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内部倾轧
自从梁步孝发现他妹妹玉芬是共产党之后,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没有国共合作之前,那没啥说的,见了共产党只管抓、只管杀就是了,后来虽然说是国共合作了,按照上峰传达的意思,也不过是利用日本的武士道来杀共产党,并不直接湿自己的手罢了。所以对于共产党,他从来就没客气过。
可是自从上次他偶然觉得太原省立师范学校的讲师老王有嫌疑,就独自跟踪以后,那跟踪的结果令他大吃一惊。
本来他只是为了证实他自己的怀疑,于是就悄悄地跟在老王的后面。
那老王没有察觉后面有人跟踪,只顾低头走路。到了家门口他向四周望了一下,梁步孝急忙闪在一根电线杆后面,才没被他发现。然后老王叫了一声:“玉芬,开门!”
梁步孝闻声不免一愣:咋他家也有叫玉芬的?
可是里边开门以后,出来的竟真的是他亲妹子梁玉芬!
玉芬说:“你回来啦,那我就走了。文件我都藏好了,放心吧。”说完就抬脚要走。
老王在她身后说:“你可要小心些,你哥梁步孝可是手辣得很呐,他那鼻子一闻,就知道你是不是共产党!”
玉芬笑着说:“乱讲,那他不成了属狗的了?”然后对老王招了招手,走了。
梁步孝当时脑子里“嗡!”地一下子,心跳不止。
玉芬也是共产党,这倒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他在心里哀叹道:“玉芬呀玉芬,你哥这么卖力的抓共产党倒底是图个啥嘛,还不是为了你将来有个好日子过么?你这不懂事的妮子,咋跟那些该死的共产党搅到一块了呢?”
他默默地走开了,从此跟任何人也没提起过这次跟踪。
本来梁家也是个中等人家,虽不富有,却也过得去。梁步孝从小也读过书,在学堂里成绩还不错。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先是父亲患了肺痨辞世,后来母亲也因为在护理父亲的过程中受感染而致病,最后倒在床上起不来了。
亲戚和朋友们闻讯过来帮助他们料理了后事,也都走了。
年方六岁的玉芬对不过十一岁的步孝说:“哥,我怕。以后咱咋着?”
梁步孝说:“别怕,有哥呢!”
可是有他这个哥能咋,他自己还养不活自己呢。最后梁步孝只好跪在姑姑门前,哀叫道:“姑,我死了没啥,可是玉芬还小,你家里有剩饭就给她一口吧,她能干活,你就当养一条小狗吧!”
从此玉芬就在姑姑家里当牛做马,挨打受骂。
梁步孝被一位闯江湖卖艺的师父收养后,每天也得干杂活,伺候师父的起居。然后在师父的指教下练功。
练功可是个苦差事,他师父就是被师父打大的,能对他怎么样?所以练功练不好,师父可没少打他,好在他皮实,怎么打也不出声。
师父终于不敢再打他了,说:“你这小子,两只眼睛像死鱼一样盯着人看,总有一天你要闯祸伤人的!”
可是师父一辈子孤身一个人,无儿无女,虽有一身武功,可他染上了大烟瘾,最终穷困潦倒。为了将来能让他给自己养老送终,只好把满身的武艺都传给了他。
师父死后,梁步孝的一身武艺被人看中,介绍他替一家富商当打手。那富商待他不错是不错,可是有些因为在竞争中不利而不得不干的缺德事也得用上他的这身武艺。
梁步孝不管这一套,让他下毒就下毒,让他杀人就杀人。他信奉的是“得人钱财,与人消灾”,别的事他连想也不想。吃亏的一方有时候出高价雇人来截杀他,却被都他打败。太原市里的几个帮派曾经联手杀他,也被他一一打败。从此他在太原市里名声越来越大。
那位当富商的都与官府有些来往,不久太原督军府侦缉队就上门与那富商商量,说是人手不够,想让梁步孝吃官饭。当富商的虽不愿意,可也不敢强拗,只好放他出门。
他终于成为官府中人。
就这样最终他大难不死,靠着心狠手辣打出一条生路,于是他赶紧去接玉芬。
他大步上前,敲敲他姑姑家的大门,然后顺手把身后的匣枪顺到前边。
他姑姑打开门,见一个头戴礼帽,胸挎匣枪的人正望着她。她刚想点头哈腰,却发现是步孝来了,只得打他一下说:“死小子,你想吓死我啊?快进屋!”
