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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镖疑案
(2)居委会线索
众人都看着她笑了。大家都知道她一打开话匣子,就没边没沿儿的说起没完了,别人还不好插话。她继续说:“人们都说从小看大,一点不假。这孩子小时候就横行霸道,上小学时就常和同学打架,一不顺心就动拳头。他家有钱,又是独生子,养得他肥胖胖的。本来咱们区也有中学,他爸爸肯花钱,有路子,在西城区给找了所一流重点学校,望子成龙吗……可是我都见过有两次放学回家时,他头包着纱布,还带着血呢。这回肯定是打架打出了冤家,尤其是听说他还找了社会上的一些流氓来打人,人家也不会干吃亏呀……可为什么非杀了他呢?还那么狠的打了两只飞镖?这不犯法吗?”好不容易说回了话题,还是一串儿的问号。大家也不管她,畅所欲言吗,小齐只管低头记录着,王探长却有所思地点着头。
大家说起来,也都和闵大姐说得差不多。而且说起来就联系到对这家人的一些听闻;什么老主任的亲家坐小汽车来接孙子时,老主任从外面回来,他这俩位庆家连车都不下,也不打招呼,气得老主任直骂他们是不懂人情的畜生了;什么哥哥姐姐来看老爸时,都正中午了,当妹妹的连饭都不留他们吃啦;什么老主任头两天还自己上街理发呢,后几天却听说人已去世了,他们家连个哭声都没有……居委会和派出所都不知道呢,人就出殡了……
怎么说也是街道的老主任呢,又是多年的优秀共产党员,不用太隆重,大家也得去看看啊……
谈论最多的,是老主任那唯一的孙子,是他二儿子的孩子。二儿子是下乡的知青,二儿媳是当地农场女工,知青返城时不合条件,没能回京落户。八九年北京有政策,他孙子户口落回到了老主任这,并在前卫中学读书。这孩子在爷爷身边住了不到半年,不知为什么就不在爷爷那住了。十五岁的孩子不是在学校教室过夜,就是去睡火车站,多危险啊,要是被坏人引上斜道儿,这辈子就完了,多亏火车站派出所的同志把他送到学校。
他们班主任老师找到了老主任,才知道这孩子的情况;原来是他老姑有意刁难他生病的父亲和出身农村的母亲时,才离家出走的。大家劝他回到爷爷身边住时,他说老姑不容他爸爸和妈妈,对他经常给脸子看还不说,还常对爷爷发脾气。孩子说老姑连有病的哥哥回家来治病都不容,以后还能对自己好吗?说什么也不愿再回家住了,老主任没有办法才与居委会联系,我们也心疼那孩子怪可怜的,才让他来居委会在刘大爷那儿住过好长时间……
后来,孩子的爸爸因为身体残疾了,提前退休了,根据北京市的知青政策,他们明明可以落户回到老主任家中的,因为老主任的二儿子就是在老主任家上山下乡到北大荒的。可是他那妹妹觅死觅活的就是不让他们回来……老主任的二儿子在北京的朋友为他们在郊区农村买了一套农村小院。可是那小妹妹怎么也不让哥哥一家的户口落回家中……
议论到此,大家又都静了下来。王探长和小徐都有所查觉,过了会,还是治保主任老孙头先开了口,但非常谨慎又很犹豫地说:“能是老二所为吗?他的仇和恨太多了,这次从黑龙江回来,为了落户北京,真与他老妹妹弄翻了。听说还上诉到了法院,法院说他们居住的是公房,不属于继承权问题,要求他撤诉了。他自己身体不好才提前退休,想回北京好好治治病,哪料到老妹竟不让他把户口落回家中呢?……不可能是他吧?一来,老二身体不好,二来,老二的为人大家都知道,是个三十多年的教师,为人忠厚又老实……”
“哟,那可说不准。”闵大姐嘴快,又接过了话茬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狗急了还跳墙呢,人到气急的时候,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什么事儿做不了来呢?他们家的事太复杂,太离谱了。他那老妹妹也太没人情味了,连自己亲哥哥都拒之门外。老二因为有病才提前退休的,北京市劳动局知青科都同意给办落户,只差他老妹签写同意落户家中的证明了,可他老妹就是不给写。老二也知道她想独霸家产,并不与她争,答应只把户口落在家中,自己到别处租房子住,就是那样,他老妹都不准,能不气人吗?听说更让老二生气的是他老爸因不慎摔倒在地后,七天里他老妹竟即不送老人去医院,也不给老人请大夫到家中治疗。还怕老人折腾影响自己休息,而给老人服用了安眠药。那老人在床上躺了七天不医、不治是干干耗死的……能不让人生气吗?我看老二是即气急又走投无路了……
但从他的为人看,也不会呀?”下面没再说下去,只是在那里皱着眉还摇着头。
其他几个居委会委员们不说什么了,但也都在摇着头。
