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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创意小说】一世争鸣 (不断添加中......)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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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4/1/22 20:57:00 [显示全部帖子]

 一世争鸣 131

        小黄鸡走了。我还站在那里久久没有离开,此刻我的心里早已没有了悲伤和痛苦,更无歉疚和遗憾,因为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心里边有的只是一片空旷的木然。就像一片荒凉未垦的蛮荒大漠,不知道路在何方。但是我在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一个慈爱温暖的声音在不断地呼唤着我,催我回到它的身边,然而它距离我又是那么地遥远,我不知它在何处,到哪里去寻觅,可是我隐约地觉得,这个寻觅将有可能伴随着我的一生——那就走吧!
         不知道天是什么时候开始阴下来的,又一阵冷风吹过,天上又刮起了飘飘的雪花,而且随着北风下得越来越大......透过雪雾,我的眼前不知怎么又幻化了一幅温馨美丽的图画,记得在小女孩家的时候,在西屋的炕上陪着她做作业时,常听见她哼唱着一首歌【祝你平安】,虽然还不是十分地明了歌词的含义,但是听到那舒缓悠长的旋律,我还是感到很温馨,很安全。可现在我却无师自通地向着小黄鸡它们离去的方向,学着小女孩哼唱过的歌词,在心里默念——祝你平安,祝你平安......祝你平安.......        

        一阵风过,雪越下越大,天也阴得越来越沉,眼前的一切渐渐地变得迷迷茫茫,我跌跌撞撞地向着北山的大致方向走去,片片的雪花时时掠过我的身躯,有时还会糊住了我的双眼,随着被封的呼啸,我开始觉得浑身发冷,只能用快步小跑的活动增加运动量的方式进行取暖。就这样跑了一个多时辰,向前看去,天地一色远处的景物已经变得模糊不清,我的脚在雪地中行走,多毛的双腿沾满了白雪结上了冰缕,一时间变得异常沉重,何况我从早晨到现在我的腹中还没有进食,体内的热量已经消耗无几,我的步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但是我不能停下,要竭力保持清醒低着头奋力前行,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一停下就会被寒冷的雪地冻僵。
        不知向前挪动了多长时间,等我再一次抬头看时,心里不禁有些慌了。在迷茫的雪地当中,往日虽远但是可望的北山却一点也不见了踪影,我茫然四顾,满是大片雪花的大地依然是混沌一片,除了咫尺以内的景物还能看见些轮廓以外,以远的一切景物都不见了踪影......这可怎么办......我停下了,啄了几口冰雪润了润饥渴的喉咙,腹内虽然感到了一丝的清凉,但是身上却感到越来越冷,我努力地睁大了眼睛极目远望,但是在飞旋的雪天挡住了我的视线,还是看不见北山的影子,觉得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心里不觉得一阵阵发慌,难道我今天就要困死在这个雪地里了吗?我有些沮丧,第一次感到没有了希望,不觉有些瘫软,好想一屁股坐在地上歇歇我极度疲乏的身躯。(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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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4/1/26 18:33:00 [显示全部帖子]