当时是腊月天,玉芬在天井里为姑姑全家准备年饭,两只小手在冰水里搅,手指上裂得能看见骨头。
他心酸得流出眼泪,回过头去恶狠狠地对姑姑说:“啥时候你落到我手里,叫你见识一下俺们侦缉队的手段!”
“哎呀天哪!你咋这么说话?”姑姑哪曾想到这浑小子竟没饿死,还能混到这个份上,只好陪着笑脸把他们兄妹俩送出门外。
他们兄妹俩来到梁步孝事先租下的一处小院,就算安顿下来了。
然后他叫过自己要好的一位兄弟,对他说:“你看看我妹子那手,这口气不出我也不算是侦缉队的人呐!你怎么想法子找那老东西个碴,狠狠地敲她一笔钱才好!”
那位兄弟说:“你瞧好吧队长,包在我身上!”
不久他姑姑被一帮地头蛇敲榨,姑父被人暴打一顿。他姑姑心知肚明,赶快给他那位兄弟送上一大笔钱,他才算出了这口恶气。
那位兄弟来到他家送钱,他爽快地说:“这钱是你的,我只要出这口气!”
这是几年以前的事了。
上次于旺和玉芬接受开辟新区的任务以后,先到太原,找地下党来接洽洪洞县那边的组织关系问题,恰好这一天梁步孝带了几个人正在巡街。
玉芬投奔八路军没和梁步孝说,怕他阻挠。可是梁步孝发现玉芬不见了,却心急火撩。现在是兵荒马乱的时期,一个女学生不见了,凶多吉少。玉芬是他世上唯一的亲人,他这当大哥的不能不急。甚至每天巡街的时候,他也是东张西望的,希望能发现点什么。
他带人走过街角,看见一个女学生模样的人走了过去,他马上就认出那人是玉芬。他立即向四周望了一下,发现她后边跟着一位军官。当他在暗处仔细地看了一眼那军官时,又认出那人竟是于旺!他的心跳加快了。
梁步孝向后边的部下打了一个手势,又指了一下于旺的背影。那几个人会意,立即加快脚步向于旺靠过去。
其中一人向于旺喊了一声:“先生,你掉啥东西了没有?”
于旺刚一回头,他的两只胳膊就被几个人死死地抱住了。
于旺知道不好,立即大叫道:“干啥,你们干啥哩!”他这么喊是为了通知玉芬快走。
梁步孝冷笑一声道:“你不用喊叫,我们不抓她。”说完还指了一下玉芬。
但是玉芬听见了于旺的喊声,她回过头来,发现于旺正被人扭住。按地下工作的原则,她本应当连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是被扭住的是于旺啊,她不顾一切地向于旺跑过去,一边喊道:“咋了,咋了?你们凭啥乱抓人啊!”
当她跑近时才发现,抓于旺的竟是她哥,梁步孝!
梁步孝对她叫道:“快走开,这里没有你的事!”
玉芬闪身挡在于旺和梁步孝之间,高声叫道:“咋没我的事?他是我男人!”
她这一喊,于旺和梁步孝都惊呆了。
梁步孝很快地清醒过来,无奈地对玉芬叫道:“你有男人啦?我是你哥,我咋不知道?挺大个丫头你倒不怕丢人哩嘛!”
于旺这时才明白,原来玉芬竟是梁步孝的妹子!
玉芬不管不顾地对梁步孝喊道:“你要抓要杀就冲我来吧,叫街上人看看,你抓共产党都抓到你亲妹子头上啦。可是这个人你必须放了,不然闹到阎长官那里,说你破坏国共合作,就是破坏抗战,有你好看!”
梁步孝可不吃这一套,但是他不能眼看着他妹子跟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搅在一起。问题是当着众人的面,他不好公开说于旺的全家都死于他的铡刀之下,尤其在他妹妹面前更不能说。他想了想,一指于旺说:“他是晋绥军的人,有许多日子没有归队了,我执行公务,抓逃兵呐!咋啦,有啥不对?”
