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知青网五色土 栏梦萦天山 → [原创]我这四十年


  共有4825人关注过本帖树形打印复制链接

主题:[原创]我这四十年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陈泰
  31楼 博客 | QQ | 信息 | 搜索 | 邮箱 | 主页 | UC


加好友 发短信
等级:二星会员 帖子:204 积分:1170 威望:0 精华:2 注册:2009/4/2 21:13:00
  发帖心情 Post By:2011/2/1 19:42:00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章 “差 生”

                                            

  在教研组帮助下,我很快掌握了语文教学的基本规律,后来学校又组织我们到位于六团下游约30余公里的九团学校开展联谊活动,互相观摩教学,使自己长进不小。祝校长也一直在校务会上表扬我。有人说:语文教研组形成了程天良、莫璟和我三人的铁三角。这是指在教学上。

  不过带班也不是一帆风顺。因班里同学大多是团部直属单位的,多数同学都是比较自觉,比较听话,但也有个别的让你头疼。

  先说一个叫李俊才的,男生,家住工程连。在班里是学习不好又上课讲话不守纪律,老师批评他跟老师顶嘴、吵,闹得课上不下去。真的,要是一个班级有几个,不,只要一个,那也就真的是难办。

  我记得清楚,刚开学报到那天,同学们都报到了,他还没来,快下班,我准备关门,只见“咚”的一声,门被踢开,他跌跌撞撞冲进来,身后还跟了几个小同学。

  “报....报..到。”

  我看他,歪戴着帽子,身上脏兮兮;我没吭声,“晾”了他一会,我说:

  “什么名字?”

  “李....李俊....俊才。”

  “先把帽子戴正。”过一会:“怎到现在才来?”

  他楞了一下,扶正帽子,说:“我...我爸不给我钱。”

  有同学悄悄给我说,他是去渠沟里摸鱼去了。后来我才知道:李俊才下边还有两弟弟,他才10岁时失去母亲,父亲是连队的会计,有一点河南人的“二杆”脾性,喜欢喝个二两,平时不太管李俊才,但又动不动要打他一顿。所以李俊才是又调皮又怕他爸打他。

  对他的情况,我曾去过两次工程连,但都没碰上他父亲。那一天,我又去,硬是在他家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他父亲才提着一个破酒瓶回来。我给他说了李俊才在学校的表现,我说:

  “我希望李会计能配合学校一起来做工作,使孩子成长为一个德、智、体全面发展、对祖国的有用人才。”

  “不争气呀,你看他下边还有两弟弟,他就不知道帮我做点事。整天在玩!”

  “李会计,听说你常要打他。”

  “你不知道,陈老师,自他妈走了,我拉扯他们几个,多不容易。哎,我的这颗心,真的是苦。”说着,他从櫃子里拿出两酒杯,倒了两杯,不由分说,端起一杯,敬到我面前。

  我不知该如何办,只好接下这杯酒,说:

  “李会计,不管怎样,今后我们一起来教育俊才;我提一个要求,你答应了,我就把这杯酒喝了。”

  “陈老师,你说,你是痛快之人。什么要求,你说,我答应你!”

  “就是你从今以后,坚决不能再打他们几个。”

  “行,行,一定不打,一定不打。”

  我跟他碰了杯,一口干了杯中酒。

  从这以后,李俊才在班里的表现有所改进。

  还有一个男生,叫王桂勇,学习成绩在班里也是前20名。家住加工连,父亲是副连长。自己处处有种优越感,不太把别人放在眼里。为没有当上班干而一直心怀不满。所以也时不时在班上搞点事情。

  有一次,学校“三好班级流动红旗”被我们班夺得。高高挂在教室后边的墙上,可是才过了一个星期天就不见了,周一下午班会上,我就这事,说:

  “是不是周六下午值日的同学没关好门?”

  “报告老师,我们关好门才走的。”

  “那,我看这样,请同学们自己看看,抽屉里有没有掉东西。”

  我这一说,同学们还真的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抽屉,而王桂勇没动。我心里有了点数。又说:

  “行了,我已经清楚了。这面红旗,是我们班集体的荣誉,是大家努力的结果,而且是流动的,现在红旗在我们班丢了,我们如何向学校交代?”

  大家交头接耳,都显得很焦虑的样子。王桂勇也低下了头。

  我一看,不再讲什么了,只说了一句:

  “请拿了红旗的这位同学主动将旗交出来,我可以给他保密。”

不出一天,正是王桂勇将旗交给了我,并写了一份检查。直到三十年后的今天,我才将他写出来。

<!--EndFragment-->

 回到顶部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陈泰
  32楼 博客 | QQ | 信息 | 搜索 | 邮箱 | 主页 | UC


加好友 发短信
等级:二星会员 帖子:204 积分:1170 威望:0 精华:2 注册:2009/4/2 21:13:00
  发帖心情 Post By:2011/2/1 19:42:00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一章    灾难“76”

                                                   

  1976年对于全体中国人民来说,应该是灾难的一年,又是欢欣鼓舞的一年。

这年的1月8日,我们敬爱的周恩来总理由于病情恶化,医治无效,9时57分心脏停止了跳动。全国各族人民自动以各种形式开展悼念周总理的活动。我们学校的老师也齐聚在一起,商讨具体办法,大家推举让我画一张总理画像,可是翻遍所有资料却找不到一张总理的照片或画像。不久又接到上边的消息,不让举办任何形式的悼念活动。大家很不理解。

   清明节过后,就传来北京“天安门事件”。原来是广大群众在“4.5”前后纷纷来到天安门广场,用花圈、诗词、誓言表达对周总理的哀悼,但却被打成“反革命事件”,当时有老师从北京出差偷偷带回来的一些诗歌传单(其中有一首是这样的:“一夜春风来,万朵白花开。欲知人民心,且看英雄碑。欲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撒泪祭雄杰,扬眉剑出鞘。......”),也被统统要求上交。同时,邓小平也被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大家都感到一种无形的政治压力,纷纷议论:

  “难道文化大革命又要从头而起。”