一世争鸣 132   

        但是不行!因为我总觉得遇到困难就灰心丧气这绝不是我的性格,况且我心里知道,在这个大雪封门的恶劣天气里,我的意志只要稍微有一点懈怠,停下脚就意味被连绵不断地大片雪花埋没,就意味着死亡,求生的意念让我必须执着向前寻找出路。更何况冥冥中我还觉得前方有一种久违的、亲切的声音在频频召唤着我,虽然是十分遥远,但是在我的意识当中还是感到分外的清晰,那就拼死向前吧,只要我不倒下,我相信总会有希望的存在。想到这里,我又啄了几口雪润了润我饥渴的喉咙,重新打起精神又着向前方艰难地迈进。
        风在刮,雪在下。天上纷扬的雪花不知什么时候从密集的雪花片片变成了雪花团团,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已经淹没了我的双腿,使我向前越走越艰难,刺骨的寒冷使我的浑身开始打战,我跌跌撞撞地不知向前挪动了多长时间。在转过一个土坎的时候,透过重重的雪雾,终于看见了就近在咫尺的覆盖在雪中的北山的轮廓,我抖起精神在向前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就在我已经觉得精疲力尽的时候,终于看见了果树园子那个敞开的柴门和院子里小屋前灯杆上射灯的光亮。我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使出了全身最后的力气,连滚带爬地向着有灯光的地方挪去。当我耗尽了力气终于拱到房门前时,浑身的力气已经消耗殆尽,我只来得及冲着门缝发出了一声轻叫,就觉得眼前一黑,便一头栽在门槛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阵轻微的“嗡嗡”声把我从睡梦中唤醒,等我再睁开眼睛时,低头看去感觉我的身下铺着干爽的谷草,眼前一盆红红的炭火映入了我的眼帘,一个穿红毛衣的浓眉大眼的女人手拿着一个带手柄的东西在我身上来回移动,那东西扁平的嘴子里冒出的是缓缓地热风,原来那轻微的嗡嗡声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在它的吹拂下,我感觉到浑身温暖而舒泰,我好奇地抬起头看着她那因炭火映照的红红的脸庞,红脸蛋的女人看我傻乎乎地看着她,不禁笑了。她咔哒一下关闭了手里吹风的东西放回桌上,然后回身用一个手指点了一下我的脑袋说:“小家伙,算你命大。要不是这大芦花发现了你倒在门口,唧唧叫唤着到里屋向我们报信把你抱进屋来,你早被冻成雪雕了哈......你得好好感谢人家呀。”我这才看见,炕沿上还蹲着一只鸡在看着我,我认出来了,它就是在这里曾经为我引路到粮仓的那只大芦花母鸡!(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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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4/1/28 21:38:00 [显示全部帖子]

一世争鸣133  

        屋子里很暖和,地上的火盆里燃着红红的炭火,上面的铁架子上放着的铁皮水壶里冒着袅袅的热气。外屋地传来了一阵当当的劈木头的声响和一个男人“嗨嗨”用力的声音,一会的功夫门帘一掀,穿红毛衣的女人端着一个铁皮盘子走了进来,她小心地把托盘放在我的眼前,又回头叫了声:“大芦花,下炕陪着小芦花吃饭吧。我得出去看看鸡舍,这么大的雪,别把棚子压塌了......”说完转身又走了出去。“孩他爸,你也跟我去吧,回来再劈柴,今天已经够用了。”又听见她在外屋说话的声音,紧接着,又听见一个男人粗粗的嗓门答应了一声,又听外屋门“咣当”一响。估计是两人走了出去。

        这边大芦花听话地站起身,双腿一蹲一跃,跳下炕沿,走到我的身边,友好地“咕咕”叫了两声以后,就和我面对面地站在了一起。        

        盘子里边的食物好香好香,金黄的玉米面伴着青青的菜叶末,看起来是那么的爽口,唉,我好几个月没吃到这样人工拌的食物了。再加上我已经走了好长好长的路,感觉很饿,就不顾以往的矜持,埋下头猛吃起来。
       当我啄食了好一阵子,肚子里觉得有些充实了以后,我忽然感觉有点不大对劲。抬头一看。大芦花鸡没有和我一样地吃食,而是站在我的对面一动不动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和善和爱抚,使我感到了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的温暖,而我自己却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羞怯,深为我自己的饥不择食的狼狈方式感到不好意思起来,于是我向后退了一步,向对方表达的含义就是,您也来吃吧......
       然而芦花母鸡没动,它只是温顺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围着食盘转着圈,把我啄掉在地上的食物残渣又重新啄食。然后依然站在我的对面眼不错神地看着我。我知道这是在让着我先吃,于是我就不客气的又开始大吃起来。吃饱喝足以后,由于感觉很累,便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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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4/2/3 21:36:00 [显示全部帖子]