于旺见有机会,就大声说:“胡扯,我要是晋绥军的人,你干嘛到我家去杀人?这笔帐有机会再跟你算!”
梁步孝听了,脸涨得通红,对玉芬说:“你听见啦?你说啥也不能和这个人搅在一起!你哥这么干还不是为了你,妹子!”
玉芬挡在梁步孝的面前,拍拍自己的胸脯说:“要抓他,你先朝这儿打,开枪呀!”
梁步孝没有办法了,他抬手指着于旺叫道:“现在是国共合作,我妹子愿意跟你走我也没法,她要是有什么好歹我和你没完,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玉芬乘机一把抓住于旺叫道:“还不快走!”
他们两人大步流星一般地朝城外走去。
梁步孝无奈地在他们后面叫道:“玉芬,你要加小心呐!”
梁步孝出了名之后,山西省督军府侦缉处的头目派人把他找去,于是他就吃上了官饭。侦缉处的人先把他送到学兵队受训,让他学习现代兵器知识,而他在学兵队也以刻苦闻名,受到上司赞赏。然后他在侦缉队以抓共党凶狠卖力而被同事和上司欣赏,就这么逐年上升,终于坐上队长的交椅。
玉芬上学上到省立师范专科,在一位地下党员的影响下,参加了革命工作。在地下党那里,她知道了哥哥是组织的死敌,但她回家什么也不能说;而梁步孝从各种迹象也判断出玉芬是中共地下党员,他心里十分着急,可也只能装糊涂。玉芬毕竟是从小与他相依为命的唯一的亲人。
当于旺和梁玉芬走出太原城,玉芬回头看看并没有人跟踪,就转身问于旺:“他杀了你家的人?”
于旺并不理她,只顾大步地走。
玉芬见他脸色不对,就扯了他一把,说:“你咋了,人家问你话哩!”
于旺回头,两眼冒火:“要不是为了总部交下的任务,我今天和他拼啦!”
玉芬心悸了一下,接着问他:“这家伙杀了你家谁哩?”
于旺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一声道:“杀我家谁?二十多口人都叫他杀绝啦,还有我那不满半岁的儿子,也被他用铡刀切成两半!这就是你那亲哥!”
玉芬惊呆了,只觉得天旋地转,两腿发软,人就往后倒下去。
于旺急忙上前扶住她,为她拍了半天后背,玉芬才醒过来。他们歇了好一会,才继续赶路。以后这一路上于旺再也没和玉芬说话。
到了总部,两人向彭总做了汇报,就去吃饭了。
他俩一走,彭总低头想了想,自语道:“这次回来,两个人的情绪怎么不对头呢?”
正好张参谋走进来,彭总抬头,问他道:“我说,这两个人怎么好像怪怪的?”
张参谋想了想说:“报告彭总,这两个人从工作角度来看,确是好搭档,可是从私人关系来看,有些不妥。”
彭总问:“怎么啦,不是听说他们两个有些意思吗?”
张参谋说:“不是,于旺在地下党的时候,省委出了叛徒,梁玉芬她哥当时是晋绥军情报部侦缉队的人,为了抓于旺,跑到于旺家里,把他全家都杀了。”
彭总一听,忙说:“快去把他们叫来,得好好地谈一谈!”
于旺和玉芬坐在彭总的对面,于旺正襟危坐一言不发,玉芬则眼圈发红。
彭总说:“于旺同志我得提醒你,你是共产党员,要以大局为重。你家里的事我也是刚刚听说,我个人是非常同情你的。但是希望你不要影响工作,如果你实在是情绪上控制不了,总部可以考虑派别人去!”
于旺一听,连忙站起来说:“报告彭总,你这是哪里话?我已经向你保证过要坚决完成任务的!别的没什么了。”
彭总说:“这就对了,党员嘛,就是要以党的利益为重,以民族大义为重!说起来我们差不多哟,当年我举行暴动参加了红军,国民党也把我的全家都杀了,还刨了我家的祖坟!可是现在我也得和国民党部队并肩作战嘛!你分得清就好。”
于旺听了一愣,忙说:“怎么彭总,你也……”
彭总摆摆手说:“不讲了。玉芬同志还有什么问题吗?”