  这以后,又先后发生朱德总司令去世和“7.28”唐山大地震。

  学校的一位李姓女教师当时正好去唐山探亲,结果一家三口把命丢在了唐山。当时因为封锁消息,不太清楚具体情况,私下也有传说“唐山大地震,不仅是盖中国有史以来为害最烈者,也是400多年世界地震史上最为悲剧的一页。数秒之内,不仅将拥有百年历史、百万人口、素有中国近代工业摇篮之称的城市夷为平地,而且大半个中国均有震感,死伤一、二十万人。”但当时谁也不敢在公开场合讲,只能暗暗地诅咒这灾难的发生。

  9月9日,更加灾难的消息传来,那是一个星期四的下午4时左右,团部的广播突然向全团播音,一种悲壮、浑厚的声音响彻山川大地:

  《告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书》:我党我军我国各族人民敬爱的伟大领袖......毛泽东同志,在患病后经过多方精心治疗,终因病情恶化,医治无效,于1976年9月9日零时十分在北京逝世。

  这时,不论是在上课,是在备课,是在开会,是在......大家全都放下手中的一切,奔涌到广场上,聆听这来自中央的声音,大家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着又抱头痛哭,整个广场被一片哭声所笼罩,一时间大家好似失去了主心骨,感觉天在塌陷下来。

  几天后,在团部办公大楼前,隆重召开追悼大会。团部全体干部、各连队代表和学校全体师生参加。每个同学都精心制作了小白花别在自己的胸前。没有掌声,没有笑声,没有口号声,每一个与会者都端端正正地站着,脸上毫无表情。

  会场前贴着巨大标语:

  战无不胜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万岁!

  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中国共产党万岁!

  伟大的领袖和导师毛泽东主席永垂不朽!

  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中追悼会开始,大家动也不动地肃立着,悲恸地再次聆听大会播放的《告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书》,会场上空荡漾着一片嘤嘤的哭泣声。在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有不少人因虚脱被扶到事前准备好的休息室。

  我站在全班同学的最前面,全身紧张,到后来也感觉头上直冒虚汗,两腿发软,“坚持,坚持!”我强迫着自己,最后还是身后的两名同学上前扶住了我。

    10月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毅然决定,以江青为代表的“四人帮”被逮捕并接受隔离审查,标志着文化大革命的结束,挽救了国家、挽救了党。 

  10月21日,北京150万军民举行声势浩大的庆祝游行。继而,全国各地乃至六团也抬着“粉碎四人帮、大快人心事”等大幅标语组织了大规模游行,热烈庆祝粉碎“四人帮”的伟大胜利。 

以上我用那么多的笔墨记录下1976年的诸多事件,因为这些都是我们国家的大事,是我们党的大事,而这一切又是关系到我们---全中国各族人民,包括你、我、他以及我们六团学校全体师生的生命攸关的大事!   

   

<!--EndFragment-->

 回到顶部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陈泰
  33楼 博客 | QQ | 信息 | 搜索 | 邮箱 | 主页 | UC


加好友 发短信
等级:二星会员 帖子:204 积分:1170 威望:0 精华:2 注册:2009/4/2 21:13:00
  发帖心情 Post By:2011/2/1 19:43:00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二章     支援三夏

                                               

   学校的工作按部就班在进行着,就像一部机器,只要加满油,拧紧螺丝,打开电闸,她就会按你的指令,毫厘不差地完成任务,生产出完全合格的产品。在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声响中让你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陶醉和满足。

  我喜爱学校的这种紧张有序的生活,喜欢教师这种紧张但却令人感到愉悦的职业。

  不是说“要给同学一杯水,你就得有一桶水”吗?

  不是说“学无止境”吗?

  如果你要当好一名算得上是称职的人民教师,那你就必须得不断地学习、学习、再学习!不断地充实自我,不然你就会感到知识的空泛,面对“嗷嗷待哺”、渴求得到知识的那一帮学生,你将会词穷意尽,自觉羞愧而无地自容。

  在我当上教师的这些日子里,我清楚自己“那点底子,压根就不是当老师的料”。所以我就拼命地学习、不断地学习。比如在教《隆中对》这篇课文时,为了更加生动地让学生理解课文,我从图书馆借来《三国演义》,硬是前后通读了两遍。上课时我就津津乐道先给他们讲刘备、诸葛亮的故事,大家对课文的理解也就迎刃而解,学起也容易多了。

  而对于我个人,这些学习的东西对以后的工作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使我变得更加自信,坚定和具有顽强抗争的本领,并促成我几年后去到祖国的大西南,在新的领域中取得了可喜进步。这是后话。

  不过,那时的劳动特别的多,平时的积肥、打草。老师、同学都各有任务,而且必须要完成。都要在年终时作为优秀教师、三好学生的评选条件之一进行考核。再就是清渠挖沟,或是到连队参加三夏割麦。

  清渠。主要是因为各单位职工食用水,田地灌溉用水,所有一切用水都是经总干渠,然后斗渠、农渠、支渠这样下来,新疆本来就是沙漠,所以水中的流沙就很多,一段时间就得做清渠的工作:将渠道中沉积的淤沙挖去。不然水就无法通过。但这清渠,是说清就清,没有一定的,后勤一通知校办,校办得马上通知班主任安排人去。清渠这活可以说是体力活了,班上一些个子小、体力弱的小女生就比较困难。所以在分配任务时,我都是有意给少分一些,时不时还走过去帮上一手。为此班上的男生也没少提意见,说我“偏心眼”。不过这些男生也只是嘴上说说,他们干起活,还真的是个个生龙活虎,也有的先干完了自己的任务主动去帮助弱小的女生。

  这不,说着说着,校办通知又来了,团部要求学校到十连(原基建连)支援三夏,学校研究决定派我们班去。

  同学们听到这消息,都很兴奋,都在摩拳擦掌,都很快回家打了背包,带着镰刀、草帽、军用水壶,都吵闹着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都一致要求步行去十连。

  这是1977年7月,那天祝校长亲自来班里动员,他说:

