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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白云黑水之间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苍狼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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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白云黑水之间  发帖心情 Post By:2008/7/6 6:46:00 [显示全部帖子]

    东北有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闻名于世。但东北另一特产土匪也世人皆知,在东北广阔的大平原,白山黑水之间,众多膘悍粗犷,性烈,刚强而又讲义气的东北大汉,啸聚山林,占山为王,称霸一方,飞马快枪打家劫舍。人称胡子(东北土匪的代名词)让人闻之变色,畏之如虎。
    东北土匪在中国有着非常奇异之处,如军阀张宗昌,张作霖,其均出身于土匪。打响抗日第一枪的马占山将军,早年也是因报家仇一怒上山为匪,后又招安为良。一步步当上将军的。东北土匪有枪,有马啸聚山林,官府奈何不了他们,所以颇有些势力。特别是那些真正豁出去领着头做胡子的,都是些事出有因,最后成了不顾死活的凶悍之徒。当然也有为报仇而投身于匪凭此可快意恩仇,马占山将军即是此类。
有这么多榜样在前,东北土匪屡剿不止,层出不穷。大股土匪或以固定的营地形成势力范围,或以深山老林为巢,层层设岗布哨,出则快马呼啸,退则死守。小股土匪则上马持枪为匪,下马扶犁为民,官方亦无可奈何。

土匪队伍可分为几大类:
 
     一;纯土匪;人数不多,通常在十几二十人之间。上马持枪为匪,下马扶犁为民,官方亦无可奈何。主要勾当是砸富户、抢买卖、绑人票、打官兵,其间烧杀奸淫,杀人放火无所不干。当地的老乡最恨的就是这种,毫无人性可讲的土匪,大点的村屯,宁可不吃不喝,省下钱来买枪组织护村队,跟这些土匪对着干,以保卫村,屯的安全。

    二;杀富济贫;这类土匪不抢穷人的东西,专找大户的地主老财。其实穷百性们也没啥好抢的,他们也乐不得的顺水推舟,打出劫富济贫的口号,落个好名声。这种绺子(土匪的别称)一般人多枪多,可有钱的大户人家也有护院的,有的还在四角建有炮楼。若不是人强、枪多、马壮的,要想去砸窑(攻打大户人家的大院),搞不好就会吃亏。一旦砸窑成功,除了存下自己必需的米,粮,枪弹,余下的就地分给了四周的穷苦贫民。这些绺子的大当家的一般也是从穷人家逼上山当土匪的,一点良心末泯,在后来的年月里,有不少这样的绺子大多参加了抗日义勇军(抗联的前身)。这些绺子有时还帮穷人从其他的小土匪那里,要回被帮去的人质和财物,但仅在其势力范围之内。   

    第三种叫棒子手。这种土匪没有枪械,仅以木棒劫道;人数少,有时1人,有时数人,时聚时散。他们打劫对象多是单身行人、小户人家。

    吉林省的北部,是一片广阔大草原,这里土地肥沃,水草丰美,在这广阔的大草原上,散落着为数不多的村庄(东北称为屯子)。在一个叫“火烧苞米吐”(音)的屯子,这里是满,蒙,汉杂居,由闯关东汉人渐渐的增多,这里蒙,满族人大部分都迁走了,可这地名却沿续了下来。还有像“好什吐”等地名,都是以前蒙,满人居住时的屯子名。“火烧苞米吐”是个较大的屯子,分前,后屯,共有五六十户人家,前屯是潭姓居多,后屯姜姓居多。

    在后屯有一个叫姜满囤的,祖籍河北沧洲。沧洲大多人都或多或少的会点武,可这位姜满囤却是个老实的庄户人家,除了种地的本事外,其他都不会。膝下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最小的是儿子属“龙”起名叫“姜文龙”,这个儿子和他父亲完全不一样,长得眉清目秀的,小小年记就好争强斗勇,连比他大一两岁的孩子都打不过他,但他绝不仗势欺人。在他九岁那一年,屯子里来了个四十几岁姓张的汉子住了下来。按他的口音应当是山东人,可他却说是祖籍河北。在这疙瘩收穷人,也收那些犯事的或躲避仇家追杀的人。这里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又有不少是新迁来的,谁又去追究其来历,况且这些人都不是简单的人,人们也都乐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在这里想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老张住了一段时间,喜欢上了姜文龙,过了些日子,老张私下收姜文龙为徒弟了,但不许对外说出师徒关系。老张读过私塾,粗通文墨,又会些武术,虽说不是很精但防身足矣。师徒二人,一个倾心教,一个用心学,加上姜文龙生来聪明,老张就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教给了姜文龙。

    姜文龙十六岁那年,老张对姜文龙说:“你师傅我就这么点能耐,你都学会了,我走之后你还要勤练功夫不可偷懒。我这两天出趟门,估计要一两个月。”可走后却杳无音迅,姜文龙也找过很长时间,却无一点踪迹,无奈只好放弃了寻找。

    十八岁时姜文龙长成一个膀大腰圆,相貌堂堂英俊的小伙了。尤其特殊的长了一双大手,超过常人,偏又是双巧手,干啥像啥。可就是啥都干不长远,跟表兄学木匠活干了半年说啥也不干了,把表兄气的直骂:“这小子脑子快,三年下来,准比我强,简直…”。姜文龙又去铁匠铺学打铁,铁匠铺的师傅也知道他是学着玩。但姜文龙人缘好,嘴又甜,为人仗义。能文能武,尤其难得的是从老张师傅那听来一肚子书。这在那个可以称为文化沙漠的地介,那可真是凤毛麟角啦,到了冬天,大雪封门好几个月,姜文龙可是热门的座上客,所以铁匠师傅乐不得的让他在此玩。

    这时的姜文龙经过张师傅的调教,巳到了脱胎换骨的程度了,能文能武,啥活都能整两下。如果在大城市里也不算个啥,可在这却大不一样了。虽说他年记不大可在比肩的人当中也能称的上是个人物了。

    父母早早的给姜文龙说了房媳妇,是前屯的姓王。在老人眼里,能吃苦耐劳上厨能做饭,下地能干活,身板硬郎就行了,脸蛋再好能当个饭吃?开始姜文龙也没啥,一呢,那时还小,二来,那时还没接触过其他的女性。后来经常去铁匠铺去玩,见到一个姑娘,这姑娘要说相貌也不是特别出众,但一看和庄稼院的姑娘就不一样。接触多了,总要擦出点火花来,明眼的一看就明白,他二人相恋了。姑娘叫“金慧芸”,家里是旗人,随着满清王朝的覆没,她家的供奉也都没有了,可是虽说家境衰落,但在当地也还算是大户人家。

    金慧芸父母对姜文龙也很满意,可是一打听己订了亲,告诉金慧芸不同意这门亲事,而且不许他二人再来往了。金慧芸却是非姜文龙不嫁,一面找姜文龙逼他把那边亲事退掉,一面和父母大吵大闹,金慧芸父母被这个任性的女儿缠的没办法了,只好由着她了。但提出一个条件,就是那边的亲事必须退了,甚至可以出钱帮助。

    姜文龙回家闹着要退婚,虽说他是最小的一个,又是独子,从小父母溺爱,没动过他一个指头。可这回那成呀!这可有关脸面的大事,所以父母说出大天也不答应。并且要他马上成亲,主要是成了亲,就能收住姜文龙的心了,可姜文龙要死要活就是不干,两天不吃不喝,他爹无奈只好作罢,后来发生的事情使姜文龙斩断了这两段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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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08/7/7 13:46:00 [显示全部帖子]

    姜文龙有个叫卢宝的小兄弟,卢宝家母亲病死后全靠他姐姐操持家务,一家六口,只有他姐姐一个女人,把这家整的井井有条,人也越长越出众,邻里间有口皆碑。被一关姓大户看上了,找人来给儿子“关正江”提亲,他父亲拒绝了,一,是因山东老家给她定了个娃娃亲,虽未谋面,却偶有书信往来,也吮诺要迎娶。二,也是家中离不开,关姓大户也没再说啥,这事双方就算过去了。


    这天卢宝的姐姐上街,恰巧碰上了关正江和几个朋友,那关正江和朋友对卢宝的姐姐指指点点的,无非是品评一番。若是其他女孩一转脸,就当没看见。可这位是个刚性的女子,性子烈,脾气暴,张嘴就骂。关正江那受过这种骂,再说还有几个朋友在旁看着,双方对骂了起来。刚巧这个芦宝也和几个伙伴逛街,看到后把关正江和那几个朋友暴打了一顿,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关正江和他的朋友家也都是有钱人家,岂能容这种事情发生。

    卢宝知道打的是谁了,也害怕了连家都没敢回,直接找到了姜文龙,姜文龙一口应承下来。姜文龙从小骄生惯养,近二十岁人生中从未遇到过挫折。心想这点小事,找他家说合一下,赔点钱就行了呗。于是姜文龙直接来到关正江家,敲门就要进去谈判,没承想让人家哄了出来不说,遭到了一顿辱骂,姜文龙颜面尽失。其实这很正常,你姜文龙在你的小圈子里,都捧着你,可在社会上,尤其那些有点地位的人眼里,你只不过是小屁孩。谁能把你姜文龙当回事。

    在众兄弟面前,遭此羞辱,姜文龙火冒三丈。第二天在街上找到关正江,关正江正和几个朋友玩。姜文龙二话没说,上前就打,对方四个人。可姜文龙武艺在身,把那四个全打趴下了,姜文龙以一对四,所以下手很重,把关正江腿打折了。关正江的爹这次可真急眼了,亲自带着护院拿着枪找姜文龙来了。姜文龙的朋友众多,事先己得到消息。你姜文龙能耐再大,可人家有枪,没办法也只好跑过了江投奔亲戚去了。

    过了一段时间,姜文龙家里捎信来:己请人说合,可关家不干,非要姜文龙一条腿不可,千万别回来。

    姜文龙的亲戚家的邻居姓李,是土匪的暗线。知道了他的事,也看到姜文龙的武艺。私下里对姜文龙讲:“你这样子躲,能躲到啥时候。”姜文龙低下头说:“那咋整呀,我也不知咋办了。家回不去,在这又不是长久之计。”老李说:“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看咋样。”姜文龙毕竟年记轻历练少,平时小事上还行,遇到这等大事了就六神无主了。姜文龙说:“您说,咋样都行。”老李说:“四个字‘落草为寇’”姜文龙一听立即一口回绝了。老李笑了笑说:“你现在除了这条路,还有别的路吗?再说上了山寨你以为一辈子就完了。张大帅不就是出身胡子吗?再说了干几年攒够钱,找个好地方安个家,把家人都接过去。有钱置办几晌地,谁知道你以前干啥的,你琢磨琢磨,我可是为你好。”说完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说:“我看你是条汉子,才跟你说,你要去呢,就跟我说一声,不去也没关系,就当我没说过。少说少问,对你我都好。”

    姜文龙思前想后,还真没啥好办法。百般无奈就找他表兄商量,千叮咛万嘱咐,把厉害关系说明。表兄说:“这个我明白,还真想不到他是个线。说个实话,他的这个主意还行,你想那个大户要是知道你在这肯定来找。”接着又说:“他要来明的还好说,咱可以跑,要来暗的,可一点着都没了。”姜文龙听了一拍大腿说:“豁出去了,咋地都是这条命了。”第二天找到老李,跟他说明他的来意。老李笑了:“这就对了,兄弟凭着你的能耐身手,在绺子肯定能混出个名堂。”过了两天姜文龙随着老李来到九里山,从此土匪队伍中又多了一名悍匪。

土匪入伙仪式很复杂。
入伙仪式黑话叫“挂柱”,挂柱一般分保人保举和自己投靠两种。
保人保举相对简单些。这个保人一般和土匪比较熟悉。头回提出有人要入伙,第二回再提出时,要有个字据,交土匪为专门的人保管,上面写明被保举人的来意、愿意“走马飞尘”、“不计生死”等字样。
对没有保举人、自己提出来“挂柱”的人,则要经过相对严格的盘问。来者首先试探他的胆量,这叫“过堂”。“过堂”有两种方法。一种方法叫来者在头上顶个葫芦或酒壶之类的东西,让他朝前走去,不允许回头。当他走到百步之外,土匪头子突然举起枪射去,将葫芦或酒壶之类的东西击碎。随后,土匪头子叫人去摸摸来者的裤子,看他是否尿了尿。如果尿了,说明胆小,当不了土匪,就把来者轰走。如果未尿,则可进行正式的入伙仪式。
另一种考验的方法是陪着土匪出去抢劫,或者不给他枪和刀让他去“踩盘子”、“望水”,打探情况。如果来者干得很出色,就会有人向土匪头领汇报说:“这人骝过了(考验过了),还算顶硬(能挺住、胆大)!”