玉芬也说:“没什么,我就是听了于旺同志的遭遇,心里不好受。”
彭总严厉地对于旺说:“她哥哥其实与你于旺并没有私仇,这是国共两党之间的残酷斗争,你应当明白,这笔帐不能算在梁玉芬同志头上!在以后的工作中,只要梁玉芬向我汇报说你欺侮了她,我就放不过你,听见了吗?”
于旺急忙站起来说:“报告彭总,我是党员,欺侮自己同志的事我干不来!”
彭总满意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这就对了嘛,快去准备!”
就这样梁玉芬和于旺才共同到洪洞县开展工作。
梁步孝发现他妹子是共产党,又不敢和别人说,所以每天向下属分派监视任务时都有意地躲开老王家。他每天也只好借侦察的名义在太原城内漫无目的地到处乱走。有一次不知不觉来到太原城里的一家叫“春悦”的妓院门前。
妓院的老鸨正在拿一根木条狠狠地抽打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孩子。那女孩子跪在地下泪流满面,抽泣不已。
梁步孝上前问那老鸨子:“这女娃咋了,你那么打她?”
老鸨子抬头一看是侦缉队梁队长,不敢怠慢,就说:“梁队长你看看这女娃,花了大价钱买下的,又下了大功夫教她弹唱,教她琴棋书画,待到她出落的成个人了,她倒自己觉得是豪门里的千金一般,竟不肯接客了!气死我啦!”
说完又抬手要打。
梁步孝看了一眼那女孩,竟好像与玉芬差不多年纪,不禁心生怜惜。就说:“你别打了,今晚我来和她聊聊。”说完抓出几块大洋塞到老鸨手里。
那老鸨子收了钱,也就不管那么多了,由着梁步孝把那女孩扶到里屋。
梁步孝对她说:“你放心,我虽花了钱,也不是来欺侮你的,不过看你挨打,心生怜惜罢了。因为今晚闲来无事,不过是想找个人聊聊。”
那女孩子已经知道他是省督军府的侦缉队长,但仍然气呼呼地说:“小女子是个苦命的人,从小没了爹娘,被人贩子卖到这里,梁队长和我这种人有什么可聊的?”
梁步孝听这里,心里又是一愣,想起自己和玉芬也是从小没了爹娘,又生一层同情。于是说:“你既和我没啥可聊的,那我且先回去,明天再来吧。不过你叫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那女孩说:“我叫凤儿。”
从此每隔几天,梁步孝就来“春悦”找凤儿聊天。那老鸨子也不敢惹他,反正是看他高兴时就收他几个钱,看他绷着脸就不敢收罢了。
终于有一天,那凤儿见他有些情义,就扑进他的怀里,说:“你要了俺吧,谁都知道男人到这种地方是干啥来的。你们男人两条腿之间有那根棍子,脑袋里就有那根弦儿,到这种地方来再怎么装相还不是为了女人的腚沟子!而我在这种地方,再白再嫩的身子早晚得叫那些坏男人们压上,把他们那管骚水挤出来拉倒!不如给你占个先,趁我还没开苞,先叫你插上吧,我一个烟花女子能给你的也就是这啦,也是我的一点情义!”说完就流着眼泪在他脸上狂吻,并且当着他的面脱光了衣服,坐在他的腿上,将自己的乳房贴在他脸上。
梁步孝推开她,仔细看着她俊俏的脸颊,诱人的身段,又在她的双乳上揉了半天,猛地一把搂住她,在她的脸上、脖子上、乳房上以至两腿间阴处吻了半天,才向外喊一声:“来人!”
老鸨子推门进来,笑着说:“恭喜梁队长,一朵鲜花叫你采了!”
梁步孝摸出十几块大洋对老鸨说:“快去,打发个人,弄一桌上等的酒菜来!”
当晚凤儿流着眼泪,为梁步孝唱了几支小曲,然后搂住他不停地狂吻。
凤儿依偎在他怀里说:“我在这世上就没被人疼过,如今梁队长总算拿我当个人看,我也不算白活了!今晚我把自己交给梁队长啦,你爱咋弄就咋弄!”
