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姜文龙来到山寨里己大半年的时间,对土匪这个行当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土匪中的各种规矩以及黑话也都学会了不少。首先要记住的是十不抢,抢劫是土匪的行业,这十不抢就是行规,这十不抢是;
一.喜车丧车不抢。土匪不抢喜车丧车,主要是图个吉利。
二.邮差不抢。俗话说:“穷教书、苦邮差。”邮差没有多少钱,不值得抢。土匪们有时也求助于邮差。
三.摆渡的不抢。土匪到处流窜,遇到江河摆渡,常常求助于船老大。
四.背包行医的不抢。土匪在打仗作战时,不免有伤病号,因而很需要医生的治疗。
五.耍钱、赌博的不抢。据说土匪与耍钱、赌博的是—家人,所以不抢。
六.挑八股绳的不抢。挑八股绳的包括两种人:一是锔锅的,二是卖梨糖瓜籽的,卖酒、卖油的。他们都是小本经营,抢他们不值得,有时还能从他们嘴里打探点消息。
七.车店不抢。冬天来到,寒风刺骨.经常在野外活动的土匪无处藏身,往往扑到车店里住宿,吃点喝点,所以不抢车店。
八.僧侣、道人、尼姑不抢。
九.鳏寡孤独的不抢。
十.单身的夜行人不抢。
当然这只是成股土匪的行规,那些三二个人的棒子手们是不讲这行规的。
土匪有许多行话、黑话,反映了其组织内部的规矩和忌讳,也反映了他们的心态。例如,干土匪称作“吃打饭”,长期干这一行叫“挂住”,打劫叫“开差”、“砸窑”,劫道叫“别梁子”,杀人叫“插人”,分钱叫“挑片”。他们忌讳“死”字,故称死了为“睡了”,睡了则称“躺桥”;又忌“犯”字,故称吃饭为“啃付”;吃饺子叫“打漂洋”,忌蹲大牢的“蹲”字。还有点灯叫“上亮子”、“点明子”,放火叫“放亮子”。犯了这些忌讳,轻则受打骂,重则被杀。曾有一次,一个小孩见一个男人在吃东西,便问:“你在吃包谷吗?”那人竟勃然大怒,说:“不,我吃的是木头!”这男子便是名土匪,因为包围的“包”字也在忌讳之列。
土匪还有一种高一级的黑话,叫“三番子”。曲波的长篇小说《林海雪原》中写到杨子荣进威虎山时,记载了很多。像“蘑菇溜哪路?什么价?”“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等等,均属此类。“文化大革命”中,因为京剧《智取威虎山》的传播,全国各地甚至连3岁小儿也都会说上几句土匪黑话。但实际上,它是一种十分复杂的东西,既有许多约定俗成的内容,也有一些随机应变的问答。例如,问:脸红什么?答:精神焕发。问:怎么又黄啦?答:防冷涂的蜡。就属于这一类情况。这种三番子非有三年五载为匪的经验,是不能透彻地掌握其诀窍而灵活运用的。
土匪中的首领往往带一个小铜佛,据说叫“达摩多罗”,是他们心目中的“上帝”。黑龙江著名匪首谢文东经常供上“达摩多罗”铜佛,打卦起课,决定凶吉。
许多文艺作品中表现的匪首,在匪群中都是八面威风、颐指气使。其实,据当过胡匪首领的人交代,匪首带众匪就像带领一群胡狼,时时提心吊胆。因为不仅有的头目可能不服大掌柜,随时可能篡权;便是一般的崽子,被惹急了,也会马上动刀动枪,不顾后果的。所以一般的匪首都是少言寡语,一则显得城府极深,一般匪徒莫测其高深,只有敬畏之份;二则可以暗自盘算谁可能有异志,谁的言行反常,该采取什么对策等。有些匪首一辈子都没有可以说知心话的人,在大群匪徒的簇拥之下,孤独地活着,孤独地死去。“战关东”把张强请上山来就是为了他的地位,有这样一个高参在,众头领都会惧他三分。土匪中有学问的人是当不了大当家的,换句话说就是张强是不会去抢他大当家的位置,而有学问的人像张强这样的人,任何一个想篡权的人都会有所忌惮的。所以“小诸葛”张强是“战关东”绺子里权力平衡的支点。
姜文龙的师傅老张从小就教他做人要“侠肝义胆,见义勇为,凡出一言,行必践之”。他常说:“朋友有困难,等他开口再帮助,那不是朋友”。所以姜文龙性格刚直,为人仗义”。因而他结交的朋友很多,关家拿枪找他时,就是在关家管事的传出的信,让他赶紧跑。在土匪队伍中有了不少不错的好友,就连其他绺子都有他的朋友,后来他能够在绺子里青云直上,与老张师傅的教导有很大关系,这也是“小诸葛”张强尽力培养他的原因。
