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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陕北插队故事】— 北京知青郭文敏文集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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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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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们在南沟住过的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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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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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插队故事

(8)

南沟生产队的简介

2011-10-27

 

    我们所在的南沟生产队,离大队有三里多地,从南沟到达瓦石头大队步行需20多分钟。

    当时我们到达南沟生产队时,全队只有12户人,五十口人分布在好几个山坡上和沟里。

两户姓万的是哥俩,哥哥叫万如魁,弟弟叫万如成,平时我们不称呼大名,我们村老乡们都管弟弟叫田细,哥哥叫英魁,他哥俩住在一座山上。万如魁没结婚,四十多岁了,万如成结婚已经五个孩子了。

    当时是付队长的姚贵万一家五口是一户,队长刘原明一家四口一户,刘原明的老父亲刘生武和弟弟刘生秀是一户。闫贵明一家六口一户,他们四户当时住在一座山上。

    村党支部书记李树昇一家三口一户,他的弟弟李树明一家四口一户,哥俩住在沟里。

    我们这座山上住着四户,坡上喉唠独身一人是一户,我们旁边郭彦明一家四口一户。坡上他的儿子郭志清一家是九口一户,快到坡下赵相贤家两个女儿一家四口是一户。

    队里养了两群羊,郭彦明(房东郭大娘的老伴)和英魁平时是专门放羊的。四头毛驴、一头老驴和一头小驴干活都不行,只它两个驴干活还行、喉唠是驴的饲养员。大牛、小牛一共七头,队长刘原明的弟弟刘生秀有残疾是牛的饲养员。

    刘生武是个江湖医生,经常到处游走给人治病。

    白天站在我们院子边上,除了隔壁房东大娘家,可以望见通往李树昇和李树明家的小路,还有坡上侯老的窑洞,别的人家都看不到。

    我们全队吃水全靠山下一口泉眼,水流不大,流到一个很小的石坑里,周围很小,只能用水瓢一瓢一瓢地舀到水桶里,然后提到路上,才能挑起来,如果有人刚刚打过水,那还得等一会儿才能再舀到水,每当山洪暴发,泉眼就会被黄黄的泥汤所淹没,全队的人只能喝被污染的洪水(山上冲刷下来的黄黄的泥汤),有时放点儿白矾澄清一下再吃。

    厕所都是各家搭建的,地下挖个坑,有的埋个破缸,支两块板子,用玉米杆围着,粪都供自己家自留地使用。

    我们住的是郭大娘家的窑洞,她家只有两孔窑洞,借我们住一孔,她家只剩一孔了(当时是四口人),我们这个院子里原来就她家一户,还有就是队里的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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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插队故事

(9)

学担水

2011-10-27

    来到队里的第二天早上,天空依然飘着雪花,队长没有让我们出工,付队长姚贵万亲自给我们做了早饭,贴饼子。

    灶台上竖着安装着一大一小两个锅,后边是大铁锅,熬粥、蒸东西、炒菜都用它。前边的小铁锅,一般是烧开水用的。

    队长先用柴把火点着,锅开了一部分灌暖瓶,然后一边操作,一边给我们讲。

    他先在盆里烫一些玉米面,和均匀后,再加一些生玉米面和小苏打,锅里的水不能太少或太多,太少了锅干了饼子还没熟,太多了就把饼子煮了。贴饼子贴的位置也很重要,要找锅靠下一点儿坡度大的位置容易贴上,靠下容易煮了,靠上容易脱落,另外火候也很重要,火太大,水烧干了饼子还熟不了。

    饭后,队长刘原明召集村党支部书记、生产组长、记工员和副队长几个干部给我们开了个会,商量我们五个知青的工分问题:说队里的婆姨每天最高工分是7分,我和秀琴刚来,还不会干活,顶不上一个人,先给我们记5分,等学会了再加工分。男劳力队里最高是10分,男生先记7分,学会了干农活再加分,问我们有意见没有,我们异口同声回答:“没意见。”

