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序或者自语》
其实,一直不知道怎样给自己的文字定一个主题,或者一个题目;多少年来,自己一直喜欢在午夜的时候,伴随着一根烟,一枝笔,一首别样的旋律,来记录自己的一路走过;只是而今换成了午夜守侯的这一方小小的荧屏,敲击下自己的一些记忆凌乱,在午夜自己同自己进行着一场不动声色的交谈。人的一辈子,最后究竟能够记住多少往事,想来会是一些经过的琐碎,一些经过的喟叹,一些痛楚的辗转……
如今随着时光落叶一层层淤积,停止了曾经疲惫但甘愿的漂泊,只想一个人静静在午夜,继续同自己说说在路上的,那些曾经的情节,继续用双手触摸已近蒙尘的羽翼。一个个曾经的午夜,曾有过落花有声,流水无韵;想来以后的又一个个午夜只有流水。而落花不再,今天不再,明天不再……
写下前面的文字,或许只能叫做自语,本来自己就喜欢一个人在午夜自言自语;而自己过多喜欢或者的口吻,或者的意味,也许这是性情筑就的转转不定,也许这就是人的命运使然;在一些短暂的欢欣之后,自己总会看到一些忧郁浮在记忆的河流之上,一再地荡漾;我在冥冥之中泅渡或者自救,放任或者随性漂流……
然而午夜的缄默,又给自己一种超乎平常的宁静,一种在暗黑里跋涉的坚韧;我不知道自己本身就是这样,还是无法摆脱,或者自己原本就喜欢让一些生命的变数,将自己一再摆布。或许,这是自己的感受,也或许是他人也有的感受,我无法让自己想太多,因为午夜自己已在湍急的河流上,无法停止自己一再的辗转,漂泊,流放或者顺流而下……
遥远的精神家园也许就在彼岸,或者这一辈子根本就没有,那么一路走下去,人在路上的日子,心也必将在路上,随季节的枯瘦丰盈而一路颠簸。其实,生命里的一些必然同偶然,又何必刻意分辨清楚,只要自己轻松或者沉重的脚步没有停顿,只要一路在走,不关乎两岸的风景如何清晰,或者模糊;只要自己还能偶尔回味到某些瞬间,体味到隐藏在心底的感动,用文字的形势,来感谢曾经的行走,或者默默在心底念诵随风栖居的感恩……
一、《秋天,曾经的季节不再》
1、
我不能,一直不能把情感想得简单;那片金黄的玉米地,秋天里一再辛酸;秋天可以填饱冬天,我却不知该喂养爱情,还是喂养珍爱的你。将秋后的粮食细细碾碎,我让生活的磨盘,一再用遗憾同孤单的欣慰流出透明汁液;又不断用这些悠长回味的汁液充斥既来的日日夜夜。
有些情感需要看到果实,有些情感只能看到眼泪,而每一滴的心碎,既是希望,也是绝望的守候;该继续爱的黎明,我让寂寞的空杯里,独自沉睡一枝伤感的玫瑰;没有人告诉你,我已放弃爱与被爱的权利,全心全意着自己执意的孤独之旅;我刻意在辗转里,一再让爱平淡,尽管这是一段不曾,而不再的继续。寂寞的空杯,伤感的玫瑰,只能一个人,在黎明让记忆沉睡;只能独自体会辛酸,但属于最终的欣慰。
一些鲜活的细节在心里,总化成阵阵细雨,带来黎明的那份忧郁;极力在温暖里,一再长眠不起,谁说过有些刻骨的经过只能属于一段梦中的低语,脸上流着遗憾的眼泪,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只能一个人,在午夜里慢慢品味。别问遗憾属不属于眼泪,别问黎明该不该这样心碎;爱到不能爱,这算不算一种爱,手放开心还在,只能静静地告白。当在又一个冬天,将这些不曾的继续变成一段旋律,不知道该唱给你,还是唱给自己或者唱给过去。
2、
无法以父性的大开大合,打动忧郁草类,以及哭泣的江河;秋天的草籽不情愿顺泪水溢出,误以为整个季节彻底伤感,将爱之心脏想象为一枚蛇果。冬夜里,母性不该散发幽兰光芒,孤独大鸟,风中不必幻想羽毛丰盛;我死亡或者残缺爱会重生,爱假寐,爱死亡,你将怎样苏醒......