在这些日子里姜文龙每日习练枪法,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在冯炮头精心指点下他用心学习,刻苦训练所以进步很快,,各种枪械都玩的熟,枪法也越来越精了,冯炮头高兴的说:“这小子,天生就是玩枪的料”。姜文龙最喜欢驳克枪,这种枪虽然射程精度只有几十米,不适合阵地战。但在近战中两支盒子枪右左手齐射,就是四十发子弹,连发覆盖面广,单发精度高。
驳克枪在中国普遍称为盒子枪.匣子枪,也有称其为盒子炮,因为其最大弹容量为二十发可单发也可以连续速射。在欧洲无法流行的主要原因是由于后坐力大,射击时枪口上下跳动幅度大,影响射击精度,尤其连发,击中目标难度非常高的。但是在中国就很简单的解决了,聪明的中国人把枪身转动90度平射。水平开火,即不怕跳动又可以水平扇面扫射了,弹丸呈水平面散布。很多使用驳克枪驳克枪的人都把盒子枪的准星去掉,以求使用便利,出枪速度快。锯掉准星对驳克枪而言不影响其射击精度。有些影视剧里演员使用驳克枪的手法和普通手枪一样连射,受其后座力影响,手劲差小点的子弹都能打飞天上去,这是导演缺乏最普通的军事常识。
老张师傅读的书不少,但书却不多。所以姜文龙是听的多,看的少。可张强就不同了,“小诸葛”张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他读书也喜爱书,到处搜罗书,他的住所是三间北房,里屋是居室,外屋两间是书房兼客厅,一张硕大的条案摆着文房四宝,书架高到房顶,摆满了古今书籍,就连里屋也有不少的书,当然这其中有一部分是抢来的。姜文龙以前跟着老张师傅学的不足之处,就是看的书少,现在在张强的指导下从头学起,使他大开眼届,学识也大有长进。
张强和姜文龙有所不同,张强是书香门弟,从小到大接触的人大多是读书人,与生俱来的傲骨使他根本看不起土匪,置身其中也是无奈的事。姜文龙出身农民,而土匪们也大多也是农民,姜文龙可以把他看的书转化成语言讲述给他们,这是张强无论如何作不到也不可能做的事情。所以在精神生活极度匮乏的土匪窝里姜文龙无疑的受到大伙的拥戴。
姜文龙出逃后,他的好友卢宝觉得一切都是由他而起,所以就像是姜家的半个儿了,挑水打柴的力气活都由他包了。姜满囤总觉得过意不去,时常对卢宝说:“宝子,你大爷我这些活都干得了,你家里也有活,你就别来回跑了。”卢宝说:“大爷,您就甭操心了,我家里有我哥哥们照料着哪,您就把我当做您的儿子,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是了。”双方都心照不宣的不提姜文龙三个字,姜文龙通过老李知道这一切心中也踏实了许多。过了些日子,老李看卢宝是个讲义气,又可靠的人就把实情告诉他了,这也是姜文龙的意思,从此卢宝更加上心的照顾姜家了。
一天有一个卢宝想不到的人来找他,谁呢?原来是“金慧芸”,金慧芸自姜文龙走后一直在等着他信,可苦等半年了也没信,实在忍不住了,就来找卢宝了。卢宝当然不会说出姜文龙的去处,可他那里架的住金慧芸那没完没了的纠缠呢。金慧芸对卢宝说:“你是姜文龙的朋友,他又为你才出的事,我不找你要人,我还能找谁。你肯定知道他在哪,不管他在天涯海角天涯你告诉我,我不麻烦你我自己去找。”卢宝让她缠的无奈,只好说:“我叫你姑奶奶了,你给我三天时间,我给你找找去行不?”金慧芸笑了说:“好吧,可你不准骗我,不然的话,没完。”第二天卢宝就骑上马去找老李商量咋办,卢宝和老李说:“这事总也得有个了结吧!你说咋办。”如果是一般的小土匪,老李根本就不理会的。可姜文龙上山这些日子很得大伙拥戴,而且“小诸葛”张强和冯炮头很看重他,和老李也混的不错,这就让老李也不知如何是好了。而更令二人意想不到是,正在他们二人商量着如此处理时,金慧芸竟然找到老李家来了。
原来金慧芸知道要想找到人只要跟住卢宝就一定能找到,所以暗地里跟着卢宝就找上门来了。
老李只好对金慧芸说:“我带你去姜文龙落脚的山寨,但我也要跟你说明了,这一呢,这胡子规矩是不能娶妻的,二呢,他生死我不知道。因为他们吃的是打饭,经常要打仗,谁也无法保证自已能活多久。”金慧芸说:“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只是想知道他的消息。”这两天金慧芸几乎是没吃东西,她也睡不着觉。老李只好带着金慧芸来到九里山下一个屯子住下,托人捎信给姜文龙和张强。