  “同学们,学校党支部研究决定将这一光荣任务交给你们,是对你们的信任。我已听你们的班主任陈老师说,大家兴致很高,我也很高兴。你们的陈老师,是我们学校骨干教师,是写了入党申请的积极分子。这两年,你们班也取得了可喜的进步,同学们德、智、体得到全面发展,所以才把这任务交给你们班,我相信,同学们一定不会辜负学校党支部对你们的信任,一定会出色地完成任务。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大家大声地回答,斗志更加激昂,有的用双手在课桌上“咚、咚、咚”敲个不停。

  然后,祝校长叮嘱了一些要多加注意的事项,队伍就出发了。很多老师、同学前来送行。

  十连早早派来两挂马车,拉上同学们的行装,一挂在前,一挂殿后。同学们排着队一路高歌向大路走去。走到5连,大约一半路程,大家在渠道边树阴下休息了20分钟,吃了干粮又继续前进。没有一个掉队的。

  到达十连,已经是下午4点钟。十连领导和部分职工在大路边欢迎同学们的到来。周副指导员和王金奎排长(我《二婚》一文中主人公)接待了我们,引领大家来到连队小学教室。只见已有6、7间教室被藤空、铺了厚厚一层稻草。

  第二天就下了地。只见眼前的麦田一望无际,在阳光的照耀下一片金光灿烂、耀眼辉煌。大家按照事先划分好的地块,挥镰收割。我在一边前后照料。有个别不会割的,就手把手地教,又教他(她)们打“腰子(用于捆扎)”。王排长亲自挑来了茶水,送到每个同学身边。

这样,两天下来,同学们一个个直喊叫浑身疼痛,直不起腰。但大家都完成了任务,尤以李俊才、王贵勇、赵志奋、张青、甘萍等突出。

  第三天下午,我也正在一块地里认真地割着,突然有人在喊:

  “陈老师,张菁晕倒了!”

  我赶紧冲过去,背起张菁朝连队卫生室奔去。卫生员让放平身体,看了看,说:

  “没有问题,天气太热了,有点中暑,一会就好了。”

  这天晚上,连长徐连东也到学校宿舍看望了大家,他说:

  “同学们来支援三夏,这本身意义重大,所以割多割少都不是问题。同学们不要太计较,你们只要来了,我们就高兴、就欢迎!”

  第二天,连长派来家属四班和同学们一起割,第三任文教王剑云也在田头架起大喇叭,放起音乐,进度大大加快。原本7天的任务,不到6天半就完成了。

连长专门派人去瓜地摘了大西瓜、哈密瓜、白兰瓜、铁皮瓜招待同学们。

<!--EndFragment-->

 回到顶部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陈泰
  34楼 博客 | QQ | 信息 | 搜索 | 邮箱 | 主页 | UC


加好友 发短信
等级:二星会员 帖子:204 积分:1170 威望:0 精华:2 注册:2009/4/2 21:13:00
  发帖心情 Post By:2011/2/1 19:43:00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三章 说说王排长

    有明眼人说话了:“你这是写小说不打草稿,在瞎编了吧,你去过新疆没有?新疆七月份哪来的大西瓜、哈密瓜?”

  对了,对了,当时我也纳闷儿,这不是要到10月份以后才上巿嘛。王金奎排长看我这样子,笑呵呵地说:

  “是我们的塑料大棚培育的瓜,一年四季都可采摘。”他带领同学们去参观了塑料大棚,一进去感觉温暖如春,比外边天气要低10来度,只见一畦畦地埂上生长着成百上千只瓜,大的有几十斤,小的如拳头,正在生长。瓜棚的边上还建有蔬菜棚,苹果、葡萄棚......同学们都感觉很新鲜。

  不过,这在当时,十连是利用塑料大棚科学种地的第一家,在新疆还没有普遍推广。

  这也是王金奎排长他们排积极想办法,大胆搞成的。

  因为割麦任务完成,晚上,连长让加了两个菜招待同学们。晚上无事,大家打牌玩乐。我就抽时间去周指导员家、王金奎排长家以及家属四班有两家走一走。

  在王排长家,他妻子许淑华热情招呼我坐下,又是倒茶又是拿水果。

  这王排长与许淑华的故事,我在一篇《二婚》中曾有记述,为使大家清楚,不妨再给大家摆谈一次:

  王排长是甘肃省民勤人,早年当兵转业后到兵团在沙井子某劳改队当排长,后来改制为基建队,整体搬迁到六团。

  在沙井子时,他与一个河南逃荒到新疆的女子结了婚,但由于王排长在当兵时一次战斗中受伤失去性功能(当时部队给立了三等功),时间久了这河南女子死活不干,不让王排长睡上床,不让王排长碰她身子,还硬要与王排长闹离婚。

  为这事的处理,当时老连长还吃了个党内严重警告、行政降级处分。

  因为王排长除了这一“毛病”外,真正是个大好人、老实人,工作踏踏实实,年年被评为先进。

  老连长是与王排长一起从部队转业下来的,在部队就是王排长的领导。因此,老连长看这女子要跟王排长闹离婚,他急了眼:

  “王排是有功之人,那时见她可怜收下她,现在倒翻脸不认人了。这哪行?”

  还说这女子是猪尿泡打人不疼,“臊得很!”

