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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小说《远方四部曲》第三部:迷惘篇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龙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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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0/12/11 11:49:00 [只看该作者]

边境建成武装连,

一众小伙追女前,

立英选定黄吕后,

万般阻挠也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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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石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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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第五章--1  发帖心情 Post By:2010/12/18 22:38:00 [只看该作者]

 

五、各自的情缘

 

王世荣家里出了事以后,整日里一付黯然神伤的样子,并且他既放不下连里的生产和一些杂事,又要照看住院的孩子们,经常往来于连队和团部医院之间,挺辛苦的。

团首长知道了,指示连里想办法照顾他一下。连里武学和马志强当时就想到让老王的兄弟媳妇每天上他家里帮着拾辍拾辍。大海和雅云见大伯子遭此劫难,又有连里的指示,也就不管以前那些烂事,让雅云每日来回送饭送汤还帮他烧炕地伺侯他。自己家里的事倒叫大海多操持了。

雅云每天来往于自己家和王世荣家之间,有时候也浮想联翩。

五十年代末,远在天府之国的十七岁的大海因为不堪饥饿跑到东北的国营农场投奔王世荣来了。凭老王在农场各个部门里的那些老战友,加上老马帮助,很快为大海落下了户口。

大海来了以后先当了几年农工,组建兵团时又被安排在食堂干活。他比那些后来的知青们能吃苦肯干活。

那时候十几岁的佳木斯女知青雅云也被队里分配在食堂干活,她那时候两个眼睛跟水一样,整个人年轻而有活力,大海经常和她一起为打夜班的人做饭,每次收拾完了都已经夜深人静。当然,切菜呀掌勺啥的那些细致活都是雅云干,而打水呀烧火啥的粗活都是大海干,俩人配合得挺默契。干完了活,雅云会主动地把大海的套袖啥的洗干净。有时候俩人高兴起来打打闹闹捏一把拍一下的有些出格,老王知道了就挺严肃地对大海说:“注意点,别让人家说闲话!”

大海当时垂下眼皮挺顺从地答应,后来也果真有些时候俩人彼此规规矩矩的。

于贵发这位当师傅的长者本该管管他们,可他却嘲笑他们,然后有意无意地讲些两夫妻在被窝子里亲热的细节,雅云刚开始听得面色潮红,到后来听得多了就不在乎了。

大海在于贵发的暗示和教唆下开始注意雅云了,那一天大海帮雅云摘了一大筐菜,雅云高兴地对大海说:“谢谢啦 !”

大海有意地回答说:“干点活有啥呀,咱们俩口子谁跟谁呢!”说完了注意地听雅云的反应。

雅云以为他又像往常一样和她开玩笑,就笑骂说:“滚一边去,你那丈母娘还没出世呢!”

于贵发在一边听见了,笑笑说:“他的丈母娘?不是在佳木斯吧!”

雅云脸红了,跺着脚说:“老于你看你,老不正经的!”

她那娇嗔的模样令大海看得发呆,他好一会才说:“天呐,我娶媳妇就娶你这样的!”

雅云恨恨地说:“想得美!”然后红着脸跑出去。

后来架不住经常的耳闻目染,雅云后来一看见大海就不自然,但也没和他闹僵。大海看得出雅云有时候是强忍着才不对他笑出声来的,他只怕雅云看不上他这乡下佬。

于贵发哈哈地一笑,趁雅云不在时对大海说:“先点上籽,看发芽时她能跑到哪里?”然后又哈哈地笑个不停。

大海听了,半天不言语,后来就独自偷偷地笑。

麦收以后每天有夜班翻地,食堂每天要给农机手开夜班饭。

当农机手们吃完夜班饭走了以后,大海和雅云像往常一样开始收拾。都收拾完以后,大海说:“咱们再抱些麦秸吧,明天早上用!”

雅云说:“行啊。”

于是两个人就动手。

柴间很大,他们抱了厚厚一大堆麦秸。

大海有意地对雅云挑逗说:“在这上边搞对象比炕上还来劲呢!”