    我们还选出了李岳恒为我们的知青组长。

    队长说没有出工干活的工具,先让我们借老乡的用,安家费下来给我们买或者定做。

    不断有老乡给我们送来烧火的柴,是一捆捆的从山里砍来的树枝,我们连声感谢。

    天晴了,我和秀琴看见隔壁大爷挑水,等人家水缸满了,就借了人家的水桶去打水。

    泉眼在通往大队的那条小路的下边,房东的孩子主动提出引领着我们去打水。

    我们刚到泉水边,突然一只野鸡嘎嘎地叫着飞起来,把我俩吓了一跳,它的羽毛非常漂亮,我俩在惊吓之余感到非常惊喜,追着野鸡跑了半天。直到看不见它了,我俩才又回到泉眼边。那只野鸡可能正在泉边喝水,是我俩来打水惊到了它,把它吓飞了。后来和郭大娘一说,知道那是只公野鸡,母野鸡没那么漂亮。

    我们要打的泉水是从石缝里流出来的,流在一小堆乱石的窝窝里,那窝窝小的连一个脸盆都放不下,只能一瓢一瓢的往桶里舀,水流很小,好一会才灌满一桶,然后再提到路上,好容易等到舀满了一担水,我俩试了试,却谁也挑不动,只好两个人一起用扁担抬着一桶水回到窑洞,再下山去抬第二桶。窑洞在半山坡上,担一担水要往返两趟,还把我俩累得够呛。

    第二天我们俩又去挑水,这一次秀琴一人总算担起了一担水,平衡掌握不好,一上坡摇摇晃晃地只走出二三十步就又走不动了。我过去接她,结果她往路上一放担子,因为路是有坡度的,不可能放平,桶一落地,两只桶却一下子从颇陡的山坡上滚了下去,辛苦了半天的成果就这么便宜了“土地爷”了。没办法,一切只有从头再来。

    我俩回到泉眼旁,把桶洗干净,再次将水舀满后,我们俩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借来铁锨,先在山坡上用铁锹挖了一些可以临时放桶的一前一后小窝窝。一共设了六个休息站。这样一来我俩就可以相互轮换着休息,把水担上窑洞去了。

    当地的老乡们看到我们这副摇摇晃晃的样子担水,就像豫剧朝阳沟里的银环一样,纷纷跑出来看,简直成了他们的一道风景线,都笑我们这些北京来的“娃娃”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好在这种颇有些狼狈的打水方式并未持续太久,经过一段时间锻炼后,我们从一开始挑两个多半桶水需要歇六回才能挑到窑里,到后来逐渐歇的越来越少,再后来满满一挑水,我们也和老乡一样,学会了换肩,学会了摆动和颤悠,动作协调就不那么累了,渐渐可以一个人把水挑上山了。

    但我可能那时就血压高的原因,到最后还是肩上一压担子,头就晕、涨、眼睛要突出来的感觉,直到2007年才确诊是先天的肾上腺瘤引起的高血压。(现在百度搜:《祝你健康郭文敏》有北京电视台科教频道栏目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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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插队故事

(10)

原本我们是于家沟队的

2011-10-28

    当年政府每个知青都拨给一笔安家费,每月供应45斤没加工的粮食,我们刚到村里时,安家费还没下来,我们所有东西都是借的,包括(吃的、住的、用的)。一周后,听说安家费快下来了,有打新窑洞的钱,还有买粮食和生活用品及劳动工具的钱。

    离我们村约五里地外有一个村子叫于家沟生产队,也属于瓦石头大队。

    有一天,一个自称是于家沟的人来找我们说:“你们原本是分到我们队的,后来南沟生产队的人为了你们的安家费而把你们截下了”。

    那人还介绍说他们队是全大队最富的一个队,我们队一个工分一般才三分钱,他们队一个工分5分钱,赶上好年景有时能达到7分钱,鼓动我们去和队长说还要求去他们队。

    我们听后突然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我们刚到这里人地生疏不了解情况,既然如此,那么当初我们来时那么大的动静,为何于家沟的人不来人直接把我们接走呢?是听说有了安家费?我们一时有点儿蒙了,找到了南沟的队长,问到底怎么回事。

