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锁人生》梗概
这是一部记录七十年代中期上山下乡，被后称为“小
三届”的知识青年青春岁月的长篇小说。在当今的文学作品中，知青文学作为一个特殊年代真实历史的还原，形成了一种特定形态固定下来，叶莘的《蹉跎岁月》一经出版，便风靡一时，之后，《今夜有暴风雪》等对那段历史的描写、回忆不断陆续发表、出版、搬上荧屏。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知识青年，从此也成了“老三届”的代名词，人们却忽视了共和国到了七十年代中期，再度掀起了上山下乡的狂潮，而且更加迅猛，更加波澜壮阔。就这样，一大批生活在城市或是城镇里的热血青年，打点起简单的行囊，怀着一腔热血，义无返顾地投身到农村这个广阔天地，演绎了一幕既狂热、又迷茫人生岁月。尽管它在时空的隧道里不过短短的一瞬，但也不应该被历史所遗忘、所抛弃，所篡改。毕竟历史的印记是不应该留下缺憾的。无论时间怎样更替，历史怎样变迁，我们，永远也抹不去那段刻骨铭心地记忆。这，也就是我要记录下这段经历的真实目的，想借一支董狐之笔，以自己的绵薄之力，填补上一段历史的空白，还原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小说通过钟建华、倪雅雯、岳松山、宋燕坤及庄蕾等
三批“小三届”知青的劳动、生活、爱情以及对人生迷茫的感受，以平铺直叙、传统章回的手法，摒弃了风靡当今将所谓生活开放、张扬个性、及爱情至上等现象搬到三十多年前的荒唐描写，根据那个年代的风土人情做了细腻、含蓄的解读和诠释。
本书从“引子”到“尾声”约六十万字左右，全部内容共分四十三章，每一章用一首基本覆盖内容的诗词做开头，以知青们对生活、对未来一片迷茫为主线，以七十年代的大环境为背景，演绎、回忆了一段真实的历史。书中用“工笔”技法描写了钟建华与柳梦晖、宋燕坤与蓝幼萍以及贺力与沈英三对恋人的爱情悲喜剧。虽然是对爱情的描写，但对人性的本能并没有过多的渲染，而是根据当时的环境背景将爱情的甜蜜和苦涩，真实、客观地推到读者面前——
… …钟建华骤然觉得周围的空气一下子稀薄了许多，简直让他透不过气来，呼吸越发急促。他努力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局促地说：
“梦晖，你知道吗？自打在土屯大队第一次见到你，你的影子就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里了。也许是苍天有眼，真的让我们走到一起，能有这样相处的机会，真是天缘巧合。所以，我想……我想我们的关系还能比普通同学更近一步吗？就象老师说的那样。”
说完，目不转瞬地凝视面前那张娇艳的面庞，眼神中流泻出急切的祈盼。这一刻时间宛如凝结了，是那么的沉重，每一秒钟都压得他几乎窒息了一样，感到喘不过气来。一颗心也紧张地提到了嗓子眼儿，等待着她的回答。
这次柳梦晖的脸色红了，她慌乱地移开视线，避开他火热的目光。对他大胆的表白，她虽感到有些突然，却不感到意外，这本来就是她已经猜到的。难道自己不也是早已期待他的这句话吗？既然如此，难道还需要象世俗的女孩子一样忸怩作态一番吗？她，不是那种俗人！
终于，她抬起头，大胆地迎着他那火辣辣的目光，双眸脉脉含情，轻启朱唇，柔声地说：
“你知道，我是一个平常又平常的人，象清水一样平淡，和我在一起，时间长了你不会厌倦？”
“不会的，我愿做一勺蜂蜜，让清水变得甘甜淳美。”
“我的身体不好，就像大海上的一叶扁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风浪吞没，你不介意？”
“不怕，我愿做避风的港湾，让小舟不再受风浪的侵袭吹打！梦晖，你愿意接纳我吗？”
“这是我梦寐以求的。”
“可假如以后你能分到一个舒适的工作岗位，而我却要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教育呢？”
“我不是水中的浮萍！”
“真的？”
“真的！”
钟建华欣喜若狂，想不到幸福来得竟如此简单，简直让他不敢相信。他年轻的脸上放出异彩，感到他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一种醉人的喜悦浸透了他那颗火热的心。在这一刻，世间万物也似乎被真情所感染，风儿停止了轻拂，树叶停止了喧哗，虫蛙忘记了合唱，时间忘记了飞翔，静静地为这对恋人祝福。一种原始的冲动让他真想将身边那纤弱的身躯紧紧地拥在怀里，尽情享受爱的甜蜜。可在那个感情禁锢的年代，不仅传统的道德观念让他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将所有爱的渴望都酿成了一杯美酒吞咽了下去。更何况柳梦晖在他的心目中简直就像是一尊圣洁的女神，让他无论如何也不愿去亵渎……