一世争鸣 134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天已经大亮,从窗户上向外看去,天上依然还飘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可是屋子里还是感觉很暖和却没有人,先前在我身边一直陪伴着我的大芦花母鸡也不见了踪影。我试探着慢慢站起身来抖了抖身子,又使劲伸了伸被身子压麻了的双腿,然后蹑悄悄地钻过门帘走到了外屋一看,外屋也没有人,灶坑里劈啪作响的劈柴还燃着熊熊的火焰,锅台上冒着袅袅的蒸汽,一股甜丝丝的气味沁入我的鼻孔,估计锅里面在蒸煮着什么。灶屋的门开着,外面白茫茫一片,远处的树木和近处的栅栏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漫天皆白。
        望着外面迷迷茫茫的雪景,不知怎么着我又开始惦记上了小黄鸡和小黑小白它们,下这么大的雪它们现在应该在什么地方露宿呢?也不知道冷不冷?但是转念又一想不禁释然了——既然已经加入了老山鸡的群体内,想必是会有一个好的安身之处,我还没事瞎操心干什么。
        正在胡思乱想,一阵说话声从外面传来,我连忙又蹑手蹑脚的急速的进屋,趴在草窝上装睡——我倒要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不一会在一阵类似锅盆的响声过后,一阵在案板上当当地剁什么的声音传来,中间还夹杂着那两口子的说话声。就听女的说:”孩他爸,你说咱家的大芦花也不知是迷上哪一窍了哈,打从这只小芦花进咱们家就一直守着它,怎么都不上窝睡觉,刚才让我给硬关进笼子里了。这个一根筋的——怎么就非得认定这只外来的小芦花鸡是它的孩子呢?“一个男人瓮声瓮气的声音说:”那还不好解释——同类呗。“女人疑惑的声音:”不对呀,咱家养的都是芦花鸡,它怎么对哪只都不搭理,唯独对这只捡来的鸡鸡感兴趣了呢?“男人说:“你忘了,去年开春这只大芦花在炕上抱窝的时候,不是丢了个蛋吗?把那芦花母鸡急得疯了似地满院子叫唤着找,任咱们怎么哄都不上窝,我后来一问才知道是你那宝贝儿子上学给揣跑了一个,当生日礼物送给了他的女同学说是给煮了吃了。从那以后,这只鸡就失魂落魄的不上窝了,整天价漫荒遍野地四处溜达.....

        女人这才恍然大悟地说:“天哪,莫不是.....就是这只.....?”男人感慨地说:“没准儿呀,谁也说不好呀,我思摸着,这人要是有缘分,远隔千里也能凑到一块,鸡是不是也是这样呀......要真得是,我看也是一份鸡缘哈。”说罢哈哈地笑了起来。女的则肯定地说:“我看是!这一代就咱家养的是芦花鸡,别家也没有呀。我看这只小芦花八九不离十就是大芦花的孩子!”男人说:“唉,管它是不是亲娘俩呢,把大芦花放出来吧,让它进屋陪着小芦花,好歹算是个伴儿呀。先养着吧,谁家来找再说!”(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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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4/2/24 18:50:00 [显示全部帖子]

一世争鸣 135

        随着说话声,红毛衣的女人又端着个瓦盆走了进来,看见我还在趴在地上,就笑着说:“起来吧,你这个懒蛋。看看人家大芦花一清早就出去遛弯了,你怎么还在这里窝着呀。”说完就往地上的食盆子里添了一把鸡食,然后又回到外屋,就听她大声地“咕咕”叫了几声,不一会就听得一阵啪啦翅膀的声响,紧接着门帘一掀,大芦花母鸡晃晃荡荡地走了进来。       

         大芦花母鸡进来以后,看见我在食盆旁边,就轻轻走到我的面前,用它的脖颈擦了一下我的脖子,然后就低头先啄了一口食料,却没有吃,又晃头放进了食盆里。我看得明白,原来大芦花母鸡的意思是让我先吃,这让我心里十分感动,说实话,我从小长了这么大,在小女孩家大院的时候,和斑斓花公鸡它们搭伙吃食,我都是等人家吃饱了才能在坡缸碴子的边缘捡些残羹剩饭,几乎连肚子都吃不饱,还受尽了同类的白眼,哪享受过像今天这样连想都不敢想的待遇。我定定地看着大芦花母鸡慈爱的眼神,心里品味着刚才在外屋挺贱的红毛衣女人和她老公的谈话,现在我心里还真的有找到了自己亲生妈妈的感觉,总之时感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和温馨,心里也觉得踏实极了。       

        大芦花母鸡看我没动弹,又啄起了一口,然后重新放下,然后又咯咯地叫了两声,我明白了,它是在催促我和它一块进食。正好我也有些饿了,我向大芦花母鸡回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复又低下头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就在我吃的时候,大芦花母鸡却始终没动,一直在呆呆地看着我,那专注探究的眼神就好像我的身上长了什么奇怪的物件儿似的,等我吃了个半饱之后,大芦花母鸡在低头开始吃食。我是快快地吃,它是慢慢地叼,一直到我吃饱了它才转着圈的在食盆子周围找寻着我吃食溅出的碎渣,都捡拾得干干净净,弄得我感到非常的不好意思。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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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4/2/26 14:57:00 [显示全部帖子]