    姜文龙是喑线保举的,入伙仪式也就简单了许多。仪式完成后,见过大当家的(也称瓢把子的)二当家的和四梁八柱。这时大当家的“战关东”对四梁八柱中的老张说道:“老张啊,你给这个崽子,起个字号吧。(“崽子”是土匪中对新入伙的称呼)”。土匪们相信“没有外号不发家”,所以哪怕一两个人的小匪伙也要有个报号。砸窑时,也向村民报号,这一呢颇有“好汉做事好汉当”的气概,二则也借此扬名。老张:姓张名强,三十多岁,是四梁八柱中“翻垛的”,就是绺子里的军师、参谋长。“翻垛的”的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行动前,他要占卜凶吉;遇险时,他要祈神庇佑。张强虽说是“翻垛的”但是他上过私塾,熟读兵书,所以人称“小诸葛”此人长的潇洒倜傥,穿着利落,在众匪头目当中犹如鹤立鸡群一般。但此人持才傲物,除了大当家的二当家的,其他众头目他都不放在眼里,所以在众匪中人缘不是很好。听战关东这么一说,小诸葛走到姜文龙面前用手托着下额,仔细端详着姜文龙,过了一会问到:“你叫什么名字”姜文龙说了自巳的名字,又问:“从那里来的”姜文龙回答道:“从江西边来的”张强低头想了想对战关东说:“叫“过江龙”如何,我看这“崽子”气度不凡,日后可成大器。”众头目齐声叫好,从此姜文龙报号“过江龙”。

    吃罢晚饭,姜文龙刚来到山上,没有什么人可交流的,百聊无赖独自一人踱出房门。这时太阳的最后一丝晚霞正从九里山顶缓缓落下,天空开始变的越来越黑越来越暗,此时的天空就像姜文龙的心情,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姜文龙突然感觉到命运真是难以琢磨,在黑幕般的夜空中,姜文龙似乎看到了父母,金慧芸、朋友等人都一一鲜活地展现在眼前,姜文龙不由的迈步想融入其中,但却被那无形的,看不到却又实实在在的网所阻隔,姜文龙使出了全身的解数,也无法冲过去,和亲人们团聚。姜文龙心中油然而升的悲哀,使他眼角一湿,泪水不由的流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黑了,山寨里亮起了点点灯光。姜文龙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叹了口气,擦干泪水,转身回到屋里躺下来,等待着明天的太阳。

后记
在我插队的地方是胡子隐身的地方,和我熟悉的人中有二个人曾经在绺子里干过。和我讲过不少土匪的事,所以把他们的故事记录下来,让大家对土匪有个简单的认识。本人才梳学浅。仅只是写着玩的,如果有时间我一定尽快完成其他两部分,发到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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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们的概念中,土匪乃一群乌合之众,他们以抢劫、勒索为生,缺乏政治远见,是法律和秩序的破坏者,他们行为放荡不羁,为所欲为,不愿受任何约束,等等。可是事实上,人类社会任何一种组织要持久地存在并进行活动,都遵循一定的规则,受一定的约束,不可能绝对的自由、绝对无约束。土匪组织,的确是人类社会各种组织中最为放荡、最散漫、最不愿受约束的一种。但是,这是指他们不受正常社会的法律、道德和其他公众规则的约束,一般说来,多数土匪队伍内部是有约束的,有的土匪队伍的纪律还相当严厉。这就要看其组织者的能力和远见了。

    土匪们的纪律包括对土匪行为的奖赏与惩罚、各地区的土匪纪律存在一定的差异,但有些纪律土匪则普遍地遵循。对违纪者的惩罚是严厉的如:四盟约,八赏规,八斩条。还有要牢记的有十不抢,不横推立压(这里包含两层意思:一.“横推”指的是办事出乎常理,不太近人情。二.“立压”是指用强迫的手段糟踏女人,对于有这样事的土匪,他们叫它为“邪岔子”也有的叫“压花窑”(即强奸女人)对犯这种事的匪徒处罚很严,。一般都是处死刑,)还有“兔子不吃窝边草” ,“不吃水”等等,土匪私吞赃款物叫吃水,这条纪律很严格,每个人都必须要尊守的。
 
    姜文龙也是进了山寨后才知道当一个土匪也是要有这么多的约束的,不是你想干啥就干啥的。

    笫二天早上吃罢早饭,由一个比他早进绺子七八个月的兄弟带着先见“炮头”(炮头是四梁八柱中“里四梁”是执法行刑的,他必须“管直”(枪法准),百发百中。在和敌人交锋时,他能在关键时刻一枪定夺大局。里四梁还有粮台、水香、翻垛的,外四梁指的是秧子房掌柜、花舌子、插签的、字匠。),此人姓冯,人称“冯炮头”,“冯炮头”告诫他:“强中更有强中手,你的枪法得好好练。每天早点起来,别踏被窝子。到你的卡子时精灵点,你要及时,大伙的性命都在你这儿了。”

    接着见的是“粮台”(粮台管粮食、蔬菜的储备、供应,到百姓家就食时,还要检查该户有无传染病,食品是否有毒。水香负责分配站岗、放哨。每砸开一个窑(攻下一个地方),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放卡子(哨兵)。)。“粮台”告诉他:“我们在外追风走尘的,不易啊!啃富(吃饭)时别挑肥拣瘦的,东西少了大伙分着吃。你听说过孔融让梨的典故吗?要好生学着点。”然后派人给他拿套衣服或被子、毛巾,肥皂之类的东西。
(我以前看电影和书中描写的土匪服装都是杂乱不齐的。和张恒(我认识的两个土匪)聊天时才明白大错特错了。据张桓讲:电影和书都是胡编乱造,怎么可能没有统一的服装呢?,如近战混战时,还先把头板过来看看是那头的再打,你有几条命。即使那些小股棒子手们,没有统一服装也要找相近的衣服,以免打斗起来打错自已人。)

    带着姜文龙见四梁八柱的叫“李二勇”大伙都叫他李二杆子,他的字号就叫“二杆子”。听这外号您就明白此人性格憨直不很精明,说来很有意思,他当土匪是误打误撞进来的。李二勇在家的排行不用说了,他父亲不太喜欢他,在屯子里的他又常受同令伙伴们欺负,屯东头有个张老汉却很喜欢他,张老汉孤身一人替人养马为生。精明点的小伙们谁会一天到晚陪着一个老头呢,这事只有李二勇干,可这个李二勇却从张老汉那里学来养马,训马,识马的绝活。张老汉死后,养马的活就由他接了过来。一天出外办事,晚了点,按说他可以找个宿,可李二勇惦记着马,俗话说马元夜草不肥,所以李二勇骑着马就往回赶。

    李二勇走着走着听见前面有马蹄声,马是跟群的动物,听见有马就跟了上去,这李二勇想都没想,也就由着马跟上去。没承想这是“战关东”的绺子去砸窖的。走在最后的人发现后,抓住一问,知道是无关的人,但怕暴露不能马上放他。砸窖时枪声响成一片,李二勇非但不害怕,还直往上窜,战斗结束后休息时,他就帮着喂马。“马号”(由于各个溜子人数多少不一,规模不等,所以这八柱也有互相兼任的,或省略的。有的溜子因马匹众多,又专设“马号”,主管马匹车辆等。)发现他照料马很在行,一问方知他会驯马,也识马。照料马的活是好汉子不愿意干,懒汉子干不了的活计,绺子里找这么个人很难。所以“马号”问他想不想入伙,没承想这小子一口答应下来。

    一切都办好后,姜文龙成为了土匪的一员。第一步从练枪开始,姜文龙跟张师傅学过飞镖,张师傅自知武功不是太好,所以练暗器来补武功的缺陷。练飞镖需要练眼力,目测距离等,虽说和射击不能同日而语,但姜云龙扎实的基本功使得他练起射击来进步非常快。姜文龙天生一双又大又巧的手,所以对枪械熟悉的程度很快就得心应手,胡子的枪很杂,啥年代,啥牌号的都有,姜文龙学过铁匠,有些坏了的,他整吧整吧,还真修好了不少。因此得到冯炮头的赏识。

    姜文龙还得到一个人的赏识,就是“小诸葛”张强。“小诸葛”张强的地位耐人寻味,绺子里掌舵的是“瓢把子”也就是大当家的,负责日常事物的是二当家的,“小诸葛”张强按说他是四梁八柱中“翻垛的”,是个智囊而已,但张强是“战关东”请上山来的。

    “小诸葛”张强祖籍山东烟台,家境不错,妻子也是出身书香门弟。虽说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总也有见人的时候,见到她的人都惊叹其相貌如仙女一般。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一日妻子出门,想买几块布料,做几身衣服。没想到碰上了当地的一个恶霸,这个恶霸依仗家中有人是大官,无恶不作。见到张强妻子后就上前搭讪,张强的妻子没理他,这家伙竟然动手拍了一下她的肩,张强妻子反手给了他一个耳光,这个恶霸那受过这个,上前不但打了张强妻子而且还羞辱一番,张强的妻子羞愤难当跳海自尽了。张强得知后啥也没说也没哭,只是找到妻子尸体后默默地埋葬了妻子。众人看到后都说这是个窝囊瘦,老丈人气的上门骂他,张强依旧不言不语。

    过了几天张强带着儿子来到岳父家,说是要出趟远门,把儿子托付给岳母,岳父连面都懒的见他。又过了几天那个恶霸一家五口全被人杀了,恶霸那未出满月的儿子是被抡起来摔的脑浆迸裂,恶霸的媳妇倒是一点伤都没有,官府的人估计是看到儿子如此惨死后伤心气绝而亡的。这时众人才明白,竖起大姆哥称赞道:“张强真汉子也”张强的岳父领着张强的儿子到其母坟墓,他岳父大哭道:“孩子,你没嫁错人,张强绐你报了仇了。”。

    张强跑到了东北,找他的一个幼时好友赵长青,这位赵长青打小就不爱读书,好争强斗狠,和张强打小一块玩,谁敢欺负张强那他就算倒霉了,必定受到一顿暴打。赵长青若事太多,得罪人也多,就纠合了几个人跑到东北当了山大王。这张强还真是书生气十足,光知道赵长青当了胡子,东北这大的地你上那找呀!再说:土匪们在外都报绰号,外人那知其姓姓氏名谁,你又不能满大街喊,怎么能找到。张强变卖家产的钱只拿了一少部分,其余的都留给了岳父。这大半年的光景,读书人的酸腐和清高使得张强小钱懒的挣,大钱挣不来。口袋里就快空了。一路跑吃不好睡不好,又着急,在最后落脚的店里病倒了。

    这店主人还不错,找来医生,又让人照顾张强。待张强病好后,和张强谈天时得知他的事情后,问他想咋办。张强这时是绝望了,甚至想到过死,如果让张强像贩夫走卒一样,张强想还不如死了干净。店主倒也没说啥,过了两天店主来了个客人,喝酒时请张强作陪,那个客人粗通文墨,和张强聊了起来,对张强的学识敬佩不巳。又过了两天店里来了个贵客,店主好生伺候着,晚上吃饭时又让张强陪客人喝酒,酒至半酣时那位客人问张强今后想咋办,张强一怔。心想:“这是怎么回事”。这时店主说话了:“张先生,这位是东边九里山绺子的“瓢把子”“战关东”我呢把你的事和他们的人说了,上次来人和你聊了的也是他们的人,对你很是赏识,所以今天大当家的亲自来了。”这时“战关东”接着说;“上次是绺子里的马明他是“字匠”(外四梁之一)对你的学识赞叹不己呀,今天我来是想请你上山,你看咋样。”张强干么来的,不就是当土匪来的,所以张强一听立刻说:“大当家的如此看重,我还有何推托的,行,”这下倒把“战关东”和店主和给楞住了。

    因为张强答应太快了,倒引起“战关东”和店主二人的疑心。张强是个明白人,就把真实情况全都说了出来。他以前和店主所说除了找赵长青以外都是虚的,命案在身,谁敢用真实名姓,这点战关东是能理解的。于是“战关东”和张强:“兄弟,不是我不信你,为了绺子的安全我得仔细行事,这你能理解吧。”张强说:“我明白这个道理,为了绺子的安全是应当谨慎行事,你看着应当如何办,我照办就是了。”“战关东”一拍张强肩说:“好兄弟痛快,这样;你呢,先在店里住下,玩些日子,所有开销由大哥我来出,兄弟你就痛痛快快过几天舒松的日子,上了山可就没还么好的日子过喽。”又转身对店主交待:“我把我兄弟托付给你,一,要保证我兄弟安全,二,要让我兄弟吃好,玩好钱你不用操心,我放100块大洋,不够你先垫上,接我兄弟时再给你。”店主笑着说:“您放心,您把张强兄弟托付给我岂敢待慢了,等你接他来时,保证身强体壮。”

    张强这些日子过的可真不错,吃喝玩乐不说,店主还介绍了几个当地名仕,谈谈琴棋书画,诗书文章,张强真可谓得其所哉。可惜好景不长,“战关东”那里来人把张强接上了山。张强自幼饱读诗书,兵书战法等有关军事方面书也看了不少,对于一个一百多人的山寨来说那真是大才小用了。大伙都称之为“小诸葛”。但是张强那读书人的清高,对这些草莽英雄们来说是无法接受的。所以张强在绺子里永远只是个军师的角色。可这也正是一个绺子里不产生纷争的重要因素,土匪内部相互争斗是太多了。张强是不会去争“瓢把子”的位子,而任何一个想争“瓢把子”位子的人都忌惮张强这样的人物,这也是正是“战关东”请张强入伙的目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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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姜文龙来到山寨里己大半年的时间,对土匪这个行当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土匪中的各种规矩以及黑话也都学会了不少。首先要记住的是十不抢,抢劫是土匪的行业,这十不抢就是行规,这十不抢是;

一.喜车丧车不抢。土匪不抢喜车丧车,主要是图个吉利。

二.邮差不抢。俗话说:“穷教书、苦邮差。”邮差没有多少钱,不值得抢。土匪们有时也求助于邮差。

三.摆渡的不抢。土匪到处流窜,遇到江河摆渡,常常求助于船老大。

四.背包行医的不抢。土匪在打仗作战时,不免有伤病号,因而很需要医生的治疗。

五.耍钱、赌博的不抢。据说土匪与耍钱、赌博的是—家人,所以不抢。

六.挑八股绳的不抢。挑八股绳的包括两种人:一是锔锅的,二是卖梨糖瓜籽的,卖酒、卖油的。他们都是小本经营,抢他们不值得,有时还能从他们嘴里打探点消息。

七.车店不抢。冬天来到,寒风刺骨.经常在野外活动的土匪无处藏身,往往扑到车店里住宿,吃点喝点,所以不抢车店。

八.僧侣、道人、尼姑不抢。

九.鳏寡孤独的不抢。

十.单身的夜行人不抢。
当然这只是成股土匪的行规,那些三二个人的棒子手们是不讲这行规的。

    土匪有许多行话、黑话,反映了其组织内部的规矩和忌讳,也反映了他们的心态。例如,干土匪称作“吃打饭”,长期干这一行叫“挂住”,打劫叫“开差”、“砸窑”,劫道叫“别梁子”,杀人叫“插人”,分钱叫“挑片”。他们忌讳“死”字,故称死了为“睡了”,睡了则称“躺桥”;又忌“犯”字,故称吃饭为“啃付”;吃饺子叫“打漂洋”,忌蹲大牢的“蹲”字。还有点灯叫“上亮子”、“点明子”,放火叫“放亮子”。犯了这些忌讳,轻则受打骂,重则被杀。曾有一次,一个小孩见一个男人在吃东西,便问:“你在吃包谷吗?”那人竟勃然大怒,说:“不,我吃的是木头!”这男子便是名土匪,因为包围的“包”字也在忌讳之列。

    土匪还有一种高一级的黑话,叫“三番子”。曲波的长篇小说《林海雪原》中写到杨子荣进威虎山时,记载了很多。像“蘑菇溜哪路?什么价?”“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等等,均属此类。“文化大革命”中,因为京剧《智取威虎山》的传播,全国各地甚至连3岁小儿也都会说上几句土匪黑话。但实际上,它是一种十分复杂的东西,既有许多约定俗成的内容,也有一些随机应变的问答。例如,问:脸红什么?答:精神焕发。问:怎么又黄啦?答:防冷涂的蜡。就属于这一类情况。这种三番子非有三年五载为匪的经验,是不能透彻地掌握其诀窍而灵活运用的。

