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插队的那一拨有同班的四个同学,其中有一男生。男生和我一样大年纪,年仅16岁,还有两位大一岁的女生。男生在学校时跟小绵羊差不多,因为家庭有点问题。就是他爷爷在解放前和解放初期开过一个骡马店。但他的父亲因为其父是开骡马店的被挂上缨套子(就是牲口拉车套脖子里的那东西,不知道我说的名称对不对?)被游过街。他父亲是位非常优秀的语文老师,文革初期被学生折腾了一番,后来因为山区缺少教师,他父亲被解放后安排到最山里的一个复式小学一个人教所有的班。我知道该男生没插队前,在学校和在家里都很乖巧,跟本不会说粗话的。
插队过了大半年后,该男生简直就如同变了个人一样。学会了一口当地话,粗口不断,还经常不洗脸,穿着鞋在女生宿舍的炕上蹦上跳下的。追着两位大一岁的女生后面叫姐姐不说,还分别给她们写情书。很搞笑的是这两位女生把他写给她们的情书都给我看过,竟然是一模一样一字不差的。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他喜欢穿着鞋跳上炕坐在女生的被褥上,大一岁的两位女生被他的姐姐长姐姐短给拉下水了,都不说他。而我一看见他那脏西西的样子坐在我叠的整齐的被褥上,就火大的不得了;矛盾激化到最后我用煤铲子把他给打跑了。从此后,我没再看到他坐我的被褥。当然,他那屁股依旧享受着两位姐姐的铺盖。
另外就是他最能和队里社员们打成一片,后来还住到了他在村里交的朋友家里,管村里朋友的母亲叫干娘。他很受村里人喜欢,队里的大牲口交配是村里男人们的乐趣,每次他都乐而不疲的跟屁虫一样追着村里的男人们看个全程。最可恶的是他看过了还跑到女生宿舍来对女生们描述,姐姐们听的眼睛都差点突出来。大多时候,他喜欢用当地语言描述,涂沫星子乱飞,口臭的不得了。
记得我在他的两位姐姐不在时,单独对他说:“以后你要讲粗野下流的话时等我不在再讲,不然的话说不定那一天我忍不住了又拿煤铲子拍你。”
这小子特严肃的对我说:“你就是不能很好的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