  一个星期天,他吩咐几个女职工强行将这女子衣服脱光了,用绳子将她手脚捆在床上,然后,几个女职工又将王排长推进房间,反锁上门。

  谁也没有想到知这事闹大了,这女子寻死觅活要与老连长拼命,后来一直闹到师部,老连长最终吃了处分。

王排长与这女子离婚,还倒赔八百元让她回了老家河南才了事。

然而,这一次的婚姻给王排长很大打击。作为一个男人,哪个不想有个温馨的家,有个温顺的老婆。下班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有个老伴说说话。

可是他王金奎不能,一度他有点自暴自弃,对什么都失去信心,不到两月,人消瘦了不少。

连队整体搬迁到六团后,团部对基建队干部进行了相应调整,调入几个新排长。三排长就是新调入的,他老婆是四川人,人很热情,当知道王排长的感情遭遇后,主动表示帮王排长介绍一个。

也就是王排长现在的妻许淑华。

许淑华,四川人,与三排长老婆一个镇的,有点表姐妹关系。她原来的丈夫是个铁匠,平时爱好喝酒,醉了就要打人,他有劲打起人下手重,许淑华经常是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但她从不给别人讲,都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着了。他怕坏了丈夫的名声,没有人再上门买货。她女儿小蓉看着妈这样,只是哭,背后骂她爸不是人。

后来,许淑华丈夫的酒越喝越上瘾,有时晚上喝了,睡到半夜还爬起来再喝。终于一天,被查出是“胃癌晚期”,王淑华精心照顾了他三个月后走了。

这年,三排长老婆回四川探亲,了解到表姐的这些情况,就一方面给王排长写信征求意见,王排长说:“我没有任何条件,一切听你安排。”她就又到表姐家做工作。

“华姐,你现在娘儿两,生活过的蛮清苦。”她放下专门买来的一些礼品:“想开点,人走了回不来,自己想开点,身体要紧。”

“那死鬼,我才不想他咧,早走了好!”许淑华连忙招呼表妹坐下,递上杯热茶,然后悄悄地说:“就是晚上有点怕,总是这死鬼的影子....小蓉也怕的晚上不敢一个人睡。”

“那.....就再找一个仨!”                 

“你看你妹子说的,我这半老徐娘,又拖个油瓶,谁还敢要?”

“还真不用说,打着灯笼也不好找,我这次呀,就是带着任务回来的......”然后,她就把新疆王排长的事讲给了许淑华。

“嘿,还真那么回事?”许淑华心中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你容我想几天......”

晚上,许淑华把这事侧面给女儿小蓉讲了,这小姑娘就闹着要跟姨娘一起去新疆。

三排长老婆就在探亲的这段日子里帮忙着把这事两头拉扯,最终成功了。

许淑华在最短时间内处理完家里的一切事务,办好一切该办的手续,随表妹坐火车到了新疆。

她们先在三排长家住下。

大家听说三排长老婆给王排长带回一个老婆,都争先恐后跑到三排长家,只见许淑华白白粉粉,上身穿一件碎花夹袄,下面一条蓝色平脚裤。她女儿小蓉也是穿的清清爽爽。齐口称赞三排长老婆干了件天大的好事。 

老连长也代表王排长前去征求许淑华的意见,看这婚事如何安排。许淑华见到老连长,有点不知所措,她说:“连、连长,我、我表妹把情况都说给我听了,我们都是过来之人,就不要那么闹腾,简简单单就行了,而且,我还有个姑娘......”

后来,由老连长主持,当证婚人为他们举办了婚礼。

  


 回到顶部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陈泰
  35楼 博客 | QQ | 信息 | 搜索 | 邮箱 | 主页 | UC


加好友 发短信
等级:二星会员 帖子:204 积分:1170 威望:0 精华:2 注册:2009/4/2 21:13:00
  发帖心情 Post By:2011/2/1 19:45:00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四章 加急电报

  回到学校后不久,团政治部也给学校送来了一份《祝贺信》,对我班同学在十连不怕苦、不怕累,努力完成支援三夏任务的事迹予以表彰。

  这时已是同学们上初三了,为加强同学们的基本功训练,我就利用时间刻钢板,给大家油印了不少学习参考资料。比如关于同义词反义词的、关于关联词的、关于排比句排比段的等等,反正我在江苏姜堰的陈凯老师、阿克苏四中的石红菊老师给我寄了不少有关资料。还有加强了单元测验,不计分,但可作参考。同学们也积极认真配合,努力完成布置的作业,提高了掌握基础知识的能力。

  正在我一门心思带领同学们攻关学习的时刻,1978年3月下旬的一天,我突然接到一份老家发来的《加急电报》:

  “父病危速回”!

  我的一颗心一下凉到了冰点,两只手在微微发抖,泪珠也不由自主滚落下来。

  当时妻在小学教二年级算术兼班主任,班上有近60位学生,也是相当的忙,无法脱身。

  最后商量结果,只有我带着儿子小杰回去。

  我给学校请了假,程天良老师的妹夫在阿克苏地方运输公司开车。这样他给写了一张条子,我到阿克苏他妹夫家,然后帮找了辆便车,在大河沿上了火车。“哐噹哐噹”三天四夜,到达南京,下了车,先到了我二哥的住地:南京大学宿舍。

  这时,我二哥已是南京大学教师;他是毕业后留校,并于1968年结了婚。嫂嫂是泰州巿人,原在泰县人民医院医生。

  听二哥说,父亲一直高血压,上半年摔过一跤,这一次也是下床时又摔倒了,比较严重。他前天刚回去,然后由嫂嫂出面找到一去姜堰的便车,我和儿坐上回到姜堰。

  一进家---这时我家还住在北大街刘家桥巷,只不过是房东家将原4号的大门给封了,出入都从他3号。家中没人,房东大婶告诉说都去了县医院。我放下手中的行包,拉上儿子就直奔医院。

  到医院门口传达室,那老头见我一身穿着(我当时穿着一件羊皮袄,由于刚下车,满身是土)死活不让我进。

  我只好哀求地给他说:

  “老先生,我的父亲在里边住院,你,你看,这是电报。”我赶紧掏出《加急电报》,他看了,说:

  “啊,是陈爹家.....?”

    “是,是,我是老三。”

  “真是的,你说的话我也听不懂,快,快,去吧,在脑内科三楼。”

  我急匆匆赶到病房,母亲和弟弟守在床边,只见父亲半闭着眼躺在那里。母亲走上前拉过小杰,轻轻地对我摇了摇头,我心底里似乎清楚了母亲在对我说什么,但我还是轻轻地走到床边,匍下身子低下头说:

  “爸,爸,我回来了,来看你来了。”又拉过小杰:“快,叫爷爷。”

  小杰走上前,大声叫喊:“爷爷,爷爷!”