赵主任提醒大家说:“我们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从两方面来考虑吧。一方面,看看欧阳志宏和他父母还有没有什么仇家,这是他被杀的主要的原因。再一方面,看看我们这条胡同近来有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现象,那作案的人事先肯定得常来查看这里的环境,选择作案地点的。王探长,我说得对吧?”王探长点点头表示同意。心想别看居委会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们,对破案的事,还是有头脑的。正如上级领导多次强调的;无穷的智慧和力量蕴藏在人民大众之中,破案工作也必须大打人民战争,才能无往而不胜。
这时,环卫主任康大爷说了一个情况,引起了王探长的注意。他说:“也就在前四五天吧,有个骑小三轮的老头儿,看来身体还有些不方便似的,有三天左右的时间里,经常在十三号那拐弯处捡破烂,那里维修房屋时清扫出来的棚纸和破瓶破罐的他都捡走了。我觉得有些奇怪的是,别处也有破烂他却不去捡,专在那里捡,而且有一天是在晚半晌都下班后才来捡,所以我还以为他是要搬来的新户呢。
我在这生活六十多年了,这一片大街小巷的人家,除了新近换房刚搬来的三家我不太熟悉,其他人都在我脑袋里装着呢。经常在这一带捡破烂的有小三弯子的老顾头,流水胡同的老李头。还有个是从丁拐胡同过来的河南来京的魏长有,聊天时才知道,他们一家四口全来北京了,在丁拐胡同租的房子,他儿子和儿媳妇开了个早点滩,他没事可做了就捡些破烂卖些零花钱。可是从来没见过这个骑小三轮的老头儿。”
王探长问道:“康大爷,您说详细点,这是个什么样的人?您和他说过话吗?”
康大爷说:“这人穿件老式劳动布的工作服,头带黑灰色的鸭舌帽,瓜子型脸,瘦瘦的,好像有年头没洗脸了,黑灰的面皮上还长着一脸的黑胡茬子,浓浓的卧蚕眉,眼睛却不大。自己说已经六十二岁了,我看不像,虽然脸面较脏又有胡子,但好像没有多少皱纹。有一米六左右的身高,一条腿好像有些残疾。话音很标准,但是没有京腔京味。和他聊天时,他不爱多说话,只说家住朝阳区,到处捡些破烂,即可以打扫城市垃圾,又可以增加财富。这几天就再也没见着他了。”
老孙头插话说:“对,我也见过这个人,当时还问过他是不是要搬来的新户呢,他当时说想租这房子,还没找到房主呢。”
王探长很快地用笔画出了个外形,拿给老康大爷和老孙头看,问道:“您看看是这样的吗?”
老孙头说:“哎?没想到王探长还有这两下子啊。这脸型和眼睛我看都有些像,我和他说话的那天是晚上,没怎么看清楚。”
康大爷看着说道:“没错,没错,画得还真像,就是他,只不过还没有鼻子和耳朵。您也见过他吧?”
王探长漫不经心地说:“没见过他,这只是按您说的样子画的,您看这不还没鼻子和耳朵吗。”拿过画来又说:“您再说说他的鼻子和耳朵吧。”
康大爷边仔细想着边说:“他的鼻梁好像有些高,鼻头不大。对了,他右颧骨上有颗比芝麻粒大些的黑痣。耳朵吗……没什么特殊的。”他向四下巡看着,目光停在小徐的耳朵上,说:“那人的耳朵有些像他的那样。”
哈哈,哈……他这一说引起了在场人的大笑,并都看着小徐的耳朵了。弄得小徐边笑边忸怩着说:“康大爷,您老可别看走了眼,我这耳朵可是有福人的耳朵呢。”
小齐微笑着也看了看小徐,而后问道:“康大爷,您没注意他那小三轮车有什么特征吗?比如是什么颜色的?是新的还是旧的?车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吗?看清他车子的牌号吗?”
“看是看了,他那小三轮车是一辆旧的不能再旧的车了,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车,到处都是锈迹斑斑的,但是呢,车的状态看来还不错的,轮胎都是八成新的,脚蹬子和大牙盘虽然旧了,却没有坏,转动都挺灵活的。车把看来是后换的自行车的车把,虽然电镀层有脱落的有上锈的部分,但是左右两边的手闸还都有,而且看来也挺管用。只是那牌子太脏了,号码已看不清了,再说了,就是看清了我也记不住啊,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呗。”康主任摇着头回答说。
但马上又补充说:“对了,他骑的小三轮可与城里老人们常骑的不同,那是个大号的小三轮,两个后轮都是加重的,而且车斗也比较大。”
“叮-呤-呤”探长忙拿出手机,打开盖接起了电话,说:“喂,我是,……嗯,嗯,好!我们这就回去。对,对对,这里也有收获,回去再汇总吧。好,再见!”
小徐忙问道:“是李所长打来的吧?”
“对,他们那几路都回去了,就等我们了。”王探长回答了小徐问话后,对李书记和赵主任说:“好了,李书记,赵主任,今天就先谈到这里吧。谢谢大家的协助。”
居委会的大爷大妈们都跟着王探长他们一起也站了起来,边送着他们出屋边说:“谢什么,都是一家人怎说两家话呢。王探长可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