他们两个对饮至大醉,然后上了床。
梁步孝不知道,自从上次在玉芬的坚持下他不得不放了于旺之后,他手下那个叫玉魁的特务也开始盯上了凤儿。
阎锡山正为前线战局艰难着急呢,忻口前线那边把南怀化阵地和一二00高地都丢了,现在虽说在二线阵地红沟一带勉强站住了脚跟,可是能守多久他心里还是没底。就算他阎老西的部队是地方实力派,战斗力不强吧,其实中央军也是那个味,连折三员大将还是把阵地丢了。
他自言自语说道:“要是这样子抗日抗下去,等抗战胜利了,我姓阎的也就无地存身啦,还抗个什么日嘛,弄不好我还得派人找小日本谈谈条件,充什么英雄,说是要抗日哟!”
他正想着呢,梁化之来了。他说:“会长,自从第十八集团军在咱这儿设立了办事处以后,咱这里共党地下组织的活动有所增多,你看咋弄?”
阎锡山一股火上来,叫道:“咋弄?他在前线打仗的部队是明的,咱就当他是友军;可是他们分兵到各处建立什么抗日根据地,成立什么抗日政权,这不是把江西的那一套又拿出来了吗?多吓人呐,当年蒋委员长可是发动百万大军才把他们赶出江西的,可你瞧瞧,现在又他娘的弄到这里来啦!”
梁化之说:“可不是,最近洪洞县去了一股八路,大张旗鼓地成立抗日政权,发展部队,竟在我们的辖地内自己任命县长,还招兵买马扩大部队!”
阎锡山怒冲冲地说:“这还了得!你说这山西我们还能住吗?他们的头子是哪个?”
梁化之说:“您还记不记得那年我们破获共产党省委,要动手抓人的时候却走漏了风声的那件事?”
阎锡山说:“咋不记得,是咱们卫队旅里那个叫于旺的连长给通风报信的!要不是他,咱全山西的共党分子也许那时候就都打扫干净了。”
梁化之说:“在洪洞县领头的就是那个于旺。他后来在彭德怀总部那里当特务连连长,现在是洪洞县八路军的什么独立支队的支队长,部队也发展到一个团的规模啦!”
阎锡山闻听,着急地说:“真是气死我啦!”
梁化之又说:“那个于旺临去洪洞县之前,曾在太原市里出现,然后才去的洪洞县!”
阎锡山怒道:“你说我们那些侦缉队,都是干什么吃的,就一次也没发现过?”
梁化之说:“咋没发现,还抓住他了呢,可是后来又把他放了!”
阎锡山大叫道:“咋,谁那么大的胆子,是你让他放的?你给我说清楚!”
梁化之说:“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是侦缉队长梁步孝放的。”
阎锡山听了,抽一口凉气,说:“咋,上次那个于旺是咱卫队旅的,这次咱侦缉队里又出现共党分子当队长啦?”
梁化之说:“他的部下玉魁写信告密说,上次本来已经抓住了于旺,但是梁步孝的妹子跑过来掩护于旺,于是梁步孝就把于旺放了,梁队长他妹子与于旺一同出城跑了!他妹子现在也在洪洞县出现,据说是共党任命的县委书记,也就相当于咱们的县党部主任!”
阎锡山说:“好家伙,再不抓几个那还了得!这个队长不能用了。你去处置。他在城里这些既然是地下组织,咱抓住他就秘密处置,不公开弄就是!不然我们在山西怎么呆?你去弄,到时候给我写个情况汇报就行。”
梁化之说:“是!”就转身向外走。
可是阎锡山说:“等等。”
于是梁化之又回转身来望着阎锡山。
阎锡山说:“咱的原则就是四个字:‘秘密处置’。在忻口和娘子关前线我们还得和他十八集团军并肩作战哩!”
梁化之笑笑说:“我明白,现在团结抗战,那是对日本而言。但是共产党那套共产主义理论与我们是水火不容的,这一点你阎会长都和我们说过多少次啦!”
阎锡山摆摆手说:“你明白就好,快去布置!”
梁化之得了上方宝剑,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