关闭一扇冬天的门之后,你已焚尽所有关于秋天的眷恋,悄然曝露夏之伤痛;春天,你依然喜欢掩埋遗憾,你的四季,我的四季,擦肩而过。爱之年轮,不该以周匝计算;温暖之后该泛起一圈圈孤单微波。你说,平静的鱼儿喜欢逃生,苦难的鱼儿,喜欢游向更深波澜;我说,幸福象诱饵,不知悔改属于一再锋利之勾。
陪爱一起老,固执不过时间,装着看不见所有草尖上的语言;我以为思念不该在风里打滚,所有枯萎,都从最初开始;而你说的最后根须,我不敢说属于纠结或者凌乱。眼里有没有冬天并不重要,我喜欢自己体内结冰的声音;我的尺子度量是与非,却无法度量爱之丰茂枯荣;我也不敢翘起脚,触摸一些情节死亡的刻度。
穿过人群,可以携手,可以擦肩,带走温暖语言,带走偶尔唿哨;在路之初始,在有路或者无路时候,隔着人的此岸,彼岸,不必招手,穿过只是一段华彩,凄美足够,并不需要炫目。爱到不能爱,究竟属于一段过错,还是一段甘愿的承受,我只能再次在风中,携起时间之手……
二、《落花有声,流水无韵》
1、
静静的午夜,多少次面对向南的天空,想象着曾经童话般的开始,想象着属于明媚的八月牧场,想着那个飘摇的黎明,自己怎样让一切破碎,怎样象飞娥扑火,捕捉着心底凄楚的欣慰。我知道,自己永远在记忆的鲜活处,保留着那一处殇的疤痕,执意着自己的离开,会留下你应有的花季……
多少个日日夜夜,就这样让自己缄默不语;让自己隐身于风的飘摇,隐身于草色的枯萎,看着你一路将所有的凄美慢慢撕开,听任你的泪水打湿浮躁的尘埃;从春天到又一个秋天,依然一路循着你的足迹,在那些心痛的文字里,在那些画面的定格里,祈祷着你再次的快乐开放;而你花样的名字,在自己辗转飘摇的扉页,依然属于最清丽,也是疼痛的那道风景……
静静看你一次次轻轻抹去伤感的痕迹,一次次又将痛楚,流离在依然散发孤单味道的秋韵里。又一次的冬天,慢慢随时间远去,而我只能让承诺的雪花,再次伸展逃亡同伤害的六瓣触角,也只能再次让冬天背负承诺的寒冷。飘着幽蓝雪花的冬天,永远成为隐藏遗憾的诺大背景;飘着淡淡炊烟的原始木屋,永远成为午夜童话般温暖的画面;我只能让以后的记忆空着,让童话的木屋空着;我不关心缺憾是否属于悲剧怎样延伸的美,我不关心自己怎样背负着憧憬失落后的沉重,在流落中步履维艰;我只关心,我能否拥有最终释怀的酸楚,孤独的欣慰……
2、
多少次曾执意放下书写文字之手,或者远离那些心痛的午夜敲击;选择在一些音符零乱或者旋律的低沉悠远里,让自己慢慢摸索孤单的城墙。我不知道,为何自己还会回过头,在秋天渐行渐远的路上,用目光收藏着那些隐藏在文字里的心碎……
如同不敢面对曾经的初始,总是喜欢一遍遍触摸着季节的尾声,在终结里给自己找到一些释怀或者坦然的理由,从此以后自己真的很难再次将坦然放回生命的原处。而那些凄美的音符或者伤感的旋律,总会在午夜将自己一次次伤痛,我所有的理由最终一溃千里……
我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能力,打马在下一个春天;而曾经风情的牧场,只能在回味里一遍遍浮现,切近又遥远,模糊又不得不逼真,连同你花样的名字,以及文字里一再所散发殇的味道……
三、《一路捡拾那些痛苦的剥开》