    队长说:“他们村全是山东人,不愿意外人插进去,当初你们五个人是分到他们村,是他们不想要你们,所以我们南沟生产队才接纳了你们。现在听说安家费那么多,才又动了心思来要你们。”

    回想那天来时,队里接待我们,是显得匆匆忙忙,好像还没准备好我们到来的样子,吃的、用的都是每天去借。

    我们五人最后经研究决定:既然南沟的人高高兴兴地把我们接来的,并安排好了一切,我们还是应该留下来。

    这些天和南沟队里人的接触:队干部对我们都很好,天天派副队长姚贵万来给我们做饭,其他干部也常来看望,问长问短的,帮助解决困难。

    村里的老乡更是从大人到孩子个个对我们都很热情,主动借给我们吃的、用的。

    我们已经熟悉了这里的情况。再搬家又要麻烦一次,于家沟队离公社又远了五里地,村里的人还要重新了解。想他们当初不要我们,感觉是否那些人不好相处。

    但是南沟队长也承认于家沟确实比我们队富,工分高也是实话,这在当时决定前也确实使我们有点儿为难。毕竟谁都愿意日子过得好一些。

    当时两队队长都表示尊重我们的选择。南沟生产队的老乡也个个非常热情,都欢迎我们留下来。尤其是那些孩子娃,生怕我们离开,因为我们毕竟让他们看到了、吃到了许多没有见过的、没有吃过的东西。

    比如李岳恒的半导体收音机,他们觉得很神奇,没有电线,可以听讲话,听新闻,听戏、听歌。还能控制声音,那天李岳恒把半导体放到磨盘上的时候,虽然信号不好,时断时续,还是围了一大群孩子和大人,惊奇的不得了(郭志清一家当时七个孩子听说后都跑来看)。喉唠当时也围着转,他一个人住,那么寂寞,要是有个这东西做伴,他会好得多了。

    我把从家里带来的杂拌糖和动物饼干分给那些孩子时,他们都惊讶地瞪大眼睛说:“别说吃了,从来都没见过。”

    后来我们了解到于家沟队确实较富,全队十几户人家都是从山东逃荒过来的,人心很齐,人也热情,以后我们和他们队的人曾多次在大队一起劳动,兴修水利中相处很好,经常给我们煎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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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插队故事

(11)

安家费到了

2011-10-29

    政府给队里拨来的知识青年的安家费终于到了,每人240元,其中80元是给知青打新窑洞的钱,四十元是购置农具和生活用品的,120元是第一年的生活费。

    队里召开了一个干部会,说我们年轻不会计划,由队长刘原明负责给我们管钱和帐,买什么东西事先请示他,同意后买回来再找他报销。

    窑洞暂时先不打了,队长说:“新窑洞往往刚打好最容易塌方,越老的窑洞越住久了越结实,我们的房东房子也不紧张,愿意继续借给我们住,即使非要打新窑,也要开春了,冬天干不了。”我们也同意了。

    队里给我们到县里订制了一些劳动工具,有锄头、铁锹、斧子、镰刀、老镢(开荒用的大片镢头,南泥湾大生产用的那种)和普通镢头等。

    一天,队长和李岳恒赶着毛驴到县城买东西,一大早走的,天黑才回来。四十五里山路,需要翻两座大山,中间还有二十多里的石板和土的沟路。往返一共九十里路。买回一些生活用品:粮食、油、水桶、面盆、切菜刀、锅碗瓢盆等。

    我们经商量买回的打水桶是铁皮桶,比较轻巧。以前有时和老乡借的是木桶,湿漉漉的桶,光是空桶就很沉,还盛水少。这下我们把借来的工具和粮食都还清了。

    无债一身轻,借东西的日子真不好过,因为老乡也都挺穷的,尤其是劳动工具,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买新的,所以基本没有富裕的,况且一共才12户人,我们是五个人都要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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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插队故事

(12)