  这时,我忽然发现,父亲睁开了眼,看了看小杰,似乎露出了一丝微笑。一会又闭上了眼。

  母亲告诉,从倒下那刻就没有再说一句话,但好像心里明白。

  这这样,我们在医院轮流守护着。

  清明节那天,大哥也带着小儿子回来了。这是自1956年他去内蒙后我俩的第一次见面。他憨厚地对我笑笑,简单地问我什么时候到家的,不再开腔。性格有点像父亲;只见他身穿一件蓝色羊皮大衣,一顶皮帽,也是一身灰尘,人显得特疲倦、特憔悴、特老态;满口河北腔,没有了家乡口音。我虽然也一口南腔北调,但江苏口音不改。

他第二个儿与小杰同年,小月份。两人见面不到十分钟,就一起玩得分不开了。

              第


 回到顶部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陈泰
  36楼 博客 | QQ | 信息 | 搜索 | 邮箱 | 主页 | UC


加好友 发短信
等级:二星会员 帖子:204 积分:1170 威望:0 精华:2 注册:2009/4/2 21:13:00
  发帖心情 Post By:2011/2/1 19:46:00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五章 父亲病逝

                                                

    我的父亲是一个极其平凡的人,自幼学徒,一生平淡,没有干过有轰动效应的事情,一辈子像一头老牛,默默地在干着属于他的那份工作。

  他留给这个世界最大的贡献,就是生了六个儿子,存活率66.6%。他留给儿子们的最大“遗产”,就是他那对工作的孜孜不倦的精神、“老实本分”的天性和“不善言词、与世无争”的良好品质。这是用金钱也买不来的传家之宝。 

    父亲14岁学徒,躲过了国民党的抓丁,在一家布店铺跑起龙套:从劈柴生火到端茶送水,慢慢站起柜台,最后当上账房先生(会计),全凭自己努力奋争。这就耗了他整20年光阴。

  由于在祖父手中将祖上房产卖去,“陈”家就成了真正的“上无片瓦、下无寸土”的无产阶级,在乡村、镇乡结合处到处租借房屋,真正是颠簸流篱。那时正值抗日战争时期,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父母常常怀抱着我,手拉着两个哥哥和一些亲邻到附近乡下躲藏。以后,日本鬼子投降后,又是国民党猖獗,姜堰成了国民党的重要阵地、桥头堡,陈毅元帅曾亲率部队驻扎黄桥,在苏北一带与国民党展开激烈战斗。到1948年秋,家乡获解放。我就是伴随着战争的枪炮声在父母的呵护下渐渐长大。以前曾听母亲说过,我小时候没有奶水,是用米汤一口、一口喂大的。在那种情况下,我下边有两弟弟夭折了,没能活过那个年代。到1950年我们家搬到街上“刘家桥巷”才过上有了一个固定的住所和比较稳定的生活,虽然父亲薪水不高,但一家人勉强温饱平安的生活过来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每天中午放学后第一件事就是给父亲送饭。那时他在姜堰坝口东街上一家棉百商店当会计,闲时也站柜台卖布。店里的伯伯叔叔都很喜欢我,都要斗我说笑话。我记得,有一次,他们在店里聚餐,父亲也带我去了。我有一个坏毛病,一吃饭就要喝水。那天在我去倒水的时候,不知是谁偷偷将一瓣生大蒜头,埋在我饭碗里,我坐下吃饭,那时的小孩,能捞上一顿丰盛的美餐是不多得的,所以吃起来是狼吞虎咽,不想那生大蒜被我咬了,突然,辣的我,眼泪都掉下来,我张开大口,边哭着,边往外吐。那些叔叔伯伯都笑的前倾后倒,哄然大笑。

  我父亲不善言语,很少和别人说话,与我们也没有过多言语。每月月初将发的36元薪水交给母亲,没到月底,家中没钱化了,在母亲的絮叨声中,父亲仍像个木头人似的,默默无声地端起那清汤寡水的面汤“呼---噜、呼----噜”喝下去,然后倒头睡下,“呼噜---呼噜”打起鼾,惊天动地!

  给我的印象:不管外界或家中发生天大的事,他都能忍受,都是这种默默不语的样子,或者将家中一些破旧的东西,什么破锁、旧拉链翻出来捣腾、修理,都是一声不吭。

  其实,我们也清楚,父亲有多少苦楚,他没有地方述说;一生的艰辛,在他内心深处深藏着一种对于亲情的愧疚和无奈。由于家境贫寒,全家包括祖母、母亲、弟兄数人,全靠父亲一人每月36元的工资度日。

    那是1974年9月,离家十年未归的我,带着妻、儿从新疆回去。已经是67岁的父亲才感到有了一点欣慰,露出了难得的笑脸,高兴的嘴都合不拢。虽然这时的父亲已显得有些苍老,背有点佝,但他还是整天扛着3岁的小孙孙到店里、到街上蹓达,精神特别的好。

  是呀,在父亲特别需要我们的时刻,我们却远在天边;是我们给予父亲的太少太少,而今他却走到了人生的尽头,我们又能为父亲干些什么呢?

  大哥和我,以及弟弟围守在父亲病床前,望着他那瘦削的面庞,那瘦骨嶙峋的身体,我们只有在默默地流泪。

  4月8日快中午时分,母亲说这多日大家都没吃上一口热饭、菜,她让大家回家去搞点吃的,我坚持说守在医院,这样母亲和哥、弟回去了。我一人守在床边。

  大约是12点40的样子,我突然发现父亲的身体好似动了一下,我匍下身子,一看,像有一种不祥兆头,口中马上叫喊:

  “医生!医生!”