一世争鸣 136 

        于是就在这里住下了。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在这里我没有感到丝毫的生疏感,相反地好像有个已经找到了家的感觉。比较那些关在尽管比较宽敞的鸡舍里的芦花同类们,我和大芦花母鸡却在享受着得天独厚的没有约束的自由。这里没有小女孩家的斑斓花公鸡的专横和暴力,因为这里养的都是蛋鸡,因而暂时也看不见血腥的杀戮,在这里我可以和大芦花母鸡一样充分享受在这个大院子里走食无忧的自由。
        院子里很宽敞,大约有十亩方圆,这里是一个背风向阳的山的暖坡,站在高处可以望到远处的树林小河和村庄,但是却看不到我曾栖息过的旧河堤和那颗歪歪的柳树。尽管我曾努力地望远,但是还是看不到我很怀念的老柳树的踪影,只好作罢。
       白天大芦花带着我在果树园子里四处游荡,覆雪的树林并不寂静,这里有很多觅食的麻雀在树上地下窜跳着唧唧喳喳地嬉闹,和那些不知是从哪里来的的一些蹦蹦跳跳的喜鹊们争食玩耍,看他们的样子互相间倒像是认识很久的熟客,在一起相处得倒是十分地和谐,只是我不大喜欢它们那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的叫声,简直就和饭勺子挠锅沿的噪音一样听着刺耳还让人心烦,可是因我和它们的身份一样也是这家的客人,由于互相给面子的关系吧,我也只好忍受。        

        果园的下方,就是一个上次我已经来过了的小小的池塘,现在已经冻上了明亮亮的冰面,走上去感到滑滑的,脚踩上去也感到凉凉的,透过风吹去雪的透明的冰面,往下细看还能看到冰下缓缓游动的小鱼,只是看着眼馋却无法吃到。向上看去,靠南面的土坡上栽满了河柳和荆条,土坡上已经有不少割下来的荆条整整齐齐地垛在那里,是为果园的主人编装果的筐子而预备的材料。

        池塘的北侧,就是我呆过的房子,房子前面是一个平展的空地,空地的东南角就是一个大大的柴垛,而西南角上是一个被碎石圈成的菜园,被雪覆盖着显得十分的空旷。空地下坡的前沿就是池塘,靠边上用圆木搭建了一个小小的码头,码头下吊着一个用两个旧轮胎绑成的橡皮筏子,看来是用来捞鱼或给鱼喂饵料用的。总之,整个院套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感觉,足见显示了这家主人的勤劳程度。(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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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4/3/1 21:28:00 [显示全部帖子]

 一世争鸣 137         

        这些日子大芦花母鸡始终是形影不离地跟着我,带着我几乎走遍了院子的各个角落。
        从地域范围上来说,他家的院子很大很大,除了栽在一层层梯田上的各种果树之外,院子的四周还都栽上了刺槐和荆条棵子,形成了一圈天然的的防护屏障,照比我住的小庙周围的柴围子可结实和安全多了。在果园里边的空地上有着被白雪覆盖的一排排整齐的菜池子,灌满积雪的池子里边依稀露出了细小的绿叶,流露出一丝丝虽然被寒冬掩盖下但却已经按耐不住的生机。

        最让我瞩目的是在房后的那一排鸡舍,大约有四个隔间的样子,正面的窗子很大很大,都上着满满的玻璃,显得鸡舍里非常的宽敞明亮。前面的活动场地的上下左右都是铁筋棍加铁网焊成的笼子,里边的地面都铺着干净的黄沙,整齐划一排列的食槽和水罐里边总是干干净净的,看来卫生环境很好,估计在这里面呆着也应该是很舒服的。太阳出来了,扫得干干净净的鸡舍里半大的芦花鸡在里边成群结队地在沙地上嬉闹追逐,而大一点的芦花鸡们都老成地趴在鸡舍窗前撂倒在地上的原木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满眼都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我和大芦花母鸡就这样在笼子的外面看着热闹。奇怪的是,那些鸡们只是自顾自的在院子里疯玩,竟然全然不顾我和大芦花母鸡的存在,对我俩在鸡舍外面向里边窥视的行动丝毫没有感到一点的惊奇,这倒使我感到十分的纳罕——难道它们从来没畅想过自由的滋味吗?        