    土匪中的首领往往带一个小铜佛,据说叫“达摩多罗”,是他们心目中的“上帝”。黑龙江著名匪首谢文东经常供上“达摩多罗”铜佛,打卦起课,决定凶吉。

    许多文艺作品中表现的匪首,在匪群中都是八面威风、颐指气使。其实,据当过胡匪首领的人交代,匪首带众匪就像带领一群胡狼,时时提心吊胆。因为不仅有的头目可能不服大掌柜,随时可能篡权;便是一般的崽子,被惹急了,也会马上动刀动枪,不顾后果的。所以一般的匪首都是少言寡语,一则显得城府极深,一般匪徒莫测其高深,只有敬畏之份;二则可以暗自盘算谁可能有异志,谁的言行反常,该采取什么对策等。有些匪首一辈子都没有可以说知心话的人,在大群匪徒的簇拥之下,孤独地活着,孤独地死去。“战关东”把张强请上山来就是为了他的地位,有这样一个高参在,众头领都会惧他三分。土匪中有学问的人是当不了大当家的,换句话说就是张强是不会去抢他大当家的位置,而有学问的人像张强这样的人,任何一个想篡权的人都会有所忌惮的。所以“小诸葛”张强是“战关东”绺子里权力平衡的支点。

    姜文龙的师傅老张从小就教他做人要“侠肝义胆,见义勇为,凡出一言,行必践之”。他常说:“朋友有困难,等他开口再帮助,那不是朋友”。所以姜文龙性格刚直,为人仗义”。因而他结交的朋友很多,关家拿枪找他时,就是在关家管事的传出的信,让他赶紧跑。在土匪队伍中有了不少不错的好友,就连其他绺子都有他的朋友,后来他能够在绺子里青云直上,与老张师傅的教导有很大关系,这也是“小诸葛”张强尽力培养他的原因。

    在这些日子里姜文龙每日习练枪法,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在冯炮头精心指点下他用心学习,刻苦训练所以进步很快,,各种枪械都玩的熟,枪法也越来越精了,冯炮头高兴的说:“这小子,天生就是玩枪的料”。姜文龙最喜欢驳克枪,这种枪虽然射程精度只有几十米,不适合阵地战。但在近战中两支盒子枪右左手齐射,就是四十发子弹,连发覆盖面广,单发精度高。
   
    驳克枪在中国普遍称为盒子枪.匣子枪,也有称其为盒子炮,因为其最大弹容量为二十发可单发也可以连续速射。在欧洲无法流行的主要原因是由于后坐力大,射击时枪口上下跳动幅度大,影响射击精度,尤其连发,击中目标难度非常高的。但是在中国就很简单的解决了,聪明的中国人把枪身转动90度平射。水平开火,即不怕跳动又可以水平扇面扫射了,弹丸呈水平面散布。很多使用驳克枪驳克枪的人都把盒子枪的准星去掉,以求使用便利,出枪速度快。锯掉准星对驳克枪而言不影响其射击精度。有些影视剧里演员使用驳克枪的手法和普通手枪一样连射,受其后座力影响,手劲差小点的子弹都能打飞天上去,这是导演缺乏最普通的军事常识。

    老张师傅读的书不少,但书却不多。所以姜文龙是听的多,看的少。可张强就不同了,“小诸葛”张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他读书也喜爱书,到处搜罗书,他的住所是三间北房,里屋是居室,外屋两间是书房兼客厅,一张硕大的条案摆着文房四宝,书架高到房顶,摆满了古今书籍,就连里屋也有不少的书,当然这其中有一部分是抢来的。姜文龙以前跟着老张师傅学的不足之处,就是看的书少,现在在张强的指导下从头学起,使他大开眼届,学识也大有长进。

    张强和姜文龙有所不同,张强是书香门弟,从小到大接触的人大多是读书人,与生俱来的傲骨使他根本看不起土匪,置身其中也是无奈的事。姜文龙出身农民,而土匪们也大多也是农民,姜文龙可以把他看的书转化成语言讲述给他们,这是张强无论如何作不到也不可能做的事情。所以在精神生活极度匮乏的土匪窝里姜文龙无疑的受到大伙的拥戴。

    姜文龙出逃后,他的好友卢宝觉得一切都是由他而起,所以就像是姜家的半个儿了,挑水打柴的力气活都由他包了。姜满囤总觉得过意不去,时常对卢宝说:“宝子,你大爷我这些活都干得了,你家里也有活,你就别来回跑了。”卢宝说:“大爷,您就甭操心了,我家里有我哥哥们照料着哪,您就把我当做您的儿子,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是了。”双方都心照不宣的不提姜文龙三个字,姜文龙通过老李知道这一切心中也踏实了许多。过了些日子,老李看卢宝是个讲义气,又可靠的人就把实情告诉他了,这也是姜文龙的意思,从此卢宝更加上心的照顾姜家了。
   
    一天有一个卢宝想不到的人来找他,谁呢?原来是“金慧芸”,金慧芸自姜文龙走后一直在等着他信,可苦等半年了也没信,实在忍不住了,就来找卢宝了。卢宝当然不会说出姜文龙的去处,可他那里架的住金慧芸那没完没了的纠缠呢。金慧芸对卢宝说:“你是姜文龙的朋友,他又为你才出的事,我不找你要人,我还能找谁。你肯定知道他在哪,不管他在天涯海角天涯你告诉我,我不麻烦你我自己去找。”卢宝让她缠的无奈,只好说:“我叫你姑奶奶了,你给我三天时间,我给你找找去行不?”金慧芸笑了说:“好吧,可你不准骗我,不然的话,没完。”第二天卢宝就骑上马去找老李商量咋办,卢宝和老李说:“这事总也得有个了结吧!你说咋办。”如果是一般的小土匪,老李根本就不理会的。可姜文龙上山这些日子很得大伙拥戴,而且“小诸葛”张强和冯炮头很看重他,和老李也混的不错,这就让老李也不知如何是好了。而更令二人意想不到是,正在他们二人商量着如此处理时,金慧芸竟然找到老李家来了。

    原来金慧芸知道要想找到人只要跟住卢宝就一定能找到,所以暗地里跟着卢宝就找上门来了。

    老李只好对金慧芸说:“我带你去姜文龙落脚的山寨,但我也要跟你说明了,这一呢,这胡子规矩是不能娶妻的,二呢,他生死我不知道。因为他们吃的是打饭,经常要打仗,谁也无法保证自已能活多久。”金慧芸说:“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只是想知道他的消息。”这两天金慧芸几乎是没吃东西,她也睡不着觉。老李只好带着金慧芸来到九里山下一个屯子住下,托人捎信给姜文龙和张强。

    姜文龙得知后左右为难,上山后他也想过和金慧芸咋办,思来想去都理不出个头绪,只好放下。可他拖的起,金慧芸等不起呀!家里近来不断问她咋办,她也为姜文龙和自已着急,这样到啥时是个头呢?所以才下定决心找上门来了。

    姜文龙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咋办是好,无奈只好来找张强。“小诸葛”张强也在想此事怎么办,张强想这事无论怎样的结果对姜文龙来说都是一种历炼。他对姜文龙说:“你只有两条路,一、带着她远走高飞,越远越好。但是你带着她远走高飞你要有钱,还要有本事才能养活她,你能保障让金慧芸过上最少不低于她家现在的日子吗?”姜文龙茫然的望着张强摇摇头,张强接着说:“娶妻生子就要有本事养活他们,你爱他们喜欢他们你就有责任让他们活的更好,否则你就不够格称为男子汉。”看着用无助眼光看着他的姜文龙张强说:“还有就是在这继续干,可是你要想好了,你有可能攒一大笔钱,也有可能成就一番事业,但更有可能在那次行动中像野免子一样被打死。”姜文龙低下头,过了好一会站了起来对张强说:“我不走,可她咋整,我怎么对她说呀!”张强想了想对姜文龙说;“你真的想好了吗?”姜文龙坚决的说道:“好男儿不该为儿女情长所左右。”张强仰头叹了口气:“唉!你呀!是少不更事,你知道这条路前面有多少艰难吗?你要彻底斩断情丝,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要是真的想好了,金慧芸那里,我去说。”姜文龙说:“好!我不去见她了,一切拜托了!”

    “小诸葛”张强带了几个人下山了,到了地方张强把马疆绳甩给其他人,背着手低头走进了金慧芸住的房间。金慧芸是个聪明人,老李一介绍张强的身份她就明白一切了,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这下可把张强难住了,事先想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屋里的气氛似乎凝固住了,过了一会,老李默默地走出了门,他是不忍心看到金慧芸这样子。这时金慧芸抬起泪眼 颤抖着说;“我要见见他。”张强站起身来看着金慧芸,用手轻轻按在金慧的的肩上:“你是个好姑娘,也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这样做还有意义吗?只能徒增你们俩人的痛苦。”金慧芸用哀嚎的声音叫了一声;“文龙”就晕了过去。

    姜文龙这时就在窗外,张强走后他也跟着来了。听到这声哭嚎顿时泪如雨下,挺身冲进屋里。张强听见响声走出里屋站在里屋门口,对姜文龙说;“她只是身体虚弱,没事,我会照料她的,你要进去嘛?你应当知道,如果她醒了会有什么结果,你要进去我不拦你,可你要想明白喽。”张强嘴里这样说,可身子却未动。姜文龙猛地用袖子擦了擦被泪水模糊了的眼睛,转过身冲出了门,骑上马向屯子外狂奔而去。

    这时节已是初夏,山脚下的草原上草已长到齐膝高了。在这蓝天白云之下碧绿的草地上只有姜文龙和他的白龙马在驰骋,多美的一幅景色,可偏偏这人间悲剧却是在这美如画卷的草原上演出了。

    速度似乎能冲淡心中的悲痛,姜文龙不断的抽打着跨下的白龙马,白龙马用着近乎疯狂的速度狂奔,风从他的耳边掠过,泪水使他的双眼模糊了,看不清前面的路,他也根本就没看路。猛然一只被狂奔的马惊悚的鸟飞了起来,白龙马一败,姜文龙就像弹丸一样被射了出去,若是平常稍加留心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姜文龙狠狠的被摔在了地上,但这里的草密和地表上的草根厚的就像一张硕大无朋的绿丝毯一样,姜文龙并没有摔伤,可他也并没有起身,躺在那里嚎啕大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男人悲痛的哭更让人不忍听也不忍看到,就连那天上的太阳都扯过一片白云遮盖住他的身影,不忍看到这场人间悲剧的结果,平常在草原上欢快啼鸣的鸟儿们被这哭声所震撼,也远远地躲在一边不忍听这悲伤的哀嚎。

    嗓子哭哑了,泪水流干了,姜文龙静静地躺在草地上,身边拌随他的只有那匹白龙马。过了很久姜文龙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张强放心不下,叫李二勇带几个人找来了。李二勇他们边走边喊着,这时白龙马听到熟悉的声音仰头嘶鸣起来,李二勇一听高兴的说:“听,那是白龙马的叫声”他们顺着白龙马的叫声,很快找到人了。李二勇纵马跑过来,跳下马扶起姜文龙说:“大哥,你没摔着那吧!”姜文龙摇了摇头,李二勇扶起姜文龙上了马说:“咱赶紧回去,当家的都着急呢。”几个人骑着马回到山上,姜文龙一头扎在床上就不动了,不吃不喝也不言语,这一躺就是三天,这几天多亏了李二勇照料着。大伙也都来劝过,可姜文龙一直是呆呆的,没说过一句话。
 
    第三天姜文龙起来了,走出屋门可头晕脑涨,两腿发软,出了门就在门边靠墙坐了下来。李二勇看到姜文龙紧跑几步过来说:“我的哥哥,你可起来了,咱没事了吧。”可姜文龙呆呆的看着天,还是一句话都没有。李二勇急的带着哭腔说:“大哥,咱说句话中不。”看到他还是默不作声,李二勇赶紧把张强找了来。张强来到姜文龙的面前看着他,猛的抓住他的胸襟一把拽了起来说道:“你要是个男子汉,就给我吃饭去,吃完饭该干啥干啥,你这付熊样子让我看着恶心,别做出让我看不起你的事来。”说完松开手一推,转身就走了。

    姜文龙被推得一屁股坐回到墙根上,他从小就争强好胜,最怕别人看不起他,张强的话可重重的击打在他的痛处。姜文龙闭上眼头靠在墙上,过了一会抬起手对二勇说:“兄弟,拉我起来,咱们吃饭去。”李二勇一听乐坏了,赶紧上前把他拉了起来一起去吃饭。吃罢饭,姜文龙对二勇说:“兄弟,麻烦你把枪给我拿来。”李二勇连跑带颠的拿来二把驳克枪还拎来一桶子弹。姜文龙漫无目的的打着枪,那张摆香的桌子可倒霉了,差点就被子弹打散架了。渐渐的他在乒乒乓乓的枪声中似乎找回了雄心和信心,李二勇忙了起来,刚开始只是压子弹,慢慢地他连点香带压子弹就忙不过来了。这时张强和冯炮头来到这里看到这种情景,两人相视一笑,转身走了。

    姜文龙身体恢复以后谢过李二勇这几天来的照顾,李二勇笑着说:“谢啥谢,你是大哥,兄弟照顾你还不应当的。”这事说来也挺有意思的,李二勇和姜文龙同年同月出生,李二勇比姜文龙生日大半个月。可李二勇说:“你就当哥吧,我笨,那有哥哥听弟的,”整天追着姜文龙叫哥,把个姜文龙弄的没法子,只好收了这比他大半个月的兄弟。这李二勇对姜文龙是真心敬佩,无论为人,学识都是他所不能及的。

    姜文龙所骑的白马,是二勇最钟爱,四岁口正是当年,此马全身毛色雪白,没有杂毛,前胸宽阔,四条腿细长蹄大。奔跑如疾风,性暴如烈火,在蓝天白云衬托的嫩绿色的草地上奔跑起来,那长长的白色鬃毛在风中飘逸。有不少人看上了它,可李二勇总是用还没驯好来推托,谁都不给。姜文龙来到这里后,李二勇就把这匹白马给了他,又对他说:“你的名字和报号都有‘龙’字,这匹马也就叫白龙马吧。它跟了你就如龙得水,如虎添翼啦。”姜文龙一听就乐了:“是如鱼得水,”李二勇说:“管他哩,大哥,你人精神,骑的马也得精神,弄匹赖马能配得上你?”