  一个大夫进来,翻开父亲眼皮看了看,说了声:

  “不行了,准备后事。”走了。

  这时我整个人也像散了架,没有了主张。同病房一位年轻人说:

  “我知道你们家,我去通知。”

不一会,母亲、大哥、弟弟都哭着来了,请几个工友,用担架将父亲遗体抬回家;一方面给南京二哥发了电报。

<!--EndFragment-->

 回到顶部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陈泰
  37楼 博客 | QQ | 信息 | 搜索 | 邮箱 | 主页 | UC


加好友 发短信
等级:二星会员 帖子:204 积分:1170 威望:0 精华:2 注册:2009/4/2 21:13:00
  发帖心情 Post By:2011/2/1 19:46:00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六章        化悲痛为力量

                                               

    家中临时设了灵堂,在堂屋中间,用两条长凳、一块门板搁起,铺一块白褥单,父亲的遗体摆放在上边,身上盖一块白被单,头上罩一张面巾,点天灯、烧香,一切按家乡的习俗进行着。

  我们弟兄几个立即去父亲单位和为数不多的几个亲戚家报丧。

  中午时分,二哥和嫂嫂及他们的女儿回来。单位领导和亲戚家的婶婶,伯母都来了。

  大哥、二哥就忙着和单位上来的人商量后事。

  我就是负责夜里守灵。

  第三天出殡,在棉百公司的一间会议室召开了隆重的追悼会......

    就这样一切都结束了,我们的父亲,你操劳一生,你付出了你自己的一切,而你应得到的,作为儿女,却没能给你,在你最需要我们的时刻,我们却都远在异乡,你让我们拿什么来报答你? 

  事情办妥后,我们兄弟一起商量了“母亲”的问题。

  因为四弟此时虽已23岁,但在“三机厂”每月不足20元的工资,他是负担不了赡养母亲的这一重任的。

我们的母亲是一个没有文化没有工作的家庭妇女,她的一生就是依靠着父亲,为这个家操劳,多少年来,用父亲每月拿回家的为数不多的30元钱安排着一家人的生活。每到月底,她就愁眉不展,东挪西借。每到我们弟兄三开学要交学杂费,虽然只有区区几元钱而家中也拿不出,我们弟兄都要哭一鼻子,母亲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1954年为了支撑这个家,她单枪匹马去泰州给别人家当保姆......

最初母亲没有自己的名字,嫁给父亲后正式叫“陈黄氏”。我记得大约是1953年,那时学校作为一项任务,安排学生给自己的亲人和邻里扫盲。当时我上小学三年级,就担起教母亲和对门一家婶婶学习文化的任务。母亲就是在这时才多少认识了一些字,才正式启用了自己的名字----黄如珍。60年代,她不仅操持这个家,还在居委会跑跑腿,搞点社会工作。

母亲正是以她宽阔宏大的胸怀维护着这个家,以她那宽厚仁慈的品质熏陶着我们弟兄的成长。

    现在父亲走了,母亲失去了依靠,今后生活......大家商量的结果是:大哥、二哥和我每人每月寄5元回家。母亲表示没意见。

  我们几个跟母亲照了一张没有了父亲的“全家福”。

  然后,二哥回南京,弟上班。母亲说,有一远房姑妈在上海东宝兴路,她要去一趟。所以她就随我和大哥去了上海。

  大哥从上海买票直接回了包头。母亲随我和小杰去了一趟迎玉家,两亲家总算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了面,吃了饭后,我领着母亲找到东宝兴路上的远房姑妈家,姑妈很亲热地招待我妈住下,让她多玩些日子。

  我和母亲分手的时候,她交待了我一句话:

  “三,你回去新疆有时间找找领导,看能不能调回来,回姜堰,啊!”

  我在上海待了没几天也就回了新疆,和蕴玉一商量,当月就给母亲寄去了8元(我将5元标准提高到8元),以后稍好一些我就改寄10元、20元,一直坚持。

  这时,初三年级已进入最后冲刺,我也化悲痛为力量,立即投身到战备当中,和同学们一起起早贪黑,这时候已要求每一个同学晚自习必须到学校,我也就守着他们,为他们释疑解难。

   就这样,从初一到初三,我与靖玉等50多位同学共处了三年。

   她们升高中后,我因带上新的班工作忙就没有与她们联系,而她们也因高中功课紧也没有找过我。以后我又调离新疆到贵州工作,相互间更是没有了音信,一断就几十年时间!

  一直到2002年后才得到消息:靖玉在上海一家银行当行长,甘爱萍也在上海某大学教师,两人事业、婚姻都美满,靖玉的一个女儿送在英国学习;朱永红在广州一家银行工作,按靖玉说话:“我们仨,朱永红人长的最好,但命运最不好。”据说,前些年朱永红在乌鲁木齐工作时离婚了,后来调到广州,现在自己带着一个孩子。

2004年2月我与蕴玉在上海,靖玉与她先生赵戈飞专门宴请了我们,甘爱萍及郭亚芳(也是六团一中的,与靖玉同级不同班)陪客,我们见了面,朱永红原说要从广州过来,但临时未买到票。

<!--EndFragment-->

 回到顶部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陈泰
  38楼 博客 | QQ | 信息 | 搜索 | 邮箱 | 主页 | UC


加好友 发短信
等级:二星会员 帖子:204 积分:1170 威望:0 精华:2 注册:2009/4/2 21:13:00
  发帖心情 Post By:2011/2/1 19:47:00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七章 从“O”开始

  送走了一个班,又迎来一个班,一切从零开始!

  新接手的这个班,不再像靖玉的那个班,成绩是参差不齐,而且普遍的比较差。再就是纪律也比较松散。

  我考虑来、考虑去,还是先从抓纪律入手,再逐步提高学习成绩。

  刚开学,首先从排座位开始。全班同学在教室外排队,男生一排,女生一排。再依次一个男生一个女生一张课桌,一个男生一个女生一张课桌,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事,可以前在他们中就行不通,非要男生与男生坐, 女生与女生坐。我在给排座时如有哪位不干,我就将他作为编外,让他自己去找学校另外安排,这一来,还真镇住了几个不太听话的同学,都乖乖就范。

  我想,只要这第一炮打响,就不怕后来人了。

  当然,我也仍然利用了我的“杀手锏”:家访以及个别谈心。

  这前后花了大约4、5周时间,几个课任老师反映,上课的纪律有好转。

  当时原9连指导员严明高已调到团部一个部门,也跟我们同住一个大院。他女儿小四--严兵,也在我这班。我征求了几个课任老师意见后,决定大胆启用:

  严冰当班长!