姜文龙得知后左右为难,上山后他也想过和金慧芸咋办,思来想去都理不出个头绪,只好放下。可他拖的起,金慧芸等不起呀!家里近来不断问她咋办,她也为姜文龙和自已着急,这样到啥时是个头呢?所以才下定决心找上门来了。
姜文龙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咋办是好,无奈只好来找张强。“小诸葛”张强也在想此事怎么办,张强想这事无论怎样的结果对姜文龙来说都是一种历炼。他对姜文龙说:“你只有两条路,一、带着她远走高飞,越远越好。但是你带着她远走高飞你要有钱,还要有本事才能养活她,你能保障让金慧芸过上最少不低于她家现在的日子吗?”姜文龙茫然的望着张强摇摇头,张强接着说:“娶妻生子就要有本事养活他们,你爱他们喜欢他们你就有责任让他们活的更好,否则你就不够格称为男子汉。”看着用无助眼光看着他的姜文龙张强说:“还有就是在这继续干,可是你要想好了,你有可能攒一大笔钱,也有可能成就一番事业,但更有可能在那次行动中像野免子一样被打死。”姜文龙低下头,过了好一会站了起来对张强说:“我不走,可她咋整,我怎么对她说呀!”张强想了想对姜文龙说;“你真的想好了吗?”姜文龙坚决的说道:“好男儿不该为儿女情长所左右。”张强仰头叹了口气:“唉!你呀!是少不更事,你知道这条路前面有多少艰难吗?你要彻底斩断情丝,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要是真的想好了,金慧芸那里,我去说。”姜文龙说:“好!我不去见她了,一切拜托了!”
“小诸葛”张强带了几个人下山了,到了地方张强把马疆绳甩给其他人,背着手低头走进了金慧芸住的房间。金慧芸是个聪明人,老李一介绍张强的身份她就明白一切了,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这下可把张强难住了,事先想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屋里的气氛似乎凝固住了,过了一会,老李默默地走出了门,他是不忍心看到金慧芸这样子。这时金慧芸抬起泪眼 颤抖着说;“我要见见他。”张强站起身来看着金慧芸,用手轻轻按在金慧的的肩上:“你是个好姑娘,也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这样做还有意义吗?只能徒增你们俩人的痛苦。”金慧芸用哀嚎的声音叫了一声;“文龙”就晕了过去。
姜文龙这时就在窗外,张强走后他也跟着来了。听到这声哭嚎顿时泪如雨下,挺身冲进屋里。张强听见响声走出里屋站在里屋门口,对姜文龙说;“她只是身体虚弱,没事,我会照料她的,你要进去嘛?你应当知道,如果她醒了会有什么结果,你要进去我不拦你,可你要想明白喽。”张强嘴里这样说,可身子却未动。姜文龙猛地用袖子擦了擦被泪水模糊了的眼睛,转过身冲出了门,骑上马向屯子外狂奔而去。
这时节已是初夏,山脚下的草原上草已长到齐膝高了。在这蓝天白云之下碧绿的草地上只有姜文龙和他的白龙马在驰骋,多美的一幅景色,可偏偏这人间悲剧却是在这美如画卷的草原上演出了。
速度似乎能冲淡心中的悲痛,姜文龙不断的抽打着跨下的白龙马,白龙马用着近乎疯狂的速度狂奔,风从他的耳边掠过,泪水使他的双眼模糊了,看不清前面的路,他也根本就没看路。猛然一只被狂奔的马惊悚的鸟飞了起来,白龙马一败,姜文龙就像弹丸一样被射了出去,若是平常稍加留心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姜文龙狠狠的被摔在了地上,但这里的草密和地表上的草根厚的就像一张硕大无朋的绿丝毯一样,姜文龙并没有摔伤,可他也并没有起身,躺在那里嚎啕大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男人悲痛的哭更让人不忍听也不忍看到,就连那天上的太阳都扯过一片白云遮盖住他的身影,不忍看到这场人间悲剧的结果,平常在草原上欢快啼鸣的鸟儿们被这哭声所震撼,也远远地躲在一边不忍听这悲伤的哀嚎。