开荒

2011-10-30

    我们的知青组长李岳恒身高一米八三,队长特给他订做了一个五斤重的老镢,其他两个男生的四斤重,而我们两个女生的只有三斤半。

    工具领回来那天,副队长对我们说:队里的熟地不多(以前种过的地,可以直接种庄稼的)但没有我们的地,我们需要去村外大山上开采生地(就是开荒)。于是派人带我们去开荒。

我们去开荒的地方离队里较远,没有人烟,那时正值寒冬,地还冻着呢,我们必须先把一棵课杂乱无章的树砍倒,然后挖出树根,再把高低不平的地整得平平整整。说起来容易,干起来可就难了。

    那时的地冻了足有半尺多厚,憋足劲,举起老镢,使劲全身力气,一镢头砍下去,手腕震得生疼,地上才露出一点点白印。用老镢刨开冻着的厚厚那层土实属不易,所以开荒绝对是很累、很艰苦的力气活。我们每次都把砍下的树枝和树根背回窑当柴烧。

    中午回不去家,早上很早起床,做好玉米面或发糕用屉布包好带上山,中午休息时,烧点柴取暖,把带来的发糕扔到烧剩下的炭火上烤烤,烤好后拍拍上面的灰,那时我们连咸菜都没有,就用纸包点儿盐蘸着吃,喝口用水壶带来的凉水(早上装的是热水,天冷,很快就凉了)。

    那时供应的38斤粮食,是谷子,玉米粒、糜子,加工后去掉不少,因为没有副食,干活又累,根本不够吃,经常早早就饿得头昏眼花,一点儿劲也没有了。

    有一天刚到地头,爬山爬累了,我们几个想休息一会儿再干,副队长就绷着脸说:“歇什吗,快点儿干活吧,刚吃完饭,歇一会儿又该说饿了,没劲儿干活了。”

    当天我们几个休息时,小声嘀咕:副队长是在报复我们吧。

    因为老乡们当初听说我们要去开荒,有的说:队里根本不缺熟地,他们的熟地不是年年种,今年种这块儿,明年种那块儿,有的是撂荒的地。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因为刚来时,副队长每天不出工,留在家里给我们做饭。这样过了一个多星期。

    就在前不久的一天,李岳恒问他:“那您的工分怎么记呀?”

    他说:“从你们的分里扣啊。”

    我们一听大吃一惊,因为我和杨秀琴每人每天只挣5分,男生每天只挣7分,而队长一天是10分,等于我们每人每天都要把挣的工分给队长2分。这之前我们还以为他给我们做饭,由队里记工分呢。

    队里的婆姨每天早收工一个小时回家做饭,不扣工分。

    于是我们几个商量:男生说他们几个轮流收工后给我们挑水,我和杨秀琴负责做饭。

    李岳恒代表我们向队长提出:“是不是我们两个女生也跟婆姨一块儿出工,提前一小时回来做饭?就不再“麻烦”队长了”。

    副队长答应了。婆姨们平时一般只在村里或离村子近的一些地方干活。冬天一般就干一些捣粪的活(捣粪,就是把羊圈、牛圈、驴圈里的粪便掺杂一些土捣碎,播种的时候用。)男的往山上运肥、打坝修水利。

    但副队长给我们做饭,只是五个人的饭,那时的饭很简单,就是蒸发糕,熬点儿小米粥,没油没菜的,菜都很少炒,比男劳力干活轻松多了,做完饭就回他窑里休息去了。不让他做了,显然不愿意。没想到这个要求刚刚被采纳,副队长就提出让我们开荒。

    开荒的时候,北风呼啸,黄土满天飞,我们每天回到窑洞,就像土人一样,还舍不得每人一盆水,有时就几个人围着盆,用手撩着洗一下。累的一点劲儿也没了,我们还要自己挑水、做饭。

    终于结束了开荒,当那天副队长说:“明个不用来了,地够用了,都接着回村干活去。”我们听了,全都跳着欢呼起来。

    我们每个人的手在开荒中冻裂和震裂的都有。还磨出许多老茧和水泡,我的每个指甲两边都是很深的口子,流着血、很疼很疼,从家里带来的胶布都快用完了,手背粗糙的惨不忍赌。恐怕好多知青都经历了这段磨练,永生难忘。