    这些日子里绺子出动了几次,大的行动有两次,最大的一次出动了近百号人马,小的行动最少的也就是二三十个人。每次行动都可能有死伤的,“战关东”绺子里对死者是很尊重的。对死伤的匪众不管职位高低,都一定要带回来。伤者医伤,死者则要举行个仪式在山后的墓地埋葬,但不立碑,还要给他的家里送去一笔钱。如果死者家里提出要求,让死者魂归故里,只要是路途不远的,他们都会作到的。

    一次他们砸窑时,遇到硬茬口了。事先也知道对方不弱,几个小股绺子都大败而归。那家大户更加嚣张了,放出话来,任谁也动不了他的一根毫毛。“战关东”事先打探到这个窑的确不同一般,高墙大院四角有炮台,还有大家伙(即轻机枪),就连他家干活的伙计都训练过放枪。

    一开打他们就明白了,轻敌了。对方不但枪多而且还都是好枪,炮手多而且组织有序。人员在墙上一字排开居高临下,没有丝毫混乱,看的出是久经训练过的。你人不动机枪不响,人一动机枪专往人多的地方扫。不一会他们就死伤了十几个人,而且还被对方火力压的抬不起头来。因对方枪放的不多,但有准头,弹着点总是不离他们藏身点左右。使得他们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这些匪众好枪法的不少,但被压住后都不敢伸头,就是没办法还击,攻也不上去,撤也没法撤。把冯炮头急的哇哇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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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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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姜文龙也被这火力压的动弹不得一肚子火,他心想现在就是往回跑,也得像野兔子一样被打死,只有豁出去了。只见他仰面躺在小土包后面抓住一支长枪拉开枪栓推弹上膛,深吸一口气,猛然一跃而起用跪姿照着他事先观察好的一个射击点举枪击发,然后顺势滚到事先看好的另一个藏身点后。


   枪手对决在于手机眼快,发现目标后快速捕捉到目标果断击发,关键在一个“快”字。但姜文龙的动作由于从小勤习武功,身手敏捷,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也就是没有给对手瞄准的机会就已经完成全部动作又到了第二个藏身点。这如果没有几年的功力是不可能作到的。


    姜文龙这一枪起到的结果连他都没想到,他选择的目标只是对方的一个射击点,他一肚子火,只想打他一枪出出火而己。可他这一枪竟然将对方的指挥者“炮头”一枪击毙了,而且是还是击中头部。对方一阵混乱,枪声稀疏了,准头也没了。趁此机会“冯炮头”马上组织匪众们还击,一时压住了对方的火力。大家的信心回来了枪打的也有了准头,渐渐的对力己完全没有了还手之力了。胡子们开始进攻了,不一会就攻下了大院。因为死伤人多,血洗窑是免不掉了。


    此战使姜文龙一举成名,“战关东”等头目对他称赞不已,冯炮头更是乐的合不上嘴,徒弟如此神勇,师傅脸上有光吗。下面的小娄罗们更是把姜文龙吹神了,说他武艺超群,双手使枪百发百中,百步内枪枪命中香头。


    回到驻地后姜文龙还像往常一样勤练枪法和武功,也更加上心的读书了。张强并没有夸奖,而是严肃的告戒他:“有了一点成就,一定要戒骄戒燥,荣辱不惊方为大丈夫也。”在张强的指导下熟读兵书战法,尤其是三十六计倒背如流。


    
    东北各绺子之间都有各自的势力范围,一般都不会有争斗,而且相互间时有来往。这主要看利益是否有冲突,假如有了冲突,双方力量相当的话,一般是通过谈判解决,或请人做中,实在不成才开打。也有些小股绺子势弱的时候怕被吞并了,还不如集体并入大股绺子,这样也都省去了些拼斗。


    在离九里山一百多里有一个小县城叫双阳县,这里有支不大也不算小的绺子有八九十号人,大当家的报号“大来好”,“大来好”立竿子时间不短了,但一直也没有多大的发展。“大来好”倒很知足,他说:“够吃够喝就成了,大了被官兵剿,小了让人家吞了,咱们不大不小正刚好,谁也犯不着,咱也不招他们。”还有一节就是人少开销也少,他们也不往狠了要钱。所以在地方上口碑还是不错的。


    但是这些日子“大来好”却很烦心,不知从冒出一拨人马来,“砸窑”“别梁子”后杀人放火,不留活口,也不报号纯碎是“野鸡”队伍,“野鸡”指的是杂牌。这是土匪队伍流行的黑话。估计有那么十来个人。什么都抢,无恶不作,来无影去无踪。县里也请了官军来剿,可官军一来,他不作案了,官军不能长期驻扎,官军一走他就开干。让“大来好”恼怒的是:这拨子人长期如此破坏了胡子的行规,而且将来干大了必定和他争地盘。所以他也曾出动想吃掉了们,可等他得信去了,人早不知去向了。因其不留活口,所以无从知道他们来自何方,也不知是什么人。
   
    “大来好”找到了“战关东”,他知道“小诸葛”张强足智多谋,想让“战关东”绺子帮忙作了这拨人。

    “战关东”和“小诸葛”张强商量让谁带着去,想到几个都不很满意。沉思了一下,张强说;“有一个人倒还行,就是嫩了点。”“战关东”看着张强两人异口同声的说;“过江龙”张强说:“这小子学了不少,文的武的还都有两下。”“战关东”说:“我看行,让他去历练厉练,可你得给他出出主意。”张强说;“行啊,我计划一下”。

 
   张强把这事对姜文龙详细的说了后说:“你啄磨一下,怎么干好?”姜文龙沉思了一会说;“只有守株待兔,还要引蛇出洞才成。”张强说:“不错说说咋干”姜文龙摇了摇头。张强说:“我巳筹划好了,你呢挑几个精明点的人,你带队。”姜文龙吃惊的说;“我带队,那哪成啊?”张强乐了说;“咋个不成,啥事都有个第一次,你就放胆去,出事我兜着。”接着又说:“这次是潜伏,估计时间短不了,人闲时间长了不好办,你呀可以给他们说书不就成了,放心,我都给你计划好了。”姜文龙只好说;“行吧!我去找人,”张强已经想好了几个人,姜文龙又挑了几个,总共十九个人。
   
    过了几天姜文龙带人出发了,走前张强挨个嘱咐;“一定要耐住性子,要听话,千万别着急,该撤时我会去接你们。”又吩咐一个年记大一点叫“穿山甲”的,嘱托他一定好好协助姜文龙,回来自有好处。


    到了双阳县一个小屯子,把马让人带回山,他们十九个人按照事先策划好的化装成各色人等分批到了一个叫“曲振广”的大户人家。他们就住在后院,都没带家伙。笫二天傍晚一挂马车把他们的枪运来了,然后对外散出风去:曲家买了十支盒子炮,八杆长枪咋晚上到货了,因为事先曲家已放风说要买枪护院了,这就是鱼饵。有枪了就得有人,本来曲振广想把姜文龙带的人充数,姜文龙不同意,他认为这些人上山时间长了,身上肯定带有匪气,明眼人一眼就会看出来,如果有丝毫破绽就会前功尽弃。


    一切就绪,只有守株待兔等着鱼儿上钩了。因为事情作的缜密,所以就连曲家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后院有十九个人住在里面,姜文龙他们每天都在屋里不轻易出屋门,饭呢,每天晚上送一次,吃的不错,可早饭和中午就得吃剩的。开始几天还行,姜文龙给他们说说书,讲点故事也就过去了。


    可那拨“野鸡”队伍不动手不说,连个动静都没有。又过了十几天还是没动静,按他们的规律二十多天他们就会干上一票,可自从上次他们干了一票劫道(别梁子)到现在快一个月了,他们就像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姜文龙带的人有些坐不住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闷在屋里,他们散惯了那受得了呀,姜文龙安慰他们再等几天。


    又过了几天大伙实在坐不住了,说啥的都有了,大部分人都说撤了吧,这办法不成,就连“穿山甲”也和姜文龙商量着要撤回去。姜文龙默不作声,他脑子里把这个计划全盘仔细的想了几遍,每个细节都不错过。分析后他认为计划本身没有任何失误,那拨人一定会来,而且这么长时间没动静是不正常的,他们肯定在啄磨这曲家,但这时间太长了,大伙七嘴八舌的把他闹的也心神不宁了。当天晚上接到“小诸葛”张强的一封信,信中只提到三国里“鸡肋的故事”姜文龙明白这是给了他生杀大权,他也想明白了,这十支盒子枪,八杆长枪可是块肥肉,但是要想吃也不容易,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动静,肯定在等着看曲家有什么反常的现象没有,也是在想办法怎样才能把枪弄到手。现在可是比拼耐力的时候了,就看谁先犯错,看来对手非一般人哪。


    姜文龙给大伙读了张强的信,又给大伙讲解了曹操斩杨修的故事然后说:“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候了,他们越是不动,就越说明他们想吃这块肥肉,就看谁先坚持不住了。你们谁要回去我不拦着,今晚就送你们走。”姜文龙这一说,没人说要走了。


   到了第三十五天的晚上,曲振广随着送饭的人来了。对姜文龙说:“有动静了,这两天街上看到两个陌生人,估计是来探路的。”姜文龙赶紧说;“很有可能是对方踩盘子的,跟你的人说千万别露出马脚惊了他们。”曲振广说:“放心,盯人的不是我大院里的人,是两个老跑买卖的人,人都很老成,和“大来好”也不错。出不了岔。”
曲振广也是自幼饱读诗书,后来做买卖发了家。是张强一个朋友的亲戚,这位朋友找到曲振广一说此事,曲振广一口应承下来。曲振广对张强闻名已久,对张强的为人和学识也很欣佩。知道张强号“小诸葛”足智多谋,做事老成沉稳,计划此事定然不会有失。使他痛快答应此事的原因就是,这些人做事太绝,他在当地是大买卖户养着马队.车队,早晚要找他的麻烦,莫不如尽早铲除了干净。


    隔天中午,曲振广来后院找姜文龙来说;“上午有个生人露了个脸,不一会就走了,不是前两次的人。”姜文龙说:“好,他们可能要动手了,今天作好准备,但尽量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曲振广说:“好的,我去安排一下,尽量不惊动人。”当天夜里一切都安排好了,可等了一夜他们没有来。


    第二天丑时也就是早上四点多,有人摸上了墙,他们怕搭梯子和用搭钩有声音,就搭人梯上了墙,值更的可能以为来不了人靠墙睡着了,被他们杀了,然后打开大门一拥而入。曲振广家是大买卖户,养有马队车队,所以一进院门就是大院,西北面是厢房,东面是一排马廊,后面还有两个小院。这些人事先有详细的分工,有上墙的,有去后院的,有去西.北厢房的。除了两个看守大门的,其他人进来后正淮备认清方向分头行事。可就在此时一声高喝“点火”,西北厢房的窗户打开了从窗里扔出一支支火把,东面马廊更痛快直接就把火把扔了出来。十几支火把都准确的扔到事先堆放好的柴堆上,大院一下子被这十几堆火照的通明。


    就在火把扔出的同时姜文龙大声命令开火,东北两面十几支盒子枪和长枪同时喷出火蛇。大门口的两个人早被埋伏的人给拿下了,其他人想还击却被火光照的看不清对手,而且对方在暗处他们在明处,只有挨打的份了。被打的只有爬在地上了。当院中间的人都倒下或爬下后,枪声停了,只听姜文龙大声说道:“还活着的都把枪扔喽,不然的话我可要挨个点了。”他们在明处,只好把枪都扔到远处。只听姜文龙又大声命令:“都站起来,举起手。”姜文龙他们从西北厢房和马廊大门那都平端着枪走了过来。可站起来的只有九个,其他的人非死即伤,还有几个伤重的站不起来了。姜文龙吩咐把他们集中在南面墙边上,面墙站好,他挨个询问。


    问完后除了死的连伤的都拉到南墙处,示意众人后退,然大声命令射击,他先举起双枪打了起来。众人听到命令都椤了一下,看到姜文龙在开枪大伙才开枪。待全部击倒后,姜文龙又走上前挨个检查,还有一口气他照着脑袋就补了一枪,全都亲自验看没活的方才罢手。


    土匪间相互吞并是常有的事,一般的都是活着的愿意继续干的就收过来,不愿意干的走人了事。可今天姜文龙这么干有点出格了,就连曲振广虽然嘴上没说,可心里对姜文龙的作法不理解。


    姜文龙收好枪走过来对曲振广说:“曲先生,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刚才我问过了,领头的叫孙长海,都是黑龙江双鸭山人。这些人都是亲戚套亲戚,其中有哥俩的还有哥三个一块来的,大哥二哥都被打死了只剩下老三。”他叹了口气接着说:“从孙长海这些人不留活口看,绝非善类,将来肯定会报复。我们无所谓,长年刀尖上讨生计,吃的是这碗饭。可您呢?守家在地,又有买卖,能到那去。防他们一年两年,能防一辈子?何况百密还有一疏呢,万一出点事,我心何安呢?”曲振广和众人一听都明白了,也认为姜文龙做的没错。尤其曲振广暗自佩服,年记轻轻,考虑事情如此周全,决策果断,敢作敢为,不愧是“小诸葛”徒弟,对“小诸葛”张强更加佩服。


    中午曲家摆酒庆贺,“大来好”也亲自来了。大家都给姜文龙敬酒,夸奖他。姜文龙说:“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这都是我老师考虑周全,计划得当。我只是执行而己。”又对“大来好”说:“孙长海他们一共二十三个,平常总留几个看家,这次可是全体出动了。他们的窑在离此地三十多里的山沟里。”吃完饭带人回山了,“大来好”拉住姜文龙要一起去起货,姜文龙笑着摇摇头带人走了。


    回来后又是一通喝酒庆功,“战关东”对姜文龙说:“这次干的漂亮,你作的对,这孙长海作事太绝,斩草除根应当如此,否则曲家有事咱们就对不起朋友了。”李二勇对姜文龙更是钦佩,一天到晚不离左右了,直埋怨姜文龙咋不带他去,姜文龙乐了说:“带你干嘛,我们这次又没马,你去,给曲家去当马夫喂马?”李二勇说:“下次再有这好事可千万带上我”。


    过了几天“大来好”带人上山,一是感谢,二是把所有起出来的孙长海所有的枪和东西全都拉来了。可“战关东”说啥也不要,最后是各家一半才了结。“战关东”摆酒设宴招待,席间“大来好”对“战关东”说“你老兄这里可都是干将,强将手下无弱兵。我咋就寻不到这样年记轻轻又文武双全人呢。”又对“小诸葛”张强说:“名师出高徒,兄弟我佩服!”这“过江龙”的名号附近绺子没有不知道的。也有人给“过江龙”起了个“白面煞神”的称号,是指他对孙长海二十多人斩尽杀绝下手太狠,太黑。