雅云说:“去你的!”但她又紧紧地盯着麦秸堆不走。

大海的呼吸急促起来,猛然一下子扑上去抱住雅云,两个人滚倒在厚厚的麦秸上。

雅云早有预知似地一边无力地用手推大海,一边喃喃地说:“看有人瞧见啦……!”

在灶间柴禾堆上,他们先是热吻,后来就摸来摸去,到后来雅云竟被大海剥得精光,当一股热流注入雅云的身体,雅云竟叫了一声,生怕大海跑了似的紧紧地搂住他不动了。

雅云先是听贵发乱说,后来又被大海不断地挑逗,现在终于从大海那里知道,原来男女之间那种事是那么妙不可言,女人一旦委身于谁就再不愿放过他,于是他们俩不止一次地继续幽会下去。

    六九年,团里搞整党运动的时候大海因为干活麻利被提升为食堂的炊事班长,也像部队里那样被称为“上士”。

那时候整党可不光是党内的事而是大家都参加。

那次全连大会正在进行间,有人“你咋的啦咋的啦!”喊起来了。

正在主持会议的团部整党工作组组长高股长走过去一看,原来是雅云因为腰带勒得太紧,肚子疼得受不了而晕了过去。

高股长说:“叫车,送她上医院!”

大家七手八脚把她送到团部医院,没想到她生下个男孩来!

再后来大家知道孩子他爹是大海。

这成何体统!刚在整党运动中被重新任命为副连长的老王气得够呛。他不顾兄弟情面第一个上台狠批大海这种无耻的资产阶级腐朽行为,有人记得好象还当众打了大海一巴掌。本来大海以为他大哥会替他说好话的,没想到他带头批他。当时大海咬紧牙关什么也没说,其实他恨老王。

依老王的资历本来当个干部没问题,可是从部队转业到了北大荒以后,国内就开始运动不断,于是就老有人揭他那历史问题的老底子,本来他就够烦了,如今他兄弟又这么不争气,将来再搞啥运动还不知有人会说他啥呢,他也是恨铁不成钢。

后来没办法,连里找了间草房把俩人的行李搬到一起并拨了几麻袋萝卜土豆之类,就算那么回事了。

大海两口子可是过来人了。

如今不是大伯子家出了事,团里连里都出面做工作让她负责照顾一下老王家里的事,他们兄弟两个可能还不说话呢。

郭立英在军区话务连当兵,连长和指导员跟她一样都是女的。

只要她不违反什么纪律和制度之类的,连里倒也不咋管她,班长和班里的其他人对她挺照顾的。在东北时是她步行几十里去给黄吕洗洗涮涮,然后再步行几十里回连队,那种精神上和身体上的劳累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有时候倒反过来,不但班长时不常地帮她打饭,其他人也抢着帮她洗衣服和替她出外勤。在这种热情的背后,其实是那些通过正常渠道参军的人对她这个特招兵的冷漠。她知道同志们在背地里叫她“北京来的千金”。也有人说她是因为在东北有什么不明不白的男女关系,才被她爸爸安插到这里避嫌的。

她不能接受这种言不由衷的关怀和说不清楚的传言,可是她明白,反正她已经来到这里了,她只能靠自己的行动来证实自己。

现在军区大院里早上的起床号声已经不是号兵们直接吹出来的,而是通过唱片用大喇叭播出的了。

郭立英第一个以立正姿势站在门前。班长紧跟着跑出门外,看见立英,用异样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班长是老兵,每天起床号一响,她不到三分钟就能跑出门外,全连总是她第一。可是这几天她不行了,每天她跑出来,总看见立英已经站在那儿了。

出操归来,指导员总结说:“郭立英已经不止一次跑在班长的前面,首先到达集合位置,对于一名干部子女和新战士,很不容易。”

回宿舍洗漱时班长靠到她身边对她说:“没看出来,你这个人挺要强的,不像其他干部子女那么松松垮垮。好家伙,你居然跑到我的前头,怎么搞的!”

立英对班长一笑,说:“当兵嘛,处处向你们老兵学习呗。”

班长也赞许地对她笑了。

在射击预习时,班长看立英趴在那儿,好像没怎么认真地练,就过来趴在她身边,用检查镜看她的击发动作。她让立英把全部动作从头做了一遍,不禁满意地笑笑说:“你不用练啦,倒底是军人家庭出身,动作很规范嘛!”

