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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思念 生于会痛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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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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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3/4/5 22:17:0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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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多异地他乡艰苦的岁月里,看着这些本不应该承受人生如此磨难的孩子们,您以自己无私的爱尽可能地照顾着身边的他们。菜地里的青菜经常送给他们吃,到后来有的知青干脆把口粮放在您那儿直接搭伙,平时洗衣做饭等,有好吃的总给留着,您总是当自己儿女般地对待这些远离父母的孩子们,给了他们难得的家的温暖。

 

    每当他们回家探亲,房门钥匙总放在您这儿,而您总会把他们没来得及洗的脏衣服清洗干净,在他们回来前把被褥等拿到太阳下晒一晒。一次有个知青收到家里电报哥哥去世,走时将没来得及洗的衣服拿来,没想到还有一条大红大红的毛毯。我想这下坏了,您最害怕成片的大红大红,可您二话没说叫那个知青搁这儿,抓紧时间赶路别误了车。事后您说是哆嗦着、半闭着眼、咬着牙洗完这条血红血红的毛毯。

 

    1974年12月4日, 对于我们家,那是个黑色的日子———20岁的弟弟猝死!那年底政策放松了,老知青可以病退、困退、顶替、内招等等,一时间许多知青从各种渠道纷纷返城。

    村里一个和您们同吃一锅饭的老知青顶替其父回城,已丧母的他在您的身边感受到了母爱,临行前他一定要请大家共进“最后的晚餐”。与他朝夕相处的弟弟更是连日来忙里忙外,忙前忙后,从包装捆绑新打的家具,到最后一天晚餐食材的购买,到邻村联系第二天所用的拖拉机,再到挑水劈柴,马不停蹄连轴转,爸爸掌勺弟弟打下手我添柴烧火。临近结束了,万万没想到祸从天降,弟弟站在我面前对我说:明天早点儿起床,去叫拖拉机来给***运行李。刚说完突然间倒地,待我抱起他的头,只见口吐白沫大眼睛翻了几下白眼,头一歪就这么走了。事发突然,当事者精神失控,一时间乱作一团。

 

    忍着巨大的悲痛,在众知青和乡亲们的帮助下,料理了弟弟的后事。56岁的您被老年丧子的重创击垮卧床不起了,可您还念念不忘叮嘱要把那个知青(当事者)送到县城,送他上车。临走时那个知青扑在您的身上痛哭不已,哭着哭着竟不走了,说要在这里陪着您,今后他就是您的亲儿子。您丝毫没有怨他的意思,哭着劝他一定要回去,家里的老父亲还在等待,人死不能复生,不能再伤另一个父亲的心了。

 

    大家费了很大的劲拉起他,拉到房门口,可他死死抓住门框不走,本是梦寐以求的返城,欢天喜地的幸事,竟上演了一场悲天怆地的惨剧!直到收到那个知青寄来的信,您和爸爸才放下心。

    事后队里有几个我的同班同学,他们说要找那个知青算账,您们得知后极力阻止,理由是不能怪他,不能再制造出一个悲剧。

 

  

    那是许多年以后您才告诉我的另一件事儿。

 

    当年,女知青***摊上在那年月绝对是大事的“事儿”,当年没有结婚证医院绝对不会为他们处理。后来通过关系找到一熟人,这个大夫心善最终答应帮忙,可她提出一条件,他们中的妈妈必须来一个,万一发生不测后果自负。俩人不愿意让父母知道这事,走投无路找到您,请您一定要帮帮他们,让您去当他们的妈妈。您很为难,劝他们还是必须告诉父母,真的要有意外,那摊上大事的不仅是他们俩人,还有这个假妈妈责任重大。可这俩人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家里知道。进退两难的您最终还是当上了这个“妈妈”。

 

    谁想日后您为同样摊上事儿的知青又当了几回“妈妈”。一次那个大夫忍不住说您:“怎么搞的?你的女儿、儿子尽是这样的?怎么教育的?你这个妈妈当得太不称职了!”

           是啊,在外人眼里,女儿“伤风败俗”,儿子“品质恶劣”,屡屡“犯事儿”还配当妈妈吗?

           五年多来您和这些孩子们共患难,身为母亲,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您很明白,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他们都是好孩子!

 

    我的亲妈呀!您怎么早不告诉我呀?!要知道是这样,张伟和建萍的今生就不会是生死恋!您就再当一回“妈妈”,那就不会有《下辈子你一定要做我的妻》的悲剧!

 

    那年我成了闹返城的头儿,您虽然没有责备我但您反对我继续下去,极力阻止我,谁知我横竖要闹到底,您也没辙了。最后您的住处成了我们开会的地方,您还必须帮着招呼这些孩子们,当然您没有忘记好言相劝,虽然无济于事。

    有一天您竟瞒着我去知青办,我知道后很不高兴怪您介入此事,别把自个儿也搭进去了,爸爸是“双黑”分子啊!没想到伤了您的心。沉默片刻,您说:我是你的妈妈,我到知青办也没说什么,只是希望他们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让这些孩子们早日回家与亲人团圆。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表达欠妥,我是担心妈妈受牵连,若有不测您再也伤不起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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