    这天山寨来了几个客人,“战关东”“小诸葛”张强和二当家的等几个头目,站在山寨门口迎着来客。“哈哈哈……我那老弟弟在哪呢?”隔着老远就听见一个声音粗旷的男人扯着那破锣般的嗓音吼了起来,身后跟了好几个跑的嗷嗷叫粗壮的汉子。 嗷叫声,嬉笑声,怒骂声,马蹄声……一阵嘈杂的声音瞬间响起,惊起几只飞禽扇动起翅膀,扑棱棱的飞上了天空,有一只不满意的,直接对着大嗓门男人进行了‘恐怖袭击’,一泡泡黄白相间的软性分泌物,落了在了他的脸上,差点没落进嘴里。 妈的,该死的扁毛畜生!男人凶狠的对着天空咒骂了几句,随手从腰间拔出盒子枪来,抬手就是三枪,立刻就有三只飞禽为它们的随地大小便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随着蹄嗒蹄嗒的马蹄声,很快,刚才那个嗓门大如话筒的男人就出现在寨门众人的眼前,一张大脸黑如锅底,上面布满了横肉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善茬,下巴上一根根胡须好似钢针,看起来又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样子,凶厉和威猛在这个男人身上显的是那么和谐。

    这人便是赵长青报号“东霸天”,是“小诸葛”张强自幼长大的好友,按北京的说法称为“发小”。当年张强未能找到他,而到了“战关东”绺子。经过多方打听,在离他们三百余里的地方,终于找到了赵长青。兄弟见面相拥而泣,赵长青为张强遭遇稀嘘不己。邀张强到他这里来,张强拒绝了。
 
    张强认为:这一呢,当初落难,蒙“战关东”收留,待他不薄,如果这样走了,不够义气。这二呢,以张强现在的地位,在绺子里说了也算数。这样两个绺子谁家有事另一方可以支援,远交近攻,对双方都有利。赵长青一听也就欣然答应了。兄弟二人见面次数不多,平时只是书信住来。也曾合作过,由于张强办事妥当,双方都很满意。这次“东霸天”赵长青到离此地百余里的地方办事,顺路来这里和兄弟聚一聚。


    主客双方还未坐定,这赵长青便吆喝着;“近些日子我两个耳朵灌满了“过江龙”的名号了,老弟啥时调教出个好徒弟来,叫出来让大哥见识见识。”“战关东”笑道:“你老弟赶情不是看兄弟来的,是另有所图吧!”赵长青大笑说:“哈哈,还是你老兄精明,你这有我老弟在,这“过江龙”老兄就让让呗。”张强说:“大哥你即开口了,那还不好说,可也得看“过江龙”答不答应。”赵长青笑了:“玩笑,好玉得好工匠雕琢,给我岂不遭踏了。”


    说话间姜文龙走进大厅里,赵长青站起身来看着姜文龙说:“呵呵,看模样果然气度不凡哪,来,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枪法。”说完拉着姜文龙往外就走。张强急忙说:“大哥着的什么急呀!吃完再比不迟。”“战关东”笑道:“老弟还是那急脾气,也不改改。”又对姜文龙说:“赵大当家的枪法可是非同一般,你要好好向赵大当家的讨教几招,对你可以说受用无穷。”

 
   出了大厅门,赵长青说:“打死靶没意思,打活的还得去找,耽误喝酒。”说完命他两个手下的,准备几块大洋,然后对姜文龙说:“大洋抛起,打中中心为胜。”说完命二个人各抛四块大洋,待大洋抛起后才从腰间抽出驳克枪,双枪齐发。姜文龙也拔出来枪双枪齐射,八块大洋被子弹打中,带着清脆响声向更高点飞去,待八枚大洋落地,众人拾起验看。赵长青的四枚全部击中中心,姜文龙的只有一枚击中中心其余三枚稍有偏差。赵长青拍拍姜文龙肩说:“不错不错,看来老冯把压箱底的功夫都拿出来了。”冯炮头说:“能和赵大当家的比枪,是您抬举他,他那点功夫那能及赵大当家的万分之一。”赵长青摇了摇头说:“后生可畏呀!”这时大厅里酒宴已摆好,众人入席一醉方休。
   
    转眼间又到了冬天,屋里有火炕和碳盆烧的温暖如春,窗外却是数九寒天。连绵不断的大雪,铺天盖地,整个九里山银装素裹,一片苍茫。呼啸的寒风似猛兽一般在丛林间穿梭,野蛮地在山坳中、在山峦间奔跑,肆无忌惮的把人们驱赶到屋里。在这长期生活的人们和动物,在秋季就把漫长的冬季所用之物都准备妥当,到了冬季就开始猫冬了。只要有吃有喝,谁都不想在这寒风肆虐的天气里觅食。

 

近日事务杂多,已经有底稿了,一定尽快续写。谢谢各位抬爱,希望大家喜欢,谢谢!!!苍狼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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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一到,除了迫不得己讨生活的人们,谁愿意大冬天的往处跑呀。胡子也不愿意出去,可是冬天是最肥的季节,大户家收的粮食都换成了钱,该置办的都置办好了,大户人家,商户人家都肥的流油,正是土匪们活动的最忙的季节。

    这天暗线送信来:离这有二百多里的地方有个大户,姓朱有三十多条枪,那也有股绺子,攻了两次都没打下来,朱家今年又添了几条枪还弄了两箱子手榴弹,这可是稀罕物,是个肥窑。战关东和二当家的,张强商议着砸开他,本想让二当家的带队,“小诸葛”张强说;让姜文龙带百十号人去就行,战关东也同意了。张强把姜文龙叫来,仔细的跟他讲明情况,让他带百十来号人马去。可姜文龙听了之后,沉思了一会说;“我不带那么多人只带六十人足矣。”张强一听说道;“兵法上,攻坚要三比一或四比一,那朱家原有三十多条枪,今年又添了家伙,你带六十人,那怎么成。”姜文龙说:“沿途经过两个县,途中必须经过一个县城,路太远,人多不方便,”于是把自己的计划和张强说了,张强说;“这样吧,我再想想,明天咱们再商定。”

    张强和战关东,二当家的商议一下,又把姜文龙的计划进行了修改,决定让姜文龙带队出动。第三天姜文龙带了六十多人出发了,李二勇也随队,可把李二勇乐坏了。弄的姜文龙说:“兄弟,你消停会好不好,你这一通转悠,我头都大了。”李二勇才老实下来。姜文龙带二勇是因为路远,二勇熟知马性,带着他以备万一。

    按常理,胡子们长途奔袭,是昼伏夜行。可这次姜文龙却一反常规,大白天走路,而且还不慌不忙。到了县城还公然驻在了县城,不但放任胡子们吃喝嫖赌,而且毫不隐瞒身份,公开打出“过江龙”名号。第三天中午距朱家大院还有几里路的镇子上居然进饭店喝开了酒,似乎在等什么人,一起来的“穿山甲”急的直搓手。那有这样攻窑的,晚上要行动了,怎么也得离远一点打歇呀,那有这样的,唉!年轻人到底是年轻。

    正喝着酒时,打前站的李二勇悄悄进来和姜文龙耳语了几句,姜文龙站了起来吆喝着大伙别喝了,吃点饭就出发。吃完饭,众人上马,大声吆喝着杀向朱家大院。到了朱家大院就接上火了,人家早就准备好了,他们又都喝了酒那是对手,不一会就败下阵来,撤走时李二勇几个人偷偷的从马上卸下几个皮囊分头把皮囊里的东西漓漓啦啦的撒在地上,原来是鲜血,众匪脱离战斗狼狈的垂头丧气撤了出来。

    往回撤的时候,都埋怨姜文龙少不更事,那有这样攻窑的。快到天黑时前面有个树趟子很大,姜文龙命大家在此休息一会。众人下了马,都坐下歇息,都议沦纷纷,姜文龙自己则靠在一棵树那里闭目养神,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后面分路监视的李二勇等几个人也回来了,说朱家并来派人追来,只是出来在他们阵地上转了转就回去了,还有一个人说:“什么过江龙,整个一个过江虫,就这样的还当土匪哪,空有虚名。”

   姜文龙听罢站了起来,命二勇把他马上驮的吃喝拿下来分给大伙然后说:“大伙酒醒了没有,赶紧吃,吃完了咱们杀他个回马枪。”接着说;“朱家有将近四十条枪,如果强攻,肯定有伤亡。如果我提前说出计划,大伙败的就不真了,咱们没伤几个人,我让二勇他们提前弄了些猪血等,离远了,天冷该冻上了,只有镇子上能弄到鲜血还冻不住。朱家看见那么多血,肯定以为咱们伤亡惨重,不会想到我们今晚就杀个回马枪。”这时众人方才明白姜文龙的用心,士气立时高涨,吃饱喝足了,立刻出发。

    队伍来到距朱家大院约五里路的地方,和留下监视的人接上头。据他们讲朱家灯火通明估计正喝酒庆功哪,墙头上由于灯光照着都能看见只有二个人来回巡视,现在没人了估计也是去喝酒去了。姜文龙命令把马留在此地,跑步到朱家大院。到了朱家大院,几个人先用搭钩上了墙,朱家果然没人巡视了,然后把大门打开,六十人蜂拥而入,顺利的砸开了这个窑。

    把朱家人都集中后,姜文龙对朱家当家的说:“我不多要你的钱,我也不费劲去搜,你呢拿出四千块大洋,我也给你留一两千过日子,不然的话我一把火烧了你这大院,你看咋办。”朱家当家的没办法只好拿出四千大洋,姜文龙说道;“我还得把你的枪弹全部拿走,另外你再给我拿一百块大洋,我要赏人。”说着对着朱家所有的人喊道:“你们谁说的我过江龙是条过江虫的,你要不说这句话我过江龙不会杀回马枪,为你这句话,赏你一百大洋。”没人应声,姜文龙说:“好汉作事好汉当,我过江龙说话算话决不是要伤你,,我真的是要赏你的。”这时一个人站了出来说;“是我说的,别牵扯别人”姜文龙一看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是朱家请来的炮手,就说;“好样的有种,敢骂我过江龙人不多,兄弟这一百块大洋赏你了。”说完命众人装好车,随后撤出朱家大院,找到马队后,对众人说:“弟兄们都辛苦点,二百多里路咱们得一气赶回去。来的时候,咱们过于张扬,我怕有人惦记咱们打伏击。”大伙对姜文龙已信服了,齐声说不就二百多里路嘛一气赶回去,省得麻烦。

    姜文龙本想自已上次把孙长海的人全数击毙,做的是有点过分,于是利用这个机会让大家别把自己看成杀人魔王。可令他没想到是那个小伙子,对姜文龙佩服之至,竟然跑到九里山非要追随姜文龙不可。他是朱家请的炮手,当炮手所枪法肯定好,不然谁请你呀。这胡子队伍中又多了一名捍匪,姜文龙也多了一个死党。

未完待续
苍狼向月
2008年.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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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08/11/26 6:08:00 [显示全部帖子]

    投奔姜文龙的这位名叫王祥云,姜文龙走后,朱家把气都撒王祥云身上,硬说他与土匪有瓜葛。这个名声使王祥云的炮手的生涯划上了句号,那一家大户还敢请他当炮手呢。王祥云今年二十二岁,面色白晰,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山西人氏,他出生时是傍晚,在天空出现了片片火烧云,红红的煞是好看,王祥云的爷爷认为这是祥兆,所以给他起名为王祥云。但可惜的是红红的祥云并没有给他家带来祥瑞,在他未满周岁时,父亲在一次矿难中未能辛免,抛下他和他母亲,撒手而去。王祥云的母亲悲痛欲绝,本想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为了孩子不再改嫁,可是更令她痛心的事在等待着她们母子。


    王祥云的父亲是哥俩个还有两个姐姐,大哥生有五个女儿,就是没个儿子,祥云父亲死后,祥云的爷爷就想保住这唯一的孙子,王祥云的爷爷想到;儿媳还年轻,早晚是要改嫁的,我们王家只有祥云这一条根,决不能让她带走。想来想去,想出了一个主意“过继”,这样她就不会把祥云带走了。


    这天祥云的爷爷走进门,逗弄着他心爱的孙子对祥云的母亲说;“孩子,你一个人带着祥云过也不容易,我和你大嫂商量了,你干活时就把祥云交给你大嫂照看。我和你大哥说过了,把祥云名义上“过继”他大爷,也好让他们帮帮你。”祥云的母亲听了也没多想,就答应了。祥云母亲每天把祥云托咐给他大妈,自己天天下地去干活。慢慢的王祥云会说话了,祥云母亲感觉有点不太对劲,王祥云开口叫爹妈的却是他大爷大妈,叫她为二妈。而且晚上还经常把孩子留在他大妈那睡,孩子都是母亲的心头肉,是母亲生活的希望。这可让祥云母亲实在是无法接受,可她又无可奈何。更让她接受不了的事是生活上的欺凌,各种刁难,和冷言冷语。


    祥云母亲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就跑去找邻村她表兄倾诉,她表兄说;这是王家想把你挤走,把孩子留下。祥云母亲大哭说;“我不会做对不起王家的事,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干呢?实在不行,我就带着孩子走。”她表兄说;“唉,好糊涂的妹子,王家就要把你挤走,把孩子留下,你还想把孩子带走,他王家就这么颗独苗那能答应吗?”祥云母亲说;“这可咋办呢?”表兄说;“你再和你公、婆好好说说,能过就将就过吧。”祥云母亲说;“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跟他们也发过誓决不再嫁,可他们不信哪。”表兄说道;“那你心是咋个打算。”祥云母亲说;“说啥我也不能和孩子分开,要走也得带着孩子走。”表兄想了一会说;“你要带孩子走,就远走,我大姐在山东聊城,姐夫开着买卖,你去投奔咱姐去,你看行不。”祥云母亲说;“行,这样太好了。”


    表兄说;“你要实在想走,后天我有个朋友去山东,我找他说说,让他带你去,要不你一个人还带个孩子,我那能放心让你去呀?”想了想又说道;“你呢,别再到我这来了,免得日后麻烦,后天一准就走,天没放亮时我准备辆车,你什么都不用带,就带点孩子的衣物上车,我朋友会把你送到地的,你看行吗?”祥云母亲一口应了下来。就这样母子二人一路风尘来到了山东聊城。


    表姐和姐夫人都很好,表姐家生活较为富裕,祥云母子二人对表姐家来说无非是添二双筷子而已,可祥云母亲却觉得过意不去,总是找点活来做。过了些日子表姐对祥云母亲说;“我这养活着你们母子,太好了不敢说,吃穿用没问题,不是姐姐想赶你走,而是我看你呆不住就明白你心里是咋想的。你姐夫有个朋友叫“王文兴”,虽然买卖不是太大,过日子没问题,他媳妇死了大半年,也没有留下个一男半女的,人吗还说过的去。你要同意我就给你说说。”祥云母亲不愿过寄人篱下的日子,况且在表姐家住,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表姐一说,祥云母亲也就同意了。