立英没说什么。

几天以后连队进行实弹射击第一练习,郭立英九发子弹打出八十四环,成绩优秀,她再一次在全连大会上受到表扬。

同志们开始在班务会上真心地表扬她了。

班里出外勤查线是个苦差事,班长又一次对立英说:“你有文化,留家里出版报吧,弄漂亮点,让其他班也看看,咱不比她们差!”

立英却对班长说:“版报肯定不能比别人差,等我回来就抓紧时间出,问题是咱班查线也不能比别人差!”说完抓起话机就向外走。

班长看了大家一眼,见大家都是赞许的目光。

有个人说:“干部子女要是都像她这样多好!”

班长没容她话落音就喊:“全班集合!”

同志们背好各自的装备都跑出门外集合。

这一段线路通过一座林深草密的小山。上星期和军区油库通话时信号异常,所以她们今天专门查这一段线路。

查到最后一个分线盒时,大家都很累,班长开玩笑说:“最后一个得留给我,你们不能把功劳都占了!”说完她就抢先爬上线杆。

班长把接线柱逐一检查一遍,把旧胶布拆掉,重新用新胶布缠好接头,然后用备用话机接通了军区油库。

对方说:“好啦好啦,信号清晰,声音也非常好!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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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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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第五章--2  发帖心情 Post By:2010/12/18 22:39:00 [只看该作者]

 

班长满意地从线杆上下来。她下来的时候,裤腿被线杆蹭得向上卷起来,露出小腿,最后当她跳下地时,突然惊叫了一声。

立英看见草丛里有一条带着非常漂亮花纹的彩带似的东西正迅速地向草丛深处移动,她连想也没多想上前一把就抓起来狠狠地向旁边的一棵树上抡去,一下、两下,直到那条蛇全身逐渐瘫软了,她才把它用力地扔出去。

其他人一时间都呆住了。谁都知道,越是花纹漂亮的蛇越是有剧毒,这些年轻的女孩子有几个不怕的?

直到立英大喊一声:“快拿一截电线来!”才有人如梦初醒一般割下一段电线递给她。

立英俯下身,撕开班长的裤腿,把班长的伤口上方用电线紧紧地勒住,再用解放鞋狠狠地抽打班长的伤口。最后突然用嘴去吮伤口。

班长惊叫起来,一边推她一边喊:“不行,有毒的!”

有人在边上手足无措地用哭腔叫道:“立英,小心哪!”

立英用已经麻木的嘴吐出吮出的毒血,指着线杆说:“快, 打电话叫救护车,快,快!”

一个女兵来不及穿线拐子,竟直接爬上线杆接通了电话。

飞驰而来的是军区机关的吉普车,通知救护车根本来不及。

军区机关政治部的小报和云南省报上很快地刊出了标题为“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奋不顾身救战友!”的大块文章。

郭立英荣立三等功一次。

但是她爸爸来电话向她祝贺她却不接。

大伯子王世荣家的位置挺辟静,在最后一排房的紧西头。现在那老少屋里空荡荡的也没个人。如果有人趁大伯子不在家,在那空屋子里边忽然跳出来一把搂住她,把她按在炕上和她亲嘴,或者不管不顾地扒开她的衣裳直接接触她的身体,不是比树林子里或是柴禾垛上强吗?她只要一想起来就满身麻映,她可是见过的。

大海当年就是这样,啥也不说,猛地一下子扑上来,把她全身上下就那么强行占有了,至今想起来,那种刺激劲仍然叫人不忘。女人如果规规矩矩地过一辈子,就好像读一本可读性不强的小说那样索然无味。她和大海事发之后,虽然让人家指指点点地贬损了好一阵子,可也正因为她的这种经历,婚后总有一些人干活时有意无意地触碰她的身体,有些老爷们故意在她面前说一些肉麻的话,开玩笑时那手总离不开她的下身。而一些老娘们比如说贵发婶啥的经常上她家来,她们彼此讲一些肉麻的有趣故事。

其实贵发婶跟大海同岁,比她只大两岁,她与她都是中学毕业,不过一个在农场中学,一个在城市的中学里罢了。

那次大海去山里伐木,孩子又送佳木斯姥姥家了,有一天晚上贵发婶拉她到自己家吃饭。她去了之后,发现只有他们两口子在家,原来他们的孩子也送到场部姥姥家了。于贵发笑嘻嘻地把她让到屋里,炕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

酒过三巡之后,贵发婶看一眼老于,又回头对她说:“这么喝酒有啥意思,咱们来‘棒子老虎鸡’咋样?”