    但同时也锻炼了我们吃苦耐劳的精神,使我们日后碰到多累的活都不觉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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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插队故事

(13)

脸盆-尿盆-饭盆-脸盆

2011-10-30

    来队里的第一天晚上,我和秀琴把我从北京带来准备当洗脸盆的双料白搪瓷小盆当了尿盆,第二天我用开水烫完放到窑洞最里边,那天下午,副队长姚贵万给我们做饭,我和秀琴出去学挑水去了,回来副队长说晚上吃小米饭,已经闷在锅里了。我俩也没理会。

    晚上副队长让我们去叫男生吃饭,他们住在我们山背面,那里是队里的豆腐房和粉房,平时也不经常用,我们需要下一个坡,再拐过去才能喊答应。否则站在我们女生院子里喊破嗓子他们也听不到。

    我们回来后,副队长打开锅盖,端出一盆小米饭,天哪!我和秀琴都面面相对,惊得好半天说不出话,后来我说:“队长,你怎么也不问一下就用这个盆啊,这是-----”

    秀琴拉了我一把,我迟疑一下。

    副队长说:“咋啦?我看这白盆挺干净的,大小正好,就用它了。”

    我说:“这是-----洗脚盆”

    副队长说:“哦当甚了不得的,原来是洗脚盆,没啥没啥,脚比手干净,手又擦沟子(擦屁股)又抓粪的,脚穿着袜子、穿着鞋,脚比手干净。”

    我们那地方的陕北老乡夏天大便完用树叶子擦屁股,冬天就地捡个石块儿或者土块,根本买不起卫生纸,而且那时二十五里外的公社都经常没有卖的,只有到四十五里外的县城才有那一张张黄的、方的,里边经常夹杂着碎草杆的卫生纸。

    当地妇女都是用自己缝制的口袋装上灶灰来应付那一月一次的来潮,只有婆姨生孩子时才舍得进城卖点儿那黄黄的卫生纸,为了节约,还是炕上先铺上灶灰,然后才铺卫生纸。

    副队长说的抓粪是指播种时,由于缺肥,都是把捣好的粪掺上种子放在胸前挂的簸箩里,走一步撒一把带粪的种子,两手交替操作,饭送来了,老乡拍拍手上的粪土就吃。

    那天用当过尿盆的白瓷盆蒸的小米饭,我和秀琴都没吃几口饭,心里就觉得恶心。我俩只是老对脸偷偷笑。

    男生倒没在意,反正不知道真相,饿了吃的挺香。

    第二天队长依旧拿它蒸饭,因为没有合适的盆,我和秀琴也都吃了。

    这样一直延续了好多天。

    多少年来,每当想起这件事,总觉得当初瞒着男生,对不起他们。

    从那天起,秀琴的一个盆也当了洗菜盆,我俩只能一人就一个盆了,每天洗完脸就接着洗脚。我和秀琴只好晚上如果一个想上厕所,就叫醒另一个,一起穿好衣服、打着手电、壮着胆子上厕所。每次也是又冷又心惊肉跳的,因为经常惊得房东的狗叫,还怕碰到野兽,因为山里不光有我们喜欢的野鸡、野兔,还有狼和野猪,听老乡讲于家沟的人还有打猎被豹子咬死过。

直到李岳恒进城买回了大大小小一摞新盆,活面和发面的大瓦盆、小瓦盆,洗菜的、盛汤的、蒸饭的-----。

    我才收回那个白盆接着当脸盆。秀琴也收回了她的盆。并还清了向老乡借的盆等。

    我们那时越吃不饱,肚子越大,熬玉米面粥都要熬三大盆以上,我和秀琴能喝三碗,男生能喝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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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插队故事

(14)