    王文兴家里有三间铺面,做着买卖,后面有一个小院,对于一个三口之家应当算是富富有余了,由于王文兴年近三十,一直也未能得子,所以对王祥云是非常喜爱,视为已出。一家人快快乐乐的过着小日子。王祥云慢慢的长大了,十六岁时,已是文武兼修,身体建壮的大小伙了。就在这一年,王家发生了巨变。过去买卖家大多都抽几口“大烟 ”因其生活无忧,吃的油水大,且菜类,水果等养着所以不会太上瘾,大烟这东西是欺穷人的,穷人烦事多,吃的方面差,所以越抽越穷,越穷越抽。王文兴生意上近来有些不顺,又染上了赌,在一次抽完大烟后的豪赌中,把家当输的一干二净,全家只好租了一间房住下。


    三口之家的生活,全都压在了祥云母亲身上,祥云母亲白天推辆车卖点杂货,晚上回到家里,找些洗衣服的另活一直忙到深夜,就这样,将将够全家的吃喝。王文兴脾气却是越穷越长,他拉不下脸面找活干,天天在家里闷着,一出门就向祥云母亲要钱,可祥云母亲挣那点钱只够家用,那还有闲钱呢。王文兴要不到钱就非打即骂。在困境中,祥云母亲只有拼命的干,超量的劳作终于击倒了祥云母亲。王祥云看到母亲病在床上,就去找两天没回家的王文兴,却被在大烟馆里的王文兴骂了出来。


    祥云母亲也只好拖着带病的身体继续干,王祥云早己不上学了,也和母亲一起干,可他也只能帮母亲打打下手。祥云母亲的病得不到冶疗,还要拼命的干活,一天祥云母亲晕倒在地,王祥云赶紧把母亲背到床上。王祥云不知道他母亲已是灯尽油枯了,王祥云只得又去找王文兴了,可是王文兴也没钱,王祥云哭着跑回了家,他母亲看到他回来,艰难的抬起手,王祥云赶紧来到母亲身边,母亲的手摸到了王祥云的头,挣扎着起身想要说什么,王祥云赶紧过去,扶起母亲,可是母亲的手陡然垂了下来,身子软软的倒在王祥云怀里,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王祥云抱着妈妈急的大哭起来,他央求母亲睁开眼,可是母亲再也没有睁开眼。夜空中下起了大雨,似乎天也在流泪,王祥云怀中的母亲的身体慢慢的凉了。不知过了多久,王祥云泪哭干了,他把母亲放在床上,他明白妈妈永远的离开他走了,王祥云是个不大爱说话,但很有主见的孩子,他不哭了,他想到要把母亲安葬了,可他也知道没人会借钱给一个大烟鬼的家,快天亮时王祥云背起母亲,夹着领席,来到了城外,找到了一个离路较远有几棵树的地方,把母亲用席卷起来安放在挖好的坑里,他没有堆坟头,王祥云跪在地下,向母亲发誓;请母亲等着,他长大了一定会回来,重新安葬母亲。王祥云站起身来,背上事先准备好的小小的包裹,离开这个曾经给他温暖和伤害的家,走上了大人们常说的闯关东的艰难路程。


    王祥云历经千难万险来到了黑龙江,可是他什么都不会,所以只好每天饥一顿饱一顿的混日子。一天有人说起要去林场,虽然干活累可是管饱,王祥云想都没想就跟着来到了林场。王祥云到来时正是秋季,伐树这活累是累点,只要注意没啥危险,最怕的是“坐殿”。坐殿就是树四面都锯了,可树却不倒叫“坐殿”因为你不知它往那个方向倒,所以不敢动,这时远处人们也不敢过来,伐树人不能慌不能跑,如果跑的话,树有可能会跟着你跑的方向倒下,那人就完了。这时人们只有祭拜山神爷,等着风起,树会随之而倒下。


    林场子里最累、最危险的活那就是归椤,归椤就是把大小木头横一排竖一排码放起来,归椤是要上跳板的,抬粗木头上跳时,如果走不稳的话,在这里可不是加人,而是减人。一次在抬一棵大头有三尺粗细的木头时,刚伐的木头中没晾干呢贼沉,在上跳前这十个人脚步有点乱,把头立刻招呼停下来,木头一放下,王祥云和另一个人就退了出来,剩下的八个人喊着号子稳稳的上了跳。这是这里的规据,上跳前不管几个人抬,只要脚步有一点杂都不行,都要放下调整一下,必有两个自觉不行的人退出,而这剩下的人准能抬起来步调一致。这会可不是逞强的时候,上了跳,如果其中有一个人脚软了倒下,其他几个人全都有危险,而脚软的人最危险,因为谁脚软的话木头就会向脚软的人方向跟过去。王祥云曾见过一次,一个人在跳上脚软了,木头向他倒的方向跟了过去,就在木头和跳板一错时,生生把那个人的脑袋夹了下来,那人的脑袋掉在地上后眼睛还在眨呢。所以自知不行的人千万不能逞强。


     林场子的人员杂,什么样人都有,所以这里可不是讲人情的地方,相互之间的争斗是激烈的很,王祥云虽说身型高大,必竟年令小,身子板没有发育完。可是在这里没人管这些,而且特别欺生,有时还故意让他抬最重的木头。好在有一个叫“王常肖”的人三十岁出头,身材虽不是很高,但体格键壮,浓眉大眼,满脸洛腮胡子,面相不怒而威,为人仗义,精神练达,虽不是把头,但在这里能当一半的家,对王祥云很是照顾,众人也就不敢太过份了。


    王祥云在这里一干就是二年,在这两年中把王祥云练就了一副铁打似的身板,到了第三年春天,王常肖和两个不错的弟兄说;“咱们在这也干了三年多了,也攒下点钱,在这里干可不是长久之计,你们说呢?”两个弟兄说道;“这林场子,就不是人呆的地,早就想离开这里了,大哥,听你的。”王常肖说道;“好,那咱们就放排下山,再最后挣他一次钱,多挣点,以备不虚。”说完又问王祥云走不走,王祥云说道;“ 大哥走了,我留在这里也没啥好了,走呗。”王常肖说道;“那咱们作好准备,只要能放排了,咱们就走。”


    放排,是每年春季利用山上的洪水向山下运木头,相当危险了,必须有放过排的人在排头,顺着山洪向山下流的水道走,遇到急流险滩时,稍不注意就会撞散了木排,所以排上什么都不带,只带着点吃的,一旦散了排,人落了水里是很危险的。木排的木头最细的也要一尺多粗细,在滚滚的洪水中,散了排的木头,不用说粗木头就是最细的木头碰上人,那也像孙悟空的金箍棒一样,不死也得伤。木排只有挨到水面宽阔的江上才算安全了,因为放排是个玩命的活,因此放一次排虽说只有几天的时间,可给的钱是平常干一个月的工钱,放排人的工钱是到了地方才发给的。


    今年水势不大,王常肖几个人总算有惊无险的闯了过来,领完钱,他们就出山了。找了个县城,在城里过了几天悠哉优哉的日子。山上挣钱多,又没地方花,所以他们现在是有钱的“ 跑腿子”(东北对单身汉的称谓)。可是这钱总有花完的时候,所以总要找点事干才是,县城里找事干不易,尤其他们四人又想和林场子一样不分开,有点难,最后也还是分开了。王祥云想找个稳当点的事干,就来到一家姓张的买卖户扛长活,他们三个各自找了个打短工的活。


    张家是大买卖户,有马队,王祥云经常随马帮出去,马帮头也姓王,看王祥云有一身功夫对王祥云不错 ,就教他打枪,王祥云对长枪非常感兴趣,对手枪倒不以为然,半年下来他玩长枪出枪速度比别人短枪出枪还快,虽然没打几次实弹,但是他没事时总拿着抢练,所以准头上还说的过去。马帮头老王更加喜欢他。王祥云的性格是不爱说话,他沉着冷静,而冷静是做为一个枪手的法宝。


    马帮头老王极力向东家举荐王祥云,东家也就同意王祥云背着枪跟随马帮干活兼着保镖,并给他二十发子弹。这下王祥云更加视枪如命了,他能平端着枪,瞄着一个目标走上一里地,以致马帮的人都说他疯子。马帮头老王因家中有事,回家了,王祥云也离开了张家,到了朱家凭着一手好枪法,当了一名炮手。王祥云自打林场子时,看到胡子们骑马挎枪的样子就羡慕不己,这次对姜文龙更加羡慕,而且他再也不能当炮手了,于是就跑来非要入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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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祥云入伙后,姜文龙把王祥云要了过来,跟着姜文龙。王祥云小时候王文兴给他找了一位当地名师习武,所以王祥云练就一身好功夫,比姜文龙还要强。他喜欢骑马在草原上飞驰,看着那些草在奔驰中马的马腹下飞快的掠过,就像一条船行使在绿色的海洋中,所以自已报号“草上飞”。


    王祥云看到姜文龙的白龙马不错,他也喜欢白马,于是找到二勇,还没说话呢,二勇倒抢先说道;“兄弟,你得叫我二哥,“过江龙”是我大哥,你即然跟了我大哥,那我自然是二哥喽。”王祥云笑了,赶忙说道;“那是自然的,不用说,你就是俺二哥。”说着朝二勇拱手叫声;“二哥在上,今后多多照应小弟。”二勇笑道;“好说,兄弟是不是找二哥要白马来了?”王祥云笑道;“二哥料事如神,你咋知道小弟心思?”二勇嘿嘿一笑;“咱们大哥骑的是白龙马,兄弟你报号“草上飞”,咱大哥什么人物?你不骑匹白马能配上咱大哥吗?”说着从马廊里牵出一匹白马来说;“这匹马是我给大哥作预备用的,虽然比不上白龙马,但也不差不了多少,我叫它白龙驹,兄弟放心,绝对是匹好马。”王祥云细观此马,全身毛色雪白,体格高大健壮,四蹄如盆,前档宽阔,一看就善跑,可把王祥云乐坏了,对二勇说;“二哥对小弟太好了,小弟怎么谢你才好。”二勇说;“不用谢,只要你保护好咱大哥就行啦。”王祥云飞身上马,说道;“二哥放心,有小弟在,咱大哥就不会有事。”说完纵马扬鞭,飞弛而去。


    姜文龙看了王祥云打枪后,对他说;“祥云,你枪法可以说不错了,但是缺一个字。”“什么字?”“‘神’字”王祥云不大明白,姜文龙对他说;“你去找冯炮头,他会告诉你的。”。王祥云满腹疑惑地来到冯炮头的门前,冯炮头正在睡觉。冯炮头叫冯广明,炮头在绺子里是带队去砸窑、劫道的,在姜文龙之前都是冯广明带队的。姜文龙能挑起大粱后,冯炮头年记大了些,厌倦了马背上打打杀杀的生活,也就安于啥都不管的生活。王祥云来到冯广明房门,敲了敲门,冯广明刚喝完酒,正斜靠在被子上歇着呢。冯广明让王祥云进来,王祥云说;“冯炮头,我想跟您学学枪。”冯广明抽了口烟,眯着眼说;“是文龙让你来的吧。”“您咋知道的。”“嘿嘿,文龙这小子,他懒的教你,把你推我这来了。”冯广明说;“明早上,别踏被窝子,早点找我来。”说完转身自顾自的睡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放亮,王祥云睡的正香,屁股猛的挨了一巴掌,给打醒了,抬头一看,是穿着整齐的冯炮头。冯广明说;“小子,还踏被窝子哪,起来。”王祥云只好爬了起来,跟着冯广明骑马出了门。他们来到山林和草原交接的地方时,天刚放亮,冯炮头拔出盒子枪说;“我枪一响,鸟就飞起来,然后咱们用长枪,不许打大的,只打小的,一人五颗子,我枪一停你也得停。”说完打了两枪。受了惊的鸟儿们,扇动双翅,争先恐后的飞了起来。冯广明快速出枪,打完五发子弹,击中四只小鸟。王祥云只打了三枪,击中二只小鸟。冯广明问王祥云道;“文龙和你比打香头,不如你吧。”王祥云点点头。“可你知道,文龙能打几只鸟吗?”,“不知道”,“他打了五只。”王祥云愣住了。


    冯广明说;“枪手对决,是以命相博。手急眼快,枪法管直是重要的先决条件,更重要的是用脑子。好枪手对决,没有失败,只有死。你得快速判断你的对手下一步想干么,这可不是打香头那么简单,这就是文龙所说的‘神’明白了吗?” 王祥云明白了姜文龙的苦心,这‘神’字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击中目标容易作到,这只是笫一步。                                                            
    这一天,一个人骑马闯上山来了,一般人是不敢这样做的,这个人是大户“仇继文”的儿子叫仇云山,仇继文和“战关东”关正东关系不错,且每年送不少钱给战关东的绺子。前天一个报号“老北风”绺子把仇继文给帮了(绑了票),要一千大洋赎票,所以仇云山只好闯山报信来了。“战关东”关正东一听就火了,大吼道;“这老北风胆子太大了,竟然做到老子头上来了,来人,备马。”带人就要走,张强赶忙拦住说;“大哥,先别忙,咱们和老北风平素里就没有接触没啥面子可讲,他对咱们可不大服气,大哥如果带人去,就怕引起老北风误会,伤了票。”战关东说;“兄弟,你说咋办。”东北土匪非常讲面子的,土匪与土匪之间也是常靠面子解决问题的。


    张强沉思了片刻说道;“如果大哥带人去,带多了怕引起误会,带少了争挚起来对咱们不利,我看让文龙去,老北风绑票时未必知晓仇继文和大哥的关系,现在知道了,平白放票面上多少会有点挂不住,让文龙去,这一呢;过江龙的名号,在外也算是有一号,让他去说明咱们的诚意。二呢;万一文龙没办好事,大哥再出面也好有回璇余地。”“战关东”关正东想了想说;“好,就这么办吧,妈了吧子的,闹不好,老子就灭了他老北风。”张强叫来姜文龙,嘱托了几句,二人又找来仇云山问了佯情,又问他认不认识和老北风不错的人,能找个中间人比较好。仇云山说;“这可不知道,只是听说老北风有个老相好的,住在离他十几里路的希靳营子。”姜文龙听了说;“好吧,我先去探探风,看看风头再说,不成再想办法。”张强说;“记住千万别伤面,否则咱们可对不起仇东家。”姜文龙说;“好的,您放心吧。”