于是他们三人每人拿一根筷子,同时出手互相用筷子碰一下,每人嘴里还必须喊出一种东西的名称来,反正是老虎吃鸡、鸡啄棒子、棒子打老虎,谁输了谁喝酒。

一开始老于和贵发婶各输了几把,每人各喝下几盅酒,后来不知咋的,老是她输!慢慢地她醉了。贵发婶又看了一眼老于,就扶着她躺在炕上,老于开始收拾桌子。

炕烧得太热,贵发婶帮她解开领口的扣子,她迷迷糊糊地竟睡过去了。后来她觉得有人掀开她的衣襟用毛巾给她擦汗,再后来她又觉得有人解开她所有的衣扣。帮她脱衣服,再后来一个人压了上来,分开她的腿,用热乎乎的大手在她的下身摸来摸去。

她是过来人,当然知道咋回事。等老于完全趴到她身上并且把嘴压在她脸上时,她忽然睁开眼睛,紧紧地搂住对方的脖子并用自己的腿勾住对方的身子,然后喊道:“姓于的,今天你要不给老娘整痛快了,小心我去连部告你!”

那一对狗男女先是吓了一跳,随即互相看一眼,嘻嘻地笑起来。

贵发婶把嘴贴在她耳边上说:“于贵发这狗东西能咋的你?实话告诉你,你家大海他没吃亏,放心地浪吧你!”

事后老于告诉她,大海那边不用她去说,那小子占贵发婶的便宜可不止一次了。

大海从山里回来以后,贵发婶鬼魂一样悄没声的来串门,大海看了贵发婶一眼,贵发婶嫣然一笑。大海就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怪怪地看着雅云,然后叫她去贵发家取什么东西,他和贵发婶在家里等。

她到了于贵发家,老于向四周看了看,见没啥人注意他们,于是他把雅云让进屋里并关上门,在里屋他猛的一把搂住她,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一下说:“你还不明白?这是你家大海进山以前就说好了的:今天你不用回去了,他们俩在那边,咱俩在这里,换换!”

那一晚上雅云真是忘不了。

在一段时期内,部队里义务兵当兵的年限只有两年,很快地,郭立英就要复员了。

指导员对立英说:“这两年干得不错,这回要和你父母团聚了,多好!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北京呢。”

郭立英笑笑,没说什么,但是一切都瞒不过指导员的目光。军区首长交代过,这个人复员后一定要保证她回到北京,防止她跑到别的什么地方去。指导员想到这里时心中暗笑,也许有可能趁这机会让她送这大首长的千金去一趟北京呢!

郭立英回宿舍后久久地沉思。复员的一切手续都办好了,她面临两条路:要么回到北京她父母的身边,找一个根红苗正的奶油小生结婚,做一个乖女儿;要么她成为家庭的叛逆,永远在边疆刨土求食。想着想着她开始“不怀好意”地盯着她腕上的“奥米茄”牌手表。这是当年在一次大战役后,部队在满是遗弃的美式装备的地里捡到上交,后来部队首长奖励给她爸爸的。提起手表,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年,整个佳木斯大百货商店只进货两块“上海”牌手表,经理只好让蜂涌而至的顾客们背诵“老三篇”,谁最先背得一字不差就卖给谁。如今这可是世界名表。

她当兵几年家里一分钱也不寄给她,那是怕她回东北找他去!

立英得意地暗自坏笑起来。那些战友们不止一次地倚在她身边,拉过她的胳膊听她腕上手表的声音,她们都说那声音比国产表好听得多。也有些部队干部听说了,遇见她时也拉过她的胳膊撸起她的袖口看一眼,然后问她有什么门路,能不能帮他们也买一块?她知道那潜台词是:你这种高干家的千金,要是戴烦了想换新表的时候,这表可想着卖给我!