清柔的月色如瀑如练般地洒在身上，净化了心灵的冲动，洗去了世俗的尘埃，当它把幽深细腻的清辉散在人们生活的空间，让人从无声的沐浴中，深深地感到一份灵与肉的洗礼与升华。他俩的初恋就是在这溶溶的月色下萌发，在这皎皎的月光中绽放，他们真心地祈盼天下所有的有情人都能象眼前的这轮圆月，冰鉴照人，永远没有缺憾。
在溶溶的月色下，他俩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之中，静静地享受着初恋的喜悦，憧憬着幸福的未来，编织着美好的梦想，幻想着共同的生活。
在原始本能地驱使下，心中充满渴望，企盼温存，幻想柔情，将自己深深地浸泡于爱河之中。然而，道德的约束，最终留给他俩的只有相互间炽烈的心之交流！
呵，爱情像一股清凉的泉水流入两个人的心田，经过醇化又酿成了美酒，令他们沉醉在幸福的憧憬里，把两颗火热的心牢固地联结在了一起，呵，多么难忘的夜晚……
然而随着内容的深入，他们的爱情并没有向着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好愿望方向发展，而是演绎了一出伤心惨目、令人唏嘘的人生悲剧——
… …这是心灵的呐喊，这是无声倾诉。但对钟建华来说，却不啻晴天霹雳，霎时间，他只觉天旋地转，脑海里空荡荡一片空白，无所忆，无所思，无所行，呆呆地楞在那里，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就像一根根尖利的钢针扎进了心头，感到难以名状的绞痛，刹时间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的降临，那种感觉，那种痛楚，只怕世上没有一种衡器能够测量出他心中伤痛有多么巨大，有多么沉重。他拿着信笺的手在瑟瑟颤抖，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无声地滚落下来，点点滴滴落在胸前，内心深处发出无助的、凄楚的呐喊：“苍天哪，你为什么这样残忍？硬将我们生生拆散。我承认，我的心胸不够大，装不下整个天空；我的心河也不够深，盛不下整个大海。但却有足够的地方，装得下情，盛得下爱啊！梦晖，你为什么这样脆弱？为什么就这样轻言放弃？你知道我的心中是多么痛苦吗？你知道如果没有你我将如何面对生活吗？你知道你在我的生命中占有多么重要的位置吗？虽然人们常说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可我却是‘曾经苍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啊！纵然大学恢复高考，可是在我的生命中没有了你，这一切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啊！”
… … … … … …
“原谅我，我没有象你希望的那样坚强，我脆弱的心灵承载不了太多的负重，我稚嫩的肩膀再也支撑不起太大的压力，我只是个平凡的女孩，虽然我忘不了你曾经带给我许多最美好、最幸福、最充满希望的快乐时光。可如今，我只能把它深深的、永久的铭刻在心头，留待来生。”柳梦晖美丽的眼睛中泪光盈盈，哀哀地诉说着，其声凄惨，其情悲戚，何啻杜鹃啼血啊！
… … … … … …
“梦晖，对不起，是我错了，太感情用事了，我不应该只站在自己的感情角度，对你苛求的太多。结果到了现在，不仅没有给你带来幸福和快乐，反而让你承受了本不应由你来承受的太多的痛苦。既然命运如此，造化弄人，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你一定要记住，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我将为你默默祈祷，盼望你以后能够得到一个幸福美满的归宿。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让你有一点的为难，我……我会把这两年多的美好记忆，包括你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都牢牢地印在脑子里，珍藏在心中，直到我生命的终结！梦晖，让我再最后一次亲切地呼唤你，让我们记住自己的承诺，我们……我们……相约来生吧！”