    吃完中午饭姜文龙带着王祥云骑上马就出发了,姜文龙出发没一会,李二勇和另一个弟兄黑老蔡也悄悄的离开了山寨。姜文龙一路疾驰,笫二天中午时分来到了老北风的住地,拜山后,向老北风说明来意。此事果然像张强所预料的一样,但老北风说;看在战关东的面上,让仇家出二百大洋和二支短枪一百发子弹,算是弟兄们的辛苦费用,这是最低的条件了。姜文龙一看咋说也不成了,只好应了下来,就告辞出来了。出了门,王祥云说;“大哥,你咋应下来了,这大当家面子咋整,大当家的能答应吗?。”姜文龙说道;“兄弟,不应下来,那老北风的面子咋整,他要是平白放人,那不就表示他怕了咱了,他能干吗?”王祥云说;“那咋整,莫不要打呀,那仇东家咋整。”姜文龙说道;“跑了这么远的路,咱哥俩也累了,仇云山说前面镇上有个馆子不错,吃顿饭。歇歇脚再说。”二人来到这家蓬莱饭店,一听名号即知这是山东人开的。


    店伙计出来迎着二人一看,这二位穿着整齐,相貌堂堂,跨下两匹白马,必定是贵客,赶忙上前,把马接过来拴好,恭恭敬敬的请二人进门说道;“二位请了。”姜文龙抬眼看这蓬莱饭店,二层小楼,古香古色,虽说不上太好,但在这小镇上可称的上是一等一的店了,姜文龙迈步走进店,店主东迎了上来说道;“欢迎二位贵客来小店,二位用点什么。”王祥云拱手说道;“店主东客气,这是我们掌柜的。”王祥云指了指姜文龙,接着说;“您这是山东风味吗?”店主称“是”说着用手指着小间往里让,姜文龙说道;“不必了,我们就到楼上靠窗坐就行了。”王祥云吩咐道;“把你们店里的拿手好菜给上几个,先来一斤好酒就行了。”店主赶忙吩咐伙计照办。姜文龙、王祥云坐下后看着窗外的街景,边喝边聊着。


    过了一会上来一个人,背对着姜文龙坐下,要了盘凉菜、一壶酒和一碗面条,这人就是李二勇,他也不回头趁着店伙计不在时和姜文龙说了几句话,勿勿忙忙的吃完喝完就走了。王祥云刚要起身,姜文龙用眼色止住他,又向窗外撇了一下,王祥云用眼扫了一下窗外,只见街对面一个店铺门前蹲着三个人,肯定是老北风的人跟着他俩,王祥云会心的笑了笑,二人仍然慢慢的吃着、喝着。快到下半晌时,二人吃喝完结了帐,出门骑上马,不慌不忙的向回去的路上走去。


    走到一个叫赵家岗子的地方,回过头来,看没人跟上,两人停了下来,并没有下马。过了一会,来的路上一股尘土飞扬起来,只见两匹马飞奔而来,正是李二勇和老蔡,他二人把老北风相好的十二岁儿子给帮了。姜文龙和王祥云让过二人,因为李二勇他们带着一个人跑的快不了,所以姜文龙和王祥云也就不紧不慢的跑了起来,过了一会,只听后面马蹄声大作,六匹马带着滚滚烟尘飞奔而来,姜文龙和王祥云调转马头停住了,姜文龙对王祥云说;“打他二匹马,千万别伤人,最好打在同一个地方。”王祥云说;“大哥,放心吧,他要摔伤了,可就不怨我了。”说着举起枪等对方到了百米右左时,连放两枪,只见对方两匹马应声倒下,看来对方也是久经战阵,二人在马倒下后落了地,一个翻滚同时站了起来,其余的四匹马也停了下来。姜文龙和王祥云拨转马头,一阵快跑追上李二勇,四人快速回到了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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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傍晌午时分老北风二当家的来了,双方分主客坐定,这位二当家的三十岁出头,一身黑衣黑裤,脚上一双黑色双梁洒鞋,干净利落,浓眉大眼,报号“滚地雷”。滚地雷一拱手对“战关东”关正东说;“我大哥确实不知仇东家是大当家的朋友,实在是失礼了,万望大当家的原谅。我出门刚回来,赶忙来向大当家的解释清楚,回去即刻放人,今日特来向大当家赔罪。”战关东嗬嗬笑着说;“好说、好说,我手下弟兄也不懂事,弄个孩子来,二当家的喝完酒回去时,把孩子带回去,代我向老北风兄弟也赔个不是。”滚地雷拱手说道;“那就谢谢大当家的了。”说完指着一旁坐着的姜文龙说;“这位定是“过江龙”兄弟吧,久闻大名,如雷灌耳,今日得见,果然是人中之龙,好枪法!。”姜文龙站起身来指了指身后站着的王祥云,向滚地雷拱手说道;“承蒙二当家的夸奖,那枪是我这个小兄弟打的,没伤着弟兄们吧。”滚地雷赶忙站起身来对战关东说;“大当家的手下真是能人众多,兄弟我实在佩服。”战关东说;“你老弟也气度不凡哪。”说话间酒席已摆好,众人入席。

 

    席间张强举起酒杯对滚地雷说道;“咱们不打不相识,今后多联系,相互多走动,交个朋友。”滚地雷站起身举杯道;“小诸葛兄,满腹经纶,计谋高超,兄弟我佩服的很,今后咱们就是朋友了,还望小诸葛兄今后多多指点小弟。”说完杯中酒一饮而尽,喝了一会滚地雷举起酒杯,向战关东说道;“大当家的心胸宽阔,在下佩服,我本以为要带回那孩子还需费一翻口舌,大当家的放心,回去后我滚地雷亲自送仇东家回家,今后大当家的有什么事,只要吩咐一声,兄弟我一定尽力。”说完干了杯中的酒。接着又说;“感谢各位盛情,改日定当回报,今日在下有事在身,恕在下告退了。”滚地雷带着孩子回去了。

 

    过了三天仇云山上山来了,除了带上不少平常少见的吃的,如鱼虾等还带了个厨子,整了几桌上好的酒席答谢众人。席间仇云山特意敬了王祥云三杯,称赞其枪法如神,王祥云骑在马上,百米开外连发两枪,两枪都击中奔驰中两匹马的同一部位,一枪击毙,实属不易。王祥云的枪法如神,皆是平常苦练的结果。

 

    进入了七月份的天气炎热,姜文龙作了两身白绸衣裤,他和王祥云一人一身,二人个头身型都差不多,又均是面色白晰,年少英俊再穿上白绸衣裤,骑上白马跑起来,风带着白马的棕毛和白绸衣裤在风中飘逸,众人皆高声喝彩,二当家的点头赞道;真是个白面双煞呀!从此这“白面双煞”在江湖中名声鹊起,他二人各自的名号倒不如这“白面双煞”响亮。

 

    一天膀晚吃完晚饭,王祥云没事干就到二勇这里来玩,一进门看到上次一起办事的老蔡坐在那里抹眼泪,王祥云说道;“老蔡哥咋地了,这么伤心。”这老蔡家住在离这里二百多里的邻县,屯子里有家大户姓吴,其大儿子人性厚道,待人和善,二儿子叫吴天宝,从小骄生惯养,飞扬拔扈,长大后结交一帮地痞流氓,横行乡里,一日在街上老蔡和吴天宝无意的碰了一下,吴天宝大怒非要老蔡给他下跪赔礼,老蔡那里肯哪,吴天宝把老蔡打了一顿,此后只要见到老蔡非打即骂,老蔡只好远走他乡,辗转到了这里落了草。

 

    老蔡面相老又黑,加上他老实厚道且办事老成可靠,所以大伙都叫他黑老蔡。其实他才二十七岁。今天接到家里捎来信,他大哥因故和吴天宝争执起来,被吴天宝的那伙人打个半死,抬回家里,他大哥连伤带气,当晚就死去了,他老爹去吴家评理,被打断一条腿,大嫂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好好一家人,被吴天宝整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王祥云一听就蹦了起来大骂道;“他娘的,老蔡哥咱哥俩现在就走,我非一枪崩了那狗娘养的畜牲不可。”二勇说;“三弟别急,我正和老蔡商议呢,别的好说,可老蔡的爹妈咋整,我看还是找大哥商量一下吧。”王祥云说;好,三人一起找到了姜文龙,姜文龙想了想说;“那里离赵文青赵大当家的不远,咱们干事应该没啥问题,这样吧,此事还得和大当家的商量一下,你们稍等一会。”说完起身去找到了战关东和张强,说明来意,战关东一听就火了;“妈了个巴子的,咱们弟兄那能受这窝囔气,你去砸开他的窑,崩了他狗娘养的。”张强说;“你把老蔡的父母接到仇东家那里安个家,顺便去一趟赵大当家的那,前些日子他来信,让我去他那,你再和他商量一下拉苏尔的事。”姜文龙说;“好,那我明早就带人去一趟。”

 

    第二天,姜文龙把人分为二路,自己带王祥云一路,老蔡,李二勇和另一个弟兄一路出发了。第二天晚上到了老蔡家,老蔡母亲见到老蔡抱着他大哭;“这可让我咋活呀!。”老蔡安慰他母亲一番,姜文龙说;“咱们先干事,你
能找到吴家吧。”老蔡说;“就在屯子的东头。”姜文龙问老蔡母亲;“他家有枪吗?。”老蔡母亲说;“有几杆枪。”姜文龙明白,一个老太太不可能知道的更多了,临出门时告诉老蔡让他母亲收拾好东西,于是带人出了门。

 

    到了吴家一看,吴家也是高墙大院,墙头有近二人高,但对于姜文龙和王祥云来说易如反掌,只见姜文龙单腿跪地双手并起来对王祥云说;“来,你先上去,把大门打开。”王祥云一个箭步跃起,单脚踩在姜文龙双手上,姜文龙双手奋力一举,两人一起向上用力,王祥云单手摸着墙头,一个鹞子翻身上了墙,跃过墙后打开了大门,姜文龙几个人进了大院。

 

    进了大院后,他们把还在睡梦中的吴家所有的人,都集中起来,王祥云问到谁是吴天宝,老蔡把吴天宝一把拎了出来,别看吴天宝平日里飞扬拔扈的,可见到拿着枪的老蔡,己经是抖成一团,吓的都尿了裤子。王祥云用盒子枪点着吴天宝的脑门说;“就你他娘的这熊样,还会欺负个人?老蔡交给你了。”说着转过身问;“吴天宝的儿子呢?”看到这群人中只有一个四、五岁的男孩一把拎了过来,抬手照着脑袋就是一枪,姜文龙听到王祥云问话,己预料到王祥云想干什么,刚想拦住他,可惜王祥云动作太快,姜文龙叹了口气说;“你这是干么,他只是个孩子。”王祥云说;“嗨,大哥,这可是永绝后患。” 姜文龙说;“算了,给老蔡拿点钱赶紧走。”他们拿了吴家的四百块大洋,一看吴家的那几条破枪也不值得拿,就把枪栓和子弹拿走了。回到老蔡的家,姜文龙给了老蔡三百块大洋,安排二勇和老蔡三人赶着大车拉着老蔡的父母,连夜赶往仇继文处,他和王祥云也是连夜赶往赵长青那里。

 

    第二天中午时分他们赶到了赵长青的寨子,由于事先也没告知,所以两个岗哨并不知晓,拦住他俩一听道姜文龙报出“过江龙”的名号,其中一个立刻说道;“请稍候,我马上告知大当家的,你别走,我马上就回来。”边说边走,虽然往前走,可却是回头看着姜文龙和王祥云,不想被脚下一块石头拌了个跟头,他慌忙爬了起来,边跑边喊道;“过江龙来啦,过江龙来啦,快去禀告大当家的,过江龙来啦。”姜文龙笑着说;“这崽子,怎么这么慌张。”王祥云也笑着说;“定是被大哥的“过江龙”名号吓的,才如此慌张。”姜文龙说;“去你的吧,我有那么历害,吓的他慌成这样?”不一会,寨里响起三声枪响,另一个岗哨说;“我们大当家的知道了,请你们进去吧。”姜文龙二人催马向寨门走去,原来赵长青上次见过姜文龙后,回来对“过江龙”赞不绝口,是以这里无人不知“过江龙”的名号。

 

    姜文龙二人身着白绸衣裤,跨下白马,着实让人眩目,来到寨门只见赵长青已和十多个人在门前迎候,赵大当家的高声喝道;“多日不见,俺这小老弟更加出息了,真乃是人中之龙。”众人对姜文龙和王祥云也是同声喝彩,主客寒喧过后进到屋里落座。

 

    别看赵长青粗旷,可他绺子里二当家的却不是粗人,二当家的面色虽不是很白却也不黑,几年山寨生涯的磨砺使这张脸给人一种果敢、刚毅的感觉,却又未脱书生气质。二当家的姓卓名文轩,报号“云中雁”也是饱读诗书。打了招呼后就和姜文龙聊了起来,知音难觅,卓文轩和姜文龙再加上王祥云三人趣味相投更是惺惺惜惺惺,这时赵长青打断三人的兴致说道;“你们那些酸文咬字的先放一边,今晚,你们聊他一晚上,我问你小老弟,你那个草上飞,有什么能耐,该不会是徒有其表吧。”姜文龙是知道这位赵大当家的脾气的,就笑着说;“他的枪法,赵大哥是没见过,神了。”只见赵长青听了,用手一拍他那张大椅子扶手,站起身来,上前一手拉着姜文龙,一手拉着王祥云就往外就走,卓文轩说;“大哥,你也不说让客人歇歇脚,喝碗酒。”又对姜文龙、王祥云说;“我这位大哥是枪迷,听说谁的枪法好,一定要见识一下,二位见谅了!”赵长青边走边说;“这神枪不见识一下,心里惦记着,酒肉都吃不出味来。”

 

    出了门,大声吆喝着手下的崽子,放出野兔子,这位大当家的好枪,所以抓了不少活的野兔子备用。这时王祥云说道;“久闻赵大当家威名,在下那敢和赵大当家比试枪法。”赵长青说;“比枪说比枪,别那么婆婆妈妈的。”王祥云说道;“赵大当家见谅,短枪我比不上我大哥,就更不敢和赵大当家比了,我就使长枪吧。”赵长青说了声;“好”转身命手下人拿来一支快枪交给王祥云,见王祥云只是把枪托放在地上用手攥着枪管,于是问道;“准备好了吗?”王祥云说声;好了,赵长青问道;“放几只?”王祥云说;“放三只吧”赵长青说了声;“好,放啦。”赵长青的手下人放出三只野兔子,只见那野兔乍一放出还在发懵,一醒过味可就开跑了,王祥云待野兔子跑动起来,散开了才快速出枪,平端着枪迅速捕捉到目标,连发三枪,三只野兔子全部被打翻在地,赵长青高声喝好,走过去拍了拍王祥云的肩;“好枪法,小子有出息,走,好好喝他一顿。”

