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中的草--10
（读中学）
一九七二年下学期，学习任务相当紧了。基本上没有闲余时间搞业余爱好了。由于我的理科成绩还可以，担任化学科代表，其实我物理成绩比化学要强些，物理的科代表是我最好的同学赵明，数学科代表张玉,语文科代表是韩立新。
学生吗，以学为主。单凭玩嘴皮子，没有文化课基础毕业后怎样面对社会，有什么能力解决社会实践中的实际问题？社会上哪个单位缺爹？缺奶奶？我看即使缺爹也不会认你做爹，缺奶奶也不会把你当奶奶。就象《红灯记》里所说的：“爹不是你亲爹，奶奶也不是亲奶奶。”这一点可能谁都清楚。常言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后来人们总结出那么一条叫‘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这也是事实。爸有能耐孩子凭借爸爸的权利，找个好工作的同学虽不多，但还是有两个这样的。即使他有毛病可他的顶头上司也要看在他爸的权势上退避三舍，这也是不足为奇的。但毕竟有能耐的爸的人是少数，没有能耐的爸的人是多数。又不能见到有能耐的人就叫爸，那他妈还要考虑一下再说，也不能马上同意。这只是戏言。
靠自己学到知识征服自然社会那才是真本事，适者生存嘛！达尔文的进化论那才是真理。学文化课才是正路，没有捷径走。
当时学校要求的学习进度很紧，记得那天班里的干部把我们几个科代表留下开会研究学习的事。学习就得靠自己，上课老师讲讲的都是一样的，下课老师留的作业也是一样的。至于学到什么程度，那不就看你自己努力不努力了。当然互相研究，互相帮助的外部条件也有关系，开会也就是外部条件的事吧。
当时我们要到小菜台子做秋季农田水利建设。（修方块天）我提议：“出发前带上书本晚上劳动之余，同学们可以互相研究，以提高学习成绩。当时政治干士向东方表示赞成。别的班干部也没有异议。”就这样同学们在劳动之余的晚上开始掀起学习的热潮。数学科代表张玉当时数学的学习成绩很优异。在那次活动中她表现的特别突出。不单是我一个人称赞，大多数同学们都很认同。说实在话，以前我对她的印象不是太认可，可通过这次活动可真让我刮目相看了。（后来我下乡做知青时，有一次路过她们青年点，没吃饭。这张玉还给我打来饭吃，我还欠人家一个人情呢！一直都没还。）同学们的学习成绩确实提高了许多，虽然有几个学习成绩实在太差的，自己放弃了那也是正常，但为数不多。
学习吗！人都一样人都一样，谁怕谁呀！原先那几个尽玩嘴皮子的也开始努力了。但学习并非玩嘴皮子那么简单，那需要有基础。就象盖大楼那样，基础没有，就砌砖。那遇到了刮风下雨还不倒，那才怪呢？但他们也有办法，考试时抄呗，那还有什么说的。字谁不都会写啊。骗谁呢？骗老师？骗家长？要我说那是骗自己，纯粹是掩耳盗铃。但这样人嘴皮子工夫确实不错。考完试之后，人家问他‘答题步骤怎样写的？’他却答不出来，只是说；“当时做的好好的，现在想不起来了。”语言暧昧的很，说不会吧！那多没份儿。分数哪里来的？老师给的呗！，老师凭什么给的，凭卷纸呗，还有什么可问的。若干年后工厂曾有过要补办初中毕业证的考试。考试地点就在我的母校。我还真遇到了一个同学在同教室考试。这同学答题时问我：“氯化钠是盐我知道，那氯化镁是酸是碱。”我反问“你说呢？”“废话，我知道还问你？快告诉我，要不，不及格了。”他等着这答案。“哎十多年前是骗自己，现在是在骗政府。不骗，自己没有毕业证以后涨工资就不给涨。”那就骗吧！我告诉她“和氯化钠一样。” “是盐，你不会骗我吧？”他有些不信。我苦笑了笑，心里想“难道你要骗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我们读中学的时代，确实造就了一批人，一批大批判的勇将。嘴上说的，笔上写的条条是道，用当时的话来讲叫“口诛笔伐”而在这一点上我却自愧不如，时常戏言我对大批判能力是“口猪笔乏”。
我有一个同学,他的父亲那人头脑很是灵活。文革开始了，便顺应形势，敢闯敢干。领着一帮造反派到处造反。出尽了风头。当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真是大名鼎鼎。武斗时背着冲锋枪在宿舍里横晃，那威风。至于批斗走资派他那招数更多。文革前区政府曾有个女打字员在政府二楼厕所内自杀，后来有人怀疑是区委邢书记，强奸流氓所至，但无证据。就在五七干校清理阶级队伍时，他便找来一群女同志，对邢书记进行逼供，让其承认流氓强奸的罪行。开始那邢书记没有承认，但后来他便把这些女同志便分成组轮番问讯，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那邢书记最后只好承认了是自己强奸的事，并说那打字员那天晚上穿的什么样的花裤衩等等。说的有声有色好象真事儿一样。这下觉也能睡了，也没有人轮番询问了。可到了最后还是翻了供。当人问他；“当时你为什么承认了？”回答是；“为了睡觉。”你说这算不算逼供呢？