钟建华说到最后，一股热浪直冲心头，他的眼睛湿润了，声音颤抖了，艰难地扯动着喉结，费了好大劲，才吐出最后一句话。他已经知道，最珍贵的将永远失去了。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顾不上男子汉的尊严，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压倒了他，泪水，终于冲破了闸门，汹涌而出。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啊！”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反倒使柳梦晖怔住了，她睁大那双泪莹莹的美丽大眼睛，凝视钟建华良久，一道奇异而复杂的光彩在流动。他所表现出的刚毅和夺眶而出的泪水，把她心里久久压抑的屈辱、痛苦、委屈和忧伤一下冲得干干净净。她忘情地一把抓住了钟建华一只手，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苍白而消瘦的面颊无声地、汹涌地滚落下来。……
这一刻，空气凝结了，时间停顿了，两颗血淋淋的心在短暂的一刻得到暂时抚慰，而属于两个人心声，也在倾刻间化为彼此熟悉地呼唤：
建华，我爱你，虽然憧憬已经远离你我而去，但我永远也忘不了，是你，曾经给了我初恋的甜蜜；是你，曾经给了我学习的信心；是你，曾经给了我生活的快乐；是你，曾经给了我幸福的向往。我现在之所以做出这样的选择，真的是迫不得已呀，如果有来生，我会信守我的承诺。可现在我所能给你的，只能是珍藏在心底的、摆脱一切世俗的爱。谁说忠贞的爱情只能以婚姻的形式来结束？谁说甜蜜的爱情只有在长相厮守中才能永恒？谁说美好的爱情是海誓山盟的承诺？谁说纯洁的爱情是不顾一切的追求？不，爱情还有其更深的含义，绝对不是盲目的奉献，那是灵魂深处广博的爱，请你相信我，如果真的有来生，到那时我愿意把生命交给你，以偿今世。
梦晖，我理解你。你可以让我暂时放弃对你的爱，可我将会把它永远珍藏在记忆里。昨日的拥有，今日的别离，都会经过明天的发酵、醅酿，化作美酒流入心田，伴随我永远，直到地老天荒，生生死死，此心不变，直到来生！
两个人的心在泣血，呐喊着，哀号着……
世界幻灭了，过往消失了，憧憬和悲苦不复存在，只剩下浓浓的、细腻的心灵缠绵在寒冷的空气中弥漫、徘徊。终于凝结成一条条彩线，一梭子一梭子编织起来，把两颗心牢固地联结在了一起……
爱耶？恨耶？可是，这就是生活，冥冥之中它就早已安排好了每一个人的命运，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庸俗吗？苟且吗？然而这就是许多人所必须要面对的真实而又无奈的生活。
天边，残霞如血，那是一抹有情人沥出的心血似的腥红……
书中除了对爱情根据社会背景、客观环境进行了刻画，并对那个年代的重大事件做了真实的描写——
… … … … … …
当灵车缓缓经过的时候，人们再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啜泣着，哭喊着，多么希望灵车能在天安门前停一停，好让人们再多看一眼衷心爱戴的好总理。一滴滴热泪抛洒在十里长街，催绽了一朵朵白花怒放在天安门前的苍松翠柏上。“如公存盛德，应叹古今无。”这就是人民的悼念啊，人民把青史写在记忆里，把丰碑矗立在心河中，让一个伟大名字与山河同在，与日月同辉。
吊唁期间，从清晨，到夜晚，走不尽的绵长队伍，诉不尽的悲痛缅怀，心为总理哀伤，泪为总理横流。然而，夜无言，天地悲，只见灵车去，不见总理归。在悲忿的涌动中，人们对一伙别有用心诬陷周恩来总理的险恶意图看得愈加清楚，心中的愤怒越积越深。终于，人们不再选择沉默，就在中国人传统悼念亲人的日子——清明节期间，无法遏制的怒火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清明节的前几天，天安门广场虽然阴霾满天，可在雄伟的人民英雄纪念碑前却犹如五月的春风，吹绽了花的海洋：纸的、绢的、甚至钢的……浸着人们眼中的泪，沥着人们心头的血，一团团，一簇簇，在纪念碑前盛开了，怒放了。短短一两天，这片花的海洋迅速地蔓延、扩大。人群也在不断地向天安门广场聚集集结，汇成了人的潮水……