 

    张强让姜文龙来这里是和赵长青商议准备一次大的联合行动,在距九里山往北二百六十多公里处,有一个拉苏尔镇,苏蒙联军的军火库设在那里,有一个连的兵力那里在驻守,这个军火库北面约二十公里处驻守着一个营,西南十多公里处驻着团部,有一个营和二个连的兵力。张强想打开这个军火库弄些弹药,那只有采用偷袭战,而且要速战速决,否则苏蒙联军团部驻守的骑兵会很快赶来,就麻烦了。即使是偷袭战也要作好突发事件和打援的准备。由于距离远,战关东的绺子只能出动一百多人,所以想和赵长青联合行动,有二百多人就好说了。

 

    这赵长青前些日子砸完窑,回来时遭遇了苏蒙联军的一个连,胡子们单兵作战能力强,在遭遇战瞬间肯定占便宜,一旦双方僵持下去,打阵地战胡子们就不行了,赵长青他们死伤了三十多人,只好撤出战斗,由于对方是步兵,也就没有追击他们。

    所以赵长青一听打的是苏蒙联军,立刻说;“干,他奶奶的,我非得亲手宰他几个出出气不可。”接着他们商议好下月也就是九月初在战关东的驻地集结。姜文龙和王祥云在这里住了几日,赵长青天天拉着王祥云去打猎,对王祥云喜欢的不得了。姜文龙、卓文轩俩人少了许多烦燥,二人聊的不亦乐乎。桃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姜文龙准备要走,那赵长青那里肯放,可姜文龙说这事要回去作作准备,所以必须要回去,赵长青也只好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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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文龙、王祥云一身商人打扮,白天赶路,晚上住店。这一日走到距县城还有四五里路时,王祥云看到一个人背影非常眼熟,纵马上前追了过去,回头一看,是和王常肖一起的大刘,王祥云翻身下马,拦住了大刘,王祥云高兴的叫着;“刘海大哥上那去呀!我王大哥呢?好想你们呀。”刘海一见到王祥云却落下了泪,王祥云赶忙问刘海咋回事。


    王常肖他们三人自从和王祥云分手后,一直在打着短工,有时三人一起干,有时分开,累了哥几个就歇几天,日子过的也还挺好,今年夏天,王常肖和小张到一家姓沈的大户那里干活,开始还不错,过了一个多月,打头病了,换了一个人,是沈家大东家二老婆的表弟,这小子身强体壮,脾气暴燥,对长工还好,对短工总是嫌他们干活少,嘴里老是不干不净的骂着,一天这小子骂王常肖,王常肖一生气把这小子揍了一顿,不想干了,就去结帐要二个月的工钱,可那沈家帐房说王常肖他们不好好干活,所以不给工钱,王常肖和帐房的争执起来,沈家大东家出来后把他俩臭骂一顿,一气之下王常肖就把沈东家打了,这下可闯了祸,沈家叫出护院的,把他们二人捆起来送到了县里,告他们打人,还把他们自已带的钱说成是偷沈家的钱。


    刘海听说后,即刻赶了过来,可他那点钱仅够给狱警们打点的,让王常肖他俩少受点罪,这钱花的没了,刚借了点正往县监狱走呢。王祥云一听这事可太让人生气了,就问刘海;“你估摸着得多少钱能把他们哥俩赎出来。”刘海说;“问过他们,沈家说了多少钱也不成,非得判他们不可。”王祥云想了想转身问姜文龙咋办,姜文龙说;“咱们住下再说,你先拿三十块给这位大哥去监狱,尽量让他们别受罪。”王祥云从马上驼的袋子里掏出三十块大洋交给刘海。刘海说;“兄弟,刚才光顾了说王大哥的事了,还没问你呢,看样子兄弟你混的还不错呀。”


    王祥云赶忙介绍说;“这位是我的老板,我跟着他作点买卖,你知道监狱附近有你知道的好点的客店吗?我们住下,你先去监狱,花多少钱都没关系,只要王大哥他们不受罪就成,你办完事就去找我们,咱们再商量咋办,好吧。”刘海说;“在监狱往南一条街上,有个悦来客店,门面挺大,估计不错,我先去办事,兄弟放心我一定尽力,办完事就去找你们,有你们来了太好了,一定要想办法杷大哥他们救出来。”王祥云说;“放心,我来了就不能不管,我们先走了。”说完和姜文龙骑上马奔县城去了。


    姜文龙二人进了县城,这县城里人来人往的挺热闹,他们久居山林,猛地到此还真有些不大习惯。二人找到悦来客店,看上去门面可不小,进出人却不多,估计是一般人住不起的原因,姜文龙挺满意,二人把马疆绳交给站在门前伙计,走进大堂要了间上好的房间,住了下来。快到吃晚饭时刘海来了,由于刘海一直在用钱打点,狱警们也就没难为王常肖他们。姜文龙让王祥云给刘海开个房间,然后就出去吃饭,找了个好的山东饭店,请刘海好好吃了一顿,几天来刘海东奔西走的也累了,吃完饭就让刘海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王祥云和刘海来监狱,打点了狱警后,见到了王常肖二人,一见面几个人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王常肖说;“怎么把兄弟你也惊动来了,麻烦你了。”王祥云说;“大哥,有什么话咱们出去再细说,先说说沈家怎样才能放人。”王常肖说道;“那沈家财大气粗,只为了一口气,他不在乎钱。”王祥云说;“那咱也得把你们救出去,好歹也得试一下,你告诉我,他沈家在那。”王常肖说了说沈家的情况,他家在离县城七里路的张家屯子,在屯子最北头,因为离县城近所以护院没几个也没枪,大东家住前院,其他人都住后院。


    王祥云回客店,把大致情况和姜文龙说了后问道;“大哥,你看这事咋办好。”姜文龙想了想说道;“这事只有找沈家,你说呢。”王祥云说;“那好,今晚我去绑了他儿子再说。”姜文龙说;“这样作不大妥当,沈家离县城太近,万一惊动了官,恐怕对王大哥他们不利,这样咱们今晚去沈家讲明利害,我想他会明白的。”


    到了夜里姜文龙、王祥云来到沈家,沈家墙不高,两人翻墙进院,找到正房后就进了房门,沈大东家正在睡觉,被人叫醒了,心说谁这么不懂规距呀,刚要张嘴骂人,灯亮了,只见二个彪形大汉,蒙着脸手里拿着盒子枪对着他,低声说道;“你就是沈大东家吧,别喊,我就不会开枪,今天找你一不想杀人,二不来抢东西,是来求你办点事。”沈大东家哆哆嗦嗦的说;“好汉有事好说,您说,只要是我能办的,我一定办到。”姜文龙说;“我是九里山的“过江龙”今天受朋友之托,请大东家明天把王常肖放了,如果大东家不放人呢,我也无所谓,不过只要我要了你的命,就算我过江龙对得起朋友。你要报官呢也没关系,官军能保护你多长时间,你防我一个月,半年?你总得出门吧?我是个要面子的人,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办到的,请大东家惦量、惦量,我回山里等着放人了,告辞。”说完和王祥云出门翻墙走了,动作飞快,这位大东家还没醒过味来,人已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这位大东家可吓坏了,立即把家里人都叫了起来,商量怎么办,人多主意就多,有的主张报官,有的说不能报,把大东家也弄晕了,不知咋办才好。这时帐房管家说;“大东家,我说几句行吗?”大东家说;“你说,大伙听听。”帐房管家说道;“这位“过江龙”不知各位可曾听说过?”见大伙都不吱声,接着又说道;“我听说这“过江龙”年令不大,文武双全,飞檐走壁,无所不能,那枪法如神,百米开外能打中飞鸟的眼晴。他还有一个绰号是“白面煞神”说的是他面白如粉,杀人不眨眼,他一次杀过几十个人。我劝大当家的放过这个王常肖,连这县城边上他都敢来,还有啥他不敢干的。”沈大东家一听可吓坏了说;“我说呢,谁这么胆大,敢上这县城边上闹事,这两个人来无影,去无综,我眨眼的功夫,人就没影了,那可真叫快,防不胜防啥也别说了明天赶紧花钱打点放人吧。”


    第二天中午,姜文龙和王祥云吃完饭正在房里歇着呢,刘海跑了进来,喘着气说;“好事、好事,他们一会就放人,兄弟你咋这么大能耐,一说就好使呀!”王祥云说;“是我们东家的一个朋友面子大,不过为了沈家的面子,你啥也别说,啥也别问,准备辆大车,人一出来马上就走,千万别在城里呆着,往北四十多里有个叫西丰镇的地方,镇里有家大车店,那个镇上只有这一家店,你们就到那住下,我和我们东家还有点事办,晚上咱们那聚齐,你的钱还有吗?”刘海说;“好吧,就这么着,你给的钱还有不少哪,不用了。”说完转身去办事去了。


    姜文龙和王祥云二人提前来到离城七、八里的路上隐敝起来。过了一会就看到王常肖他们的大车来了,姜文龙二人等他们车过去好一会,看看没有跟综的,两人才出来,放马狂奔,不一会追上大车,打过招呼后,就让赶车的到前面岔路口往东,赶车的说;“不是去西丰镇吗?往东是靠山镇哪。”王祥云说;“我们有点事要去靠山镇,到那多给你钱就是了,你赶的快点。”赶车的答应了,挥着大鞭,把车赶的飞快,吃晚饭时赶到了靠山镇。找了家客店就住下了,大车也住下了,这靠山镇距九里山也就二十来里路,王祥云他们也没往回赶。


    吃过晚饭,王祥云把他们哥三个叫到房间,向他们三人说明了一切,然后说道;“你们愿意上山呢,就上山,不愿意我给你们点钱,你们就远点走,或在这找活干也成。”刘海说;“兄弟我跟你干了,他奶奶的,当了这么多年好人,也总是在受欺负,老子受够了,咱也当当恶人,整冶整冶那些坏种。”小陈说;“兄弟,你哥我胆小,这事我可干不了,你别怪你哥。”王祥云笑了说;“放心吧,咱们哥几个好歹也一锅里吃了两年的饭,陈哥你咋地都成,日后有事了捎个话,兄弟绝对不会不管的。”这时只有王常肖低头不语,王祥云问道;“王大哥咋办呢。”姜文龙接过话来说;“祥云兄弟,王大哥心事重,你别催大哥了。”接着说;“王大哥你即然是我祥云兄弟的大哥,就是我的大哥,咱们今天不说这些了,跑一天都累了就歇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大伙也说歇了吧,就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快到中午时王常肖独自一人出去了,吃午饭时,他们几人出去到饭馆去吃饭时,见到王常肖坐在饭馆里一个人喝酒。姜文龙让他们三人去别的桌去吃,他走了过去,王常肖看到姜文龙过来,就招呼伙计拿来碗筷,让姜文龙坐下,依然闷头喝酒。姜文龙也默默地喝着酒,姜文龙非常理解王常肖现在的心情,在他的心里隐约的感到王常肖不是个非常的人,虽然王常肖话不多,但从他的作派和行事方式以及其动作看,绝非像王祥云所描述的那么简单,所以姜文龙在等,等着他开口,姜文龙知道一旦王常肖开了口,就会像竹筒倒豆子一样。


    又喝了几怀,王常肖举起杯说;“来兄弟,干了。”姜文龙知道王常肖想说话了,也举起杯说;“好,大哥,兄弟我先干为敬。”说完一口干了杯中酒,王常肖也喝完酒,放下酒杯说;“兄弟,我坐在大车上时就知道,你不是买卖人,我把他沈家大东家打了,为了面子他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你老弟来了一天,他就那么痛快的放人?为了钱他绝不可能。”姜文龙笑了笑没说话,王常肖接着说道;“我看你老弟也是仗义、爽快的人,我也就来痛快的,我真名叫“耿长海”是当过兵的,我在山西打过土匪的,我说这个老弟你别在意。”姜文龙笑了说;“没关系,大哥你说。”耿长海说;“那些土匪实在不抗打,二百来号人,我一个连一次冲锋就压跨了他们,二个小时让我剿的一干二净。兄弟你说我是个当兵的,虽说我落到今天的地步,但让我落草为寇,我能甘心嘛?”姜文龙说;“那耿大哥何以落到如此地步呢?


    耿长海是河北丰南人,丰南是出黄金的地方,按理说应当是富有的,其实不然。这里是挖金而不是淘金,有钱的大矿坑道是用木头堆的,而梦想发财的穷人是挖洞找金,挖个半人高的洞,找到金矿就发财,可又有几个人能摸到金脉呢?没钱那来的安全,塌方的太多了,塌了方非死即残。这里就像“围城”一样,作着发财梦的人千方百计的要冲进来,而明白人又想出去。

 
    他十七岁那年的秋天,耿老汉领他到石门镇一个看相算命的朋友家做客,在石门镇通往山西的的大街上,浩浩荡荡地从山西方向开过一队队的士兵,这支队伍在石门镇过了一天一夜,耿长海像猫一样趴在人家的石头墙上也看了一天,直到院内有人对他说,俺爹叫你哩,他这才感觉自己四肢早已木然,以至身后叫他三遍“俺爹叫你哩”他才听出有人好像嘴上拢不住风跑了音。当他回头看时,原来是个豁嘴姑娘站在院内喊他。这个姑娘叫春妮。


  耿老汉私下做主替儿子订下了亲事。他说春妮姑娘虽然说话不利落,但是心灵手巧会做针线活。咱老耿家,就是缺这样一个心灵手巧体格又壮,能过日子的女人搭把手儿。结婚那天,耿长海实在不愿娶春妮姑娘当自己的女人。晚上他不入洞房,就把他爹的火拱上来,他爹抬手一挥就把儿子抽进了洞房里。


  耿长海勉勉强强与春妮在土炕上睡了不足一个月的觉之后,就不辞而别跑到部队当了兵。在冯玉祥的部队当兵后,就随部队东征西讨,后来一直打到江苏的徐州。在部队他天天练枪,不到一年他不仅在全团有神枪手的美誉,而且还弹无虚发,一仗中曾打死三十六名敌人的全团最高纪录。就这样耿长海从大头兵一步步的升了上去,从排长又升到了连长,在山东一次大战中负了重伤被尸体压在了下面,部队撤退时没找到他。第二天他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爬到附近一户人家求助,那户好心的人家,收留了他,等他养好伤能走动了,时间也过去三个多月了。耿长海千恩万谢那户好心的人家,留下点钱走了,他本想去找队伍,可一想好长时间没回家了,就回了家,可到家一看,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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