一九六八年十一月成立革委会以后，负责全区的学校红卫兵和造反派搞文革的领导工作。他家有三个孩子，一子，两女。儿子小时得过病，病治好后留有后遗症。大女儿很健康，而小女儿小时候患软骨症。七一年至七二年的时候国家各个行业的形势不正常，只有文体方面略有指望，当时有乒乓外交，小球带动大球之说。至于那文艺界便是样板戏一枝独秀。
前面我讲过，在革命委员会成立后熊政委主持工作，曾到学校视察工作时，听说老师给学生出造句题，让学生用：只有......才能......造句，有个学生造句说：“只有认识人，才能走后门”熊福德笑着说：“对，给一百分！”学生的话那真是千真万确的。我还记得样板戏《红灯记》里鸠山有句话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学校文艺队的负责人姓李，根据上级领导的指示，破例收留了这同学到文艺队，成了文艺队演员。当时学校体育队也收留他的大女儿在乒乓球队。大女儿身体健康在乒乓球队表现的还是可以的，无可非议。而那小女儿也在小学也成了小学文艺队小演员。
曾记得相声演员杨振华在粉碎四人帮后说过段相声。说的是有能耐的人把歪脖子安排拉小提琴，瘸子去跳舞，结果谁也没发现。那比喻太相似了。这同学在文艺队里文艺才能怎么样我们不用说，就说有一次音乐考试。音乐课考试是唱国际歌，由李老师拉手风琴，每个同学依次唱。根据唱的音准好坏给音乐分。轮到这个同学唱时，刚开始两句唱的道还对，接下去两句一下从第一段跑到第四段，引起同学们哄堂大笑，弄得那李老师哭笑不得。只得说了句“你唱的是什么呀！”还得给高分。要不咋办？谁让他爸是领导了。那小女儿就不用说了，就那形象当什么演员，当小丑演员还行，可那年代还不允许演丑角戏。
七六年粉碎四人帮以后到清理三种人时，当中央文件传达下来时却傻了眼，低着头想对策。毕竟脑子快些。主动到邢书记家，背弓曲膝的认错。“邢书记，我错了，你打我吧。”谁能打你？不给你涨工资比啥都强。说是不记仇，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书记觉悟再高，也得想一想那年月为啥不让我睡觉。
那个同学在后来我们毕业下乡，老师给他安排了个分值较高的地方。回城后参加工作时靠他父亲的能力，安排了个不错的工作。但他工作上并不让同事满意，时常遭人白眼。刚开始时领导有碍于情面，不好说，后来一起工作的同事就有话了。试想都是一样的人，你干不好不干，为什么别人要多干呢？大家就挤兑他，没办法只好调动工作。他先后调了好几个地方。好在他父亲还有能力，不过有一次可遇到了阻力。那次调动单位的上级领导正是邢书记，调动手续上的公章就是不给他盖，好多人给通融都没奏效。最后还是邢书记离任后，新任领导给盖的章，工作才调动成。
要说人生几十年的道路虽然短暂，但还是要多学点知识，掌握了知识才是本事，那才是正路。单靠父母的能耐，靠投机钻营，脑子转的快，那辉煌也是昙花一现。
当然，借助文革的政治气候红及一时的人，也不是正路。俗语讲；‘不怕你今天闹的欢，就怕将来拉清单。”“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佛语讲的也不是一点没有道理。中国传统评价一个人，都不是轻易下结论的，即使是个一直做好事的人，也是如此。就连对大人物的评价也不例外，何况平民。好与坏仅一字之差，做起来也是仅一步之遥。“盖棺定论”那是古人留给后人做为评价人品的终极尺度，不容质疑。
有人会说：“你写的是自传，好象扯的太远了。”远是远了点儿，但我讲的都是实事。换句话说有人群的社会里，行行色色的人都有，自私是人的本性，但也要学点儒学，知道应该怎样做人。不能单单的靠法律规范自己的行为，因为那已经到了做人的行为底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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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 By：2008/9/22 14:15:00 [只看该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