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印度（19）

                             恒河——河祭

   瓦拉纳西是恒河沿岸最著名的历史名城，也是最具有印度传统色彩的城市。相传六千年前由婆罗门教和印度教主神之一的湿婆神所建。也有人把它比作印度的耶路撒冷。有趣的是，印度教徒人生四大乐趣：住瓦拉纳西、结交圣人、饮恒河水、敬湿婆神，其中的三项都是只有在瓦拉纳西才能实现。可见瓦拉纳西在印度人心目中的地位了。据说，这里每年有400多个宗教节日（有些天要过两个节），每年来恒河朝圣、沐浴、宗教集会者有几百万。而这个地方对于我们中国人而言，比较重要的是，唐僧取经的“极乐西天”就在这座城市附近。

   瓦拉纳西有数不清的各种庙宇、寺院。每天都是熏烟缭绕，经咏声此起彼伏。印度人笃定地说，有几十亿神灵住在这里！我就在想，神界居所可能都是摩天大厦，否则，就凭这块巴掌之地，如何挤得下半个世界那么多人的神？

   网上有很多关于恒河的图片和文字，大都源于这里。无论是精美的日出、泛舟、河祭，还是惊悚的裸浴、火葬、浮尸，都是几千年如一日，在坦率的向世界展现生命过程的所在。这里与我们之前走过的泰姬陵、阿格拉红堡、克久拉霍神庙等等精美绝伦的景点完全不同，这里应该是印度最原始的生命舞台。因此，瓦拉纳西是我此行特别注重的一段旅程。

   从克久拉霍乘飞机到瓦拉纳西，最多不超过1个小时，可是，前前后后的等待，却消耗几乎一整天，到瓦拉纳西的酒店安顿好后，天色已晚。按行程是明早去看恒河日出，但在我们全体的要求下，每人交出15美元，导游今晚带我们去恒河看河祭。

   导游说，河边太乱了，不能开车去，只能顾人力三轮车。我们几乎要欢呼了，乘人力三轮车观光，在北京也是很“hai”的嘛！

   我们的三轮车队很快就逼近了闹市。一路上尘土飞扬，女士们都将头巾蒙得像穿旁遮比的印度女人。男士就没办法了，只好裸着头脸任扬尘尽情的亲密。

   瓦拉纳西的城市交通实在是混乱不堪，几乎没有大路，到处是纵横交错的小街。密密匝匝的商铺、庙宇和民宅挤满了街的两侧和角落。到处都是与人、与牛、与野狗摩肩擦踵，磕磕碰碰，拥挤得像一只大蜂窝。除了头上会正巧掉一坨鸟屎外，还要小心脚底下随处可见的动物粪便。所有带轮子的车也都混行其间，谁有本事谁先走。我这个来自著名堵车王国的、曾经开车误闯超级早市的老司机，也实在是惊骇印度司机的能耐，这要不是有童子功，在这种道路上，躲过了车也躲不过牛啊。看来看去，似乎还是我们乘坐的人力三轮车最是优选，无论是路中间，还是在路旁的小摊缝隙里，只要能通过，那就走你！

   夜晚的恒河边上，热闹非凡，已经有不少远道而来的宗教团体和扮相怪异的苦行者，在旁若无人的打坐入定。浓烈的宗教味道，让人不由得心怀虔诚。一些手端烛火的白袍人，不由分说给路人额头乱点朱砂，然后就是“卢比”！我和过大哥就是这样被点的。

   许多小贩也在人群间穿来穿去的推销图片、颜料、串珠等等，更多的是卖河灯的。这种河灯是一个用树叶压成的小碟子（印度的一次性餐盘也是这样做的，很环保哦），里面摆放一圈橘红色的长生菊，中间是一小只蜡烛，点燃后非常漂亮。队友海平送给我们每人一盏。

   捧着烛火摇曳的河灯，我们登上木船。船行驶到一片开阔水域时，我们俯身将各自的心愿随河灯，放逐进暗黑的河水里。一队活泼泼的花烛，带着每个人的重托，朝今生的尽头随波而去。此时此刻的神圣与美丽，没有思想，没有语言，只留一个永恒的记忆。

   我们的船刚刚泊好，祭祀仪式开始了。岸上的人们纷纷靠拢过去，河里的木船也一条挨一条的停泊在祭坛前面的水面上。来自各地各国的教徒和旅人们都睁大了眼睛朝岸边灯火辉煌的祭坛张望。祭坛上炫目的烛火、缭绕的烟雾中，一群身着白衣的年轻祭师在鼓乐和咏经声中，面对恒河帅帅的站成一排，一会儿举起火把，一会举起类似佛尘的东东做着一些大开大合的动作，营造着祭祀的庄严感和神秘感。继而，在首席的引领下，众祭师一边咏颂，一边击掌。所有岸上、船上的信徒们都仿佛沉浸在无边无尽的安泰和满足之中。

   恒河河坛上的祭祀是每天例行的（后来才知道），是免费参观的，而且还可以拍照。这么慷慨的制度让一直被印度景点各种搜身、收费吓着了的我们，真是有点儿受宠若惊。

   仪式持续时间很长，像我们这些非教老外很难有耐心看完，因此，没等祭祀结束，我们就离开了，愿这远远的诵经声能伴我们疲惫的一天入眠……
据说，冗长的祭礼要持续到午夜，随着河祭的圣火渐渐熄灭，人们在幸福中退场。恒河安详地等待黎明的再一次祭典。周而复始，无尽无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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