只要不让指导员知道,有了这块表,还愁路费吗?

指导员对立英说:“你什么时候走说一声,我们好送送你!”

立英说:“要离开昆明了,这两天我上街逛逛行吗?”

指导员说:“没问题,但要注意纪律,注意军容风纪!”

立英转身向宿舍走。她暗想道:“不用劳你驾送我回北京了,今天我出了这个门就不回来啦!”

她来到军区下属的一家医院。这医院擅医蛇伤,上次她和班长被送到这里住院,那主治医师不止一次地夸她那块表,一再地说她要是转让的话,多少钱都好商量!

那主治医师没想到她会来,问她:“要复员了吧?”

她说:“可不是。想带点钱走,不知道这东西能出手吗?”说着她抬起手腕露出表。

主治医师看着她,问道:“说个价吧。”

她说:“我从这里坐火车到黑龙江省鹤岗市,还要坐四个小时的汽车,外加一路上吃饭!”

主治医师松了一口气:她没有漫天要价,好人!于是他说:“要是按照你说的,有二百多块钱就够,怕你转车有麻烦,我给你四百!”

她说:“行。”

雅云又往老王家去时一边想一边走着,突然觉得自己不对头,——想啥呢!她差点笑出来。

真的,她就喜欢男人那种野性的不管不顾的疯劲,当初跟大海凑合也是因为大海身上有那股子野性。她从佳木斯来到靠江屯,原本也对男女之间的事不咋明白,有时候想想都觉得怪硌映人的。正因为在食堂遇见了于贵发和大海,她变了,她反而认为自己开了眼,甚至有时候对其他男人也好奇起来:他们要是看中了一个女人,在炕上咋弄?婚姻真是一付枷锁,没办法。

今天王世荣在家。看见雅云每日下晚又到他那空荡荡的屋里替他烧炕。今天老王实在过意不去,见雅云要走就情不自禁地一下子拉了一下雅云的胳膊,看着她说:“我说,实在是谢谢你了!”

雅云两口子口碑不好,好久没有人对她这么客气了,尤其大伯子捏着她胳膊的那只男人的大手叫她好冲动,她有些感动连带着心疼大伯子眼泪汪汪地竟说了句俏皮话:“卸(谢)零碎了可就装不上了,咱不是一家人吗?”

这女人一时激动起来就犯了老毛病,她突然情不自禁地用两手搂住老王的脖子,把自己的腮紧紧地贴在老王的脸上,老王愣了一下,也没有思想准备,不知不觉地顺手搂住雅云,然后轻轻地抚摸起来,好半天可没推开她,不仅如此,老王那手竟不自觉地伸进衣服里边。雅云似乎受到了鼓励,紧紧地用下身顶住老王的肚子,再把她那高高的有弹性的胸脯往前一挺,俩人就倒在炕上了。

出事以来老王每天冷冷清清的在这两间空屋里也没觉得咋样,今天面对送上来的温存他也不知是咋整的,竟把多年来的小心抛到脑后。他先是狂吻雅云,后来又扯开她的衣裳,在她身体上摸个不住,再后来还在雅云的胸前和两腿间吮个不停,最后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抖动着,全力侵入雅云的身体,竟至弄了个大汗淋漓。真他娘的痛快。雅云没想到整天正儿八经的大哥也会如此,竟叫她又经历了一个男人。

雅云替他大伯子整理家务是党支部的意思,这下正好方便雅云继续地给大伯子送她的温暖,在那里比当年的柴禾堆确实强多了,她这么干并不生疏。说起来也不全怪雅云腐蚀革命干部,老王这家伙也没经住糖衣炮弹的考验。雅云认为大海那家伙啥女人也玩过,也让自己上过别的男人家炕,如今加上他的亲哥不会有啥。她没想到大海唯独不放过他大哥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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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第五章--3  发帖心情 Post By:2010/12/18 22:40:00 [只看该作者]

 

三番五次地下来,大海不可能没有感觉。那天大海把孩子送到佳木斯他姥姥家,回来守着饭桌等雅云。

“这些天大哥怎么样?”等雅云端上饭来,大海看着雅云问她。

“没咋的,就是心情不好。”她还没啥反应。

“谁叫大哥遇见这种事,难为你多帮帮他吧。”

“可不咋的,你们兄弟俩我哪个不心疼?”