  当时她的学习成绩在班里居中,但听话,尤其以前我在基建连就认识他们家,与他爸也算是朋友。这样,她也就与我贴心。当然,那时我是在班里选班长时,适时提出了我的建议。先是大多女同学举手赞同,后有部分男生也举手了。超过半数,算是通过!

  在学习上,我采取的是“盯”的办法。只要有空,我就带上我的备课笔记,在教室后边的座位上坐下,跟他们一同上课。一方面对我也是一种学习的过程,一方面对个别上课不用心听讲、做小动作、交头接耳的同学,就是一种警示。他们不捣乱,大家专心听,慢慢就听懂了,学习上去了。

  再就是晚自习,我一般不把语文作为重点,而是在他们的数学上和他们一起下功夫。有一次,祝校长在检查各班晚自习,看到我在黑板上和他们讲一道数学题解,还愣了半天,才明白:我不是数学老师。后来他也曾找我谈话,让我改行教数学,我没敢答应。

  经过几年教师生涯,我更加清楚教师这种职业是伟大、神圣的职业。

  教者,就是教书,教学生如何做人;师者,就是表率、榜样。

  如果你哪样没有做到,你就不配是一位人民的教师。

  当然,我会努力去做的,一定!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时蕴玉患了一种不知叫什么的病。

  那是1979年4月22日夜一点左右,我突然被一声惊叫和随之而来的一阵抽搐惊醒。我立即打开电灯,只见蕴玉两眼翻直,眼珠子一动不动,两片嘴唇青紫,两手在一阵一阵地抽,两手冰凉。我一下子吓呆了,心在“扑通扑通”乱跳,凭着以往知道的一点小常识,我赶紧掐住她“人中”部位,但不管用。我赶紧下床披上衣服奔向学校卫生员家,敲开门,急急巴巴讲述了情况,卫生员也急忙拿上听诊器到我家。这时蕴玉已平稳的睡着,嘴巴在“巴答巴答”像吃东西。我用手轻轻推醒她,她蒙蒙糊糊,说:

  “干什么?”

  我说,你刚才怎么啦?

  她摇摇头,说:“不知道,只是头晕,想睡觉。”

  卫生员被搞的一头雾水,只是说:

  “大概是心脏病发作。这样,明天我去卫生队给拿点‘炮弹’,你备着。”

  “炮弹?”

“医学名叫亚硝酸异戊脂。”

<!--EndFragment-->

 回到顶部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陈泰
  39楼 博客 | QQ | 信息 | 搜索 | 邮箱 | 主页 | UC


加好友 发短信
等级:二星会员 帖子:204 积分:1170 威望:0 精华:2 注册:2009/4/2 21:13:00
  发帖心情 Post By:2011/2/1 19:47:00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八章       批准入党

  说老实话,那天夜里可把我吓坏了。这是我们结婚以来的第一次,我真怕蕴玉就这样死在我的手里。

  她一会儿就睡着了。儿子是一直没有被吵醒。

  我斜躺在床上,不知不觉想起了当时我给父亲守灵的情景:

  第一天夜,他们陪我到11点多就各自去睡觉了,我一个人坐在父亲遗体旁的椅子上,一会给长明灯加点油,开始倒没觉着什么,可到了下半夜,万籁寂静,我似乎有点害怕起来,外边风“呼、呼”的吹着,门一会“吱、吱”的响动,或突然那个地方“啪”的声响,我都要心惊胆战,还有这时我也有点瞌睡起来,可忽然又好似父亲一下子坐起身子......

  后来,我干脆站起来,在堂屋里轻轻地来回走,心中想起父亲的好处,心也就平和了、不害怕了。第二个夜就更没事了。

  可现在,对蕴玉的这种病,我真的是非常害怕,没有一点预兆,就这样突然的来了,让你防不胜防,没一点心理准备,如果真的一口气没过来,那不是人命关天的事? 

  对这病,我去卫生队找医生打听,就是讲不清是什么病。我也写信上海,他父亲和哥、姐都来信说,家中谁都没这病,祖上也没有人犯这病。

  就在这年9月3日的夜里,蕴玉又这样的来了一次,所好,当时我就安卫生员教的方法,用手帕包住“炮弹”,两手一捏放在她鼻子边,这时一股“臭氧”的味道充斥整个房间,她这一嗅,还真灵,一会气就顺了,同样只是感觉头晕。

  不过,第二天早晨照样正点起床,我去学校食堂打回来稀饭和馒头,她和儿子吃了就去上班、上学。从没影响工作。上班也完全正常人一样。

  下边该说说关于我加入中国共产党的事了。

  自1975年3月我调入学校,基建连周副指导员将我在基建连写的一份《入党申请书》替我转入学校党支部,我就努力按《党章》规定的权利和义务去做,努力改正自己身上的缺点,按期向党组织写《思想汇报》,也参加多次党支部组织的党课学习。

  因为我曾经在一次学习会上发言称:

 “当然,身上的毛病不可能一下子就会全部暴露。我刚来学校,好似刚刚谈恋爱的一对男女,互相展现在对方面前的多是优点和美好的一面,很多劣性或毛病往往是不轻易暴露出来,只要一结婚,毛病就来了,什么不洗脚睡觉、什么像个女人喜欢唠唠叨叨。一个人的坏毛病只有时间久了才会暴露,所以我希望党组织对我多加考验,长期考验,我一定经受得了!”

