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近代史上有过三次人口迁徙,即:“下南洋”、“闯关东”、“走西口”。其实从汉代开始就有,就是没有达到如此集中的程度与几乎同时发生的“三次人口迁徙”事儿。网上走了一趟“西陆地区”的网,搜来一张民国初年的照片,而这般特写照片实在罕见。猛然想起一个名“走西口”,该是“哥哥你走西口”。
为啥走西口?估计是“饿”的,山西人称“我”,就说“饿”。戏说蒋夫人宋美龄请阎锡山夫人吃饭(也许她饿了,该吃饭了),蒋夫人问道:“您想吃什么”,阎夫人回:“们不饥”。按理是“饿不饥”,也就是“我不饿”。阎夫人这“艺术”化一下,蒋夫人却纳闷了,没听说有这种鸡呢,或许厨师知道,可厨师也不知,让采购员去找,上哪儿找?无奈去问阎老西,阎会长道,“咳,就是不想吃”,“我”就是“饿”也可以用“们”,五台山那边用“们”的多,说的也是,整天说“饿、饿、饿,岂不闹饥荒了?”可是这“走西口”确实与“饥饿”相关。
那么“西口”在哪?网上一查是“杀虎口”,就是山西朔州的内长城“杀虎口”。出这“西口”就进了归绥(归化与绥远)地区,再往北就是蒙古恰克图与俄罗斯了,是内陆的重要商道。还说“走西口”还有一个“口”是“东口”,就是“走大同”,再走河北“张家口”(哈,这也有一个口),最后进入内蒙。目的地就是归化与绥远,现在都在内蒙古境内。也就说过晋北“杀虎口”,再往北走 … 这叫“走西口”?那应该叫“走北口”才对啊?那起码是说得很不准确!
然而山西的西面是黄河自北流向南,黄河从北边的河曲到南边的三门峡足有千里,没有关口只有渡口。当年八路军在陕北不是东渡黄河打小鬼子吗?那么就不能西渡黄河“走西口”?问题是黄河渡过一次还要渡一次。黄河在华夏大地上写了一个“门”字。山西在“门”的右边,走到“门”的左边才是个“西”,最好是走到“门”的左上角一点出,那才算真正的“走西口”,是吧?
问题是去那儿干嘛?饿要问“走西口”为啥?不就是要解决“饿肚皮”的问题吗?而黄河书写的“门”字,在这一“点”处是最富饶。人们是奔向那里的,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走西口”,且千军万马,从古走到今!
黄河书写“门”字的“笔触”,特意地在这一“点”处留给了华夏子孙的“恩典”。俗话说,“黄河百害唯富一套”,这“一套”才是重彩浓墨的。秦始皇派扫北大将蒙恬,率领30万大军驱匈奴在阴山之北,在阴山脚下修了九年长城,还修了一条当时世界上最好、最宽的“公路”,确实为保这“一套”。汉武帝那会儿,卫青、霍去病两位大将军都在这要塞处击败匈奴右贤王,换来相安无事。到汉元帝那会还演了一出“昭君出塞”,那要几百个十八里相送啊?昭君又出的哪个塞呢?就是那个“鸡鹿塞”,为的是汉朝与匈奴能和睦相处,友好往来。
呵呵,出塞的“塞”是找到了,然而这“渡口”在哪儿呢?敕勒歌是这么唱的: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男儿血,英雄色。为我一呼,江海回荡。山寂寂,水殇殇。纵横奔突显锋芒。
这“渡口”在“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西黄河岸边,叫“磴口”。要不说,千军万马,从古走到今!河床坚硬,走的人多,就有了很多很多的石头台阶这就是“磴口”的来历。踏上这个台阶才算是“走到西口”!
站到黄土高坡这么一望,广野的河套平原展示面前,远处还有一片片的沙漠和山岚突起,巍巍阴山山脉如屏障遮挡了人们的视线。这里日照充沛,沙漠就是见证;土地肥沃,绿野茫茫入眼帘。祖龙在此置九原郡,分前套与后套,又说西套与东套。西头从青铜峡起有银川平原,故称“西套”,接着是巴彦淖尔平原、土默川平原(敕勒川、呼和浩特平原)为“东套”,合在一起为“河套平原”。由于黄河在此笔触故意很花俏,犹如是个“索套”摆放在这黄土高原上,明示着“黄河之水天上来”。好就好在,旱而不缺水,“套内之水”用之不完取之不尽!这是亚洲最大的自然流引水灌区,也是华夏大地上著名产粮区。“塞北江南赛江南”,民谣唱得好:“前山后山山连山,河套务艺米粮川。”(“务艺”就是自然是)这里有山脉、有沙漠、有农田、有海子、有草原,还有奔流不息的大河……
然而,在这里的人们都操一口“山西话”,可是黄河书写的“门”,这两门框之间相隔千里之遥,只要路上没饿死,能踏上“磴口”之阶的,说“饿”就平淡许多,山西人说我是“饿”,河套的晋人是说“俄”,平心静气多了。看照片上的“小哥哥”笑得那样灿烂,不过把他的几个大黄牙露了出来,这都是喝醋喝的。牵上骆驼这不已经说明到达了河套腹地了?
骆驼可谓是“沙漠之舟”,一定走的是“盐驮古道”如同大西南的“茶马古道”一般。阿拉善有个吉兰泰盐湖,还有108个活盐泉,那是个世界级盐湖,目前世界最大的盐碱业生产基地就在吉兰泰。“走西口”那会到这里只为“运盐”,这要过腾格里沙漠和乌兰布和沙漠这才来到“磴口”,装上船后,这就改为“盐船古道”了。大清皇帝可把十二位“格格”远嫁到吉兰泰,那也是为了“盐”,绝对不会是来领略那番“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景致的。瞧见没,“格格你也走西口”啊?!