“这种时候你还是应当多心疼些他。”大海有意点了她一下。

“这还用你说?”女人有时候可真是糊涂。

“可我想让你说。”大海忽然用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快吃饭吧,说啥呀。”雅云还没明白呢。

“啪!”地一声,大海把一把菜刀剁在炕桌上,恶狠狠地说:“咱们俩哪个缺心眼呢,说!”

这回雅云明白了,她全都招认了。

王世荣和大海同母异父。大海本来自己就没少沾花惹草,其实他对这种风流事不是很在意,相反倒是越多越剌激,他自己就在雅云之外睡过别的女人。但他如今认为他大哥终于犯在自己手里了!他掀翻了炕桌朝他大哥家的那方向狞笑着狠狠地喊道:“哈哈!原来你也会这一手?”再回转身抽了雅云一个耳光。

这次大海总算抓住王世荣的把柄,气哼哼地打得雅云满靠江屯跑,还到连部找支部评理,在连部他跳着脚地喊着要去团里上访,于是团保卫股的人再一次下来。

他们把雅云叫到屋里,让她坐下,叫她把那事情的细节说清楚。

小赵问她:“你俩谁主动的?”

雅云说:“他先捏我胳膊!”——大海跟她交代好了,都推到王世荣身上,要不然有她好看!

小赵盯着她又问:“完事呢,又干啥啦?”

雅云说:“那我就搂他呗!”

小赵继续问:“完事呢?”

“……”

他们有意让雅云说那些细节,这些根红苗正的小伙子们哪里是在讯问什么,他们完全是在听故事。每逢听到“那种事”的细节时,他们就捂着嘴笑,这种故事比听了好多年的样板戏有意思多了。他们这一趟任务完成得挺轻松的,谁让老王麻烦他们跑两趟呢。

这回可不是老王披红挂彩当英雄那时候了,组织部小吴把调令往桌子上一摔就自顾抄他的资料,好像根本不认识老王似的。

十九连指导员拍了一下老王说:“你到了我们连先住那间旧豆腐房里,好好收拾一下,别叫孩子们冻着,以后再想办法;工作嘛,现在机务上没有空缺,你先在农工组凑合吧。”

后来老王跟一位有四个孩子的“寡妇”结了婚,俩人带着九个孩子艰难度日。

火车咆哮着从中国的西南向东北急驰。立英穿一身没有领章帽徽的军服,再就只有一个挎包和一只水壶。

她从鹤岗下了火车,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又坐上开往滨江县城的长途汽车。四个小时后汽车在靠江屯道口停住,司机对已经在颠簸中昏昏睡去的立英喊道:“那个女当兵的,靠江屯道口到啦!”

被叫醒的立英跳起来说道:“谢谢啦 !”然后很快地下了车。

天已经完全黑了,她向四周看了看,这个两年前离开的道口还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顺着道口向北再走四里路,就是靠江屯啦!她用手抹了一把脸,使劲“嘿!”地大喊一声,大步向靠江屯走去。

连部边上又盖了一栋房子,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连部里正有一个人走出来向家属房走去。立英大声问:“那是谁呀?”

那人闻声站住了,说:“这声音好熟啊,你是谁?”

立英这时候已经走到跟前,她认出对方是连长武学。

武学也认出她来了,惊叫道:“这不是立英吗,你从哪儿来?”

“昆明!”

武学听罢叫道:“我的妈呀,你这死心眼子!”然后他又一指马号的方向告诉她:“他在马号住着呐,马号你还记得不?”

立英并没答话,她已经向马号方向跑去。

武学望着她的背影,摇摇头说:“这两个东西算是分不开啦!”

马号点着一盏若明若暗的油灯,黄吕下班后正在喝闷酒。立英走后队里把对他的监督劳动给解除了,可是他不买帐,一不痛快就挥拳打人,人人见了他都敬而远之。他干脆搬到马号一个人住。

冷不丁地有人冲进来扑向他搂住他的脖子。黄吕怒起来,挥拳刚要打,忽然觉得搂住他的人咋这么熟悉,他放下拳头不知所措地半信半疑地叫道:“是立英?”