四月三日凌晨，当人们再次来到天安门广场时，忽然发现人民英雄纪念碑前那片花的海洋在一夜间竟然蒸发了，消失得无影无踪。人们愤怒了，潮水一般涌向天安门广场，顷刻间，绽放出更加浩瀚的花海，汇聚成更加汹涌的人潮。铿锵有力的誓言，慷慨激昂的演说，英勇无畏的声讨，雷霆万钧的呐喊，汇成了铺天盖地的滚滚洪流，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在天安门广场激烈地展开了。终于在行人断魂的清明节那一天，花的海洋和人的潮水化成了一片血雨腥风……
… … … … … …
夜晚，苍白的一弯吴钩，像饱帆的一叶小舟在云中飞驰。风吹动着树梢沙沙作响，夜魔硕大无朋的披风，罩蔽了幽暗寂静的县城。点点繁星眨着眼睛，正紧张注视着死一般沉寂的大地。劳作一天的人们早已跌入梦乡，谁又能够料到，此时，大自然正在积蓄能量，悄悄地酝酿着一场骇人听闻，惨绝人寰，让全世界为之震惊的人间惨剧……
凌晨三时四十分，惨剧发生了。随着一阵阵沉闷的隆隆之声，一向平静的大地，忽然像得了癫痫病一般剧烈地颤抖起来，刹时间翻江倒海，山崩地裂。它象一头捆绑得太久的猛兽，积蓄了巨大的潜力，突然之间挣脱了束缚，一心只想报复，灭绝世上的所有生灵，大地上的一切都在震颤中不停地抖动着。
沉睡在梦乡的钟建华忽然被一阵强烈的晃动惊醒，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在猛烈地颤动，屋子里不知什么东西被震落在地上，稀里哗啦摔得粉碎，那沸腾般的、沉闷的隆隆地声不断翻滚、低吼，犹如来自阿鼻地狱，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不好，地震了！”经历过六十年代邢台大地震的他，于惊悚之间下意识地惊叫一声。顿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度恐惧令他全身的汗毛都直竖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在大地的震颤中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慌乱之中他一把抓起衣服，鞋也顾不上穿，象一只置身于狮子利爪下的羚羊，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一下窜到了外屋门口，声嘶力竭地大叫一声：“地震了，快跑哇！”惊悚之下甚至顾不上拨开门插棍，猛力撞开房门，一个箭步冲到院子里。接着，姥姥也颤动小脚，以少有的速度，跌跌撞撞地逃了出来。
在街上，人们衣衫不整，甚至有人赤裸着身子恐怖奔逃，凄厉呼叫。更多人瑟瑟地站在地上，瞪大惊恐的眼睛，看着一座座黑乎乎的建筑物在大地的颤抖中摇晃着，挣扎着。终于，一些老旧的房屋在晃动中颓然倒了下去。……
大地终于平静下来。它的肆虐过后，留下的是满目疮痍，不知多少生灵已经毁于顷刻之间，多少建筑在大地的震颤中化为一片瓦砾。在强震持续的二十三秒钟里，无数家庭支离破碎，无数孩子沦为孤儿。风也凄凄，夜也茫茫，世间一切皆被笼罩于战粟的恐怖之中。
二十三秒，仅仅二十三秒钟啊，多么残酷！就是这短短的二十三秒，成为了燕赵大地上最黑暗、最恐怖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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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人辞世，举世同悲，万民哀悼。下午三时许，土屯大队全体知识青年和部分社员来到了公社，参加毛泽东主席的追悼会。灵堂设在公社的礼堂，院子里站满了各村前来吊唁的社员，人们凝重肃穆的神情使这座诺大的院子里，飘浮着似是有形的哀痛。这哀痛如此浓厚而又翳闷，与每一张脸上的表情相衬，更加令人升起一股难以言喻，刺骨缕心的痛楚。随着低徊的哀乐响起，吊唁的人们臂佩黑纱，胸戴白花鱼贯而行，迈着沉重而缓慢的步履进入灵堂，默默地站在伟人的遗像前默哀、鞠躬。俯仰之间，透过迷离的泪眼，凝望着那张慈祥的遗容，追思着老人家一生的丰功伟绩和似海恩情，心中悲潮汹涌，五内肝肠寸断，人们不愿相信，难道这位从三湘大地走出的，叱咤风云的一代巨人，就这样带着经天纬地的雄才大略，永远地离开了他的国家和人民了？