  所以我一点也没有着急,听由组织对我的考验。一定不能拿自己身上的某一优点去对照别人身上的缺点,一定不能只看到自己的优点而看别人都是缺点。

  我曾经听见有些写了入党申请的同志说出这样的话:一开始自己积极要求入党的时候,各方面表现都很突出,可是党组织就是不“吸纳”;而当时间久了,自己的思想有了松懈,都有点麻痹了,有点想打退堂鼓了,自己又不合要求了。

  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要求入党的同志,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你既然在思想上有入党的要求,就要树立长期作战的打算,也就是说,要经得起党组织的长期考验,切不可一蹴而就。更不能发生动摇、打退堂鼓。

  总之,我可以说是经受住了党组织的考验。

  1979年10月份我填写了《入党志愿书》,李国英老师和学校会计魏灵华二人为我入党介绍人。

  11月12日晚上,学校党支部召开党员大会,研究并一致举手通过我加入中国共产党,预备期一年。

这是我政治生命的一个新的起点,从此,我以更高的要求努力鞭策着自己,用更加旺盛的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

<!--EndFragment-->

 回到顶部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陈泰
  40楼 博客 | QQ | 信息 | 搜索 | 邮箱 | 主页 | UC


加好友 发短信
等级:二星会员 帖子:204 积分:1170 威望:0 精华:2 注册:2009/4/2 21:13:00
  发帖心情 Post By:2011/2/1 19:47:00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九章  车过“乌鞘岭”

                                               

  转眼到了1980年1月下旬,学校各项工作圆满结束,学校领导研究决定,在春节前搞一次大会餐,好好犒劳这些辛苦了数年、奋战在一线的教师们。

  后勤也就忙碌起来,挑一头肥猪杀了,就在高中一教室里,将课桌拼成八桌,全体校职工参加尽情地、美美地吃了一顿,一个个吃得油光可鉴。餐后又自由组织了一个小型歌舞晚会,大家尽情玩乐,呈现一派团结、祥和、欢乐和喜庆的气氛。

  就在这一天,祝校长提议:回上海过春节。当时就有程天良一家,徐佩采一家,校长一家,后来,我跟蕴玉商量,也同意了。一共四家,十多人一起,由天良去阿克苏找车,去了乌鲁木齐。

    那天,已近年关,候车的人特别的多。我们去上海的车次开车时间是明晨3点10分。

  因为刚下过一场雪,到处是白茫茫一片,气温在零下6到3度。

  候车室是人山人海,都在地上铺上褥单,东倒西歪地躺着坐着。

  已经是晚上11点过,我们几个在里边找到一片空地,也在地上铺了被单,在上边休息。

  候车室里因有空调,一会人就感觉到暖洋洋的,人也有点犯睏,但都不敢睡觉。

  因为候车室内,有一帮小年轻歪戴着皮帽,三三两两在旅客之间游动,一双眼睛“滴溜溜”东张西望。

  到夜2点多,开始检票,人挤人特别的人多,我们几个一起相互拖、拉着检票上了车,在一三人座两边占了6个位置。上车时又碰见工程连的肖卫生员,她带了个不到3岁的小孩,就跟我们挤坐在一起。一会车厢里过道上就挤满了人,吵吵闹闹,显得又闷、又热、又燥。

  这时,蕴玉就和孩子们钻到座位下边铺上被单,躺下休息。肖卫生员将孩子放在座位上睡着,她则用包包垫着坐在旁边。我们几个就打起了扑克。到白天就轮换着钻在座位下囫囵睡个觉。

  那时候,虽说已坐过几次火车,但从未买过卧铺,也没有探亲报销一说,都是自己承包了。所以有句话说:我们在新疆十几年,积蓄的一点点血汗钱都拿去铺铁路了。

  每次坐火车,就自己早先带块单子,或几张报纸,晚上就钻在座位下“呼噜呼噜”睡觉,不过习惯了也就自然。

  第二个晚上,我们几个照样打牌,蕴玉带几个孩子在下边睡。肖卫生员也仍然是坐在边上,看护着她的小孩。

  到夜1时,只见肖卫生员突然惊叫起来:

  “不好,不好,蕴玉老师抽风了!”

  她这一叫,大家被搞得莫明其妙,而我将手中的牌丢下,第一个跳起来,赶快去提包里摸出“炮弹”,又钻到座位下施救。 

  一会,我对大家说:“她犯病了。”这样,大家让出一三人座,七手八脚将蕴玉抬到座位上来,让她躺在上面。

  我简单将蕴玉犯病的前前后后给大家说了说,大家也就不再打牌,他们让我倚坐在蕴玉边上,交待我“小心点”就自己钻下去休息了。

  我一边看着药味玉,一边祈祷着,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再发生第二次,因为我只带了两粒“炮弹”。

  慢慢我也迷糊地打起瞌睡。突然蕴玉又一次抽搐,两眼翻直,我也一边取出“炮弹”,一边嘴不停在说着:

  “这,怎么办,这怎么办。”

  大家被惊醒,这时是早晨5点钟,祝校长提议,去找列车长,看车上有没有医生。

  这时车厢过道是横七竖八地睡着人,我和祝校长就这样艰难地找到车长,向他说明了情况。车长意见是,第一,前方停靠站是兰州,病人可以下车;二可以利用车上广播找医生。考虑下车后也不好办,我们就让广播找人。

  不一会,从前边卧铺车厢来了一人,他听我简单介绍情况后又把了会脉。说:

  “没大问题。心脏早博、有停跳.....”他停顿一会,又说:“问题不大,我们刚才经过的这地方,叫乌鞘岭,这一带海拔高、空气稀薄,加之车厢里人太多,空气浑浊,人又睡在地下。”

  我急切地问:“还会不会再犯病?”因为到上海还得一天一夜多时间,我说:“我带的亚硝酸异戊脂已用完了。”

  他说:“看问题不大,这样我那边也有个病人,是我父亲,跟她的病有点相似,我把药给你留些,到上海不会有问题。”

  只见他从随身带的药包里掏出一个标有外文的药盒,从中取出一板给我,说:

  “这药是美国产的。”

  我是千恩万谢,问他是哪个单位的,他只支支吾吾说是乌鲁木齐什么医学院。问姓名他也不说。

几十年来,我一直在心中对这位热心人再想说声“谢谢”,可又不知他姓什名谁、哪个单位。我今天将这事记录下来,希望有朝一日,这位恩人能够看到。如果是这样,我的心也就会得到安慰。

<!--EndFragment-->

 回到顶部
总数 60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