砍柴遭遇

2011-10-31

    安家费下来后,村里有老乡找上门来,索要柴禾钱,搞的我们很纳闷。

    刚到队里时,院子里有几捆柴,队长说是老乡们给我们的,后来还有不断送来的,我们还以为是队里在我们学会打柴前,让每家每户送来一捆呢。

    来要钱的老乡说:队长说是卖给我们的,2分钱一斤,安家费下来就给他们钱。所以他们听说安家费下来好几天了,还没人给钱,以为安家费在我们自己手里呢,就来要了。

    我们说:安家费不在我们手里,让他们再等等,我们去问。

    我们刚来不会烧火,所以很费柴,眼看柴快要烧完了,我们赶紧去问队长,一打听才知道;这些柴确实是队长答应老乡用我们的安家费出钱买。

    队长说:许多老乡都愿意卖给我们。

    男生提出,我们每人每月国家给的生活费是10元,我们每月还要买菜、卖粮、买灯油,一捆柴100多斤,合2元多钱,烧水、做饭烧不了两天,那样可用不起,提出我们要自己去砍柴烧,并且可以把以前用过的柴都还上,安家费尽量省着用。

    队长显得很为难,说答应老乡了,他都登记好了,老乡平时没有什么钱的来源,灯油都打不起,天一黑就睡觉,好容易卖个柴禾钱,还等着打灯油呢。

    我们一听也心软了,最后和队长商量决定:以前送来的柴就按队长登记的、钱就从安家费出了,以后的柴不花钱买了,我们自己去砍柴。

    二分钱一斤男生觉得太贵,说一分钱一斤差不多,最后协商定为一分五厘一斤,以前的帐一次算清。今后就别再送了,我们自己解决。

    刚开始只是几个男生和村里的男人一样在上山干活休息时砍些柴回来,后来我们看到老百姓家家门前都有好些柴,也想多攒一些,快过年了,留着过年和下大雪天不能进山时用。再说刚砍回来的湿柴很难点燃,一般得晾晒好几个月甚至半年后才好烧。

    于是我们五个向队长请了几天假,一起上山去砍柴。

    砍柴是件很辛苦的劳动,村子附近没有,早被砍光了,要到很远的地方。路非常难走,有柴的地方一般都比较危险,几乎没有路。至少得五里以外才能打到柴,有时甚至得10到15里。

我们那里的山上没有大树,只是有一人多高的小树和灌木丛,好烧的柴如狼牙刺,又好点着,又耐烧,但刺很多,非常扎手,扎一下特别疼,还像是有毒,扎完有时就会肿起来。

    乱木从中,有时很难下镢头,找不好位置,一镢下去,有的树枝反弹回来,像鞭子一样抽到手上、脸上,非常疼,还会留下一道道血印。

    砍柴一般带上绳子和普通镢头就可以了。是从山下开始,一层层往山上砍,砍到山顶后,坐到地上,用镢头把砍倒的最后一层柴撬起来,用脚用力蹬、往下推,柴就会象滚雪球一样翻卷着滚下山。

    然后我们再找柔韧好的细树枝编成绳子(老乡叫扭崾子)到山下把柴一根一根抽出来整成捆,需要捆结实,最少捆两道。不然路上散开滚得漫山遍野就麻烦了。

    找一根粗细合适并结实的直棍,劈成两根和柴一样宽当杠子(老乡叫別棍)插到柴中间,上下各一根,别棍要插得平,高低前后要合适,插低了,头重脚轻往前栽,插高了,下山容易碰到地,走不快。插不直柴歪了,一肩高、一肩低,容易东碰西撞。

    插好杠子,再把绳子从别棍左右穿过两道后背在肩上。从山里把它背回来也非常的不易。有时走到危险的悬崖边,还需互相帮助,拉一把才能过来。

    (后来知道北京知青因为打柴摔死、摔伤的都有。我县刘家河公社刘党家沟村的知青组组长韩小顺,重活累活处处抢着干,就是到陕北插队还不到两个月,在山上干活休息时,他看到崖边有些较粗的柴禾,想把它拿上来,运回知青点烧火做饭用,没想到崖边土是松的,一下掉到几十丈深的崖下,不幸去世了。县里去年新修建的知青陵园有他的墓碑。)

