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心态:你的气色咋这么好
在2005年8月28日中央电视台国际频道的《中华医药》节目里,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表演艺术家朱琳,介绍了一个颈椎保健良方:“鳯”。这位老艺术家过去常颈椎疼,一次在火车上有人给她写了一个繁体的“鳯”字,让她依照笔顺活动头颈,两年后,果然病痛全无。我随即把这良方告诉爱人,第二天又转告《中国信息报》的同事,他们一试,都说“好”。看来需要颈椎保健的大有人在,但知此良方者却不多。
清朝康熙皇帝直到晚年仍精力旺盛,其宫廷保健秘方之一就是“提裆”,康熙每天坚持锻炼,获益匪浅。2004年,我在报刊上也见过类似的男性保健知识介绍,只是避而不谈康熙。也许是文章过于通俗,也许是话题过于敏感,想必“求知未知者”和“知而不传者”亦不在少数。
多年来,不断有同事问我:你的气色这么好,是怎么保养的?
在2003年《中国信息报》社的春节联欢晚会上,已年近花甲的我借着酒劲儿,把自己所谓的“养生之道”透露给了大家……
歌德说:“我胸中居住着两个灵魂,它们总想彼此分离。”他所说的“两个灵魂”,一个是人的“本性”,一个是人的“理性”。而西塞罗认为:习惯乃人的第二本性。
我的气色一直比较好,主要是由我的“第二本性”决定的。
多年来,我有一个难以割舍的“习惯”,就是特别喜欢和小孩儿交往。孩子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让我入神,念念不忘,不经意中常常使我变成了孩子之中的一员。
在东北时,有一回我出差,爱人刚下班回家,就听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一群六七岁的孩子。我爱人问他们干什么,为首的孩子直呼我的姓名,说“找他玩儿”。逗得我爱人哈哈大笑。孩子们乐意找我玩儿,是因为我愿意跟他们玩儿。我的一位同事曾问他正上托儿所的女儿宝宝:“张大大好还是胡大大好?”“张大大好。”“为什么?”“张大大和我玩儿。”老胡像许多成年人那样,见到同事或邻居的孩子,腰也不弯,手也不伸,鼓励两句,就过去了,以致孩子们虽不怕他,但也不觉得亲近。我更喜欢和孩子们平等对话,甚至摸爬滾打。有一次,宝宝指着画报上的一幅漫画“考”我。画面上是一个外国壮汉,一手举起杠铃,一手提着滑落的裤衩。我说,由于杠铃太重,这个人用力过猛,结果连裤腰带都崩断了。“不对,不对!”宝宝笑着得意地说:“是他一使劲,露出了半个小脸蛋儿!”我开心极了,心想,这准是托儿所的阿姨平时见哪个小朋友没提好裤子常说的话。现在宝宝已是浙江大学亭亭玉立的高材生,2005年暑假回哈尔滨,还和她父亲谈起我留给她童年的记忆……
“童言无忌”,不仅让我开心,而且能净化我的心灵。有回我对宝宝说:“要选一个好孩子,就选天竹(农垦报美术编辑的女儿)。”“不对!”宝宝坚决反对。“那就选宝宝。”“对!”宝宝说着同时把一粒糖塞进我的嘴里。“要选一个好妈妈,就选王丽(天竹的母亲)。”“不对!”宝宝仍坚决反对。“那就选小董(宝宝的母亲)。”“对!”宝宝说着又把一粒糖塞进我的嘴里。我打开抽屉,拿出天竹送给我的自画贺卡。“给我看看!”宝宝愤愤地说,然而看也不看,竟撕得粉碎……我丝毫也没有责怪她,因为在她蛮横无理的背后,有一颗争强好胜的心,而后者才是应该倍加呵护的。其实,许多孩子都有这种“合理内核”。“听说天竹当了班长?”我问高维(新华分社总编辑的女儿,跟宝宝和天竹小学同班)。“选班长那天就是我不在!”高维话里有话,很是不服。这种不加掩饰,许多成年人却难以做到。因此,我爱听,我喜欢。如今,高维已读完法律本科,在北京的一家期刊当编辑,心气儿不减当年。而男孩子更加直白。有天一放学,农垦报同事的孩子孙健跑到办公室来告诉我:“张叔,张叔,我转干了!”一个小学生转什么干?经细问才知道,他是被选为班生活委员。这么小就打上了机关的烙印,我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然而,这怎么能怪孩子?孙健大学毕业后被北京东城区录用,但愿他不会因为真的成了干部而失去童贞。
在天真无邪的孩子身上,确实可以看到父母的影子。文楷上小学时,一次期末考试后对在《兵团战士报》当编辑的爸爸说:“我长大只能当会计,不能做编辑了。”“为什么?”“我算术考了100分,而语文只考了99分。”天哪,在孩子心目中,“编辑”是需要文理兼优的呀!现在,文楷已是北京一个区的主管。在第一次美伊战争一触即发的时候,我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张叔,打起来啦!” “谁和谁打起来了?”“美国和伊拉克打起来了!” 正在家里看电视的高伟,通过电话在第一时间向我通报了美伊战争的开战消息。我们立刻打开办公室的电视,边看战况边称赞:“高伟真不愧是农垦报记者的儿子!”。即便是让人啼笑皆非的事,也透着纯真。作为农垦报编辑的儿子,张瑜小时在机灵中不乏憨厚。在用“到处”一词造句时,他写的是“吃饭要到处。”“到处吃饭?!”语文老师百思不得其解。原来,孩子的妈妈是黑龙江人,平时吃饭桌上都要倒上一小碟儿醋;而在东北口音中,“倒醋”的发音就是“到处”。孩子耳濡目染,学以致用,哪知“倒醋”和“到处”的天壤之别?需要反省的倒是我们这些成年人,特别是老师和家长。
尤其是孩子们的奇思妙想,更让人开心!2002年,《中国信息报》同事的儿子嘟嘟一见我就说:“叔叔是猫科动物。”“为什么?”“因为叔叔有胡子。”真是绝妙的判断!我问另一个同事的儿子天楠:“几岁了?”他伸出小手回答:“四岁”。“妈妈几岁?”“六岁”。真是合理的推算!宗玥比吴迪只大一岁,可按辈分吴迪要叫宗玥“小叔”。伯父问:“将来宗玥老了吴迪管你叫什么?”“叫爷爷!”大勇更逗,竟夸口:“从五岁起,我就不吃我妈的牛奶了……”
著名作家巴金认为,文学创作的最高技巧就是无技巧。做人也一样,最无害而又最有益的恐怕就是“纯天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