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世人皆知危害健康,但是,大多数烟民就是戒不掉。我也曾经吸过烟,而且一吸就是几十年,不过烟瘾不是很大,也没 感觉离开它不行,所以忌烟时也不是很难。想想吸烟史也很有趣,写下来大家回忆。
奔赴北大荒的列车启程前,叔叔千叮咛万嘱咐,“到了那注意身体,喝点酒可以的,千万不要吸烟那。”上了车就感冒,两个鼻眼不通气,张着嘴喘气。同学董勃说:“鼻子不通气吸根烟就好了。”话到烟也到了面前。叔叔的话还在耳边余音未减,犹豫再三,还是接了过来。吸了几口,虽然呛的直咳,鼻子的确是通气了。从此,兜里多了香烟。
那时的香烟,最次的“经济烟”,
“金葫芦”,大家叫它“九分损”握手牌是一角五,葡萄牌是两角四,太阳岛是三角二。那时刚学吸烟,好坏烟都抽不出来。在鹤山采石时,一次买烟回来,王中厚把“金葫芦”烟装进“太阳岛”的烟盒里,并精心的封上了封皮。看见荣建柱过来,掏出那盒假“太阳岛”烟,当面撕开封皮,递上一根。待他点着了,吸进半根了,王中厚问他:“这烟怎么样?”荣建柱认真的猛吸一口,然后吐着烟圈说道:“嗯,不错,是比两角八的好抽多了。”大家哈哈大笑。荣建柱知道上当,看了看手中的半根香烟,尴尬的笑了。
接触当地的老职工多了,学会了卷旱烟。老职工们多都用烟口袋,知青们效仿的并不多,把装旱烟的工具改良成烟盒。只有李化沿用了烟口袋,并把它发扬光大,改成了特大号的了。说是烟口袋,只不过是个枕头瓤子,装上半下子旱烟烟叶,铲地时扔在地头。休息了,一帮烟民呼啦一下围上了烟口袋,你卷一棵他卷一棵,人人头上环绕起缕缕青烟。卷烟也有技巧,大车班的王俊岭在颠簸的马车上一只手就能卷烟。我试过,别说一只手,我两手用上也卷不上一棵完整的烟。烟末在烟纸里就像粮食在簸箕里上下簸动,烟纸还没合拢,烟叶就簸没了。
那时的旱烟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一般的黄烟叶,好的有一种叫“白云套海”比较不错,拥有的比较珍惜。后几年,天津北京的知青探亲带回来卷烟厂的烟丝,又流行了一阵,直到回城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还托人在北京往回捎烟丝。
连里开会,会场就成了烟民发泄的场所。烟瘾大的不必说,烟瘾小的也借机来一棵。机务排的裴桂林更是一绝,蛤蟆头烟本来就冲,卷的比大手指头还粗,大口大口的浓烟专门冲人堆里喷去,呛得女青年掩鼻躲避。会开时间长了,有时烟没带够,就在会场里乱找。找到干菜叶也卷来抽,找到茶叶也卷来抽,甚至还卷过干辣椒,点着了不敢往肚子里,用烟来呛人。
还有一种烟叫“莫哈烟”,莫哈烟只是一种吸烟的方法。相传一个猎人进山打猎,被困在山上。累了想抽烟,发现卷烟的纸没了。攥着烟口袋干着急。无聊中揪根芦苇放在口中嚼,无意中看见了手中的芦苇杆,中间的空管让他灵机一动想起了个办法。他俯下身躯,拨开地上的浮土,露出潮乎乎的湿土,用手拍平,再用大拇指按出烟袋锅形状和大小的小坑,手中的苇子挑粗的掘下一节,用嘴吹一下,透气。小心翼翼的在坑边斜插进坑底。捏出烟叶放进小坑里压实,点着火嘴含着苇棍紧吧嗒几口,成功了,使劲吸上几口过过烟瘾,舒服。只是芦苇棍太细,不够口。我忘了这是谁讲的了,但是排里一起干活的几个青年人的确趴在田边试过,别有一番风趣。
随着社会的进步,烟也多样化了。高级烟,进口烟,女士专用烟,雪茄等等。回城后偶然得到一个铜质的水烟枪,好奇把玩,爱不释手。偶尔装上水,插根香烟来抽,烟雾在水中过滤,响起“咕噜,咕噜”声响,有趣又环保,很好的。只可惜早早的就丢了,没留到现在。
如今,烟已忌了十几年了,什么好的烟对我都没有吸引力了。可是每当回忆起在北大荒的往事,都情不至尽的拿起根香烟,横放在鼻子下闻,闻那早已久违了的烟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