嗓子哭哑了,泪水流干了,姜文龙静静地躺在草地上,身边拌随他的只有那匹白龙马。过了很久姜文龙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张强放心不下,叫李二勇带几个人找来了。李二勇他们边走边喊着,这时白龙马听到熟悉的声音仰头嘶鸣起来,李二勇一听高兴的说:“听,那是白龙马的叫声”他们顺着白龙马的叫声,很快找到人了。李二勇纵马跑过来,跳下马扶起姜文龙说:“大哥,你没摔着那吧!”姜文龙摇了摇头,李二勇扶起姜文龙上了马说:“咱赶紧回去,当家的都着急呢。”几个人骑着马回到山上,姜文龙一头扎在床上就不动了,不吃不喝也不言语,这一躺就是三天,这几天多亏了李二勇照料着。大伙也都来劝过,可姜文龙一直是呆呆的,没说过一句话。
第三天姜文龙起来了,走出屋门可头晕脑涨,两腿发软,出了门就在门边靠墙坐了下来。李二勇看到姜文龙紧跑几步过来说:“我的哥哥,你可起来了,咱没事了吧。”可姜文龙呆呆的看着天,还是一句话都没有。李二勇急的带着哭腔说:“大哥,咱说句话中不。”看到他还是默不作声,李二勇赶紧把张强找了来。张强来到姜文龙的面前看着他,猛的抓住他的胸襟一把拽了起来说道:“你要是个男子汉,就给我吃饭去,吃完饭该干啥干啥,你这付熊样子让我看着恶心,别做出让我看不起你的事来。”说完松开手一推,转身就走了。
姜文龙被推得一屁股坐回到墙根上,他从小就争强好胜,最怕别人看不起他,张强的话可重重的击打在他的痛处。姜文龙闭上眼头靠在墙上,过了一会抬起手对二勇说:“兄弟,拉我起来,咱们吃饭去。”李二勇一听乐坏了,赶紧上前把他拉了起来一起去吃饭。吃罢饭,姜文龙对二勇说:“兄弟,麻烦你把枪给我拿来。”李二勇连跑带颠的拿来二把驳克枪还拎来一桶子弹。姜文龙漫无目的的打着枪,那张摆香的桌子可倒霉了,差点就被子弹打散架了。渐渐的他在乒乒乓乓的枪声中似乎找回了雄心和信心,李二勇忙了起来,刚开始只是压子弹,慢慢地他连点香带压子弹就忙不过来了。这时张强和冯炮头来到这里看到这种情景,两人相视一笑,转身走了。
姜文龙身体恢复以后谢过李二勇这几天来的照顾,李二勇笑着说:“谢啥谢,你是大哥,兄弟照顾你还不应当的。”这事说来也挺有意思的,李二勇和姜文龙同年同月出生,李二勇比姜文龙生日大半个月。可李二勇说:“你就当哥吧,我笨,那有哥哥听弟的,”整天追着姜文龙叫哥,把个姜文龙弄的没法子,只好收了这比他大半个月的兄弟。这李二勇对姜文龙是真心敬佩,无论为人,学识都是他所不能及的。
姜文龙所骑的白马,是二勇最钟爱,四岁口正是当年,此马全身毛色雪白,没有杂毛,前胸宽阔,四条腿细长蹄大。奔跑如疾风,性暴如烈火,在蓝天白云衬托的嫩绿色的草地上奔跑起来,那长长的白色鬃毛在风中飘逸。有不少人看上了它,可李二勇总是用还没驯好来推托,谁都不给。姜文龙来到这里后,李二勇就把这匹白马给了他,又对他说:“你的名字和报号都有‘龙’字,这匹马也就叫白龙马吧。它跟了你就如龙得水,如虎添翼啦。”姜文龙一听就乐了:“是如鱼得水,”李二勇说:“管他哩,大哥,你人精神,骑的马也得精神,弄匹赖马能配得上你?”
这些日子里绺子出动了几次,大的行动有两次,最大的一次出动了近百号人马,小的行动最少的也就是二三十个人。每次行动都可能有死伤的,“战关东”绺子里对死者是很尊重的。对死伤的匪众不管职位高低,都一定要带回来。伤者医伤,死者则要举行个仪式在山后的墓地埋葬,但不立碑,还要给他的家里送去一笔钱。如果死者家里提出要求,让死者魂归故里,只要是路途不远的,他们都会作到的。
一次他们砸窑时,遇到硬茬口了。事先也知道对方不弱,几个小股绺子都大败而归。那家大户更加嚣张了,放出话来,任谁也动不了他的一根毫毛。“战关东”事先打探到这个窑的确不同一般,高墙大院四角有炮台,还有大家伙(即轻机枪),就连他家干活的伙计都训练过放枪。
一开打他们就明白了,轻敌了。对方不但枪多而且还都是好枪,炮手多而且组织有序。人员在墙上一字排开居高临下,没有丝毫混乱,看的出是久经训练过的。你人不动机枪不响,人一动机枪专往人多的地方扫。不一会他们就死伤了十几个人,而且还被对方火力压的抬不起头来。因对方枪放的不多,但有准头,弹着点总是不离他们藏身点左右。使得他们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这些匪众好枪法的不少,但被压住后都不敢伸头,就是没办法还击,攻也不上去,撤也没法撤。把冯炮头急的哇哇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