        但是从它们在鸡舍里嬉闹的兴高采烈的气氛上看得出来它们很知足,大概是因为它们从打出生就生活在这个被树木和栅栏框住的院子里,能看见的就是这么一点点大的空间(虽然已经很宽敞了),过着则是什么都不用操心的养尊处优的日子,每天有人给他们按时喂食加水,扫除粪便,清洁换沙。它们毛色光鲜,它们脸白冠红。一副营养过剩的体态和面孔,而它们为这个家庭主人唯一的贡献就是传宗接代和生蛋,它们很守本分,在它们单纯的理念中认为这就是生活,这就是快乐,因而我也觉得快乐——其实就是一种感觉。(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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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4/3/12 19:36:00 [显示全部帖子]

一世争鸣 138

        雪停以后的园子里虽然还冷,但是早晨起来的天气已经变得格外的晴朗。冬日的阳光却是毫不吝惜地把他的光和热洒向了大地。让地上的白雪在阳光的映照下显现出十分炫目的反光,满目洁白,空气清新,饱睡了一夜的我觉得浑身舒泰,精力倍增,又恢复了以前能够窜墙上树的体能,吃饱喝足,看着今天这样美好的天气,我不禁又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
        水塘边的斜坡上长着一棵弯弯曲曲的水柳,说它是弯弯曲曲的原因是因为它的长势是弯曲向上,在长到了一房子高的时候上半截的树身突然向水中倾斜,就犹如在水中搭了了一座拱桥一般,向下长长的柳丝垂向水中,已经牢牢地冻在了冰面上,好像疏密有致的琴弦,微风吹过仿佛发出了优美的乐曲,东方的太阳穿过这些细细的柳丝就像丝线切割一样把耀眼的阳光隔成了无数个竖立的光带,在冰面的反光下显得五颜六色的十分美丽。天气不错,心情自然也不错,感觉心情是特别的舒畅。我张开翅膀挺起身躯,头向下一压,然后双脚用力,拿出了我在小女孩家练就的老枣树上窝的本事,几个腾跃没怎么费力气就顺着弯留的树干窜上了树杈,我站在老柳弓背的顶端,挺起胸脯,咱足力气,迎着东方初起的旭日,发出了我久违的强音:喔喔.....喔.......喔......!
        一声长啼,回荡在早晨空旷的大院中显得分外的响亮,这啼声,划破长空,冲破晨雾,越过树丛,向着冬日暖阳照耀下的旷野传出好远好远。我回过头向下看了看跟着我的大芦花母鸡一眼,我发现它仰头看着我的眼神那满是赞许和欣慰的目光,我便一声一声的啼叫了起来......

       堂屋的门开了,端着鸡食盆子的红毛衣女人和她的满脸络腮胡子的丈夫走出门来,络腮胡子的男人远远地看着在老柳树梢上啼鸣的我,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发出了惊奇的赞叹:“嗨嗨,稀奇了嘿,这个怪鸡......嘿嘿,居然会打鸣.....”红毛衣的女人从后面推了一下他的后腰笑他道:“嗨嗨,你这傻爷们儿,说什么呢,这可是公鸡,打鸣还稀奇?!亏你还大惊小怪......”

        男人回头一本正经地说:”老外了不是,办鸡场的时候我在网上查了,这芦花鸡原产自美国的蛋肉兼用品种斑纹洛克,引入咱们中国河北后斑纹洛克被当地人称为芦花鸡。这种鸡虽然体型硕大但是声带却不如我们常见的原种鸡发达,即使是打鸣也是单音直声,甚至会发出“啊嘎”的声响,不会拐弯的......这只鸡怎么打鸣就这么好听?奇怪.....”女人一听也有点发愣:“可也是哈,咱家那十多只公鸡也还真的没有能发出这么好听的.....”两个人一边嘀咕着一边又转身向着房后的鸡舍走去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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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世争鸣 139

        这时,站在笼子外边的络腮胡子男人拿起了用线绳拴在脖子上的哨子含在嘴里对着笼子里的鸡群”嘘......“的吹了一声——没有动静,鸡们全体都在傻呆呆地看着他有的也只是晃了晃脑袋谁也没动弹,估计心里都挺纳闷的: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主人今天这是干嘛?!男人看鸡们一点都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就又连续地”嘘嘘.....“地吹了几下,可是那帮鸡们还是没什么反应,甚至连一个动弹的都没有。男人无奈地放下哨子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自嘲地说:”唉,这叫什么事儿,怎么一点军事素质都没有......“       

