接你”
“接俺干什么,俺又不是耆老八十的。”
爹虽然是用平静的声音在回答着俺,但是,俺分明看见他的脸上浮现出了少见的微笑,俺的心里更是美孜孜的。回到家里,爹爹把俺娘和弟弟妹妹都叫了过来,郑重的打开了那个纸包,拿出了两根油条,擗成四瓣后,又从中间切断。这样,俺们全家每个人都分到了一小块油条,也尝到了那种只有城里人才能享受到叫什么“早点”的东西。可是,就那么一小块油条,弟弟妹妹两三口就吞进了肚子里,俺的那份,只咬了一口就给了最小的妹妹。看着爹爹又把那纸包放进了柜厨,俺可真的是纳了闷了,爹爹匝就不把那剩下的四根油条都分给俺们捏?
娘看出了俺的心思,就一边端来饭菜,一边叫着俺们:
“好了好了,赶紧上桌吃饭!你们就别在那疙瘩巴眼望眼滴看了,那么珍贵滴嚼裹尝尝就得了呗,还能管够吃啊?”
是啊,油条虽香,但不是俺们山里人经常吃得起的,那六根油条,可是爹爹怀揣五个大饼子节省了两天的一块两毛钱补助费换来的。而饭桌上的大饼子和白菜炖土豆虽然是淡菜粗饭,却能填饱肚子。
娘的话,震撼着俺的心灵,也就是从那天起,俺好象长大了许多,也懂得了许多。
吃过晚饭,村里有很多的叔叔伯伯来俺家,向俺爹打听着城里的新鲜事儿。俺娘特意炒了自家种的黑瓜子招待着客人,俺也兴奋的忙里忙外的烧水泡茶,俺爹把留下来的那四根乡下罕见的油条掰成小段分给他们尝鲜。
就这样,在一个地图上根本找不到的小山村,在一个最最普通的农家小院,在一个贫困但却是祥和的家庭,在一个充满亲情和笑声的炕头上,村里的乡亲们品尝着爹从县城里带回来的油条,喝着用烧开的山泉水泡好的粗淡劣茶,听着爹讲述着大山外面的故事,谈论着将来一定会变成现实的梦想。
那包油条,是俺一生中头一回见到过的高级食品,虽然只吃了一小口,但是那香味却永远萦绕在我的心中,留存在我的脑海······
好一位胸怀宽广的老人,去一趟县城不光想着家人,还惦记着乡亲们。
偶然的机遇,让我搭上了中国知青网论坛这班车,老朽深感荣幸!
我虽然不是知青,但我是返青(返乡青年)经历和知青差不多,但是我没有知青那么幸运,我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大山······
还望知青老大哥关照!
好一位胸怀宽广的老人,去一趟县城不光想着家人,还惦记着乡亲们。
家乡的父老乡亲都是那么善良质朴,胸怀坦荡。
我记得小时侯,谁家杀年猪,都要请屯子里的老少爷们吃一顿酸菜炖猪肉,小孩老人来不了的,还要挨家送一大碗尝尝,都赶上过年热闹了······
勤劳善良的父老乡亲。
偶然的机遇,让我搭上了中国知青网论坛这班车,老朽深感荣幸!
我虽然不是知青,但我是返青(返乡青年)经历和知青差不多,但是我没有知青那么幸运,我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大山······
还望知青老大哥关照!
难忘当年大山挡,
艰难生活太平常,
一根油条多奢侈,
从此奋斗向前闯。
返乡知青也是知青!
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