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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围追堵截逮跳兔
次日生产队放一天假，是为了让社员们收拾好锄头，安排好家务，明天开始铲地。
这天清晨，我们还在酣睡。柳二乐来到集体户，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进西屋，压低了声音说：“小孙呐，忙溜儿起来，我在屯子西南等你们，快点儿来啊！”说罢，转身走了。
我一骨碌爬起身来穿上衣服，把被褥卷起来下地穿上鞋，对南炕说：“大个儿，抓跳兔你去不去？”
张大个儿睡眼迷离地说：“今天哪儿也不去，我得好好睡一觉儿。”说罢，他把被子往上一拽，蒙上头接着睡。
小岳和陈津生都想去，紧忙起床。我们仨匆忙走出集体户，快步流星地走出村西口，直奔西南走去。
柳二乐扛着一把铁锹，正站在三道辙马车道上等着我们。一条大黄狗摇摆着尾巴站在他身旁。
我们仨跟着柳二乐来到一片沙坨子里。
柳二乐走在前头，突然停住了脚步，手指着地上的一堆新土说：“你们看，这就是跳兔刨的土。”
我们仨连忙走过去，看到沙土坡下有一长条新鲜沙土，约有一米多长。
大黄狗用两个前爪快速地刨那堆土。
柳二乐让狗躲开，动作十分熟练地用铁锹挖跳兔洞。挖了几锹后，沙土坑形成了立体平面。这时可以清楚地看到，直径约有四、五公分粗的一个圆圆的洞口，封洞口的沙土很新鲜，很明显与周围沙土的颜色不同。柳二乐接着往下挖，越往下挖，我们仨的心情就越紧张，不知道会挖出个什么样的动物。我们仨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那个洞口。洞口斜着向下延伸，挖了一米多深，两米多长时，封洞口的沙土松软了。柳二乐爬在地上，用手抠开封洞口的沙土，洞口完全暴露了。他用铁锹堵住洞口，然后站起身来，走到洞口的前上方用脚来回踩踏，似乎在寻找什么。
大黄狗站在柳二乐旁边，一动不动地紧盯着主人的脚下，它好像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我不明所以地问道：“柳大哥，你找吗呢？”
柳二乐边踩边说：“我找天窗呢。跳兔就在洞里，才刚我手碰着它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仨更紧张了。大家屏气凝神，八只眼睛紧盯着柳二乐的脚下。
柳二乐接着说：“跳兔洞都有天窗，天窗就盖着薄薄的一层土。跳兔觉得要被抓住了，就从天窗跳出来逃跑。有的跳兔可鬼道了，不只一个天窗……”正说着，突然从他的脚边蹿出来一只跳兔，一跳足有二尺多高。
大黄狗没等主人发话，噌地一下蹿了上去。
跳兔摆动着尾巴，一蹦一跳地拼命逃窜。
大黄狗伸长脖子汪汪地叫着，紧追不舍。
柳二乐一边追，一边吆喝：“蹴，蹴……”（这是当地人纵狗的口令。）
眼看着大黄狗就要咬着跳兔了，那跳兔猛地一转身，来了个180°的急转弯而掉转了方向。大黄狗来不及拐弯，一下子冲出去四、五米。等大黄狗转过身来，跳兔已经跑出去十几米远了。大黄狗又紧追上去。等狗快追到近前了，那跳兔又来个急转弯。改变方向奔逃。就这样几个来回之后，再加上四个人围追堵截，跳兔的体力明显下降越跑越慢。最终，可怜的跳兔被大黄狗一口咬住了。等柳二乐跑到跟前，从狗嘴里抢下来时，那跳兔已是一命呜呼了。唉！跳兔再鬼道也不是人的对手，最终命丧在狗的嘴里。
柳二乐捏着死跳兔的尾巴说：“看看吧，这就是跳兔。”
我们仨急忙跑过来，仔细观看那只死跳兔。跳兔的两个耳朵直立着，前爪小，后腿长。头部、身上和尾巴都是深灰色的，肚皮是白色的。尾巴像一根儿圆形竹筷子，末梢有两公分长的黑毛，尖儿上有一缕白毛。整体大小跟大老鼠差不多，形状酷似按比例缩小的袋鼠，只是没有育仔袋，奔跑的姿态跟袋鼠一模一样。跳兔过着独居生活，昼伏夜出，黎明时分刨个洞隐蔽起来。当地人叫跳兔，不知道书本上叫什么，我认为应该叫跳鼠比较确切。
柳二乐不无得意地讲：“这是（沙）坨子跳兔，还有甸子跳兔。甸子跳兔毛的颜色比这个深，个头儿也大。这跳兔的大腿儿搁火里烧着吃，那才香呢！”
从此以后，我与柳二乐成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朋友。他经常到我们集体户来串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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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 By：2012/7/6 9:55:00 [显示全部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