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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运筹决策景如画人回北京心变乱

自从王建农走了后，大家都在盼望他的消息，走了二十几天了，村子好象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岩彪和村干部却日夜守候在电话机边上，头几天还接到镇书记岩龙的电话，以后就没有了消息，听岩龙说王建农已到州了。王建农临走时说要在”赶秋”节回来，现在离”赶秋”节也没有几天了，想想也快回来了。

岩彪在送王建农走时，看着他那消瘦的脸，几个月相处的日子使岩彪感到王建农真心在为他们办事，虽然说扶贫款没有发放，村干部这一级有压力，但以前的教训也是有证可示，过去把扶贫款发放了后，只图几天的痛快，根本上还是没有解决问题啊。这次王建农所提出的几个方案，从来没有走出大山的岩彪和村干部心中都没有底，现在就看这次出去联系怎样了。

　早上，喜鹊就在村口的大树上喳喳叫，岩彪从家赶往村办，还没走到，只听村办会计沙耶阿约（阿叔）大喊着：

　 “岩彪兄弟，小王来电话了，快！快！”沙耶阿约边招手边小跑过来。

　 “什么？你不要跑，慢慢讲！”岩彪是一句也没听清他颠簸在小路上的喊叫。

等岩彪他弄清楚了怎么会事后，就三步并两步的向村办跑去。不一会就把沙耶抛在后面。等沙耶走进办公室一看，岩彪气呼呼看着他。

　 “你怎么搞得吗？电话机怎么挂掉了呢？”敢情是沙耶阿叔接电话时一阵激动，放下电话去叫人，就把电话给挂了。沙耶阿叔一看，一脸无奈，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连连赔不是。岩彪也是哭笑不得。

　好在王建农把电话在又打了过来，他不清楚对方电话为会么要挂断电话，等他回来后弄清楚怎么会事后，他乐了。

王建农出山寨的第一站就是州，他们这批研究生是从这里分往各村寨的，州的负责扶贫办公室的副书记龙迪生接待了王建农，他听取了王建农的汇报，并仔细询问了他提出的致富方案。感觉非常好。并答应给予一定的支持。他教王建农到北京后尽快联系，打开局面，如果需要，州政府可以出面，建立起互通贸易和开发旅游合作关系。

具体的王建农的致富方案是什么呢？归纳起来有三条：

一、工艺品上打开销路，

二、种植经济林（水果树），由农业专家调查后决定，

三、旅游和修路。

在三条中，首先在投资小，见效快的工艺品上作文章，因为苗绣和蜡染所做成的工艺品，成本不高又十分精美。

　说起苗绣，它不同于湘绣、杭绣、苏绣和黔绣，也不同于川绣。它具有独特的民族风格和艺术技巧。苗绣的制作针法有许多种，有平绣、辫绣、绉绣、卷绣、缠绣、牵线绣、网绣、绒绣，打子绣、破线绣和压线绣十余种。制作时，有的信手绣出，有的先在布面上画好图案花纹而后绣，有的按照剪成或刻成的纸花样式贴在布缎上来进行刺绣，有对面刺绣仿制。绣出图案用来装饰衣袖、衣领、围裙、围腰、飘带、衣襟、衣角、布鞋、枕头、背带、小孩帽子等等。这些山里的绣花巧手姑娘，绣出来的产品肯定有销路。苗绣还特别讲究图案和配色。图案主要有视为吉祥的龙、凤、麒麟和常见的虫、鱼、马、牛、羊、鸡、飞鸟、蝴蝶、花卉、桃子等；颜色有大红、水红、紫红、深蓝、浅蓝、深绿，浅绿、橙黄、深黄等，在配色上，喜欢颜色对比强烈，鲜艳夺目。强调色调在对比中有和谐，素雅中见多彩，华而不俗，素而不简。由于苗绣针法多样，配色丰富，操作精细，所以，绣出的件件都是精品。

　再说苗族蜡染艺术，也有独具民族的特色，在苗族内部，因居住环境、生活习惯和爱好不同而风格各异。有的地方苗族蜡画构图，主要以线条细腻流畅为主；有的地方蜡画，主要以彩色蜡染为主；有的地方蜡画构图粗犷明快；有的地方蜡画古朴典雅。但不管何种风格，都充满了生活气息和浪漫情趣。

　除此之外还有首饰，首饰是苗族妇女喜爱之物，种类繁多，造型美观，有金饰、银饰、铜饰、玉饰之分，以银饰最为普遍。银饰有银帽、银盆、凤冠、耳环、项圈、手镯、戒指、牙签、扣绊、银花、银牌、披肩等等，其中以耳环、项圈、手镯、戒指为常戴之物。各种银饰又有不同造型，项圈就有轮圈、扁圈、盘图等。耳环有瓜子耳环、石榴耳环、梅花针耳环、圆圈耳环、龙头耳环、粑粑耳环等。这些东西如放在北京的西单或王府井等工艺品商场保证准畅销。