行笔至此,再问“西口”在哪?俄以为有太多的西口,俄不仅偏爱“磴口”,而且这“磴口”是在“两套”中间,选“磴口”比选“杀虎口”强多了吧?选“杀虎口”一个理由是“大盛魁”商号,说的是三个山西小贩出“杀虎口”到归化城(今为呼和浩特),正赶上康熙帝对准噶尔部噶尔丹平乱,小贩做起军火买卖,发大财办起赫赫有名的“大盛魁”商号(晋商的来历),生意自然就随军做到蒙古“漠北”,还扩撒到了俄罗斯。
然而,归化城在河套最东边了,说了东边把中间与西边整个河套平原丢没了,这样的“走西口”说法岂能不偏?俄举个例子,这例子就是“磴口”,“磴口”许多时候叫“三盛公”,与“大盛魁”一样,晋商小子乔贵发真的也发了,在磴口办起了“三盛公”商号,乔老爷在包头办“三盛公”分号,这小镇包头也随着“三盛公”而发展起来了。都说:“先有三盛公,后有包头城。”三盛公的前身是复盛公。“走西口”能在“河套”办几十家分号(几乎每个县旗都有),也把“根据地”的地名也改了,这乔老爷了得啊!
连这万里黄河第一闸,不也叫三盛公黄河水利枢纽吗?晋商的脸都露天上去了!这黄河大闸可是通行汽车的,这样“磴口”的渡口算是成为历史了。这条公路一直通往吉兰泰盐湖,那驼铃声声驮盐队也已远去了……这都让“大跃进”的风给刮的,还刮出了个包头钢城、白云鄂博矿区、海勃湾能源基地……
“磴口”现在为县名,县所在地也不叫“三盛公”,起了个蒙名“巴彦高勒”。这里一度成为“巴彦淖尔盟”盟机关的所在地。“巴彦”就是“富饶”,“高勒”就是“大河”。也正因为她的“富饶”,才就成了“走西口”的动力。
俄在“巴彦高勒”生活工作了三年,“上山下乡、屯垦戍边”的一半日子在这里度过,夏日许多次去“三盛公”游泳,横渡二黄河与只身一人横渡大黄河(别人不敢了)。问起当地住民,许多人祖上就来到了三盛公,最晚的算是随傅作义将军来到这里的山西军人,傅将军本人也是山西人,他又是绥远最高的行政长官,省府就在陕坝,五原大捷,日退佘太,坚持抗战,屯垦戍边。俄涂鸦过傅将军的口头禅“俄失特”的笑话帖子,就是听这些“老西”讲的。这里的山西人都认为河套不知道要比老家好多少……
然而,一首河曲民歌《走西口》,哥哥你走西口,听得俄泪直流……而河曲倒是有个“西口渡口”过黄河进入陕北,由陕北进入鄂尔多斯,再往西走数百里,又来到黄河边,黄河边渡口不少,黄灌区集结部就是“三盛公”(磴口),万里黄河第一闸为何“闸”在这里呢?而且是个“人”字形闸,也是大黄河与二黄河集结处。
出外谋生总是艰辛的,更何况对一对新婚夫妇来说,生离死别的悲痛也在情理之中。然而却没有希望,更没有笑声。这仅仅是“走西口”的一个侧面,另一个侧面该是真正走到“西口”之后,那一份迸发的开拓精神与对新生活的憧憬……而这张“哥哥你走西口”恰恰弥补了这一缺憾。也感激“小哥哥的音容笑貌”,为此俄要涂鸦一帖、抒发一番。
俄这三年三盛公不是白呆的,感悟着三盛公外来打工的不少,尤其是像生产建设兵团那样,准入门栏还开了条小缝,山西、陕西、河南、河北、山东的都有,他们愿意在这条小缝前等待……当俄两次坐直升机在这上空盘旋时,深深感悟着“黄河百害为富一套”大自然给予的答案!
电视连续剧《走西口》俄没看过,估计也就是民歌《走西口》那个情调。离不开哥哥的英俊、妹妹的秀美,张张脸蛋都那样光溜,件件服装都一尘不染。故土难离,心爱的妹妹更难舍。同样是民国初年,哪像俄这里的“小哥哥”那样,更有生活,更有气息,估计在连续剧内不存在。然而,这样的“小哥哥”才是“走西口”主流中最普通的一员……
歌是很美,但是只是流行的民歌而已。
插队的时候,姑娘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们结婚前恐怕都没有见过夫君,更谈不上送出西口了。
也可能有开化的地方,那就是俺不知道了。
俄涂鸦此帖,有点逆流而上之说。理由也很明显既然是到了迁徙这个程度,自然平头百姓居多。仅从晋商角度谈“走西口”不完整。“谋生”是主线,“晋商”是副线。所以以“晋商”的主线叙述“走西口”,那就不是完全意义上的“走西口”,甚至是偏颇的。仅仅知道乔家大院、王家大院的“大红灯笼高高挂”也许合富人们的胃口,也许没发财的没脸回家乡置地置家产,这才有迁徙。也就说,在河套地区生活的晋人,有太多的平头百姓,没有发过迹,务农、务工只是生活比老家有保障些,有了立足之地才把老家的人接纳过来,有些挣了些钱回家了,或者两边跑,家人意见不一,也没有接纳的能力,也都是生活的使然。
嗯,有道理!
乔老爷“走西口”
我看了你的文,有认同感。吕梁的临县有碛口镇,就是与西北贸易发展起来的,也是黄河渡口,连接西北与晋中,现在是个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