人们不能接受，这位戎马大半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掌上千秋史，胸中百万兵”，统率千军万马八年东驱倭寇，三年推翻蒋家王朝，亲手缔造新中国，被人民由衷高呼万岁的旷世伟人真的辞世而去？人们不敢想象，航行于茫茫大海的巨轮，一旦失去了舵手，命运将会怎样？人们不禁担心，拥有八亿人口的中国，今后将何去何从？人民会不会再吃二遍苦？重受二茬罪？终于有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失声痛哭。条件反射之下，人们一下都受到了感染，灵堂里顷刻之间被一片悲声淹没，淳朴的中国百姓留下的一个真实镜头，永久地定格在历史长河中短短的一瞬。透过泪眼，是重叠的人影；穿过耳鼓，是鸣咽的哭声，胸前惨白的花朵，臂上肃穆的黑纱，眼中汹涌的泪水，汇成了悲痛的海洋……
气氛能够感染所有人。贺力是一个性情刚毅，甚至有些孤傲的青年。很少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动心、动情。然而今天这样的场面也深深地感染了他，坚强的心灵受到了猛烈地撞击，鼻子一酸，双眸之中蕴满了滚滚热泪。也许是从来不知泪水滋味为何物的性格使然，他紧紧咬住嘴唇，硬生生将泪水咽了回去，嘴角上，竟然渗出一丝殷红。可当他向外走的一刹那，目光所及，不禁全身一颤，他看到的是一幅令他永生也无法忘怀的画面：年近五旬，一向铁面石心，从不轻易动情的老支书杜广富，正藉着转头咳嗽的当口，迅速拭去溢出眼眶的泪水。呵，这是一个大丈夫的眼泪，一个饱经苍桑，心如铁石的农村老党员的眼泪啊！多少年来，他那双老眼，就象一片茫茫无际的干旱沙漠。可是今天，在那片干涸的沙漠里，竟溢出了冰凉苦涩的泉水。滚滚热泪，流过了他的脸颊，流进了他的心里……
土屯大队所有社员都知道，杜广富的心性是何等的坚卓沉忍，能够使他伤心落泪的事情从未见过。无论斗争形势如何残酷，政治风云如何变幻，得意与失意，欢乐或悲伤，甚至生离与死别，都未曾在他世故而深沉的心湖上引起过一丝波澜，贺力也常常在他的身上隐隐看到自己的影子。但是，在今天这个场合，为了一个伟大政治人物的辞世，他干涸大半生的眼睛里却洒下了点点热泪，这是什么原因使然呢？除了刻骨铭心，自全身的每一滴血，每一股热情所散发出的爱戴和思念之外，还会有什么力量呢？受到感染，贺力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热泪终于冲开闸门，顺着两颊无声地滚落下来，悲痛而哀伤的泪水哟，在心底默默地流淌，流淌……
这绝非杜撰，绝非煽情，绝非夸张，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是历史快门记录下的当年场景的真实镜头。是愚昧吗？是无知吗？抑或是做戏吗？有良知、有正义感的人们不会相信，这就是在当时普通百姓心声的自然流露。谁也不应该嘲笑历史，因为，这是朴实勤劳的华夏儿女千年历史的一脉传承，它承载着中国普通百姓对国家命运担忧的拳拳之心。山之高为崇，在普通百姓的心中，在浩瀚的历史画卷中，最高的那座山峰，就叫“毛泽东”！
回到了知青点躺在床上，钟建华的脑海中久久萦回着那庄严肃穆的场面，心中思绪万千，百感交集，一股股汹涌的激流不断撞击着心扉。他猛地翻身起来，找出纸和笔，伏在桌案上，把对一代伟人的怀念之情凝于笔尖，研磨着涌出的满眶热泪，奋笔疾书，一泄千里：
一轮红日起韶峰，万道光芒透九重。湘江水润湘潭土，延河波涌延安情。
气挟风雷开巨业，笑指战旗漫天红。雄才大略谁堪比，开国奇勋第一功。
髫年抱志为国忧，辟地开天统兜鍪。秋收星火燎原起，井冈鼓角震神州。
金沙赤水叹奇迹，草地雪山惊铁流。八年峰火无遗算，三大战役展奇谋。
二十八年光辉路，一十四载挽狂澜。花团锦簇人潮涌，溢彩流光霞灿烂。
哈达洁白映雪域，青稞美酒醉草原，天安门上强音震，赞歌直入九重天。
经天纬地定华夏，运筹帏幄理神州。折骨滴髓润国土，披肝沥胆泽千秋。
彩绘河山换日月，细敲寰宇联五州。涓涓春雨心头浸，浩浩恩情万古流。… …
此外，书中还对当时农场的风土人情、趣闻轶事作了描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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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 By：2012/3/7 11:45:00 [只看该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