　在第二方面是种植经济林水果树，王建农到了山寨后，前前后后跑了几个山头，发现那里四面高山环绕，寨中水源充沛，土地肥沃，气候湿润很是适合种植水果植物。生长期快，那收获期就短了。当然种什么最后得由农业专家调查后决定。

第三步是旅游和修路，这可是长远而重要的一步，如果要吸引更多的商机和投资，那这一步是第一个要做的。当然最好是先修路，路要是修好了，交通快速而便利，那来的人就会多，资金积累就快。不光是旅游方便，而对今后运输也是很重要的，如果水果出来了，不及时的运那也是白种。有东西卖不出去，不但投资的钱收不回，那会更伤苗家人的心。

　旅游开始可以徒步，那就做好资源的开发工作，做好第一次的接待工作。资源也是王建农这次带来的第一批北京来的客人，这批客人很重要，是王建农从北京外事局、旅游公司请来的客人。其中好多关系都是他的朋友陈乐乐介绍的，当然，王建农的要求也是够苛刻的，他说多邀请名人，摄影家，文人和旅游方面的权威人博士，他想：请名人、文人，那是对这美丽的地方可通过他们的嘴和文章加以宣传，让更多的人知道，如配上摄影师的照片那可是“图文并茂”了，（他在读书时，对有画有文字的书里知识记的是最牢的，）他们可从照片上欣赏美丽如仙景的湘西景色而吸引他们，邀请旅游方面的专家，那更是不言而喻了。

　这次回北京王建农费了很大的心思，陈乐乐可是帮了很大的忙啊。王建农想得很细很细，反复推敲，一路上不知道想了多少遍。整个计划的策划，他对照了自己书上所学的，附属于实践。

　他感慨自己这次下锻炼来没有白来。他觉得他在构思着一副美丽的画图。当他想象到一切都会变成事实了的那番境象，在汽车上、在火车上他笑了。他也酵了。

北京到了，好象又变样了，听到的是满嘴的北京话，他感到亲切，看到那崭新的高楼大夏，还有那古老的桥。他感到又非常的想往，啊，又回来了。这里的世界可是更加大呀。

　当陈乐乐看到眼前这个”苗族”汉子时，那消瘦的脸颊和那古铜色的肤色，心里一阵阵心酸，眼泪顿时涌出来，王建农看着那泪花花的双眼时，眼前浮现着阿娜妮的身影，心很乱，心变乱……。

第八章京城客人到我家美丽甜蜜怎惆怅

　　电话又响了，岩彪马上拿起来：

　　“喂，喂，是小王吗？”岩彪焦急地问道。

　　“我是岩龙，小王打电话到我这里来了，你赶快办好以下几事啊！”岩龙客气话也不说了，以命令的口气说。后来他知道村上那个会计大叔接电话撩电话的事，他也笑了。他知道小王为什么要打到这里来了。

　　“第一，你叫一批人到我这里来……”被岩彪打断。

　　“多少人啊？”岩龙刚想生气，怎么我还没讲完就发问呀？想想问得也对，气也没有了。

　　“五六个就行，男的噢！到我这里，到镇上买一些新棉被和卫生用品。”不等回话岩龙想继续讲着。

　　“要带扁担么？”岩龙还没讲完，电话那头又打断了他的话。他的点生气了，自己在镇上讲话时，从没有人插话的呀，真是！

　　“你听我讲完了，行不行？”镇书记有点火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对方没有了声音，岩龙想讲也不知道什么了，给他一打断，整个思路也没有了。

……

“我刚讲到那里来？”岩彪听到对方的问话，想笑，但又不敢，怎么问我呢？

　　“小王带来一批参观团，到你们村，做好接待工作，有12人，分配给房子比较大的乡亲，打扫的干干净净。给他们吃好的。噢，村子也打扫一下啊！”还没等岩龙讲完岩彪又打断他的讲话。

　　“有几个女的？”问得也对啊，岩龙这次没有生气。

　　“两个啊，”但口气中还是带有嫌对方抢话的情绪。因为当干部的就怕别人抢话，一抢话就把原来的思路打断了。刚才不是就想不起来了么？而且是不礼貌的表现。

　　不过，而问者也有难处啊，他可是一个农村的没有文化的大爷，说不定等一会就忘了呢！

　　好了，现在给他又一打断，真的话就没有了。最后又重复了一遍。叫他们一定做好接待工作，再三关照这可是北京来的人。说实在的就是岩龙也没有看到过北京人啊。那可都是皇城根儿的人啊，而且有那么多大艺术家，摄影家，画家，还有什么…家啊。岩龙是又高兴又担心。