多少个日夜,如一册书简被你轻轻翻阅,而为何我仍躲不开那些隐隐疼痛,我于你仅属于飘零的落叶穿缀而成的纸笺,留给你曾经关于秋天的想象,关于秋天的伸展,关于秋天的枯黄;而那些细细的经过,仍会听到脆弱窸窣的声响;那些固执延伸开去的叶脉,指向蜷曲,指向最终的飘摇;你渴望泪珠凝结在枯萎的边缘,是否泪水会让那些回味变得一再柔软,是否泪水会让那些经过的痕迹,变得再次清晰;于是文字里再次散发出殇的味道,于是韵脚里再次藏下痛的悠长……
相信吗!同样赤足在夜色遥远的弦上,一再避免触及伤感的音符,而暗黑里发出的声色悠长,究竟属于长长的叹息,还是一声短暂的疲惫?一路蹒跚地走在孤单的格子之间,注定不能在文字的墙壁下,寻取一种泪水或雨水经过后的温暖,只能留下风的飘搖,或者记忆的弥漫;蒙尘的痕迹本就藏不住多少伤,而当脚底的痛也再次成为一种清晰,是否我还能一如既往地把一些跋涉变成远足……
当用期望,辛苦,收获,重温重新定义了四季之后,每一个后来的季节,都在以沉睡的方式错过以往,然后用挥泪的姿态道别;那些时间的残骸,于是都成为无奈的晾晒,成为记忆的碎片,最终装进时时回首,低头品味的瓦罐;而你依然固执留在那个秋天,留在寻找的泉边,汲取一些泉水一再的荡漾,汲取一些雨水一再的细密,汲取一些泪水一再的伤感清澈……
七月的光亮再一次划过这片水域,而你已看不到我,我刻意隐匿成一方草色,在曾经深深浅浅留下记忆的方位;我的低语,被风吹成依然向南向北的匍匐,可那不是我一路的虔诚,我的虔诚同感恩只装在依然动荡的心里;当你的足迹踏过那些午夜,你仍痛在寻觅的眼目光里,痛在那些席雨经风的词句里,而我却痛在你固执的脚掌之下,你看不到在你一路走过后,我是怎样捡拾收集着那些,你遗落的,那些痛苦的剥开……
四、《其实,路上依然没找到坦然》
终于,我可以酸楚着欣慰着,看你一点点将一些秋天的痕迹,在这个即将到来的春天慢慢抹去;也许,这是一段永远的,也许不属于永远的距离,我在你不经意的地方,依然看着,感受着你的每一个凌晨的三点钟,从那些瞬间景像的捕捉里,去读关于你的一些遥远的消息;而我在这个春天,终于可以慢慢平复着自己逃亡留下的疤痕,终于可以从此静静消失在茫茫人流里,不声不响。
而一些关于文字上的误入歧途,我不需要为自己辩解,也没有理由辩解一场秋天的收获,或者一场冬天的纷纷扬扬的落雪;我甘愿自己独自承受,在最无助时候,依然的无助;依然愿意用自己最低限的悲哀,换取一些仅有的触手可得或者最终的一无所有。我依然把关于秋天,关于午夜,关于一场雪的向往深藏在内心的最深处,只让自己看到就足够。我终归属于流浪的歌者,需要自己一路面对一如既往的孤单,一如既往的午夜心路上的自言自语。
依然愿意把无法兑现的承诺理解成谎言,因为谎言会让伤痛平复得更快;我只能做那个让相约揪心,让许诺惶惑,背离秋天,背对黎明的人。也许,有些时候人该向勇气求助,而有些时候一些情感的珍视真的同勇气无关;很多时候怯懦同无所顾忌,伤害同真爱也许仅仅只有一墙之隔,也许彼此仅仅只是背靠背。
请允许我,在这个冬天的尾声,在下一个春天即将来临时候,想到那个秋天,想到那个雨夜,想到关于冬天的童话,想到风一路低回的飞扬,想到内心的真实,想到我最终如一片雪花,在空旷的原野,为回味增加又一年的厚度……