立英使劲地亲他脸一下子,才说:“咋的,你还和别人好过?”

他们长久地相视。

他说:“不敢相信,你真的回来了。”

她说:“我不许你对我没信心!”

然后他们又长久地相拥在一起。

第二天,许多人来到连部,扒着窗户向里边看。他们一边看一边用善意的口吻说:“这个死心眼子,非要跟地富反坏右好!”

武学好不容易扒开人群走进连部,对立英说:“我派了车,你快去团部,有好消息!好像是你爸爸的电报到团里了,听说他老人家还向你检讨呢,说是你比他有出息。”

立英惊叫道:“真的?能不能派黄吕赶车送我去?”

武学无奈地说:“可不咋的,不派他你也不干呐!”

黄吕赶着大车,立英穿一身绿军服坐在上边,大车向团部跑去。

两个人一起来到团保卫股,平静地说:“我们登记结婚。”

保卫股的人再也不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向他俩友善地笑着,很顺利地为他们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国家的法律里也没有明文规定,说是将军的女儿不许嫁右派的儿子。

到秋天的时候,他们的房子盖好了。许多人都来看他们的新房,可是看过之后,又都觉得不过是灶间两口铁锅,屋里一盘土炕,房顶上厚厚的洋草,这哪像是将门之女的新房?

可是他们觉得这新房是世界上最温馨的家。

家里给他俩寄来两千元钱,叫立英置办点衣服,他们知道立英只穿一身军服背一个挎包就跑回东北了。

后来建设兵团解散了,十团又改称滨江农场,老场长胡贵清做了顾问。靠江屯由十团四连改称四队。

    那天在场部王世荣遇见郝爱莲时又想像往常一样识趣地躲开,但是郝爱莲把他喊住了。

    “王副连长,俺要去四川了,娟子要结婚。”她还叫着他当年的职务。娟子是武君的闺女。

    老王没法只好站住,转身对郝爱莲笑笑说:“我知道,成贵有信来。”成贵是王世荣的儿子。

    “你那小子不善,房子就是他给买下的。你看看,到老了能亨上儿女的福。”郝爱莲分明没有什么恶意。

“他们比咱强。咱那时候,咳,都是属狗的。”         

“这可不赖你呀王副连长,那时候国家形势就那样。还是娟子说得对,她们不想当那啥骡子啥猪的。”郝爱莲一时想不起娟子信上说的那个词。

    “那是罗密欧和朱丽叶。”别看老王灰头土脸的,他可知道这个典故。他记得清楚,当年部队有一位文化教员给他们上文化课时讲过这个故事。后来那个文化教员突然提前复员回乡了,听说是因为思想不跟趟。

    “你看你看,这妮子才念了几年书,就和我显摆这些东西了。啥意思呀?”

    “就是说父母那一辈有仇,当儿女的想谈朋友又不敢叫大人知道,没办法就一起自杀了。”

    “俺娘呀,这叫啥事。”郝爱莲吃了一惊,心想幸亏她后来没有坚持叫娟子吹了这事。不过这两个小东西能干出这事来?未必。况且她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大人。

她对老王说:“娟子原来也该有个妹妹的,生下她时许武君一看又是个女孩,就给弄死了。不是后来对外面说的是因为有病。那家伙我知道,混得邪乎。”她眼睛红了。

老王转身要走,但是郝爱莲又在身后叫他:“俺那老公公临死的时候总是念叨,说要找个适当的机会去看看你,他说可不能再窝里斗了”。

老王没有回头,因为眼泪已经滴在衣服前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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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北走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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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0/12/19 7:50:00 [只看该作者]

   文革的岁月给多少人留下心灵创伤,但愿时间能慢慢抚平这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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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左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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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0/12/19 19:06:00 [只看该作者]

那个年代我们每个人都有难以忘怀的苦涩心灵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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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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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0/12/19 19:39:00 [只看该作者]

立英复员回北荒,

终结良缘幸福长,

兵团撤销变农场,

后代总比前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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