　　岩彪大叔知道小王要回来了，还带了一批北京人来，他马上就张罗开了，不一会整个村子热闹起来。

　　“阿娜妮，”奶奶叫玛汝戴帕。

　　“外面怎么这样热闹啊？”

　　正在屋里刺苗绣的阿娜妮好象没有听见，不时地眼睛朝对面小学望去，她盼望着那个窗子打开，但想想又不可能，不觉巴嘴一笑。这一笑到不要紧，针刺到手上了。

　　“阿娜妮，”奶奶又叫了一声，声音也比刚才高了许多。阿娜妮赶忙用嘴咬了一下，并用布擦了一下被针刺出血的手指，走了出来。

　　“奶奶，什么事？”阿娜妮走到奶奶身旁问道。阿娜妮从小听奶奶的话，加上阿娜妮的爹妈去世的早，奶奶也只有这个孙女，奶奶是又当爸又当妈，总算把阿娜妮拉扯大了。阿娜妮知道世上也只有奶奶是唯一亲人。奶奶年纪大了，孙女什么事都抢着做，奶奶这一叫，马上就过来了。

　　“寨子里怎么了，你去看看？”

　　自从王大哥走了后，阿娜妮上山打柴就更加勤快了，打完柴后总是坐在那山冈上的那三叉口上，边唱歌边眺望东边的上山路那方向。那种思念是那么苦又是那么甜。

　　当阿娜妮知道村里怎么会事时，那高兴劲儿就甭提了，王大哥要回来了，阿娜妮胸口起伏着，心跳加快。三步并两步跑回家，还没到家声音已到。

　　“奶奶，回来了，回来了！”

　　“这丫头，啥回来了？”奶奶看着孙女跑着跳着，满脸通红，心疼地叫她不要跑和小心点儿。

　　奶奶知道了后，看看阿娜妮的高兴劲，眼睛也流露出喜悦色，但又流露出一丝忧虑。

　　阿娜妮进门没有多久，岩彪阿叔就跟进来了，边指着阿娜妮边说：

　　“跑得这么快哟，叫你都没听见哪？”原来岩彪在村办看到阿娜妮，正招呼她，她却跑得无影无踪了。

　　奶奶赶忙起身让座。叫阿娜妮倒茶。

　　“不了，我还有事呢，来这和你们说一声，你们西厢的吊脚楼能住人吗？”

　　“能啊，现在放的是一些刺苗绣和腊布。”阿娜妮说。

　　“好，你们打扫一下，也给你们安排两个人住，是女同志。”岩彪随后又向她们交代了这次来人的吃住等问题，因为是第一次，也讲不出要特别注意什么，好在小王也在她们家吃饭，岩彪就放心了。

　　岩彪和几个寨子的村干部分头布置，乡亲们都抢着要客人到他家里，除了阿娜妮一家村上有意照顾外，其它安排的都是家景比较好的。为的是第一次一定要接待好。电话里王建农可是交代得最清楚了，还反复讲了几次。王建农这个人，你别看他年纪不大，做人的道理到是很清楚，他认为干任何事情，第一件事一定要干好。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得最好。一个人能修养成这种程度不简单，这对他今后的前途非常重要。实践证明也是，当一个人在做某件事时，如果第一件事就完成很好，他就会给领导和群众留下很深的印象，今后提拔和各种的锻炼机会就比别人多了。

　　岩彪和其他村干部回到村办，已经很晚，这时才想起北京的这些批贵人他们几时来啊。

　　还是岩彪有经验，忙打电话。但是镇政府早已下班。

　　因为不知道北京人几时来，阿娜妮一早就到山冈上去了，她在那里眺望着，她想着心上人，她想看看那高大熟悉的身影，她想着他那宽大厚实的手。

　　她坐在一块有草的地上，手不停地来回挥着砍柴刀，嘴里情不自禁地唱起了山歌来：

　　……

　　远方郎哥出外何时返

　　凄惨惨把妹妹独自恋

　　冷清风儿从山沟吹到山冈

　　山花清香随着风儿轻轻飘

　　可知妹妹想你念你

　　苦熬着春和秋

　　忧伤的美丽和甜蜜的惆怅

　　换不回你那温馨和柔情

　　远方郎哥几时回

　　可知妹妹想你念你

　　思绪如连绵的流云飘向你

　　亦然回味着和你的恋情

　　哥哥身影唤起我希望的一片天，

　　飘逸的长发拂起妹思你羽翼

　　欲回收放飞情丝

　　等哥来到寨子里姑娘花房边。

　　何时与你牵手长相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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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运筹决策景如画 人回北京心变乱

第七章运筹决策景如画人回北京心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