       红毛衣的女人在旁边端着食盆子乐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手指着男人一个劲地咳嗽。,好半天才缓过气来、说:”哎呀,我的傻汉子....你这样吹就是累吐血了也没用,训练鸡听话,那得哄着来,就你那干套狼的两下子,谁还能听你的呀,你看我的吧。“说完她从食盆子里抓了一把鸡饲料向地上一撒,说:”这回你再吹这看看.....“男人恍然大悟地赶紧抓起口哨连声吹了起来。       

        这下见效了,笼子里的鸡们的脑袋刷的一下全部转向了笼子的大门,随着络腮胡子男人的一阵阵口哨声,全体都啪啦着翅膀向着笼子外蜂拥跑来,须臾间,笼子里空空如也,一百多只鸡跑得一个都不剩,红毛衣的女人端着鸡食盆子倒退着继续一把一把地往地上扬着饲料,男人一声一声地吹着哨子往院子的中央引导,不大一会,吃饱了的那些鸡们就仨一群俩一伙四处散去,一时间草丛里,树棵子间,梯田的上坎下坡......满院子里的各个角落就都是芦花鸡上蹿下跳的身影。       

        我和大芦花母鸡就蹲在水塘边的弯柳树的拱顶上端,看着满院子的欢蹦乱跳的鸡们不禁感慨万千,我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在老山鸡家族寄宿的那些个难忘的日日夜夜,那是一段多么自由的美好时光......我又想起小黄鸡和小黑小白它们,现在过得还好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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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争鸣 140

        当然这种念头一闪即逝地过去了,因为当时决然离开它们的群体是我自己的志愿选择,自从分开以后,我就再没有权利进入他们的视线,然而毕竟是和它们在一起朝夕相处过的患难之交,有着一份十分深厚的感情,唯一企盼的就是它们过得都好——现在他们好了,我自己也就会好了。现在我毕竟已经有了一个安身之处,也可以确切地说有了一个新家(只要我把它当做家的话),它们(络腮胡子男人和红毛衣的女人还有大芦花母鸡)对我都很好,在这里我没有感到有过丝毫的拘束和孤独,我想大概也是因为在他们潜在的意识当中,一直拿我当做他家大芦花母鸡弄丢了的那只小芦花,所以才对我这么宠爱和放任。
       我心里真的很感激他们,因为在隆冬腊月大雪封山,我就要被雪葬而奄奄一息的那个雪夜,还是他们两口子救了我一命,如果不是他们在门口发现了已经冻僵了的我,帮我暖过身来,我恐怕早就一命归西了。所以就冲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应该对他们的情谊有所报答,虽然我是个大脑不发达的低档动物禽类,地位非常的卑微。人们对自己同类的贬低不是常常说“    xxx禽兽不如”吗,其实这才是大大的冤枉,禽兽的智商虽然低下,但是情商也不是一点没有,绝不像人类群体的思维充满了互相防范那样异样的复杂,那是因为禽类有着专一的本能意识,在这一点上,相比人类之间尔虞我诈的种种现象,那才是真正的“禽兽不如”呢。我知道虽然我的报答虽然不是像别的芦花母鸡产蛋孵雏那样有着实际利益那样的经济作用,但是为这个家庭院落做点啼鸣叫早这样的零碎小事还是可以滴,当然我还有一种潜在的跳跃和搏击功能,能起到一定的看家护院的作用。可那得是遇见事儿的时候才能露一手,因为现在我还不打算让他们过早地知道。
       换一个角度说,我现在的心理也很复杂,但也只是在我们得同类思维范围内的复杂。(注意,有点拽了)按理说,就凭这两口子的善良品性和大芦花母鸡对我的细微照顾,不缺水不少食的,在这里只要我留下来,那就肯定会过得无虑无忧,不应该再有什么非分之想。可是,不知怎么的,我心里踌躇的是,害怕在这里养尊处优的生活会让我丧失斗志和泯灭了我费尽辛苦所练就的野性,更担心我会失去我向往已久而又习惯了的自由。但是看络腮胡子的男人和红毛衣女人现在实行散养芦花鸡的举动,似乎是更加放纵了这些鸡们的自由(当然是有限的自由,不乏有产蛋质量上的利益考虑),在这一点上我觉得还是挺对我的脾性,因此我还是决意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再说。(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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