其实,將遗憾或者凄美,当作一种回味的完满,也未尝不可;常常在午夜来临的那些时刻,偶尔悉数一些记忆的坎坷或者辗转,也偶尔将一些细节带入梦境,生命里的某一天,也因此进入无法忘却的每一天。学会在记忆的角落里,保留一份只有自己读懂的鲜活,或许温暖,或许喟叹,或许遗憾,或许欣慰,这些只有自己来一遍一遍再次解读。常常梦见一些落花,静静浮动在无韵的水面,于是春天再次翠绿的伤感,于是夏天再一次暖的惆怅,秋天再次响起流离的风声,而一片片的雪花,再次凄美着向往的画面。
悲剧或者一些生命的缺憾总会成为久久不能散去时间的背景,也许正因为这些残缺或者无法拥有,自己知道在存在的过程中,也总会刻下那些深深浅浅,或伤或痛的辗转的轨迹,或许一生我们都在沿着这条永远无法完满的曲线,一路停停走走。如同自己的前方出现了再一次的红灯,而自己的车子正把一次次的短暂的停顿,积累成为将来的长眠不醒。
当冬天的河床,以清晰彻底的干涸,告别流动的季节,对于一场能够穿越精神家园的流水的渴望,换成了内心里一次次泅渡的呢喃;而我们终生生活在潜入的两岸,寻找一些此岸走向彼岸的路途,或者彼岸向此岸折返的借口或者理由;而我自己甘愿在动荡的中央,甘愿在伤感的流动里,一次次濯洗自己不静的时光,一次次浸泡岁月的疤痕……
五、《怀念,来自伤感的方位》
午夜里又一场雪,正一点点从伤感的方位走来,怀念的六角依然晶莹洁白,漫天飞扬;我必将再一次独自穿越雪季,再一次接受寒冷的炙烤,将一些曾经的细节,在雪下凄楚掩盖;这是关于一场冬天的无奈割舍,这是一场关于情感的理性选择,这是一场缺憾的刻意延伸……
可以让心跨越一些时间的久远,唯一的救赎就是开始在每个冬天来临的时候,在无人的午夜,去思念一场雪;去让片片雪花模糊眺望的眼睛,去让一些路上的感恩,纯净四季的混浊;去让一个不曾继续的故事,永远保留情节的清晰或者空白。温暖而细腻的画面,一次次在大雪的夜里,散发童话的悠远光泽;我只是将过冬的柴草,堆积成雪夜的稻草人,在山川的幽蓝里,在风的栖居同呜咽里一动不动……
怀念应该来自于心,最柔软也是最酸楚的部位;如同这一场午夜雪的迷蒙,只可以静静感受,却无法触摸,关于雪的故事,关于雪的晶莹痛彻;如果说片片雪花属于冬天童话般的眼泪,是否,所有的泪海都覆盖着扯天扯地的寒冷,而我只能静静感受,感受伤感的茫茫无尽,感受风的哭泣,栖居在干枯的枝头,在路的交错里辗转……
习惯了既定的美好,同自己擦肩而过;在既来的午夜里,拼凑着破碎无法的完整,拼凑着意识里经过的完满,直面或者逃避着,应有的坦然。于是,在怀念坎坎坷坷的路上,依然蹒跚而行。怀念,来自于生命伤感的方位,而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站在哪一处路口,不该抉择,依然抉择,想到抉择,却无所适从……
2007年到2008年一些午夜的零散心语记录
[注;此篇曾以固有笔名在某论坛发表,并被制作成图文,在网络流传,随风即为本文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