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 “ 知青留下了什么”
看了 柳歌的文章“ 知青留下了什么”,我很受感动。
因为我的身体残疾,虽然没有再重返第二故乡去探望的条件了,但是我的很多知青朋友经常对我说起他们回去的感受,更有不少曾经与我一起战斗在北大荒的老同志到我家来看望我,也有很多曾经我教过的学生来看望我,或是在网上经常的联系着的北大荒的学生或是战友,也都向我谈起我曾经生活过三十年的北大荒的过去与现在……
他们都述说着对那段生活与工作的回忆和留恋,无论是老领导还是老同志,无论是老战友还是我教过的那些学生……都共同发出眼光心声——大批的上山下乡知青们给北大荒的开发与建设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功绩。
正如 柳歌的文章“ 知青留下了什么”中所说:“当年那些天津知青老师给了我那么多知识,让我这个生在长在边疆农村的孩子知道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从此开阔了视野,影响了我一生。”
“是知青老师第一次给他们勾画出城市的斑斓色彩,让城市文明在边疆农村孩子的心里萌芽。”
国家粮食基地北大荒的开发,是从1956年十万转业官兵开进了那片广大的荒原开始的,而后又有大批的山东支边青年和移民与全国各地的技术干部加入北大荒建设的行列。然而他们都在忙于土地的开垦和农作物与畜牧的栽培和管理上了,一直到1963年我们北京支边青年刚到那里时,生产队的文化生活和教育事业和卫生条件还都是比较差的。业余时间有家的老同志都忙于家务了,没有成家的年轻人除了洗洗衣服、睡觉就是打扑克牌了……以后64年、65年又有大批的北京支边青年来到了农场,生产队才开始陆续地办起小学,才自己动手修建了简易的篮球场等体育活动设施……城市青年给生产队带来了歌声和欢笑,带来了笛子、口琴、半导体收音机和照相机……
尤其是农场的教育事业,在以后大批城市知青来到农场时,也正是农场职工子女进入学龄期的高峰阶段,所以大批的知青都充实在了农场的教育战线了……
还有农场的科研事业,在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时,为了发展北大荒的农业生产,各个生产队几乎都建立了科研小组,而主要都是由城市知青组成的。以前生产队种植的蔬菜品种非常单调,只有大葱、韭菜、土豆、萝卜、白菜、茄子、黄瓜和豆角。科研小组成立后,开始引进了各种西红柿的栽种,还有各种豌豆、水黄瓜、花椰菜等等,更实验成功了花生的种植……
知青返城已经有二十多年了,现在农场的各个领导层和技术干部,很多人都是在“知青老师”培养下成长起来的,他们没有忘记这些“知青老师”的“汗水”……
广大的知青给北大荒带去了城市的文化和文明、带去了城市的礼节和风俗,带去了普及的普通话……直到现在很多农场来人还都津津乐道地说,北大荒农场出来的人与东北城市或是农村出来的人是不一样的,没有了东北的口音和风俗,已经与北京人很接近了呢……
我不是什么理论家、更不是什么“文革”史专家,但是我不敢赞同中国“文革”史专家、中共中央党校的金春明教授的看法,他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作为一种全国性的运动,它是逆向的,它是反现代化的。因为从社会的要求来讲,越是现代化,职业越需要分工;越现代化,农村的、农村青年的人口,就要往城市里来,现代化的过程和城市化的过程是联在一起的。”他还说:“两个差别怎么消灭?是用什么办法消灭?是把体力劳动提高到脑力劳动这个水平使它来解决,还是把少数脑力劳动拉下来,拉到工农那个水平来解决?拉下来是一种逆向的方法,是左的错误办法。而我们在六十年代,在文革中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恰恰采取的是拉下来的办法。”
只是单单从理论上说他的论点是对的,但是如果结合中国社会发展的实际情况来看,他的观点是脱离现实的、片面的。为什么不说知青上山下乡不是自己被拉下来,而是把体力劳动提高到脑力劳动这个水平上来呢?事实上,这个上山下乡的过程正是在实现了这个过程的基础上,又产生了对城市“脑力劳动者”的磨练和思想改造,使这些知青们最起码的都能感知到农民生活的艰苦以及粮食生产的不容易……
人们的流动是应该向城市还是向农村?不是什么空头理论说了算的,应该是根据国家的经济发展来决定的,城市经济还没有起步的那个年代,城市的待业人口都无法安排的时候,农村人口要是涌入城市将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专家不会不知道吧?现在,改革开放了,城市的经济发展了,尤其基本建设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的时候,再有,农业也有了大发展,机械化程度的提高,解放了大批农业人口,这才是农村人口向城市转移的时机。而当前的农业人口向城市的转移,也不是如同“专家”所说的是什么把体力劳动提高到脑力劳动这个水平的过程,那些农业人口,大多数还是进城市的体力劳动者,是来“打工”的“农民工”而已!
上山下乡运动是中国特殊历史和经济发展情况下的特殊产物。在这个历史进程中它是起到了非常重要的历史作用的,虽然在这个运动中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上山下乡的知青是不能否定的!知青的历史功绩是不能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