    有时我们各自在附近找地方砍,整好再一起回家。

    一次,我一个人在一面陡坡上砍,刚砍到半山腰,一不小心脚踩到一排刚砍倒的树枝上,一滑摔倒了,随着我的惯性,砍倒的柴和我一起翻滚下山,我大声喊叫。

    他们几个闻声先后赶来,却怎么也找不到我,因为我被卷到山下的柴禾团里了,当他们找到我后却束手无策,因为我象蚕被裹到茧里一样,他们如果用镢砍就会伤到我。

    最后没有办法,只好把柴一根一根往外拽,柴本来是团着的,一拽就会被拉直,每拉一下我就象被鞭子抽一下,等我从里边钻出来,手和脸已是伤痕累累。从那以后我牢牢记住砍柴时脚下一定要踩在实地上,一定得站稳。

    我和秀琴一捆柴一般都在八十斤以上,男生在一百一十斤以上。要从至少五里外的山上背回来真不容易,道路崎岖,有的地方根本就没路,一边走还得一边用镢头开路,走一会儿就会汗流浃背,实在走不动了,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山风一吹,汗水湿透的后背拔凉拔凉的。远的地方中午都回不来,就像开荒时一样带饭、带水、烧炭火烤干粮,喝着凉风吃饭。

    有一次砍柴回来,走到半路天就黑了,大家都饿了回家心切走得很快,没有人说话,只有喘息声和沙沙的脚步声。我实在走不动了,渐渐落在后头,忽然感到头重脚轻晕的厉害,想休息一下,找个地方放下柴,心跳的非常厉害,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的感觉,浑身软的一点儿劲也没了。

    秀琴走出一段,听不见我的脚步声,回头看不见我,放下柴,回来找我。

    我说:“你先走吧,我歇一会就走。”

    她不放心,说:“那哪行呀,我帮你背。”

    她帮我把柴背到她的柴跟前,我还是晕的不行,浑身没劲。

    我又对她说:“你先回去,反正谁也没法儿背两个人的柴,不行你们回来再接我。”

    她只好先走了,我又歇了一会儿,还是没歇过来,随身带的手电也没电了,一个黑影嗖得从我身边蹿过,远处传来不知什么动物的叫声,估计是野猪,我不禁毛骨耸然,心怦怦乱跳,连忙背起柴去追赶他们。

    走到村口,能看见灯光后我才敢休息,他们别人都回到窑洞了,秀琴要忙着做饭,让一名男生返回来接我,那时挺好面子,不让人家替我背,执意让他先回去。

    我又歇了一会儿,才慢慢爬上坡,到了院子我一下子就瘫软到地上了。

    (多年后,我才知道,那种情况,我是肾上腺瘤引起的低钾血症,弯腰多引起当天的发作,现在百度搜:祝你健康郭文敏,有北京电视台介绍)

    那时年轻,第二天就休息过来了(那时候吃土豆多,土豆含钾多,我想是否那晚吃了土豆)感觉好一些,接着和大家一起去参加砍柴。

    人多力量大,几天后,我们终于砍回了一垛柴。每个人也被扎的伤痕累累。

    那时我和秀琴天天回到窑里,第一件事是找针互相挑刺。每天都能挑出许多个。

    四年中经历的砍柴的故事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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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插队故事

(15)

到陕北的第一个年三十

2011-10-31

 

        到陕北后第一个大年三十的晚上参加大队联欢会

    我们砍回的柴够烧半个月了,回队没出几天工,一场大雪后,迎来了我们到达陕北后的第一个春节。大队要搞春节联欢,通知我们知青也参加,并要求出节目。

    我和秀琴平时都爱跳爱唱,我从太原、她从承德一块儿转到北京铁九小的时候,不在一个班,但都到了学校的舞蹈队,我们一起演的女民兵,(飒爽英姿五尺枪)在学校曾演出过许多场,二七剧场、前门俱乐部、还参加过多次会演。

    我们那时排练是二十多人,每次上场只挑十六人,我每次都能被先挑出来,很得意,我当时倒不见得跳的多么好,但我那时很瘦,身材好,舞蹈队长又是我们班班长朱才玲(她后来考上了师大女附中,那在当时是北京市最好的一所女子中学,我们全校就考上她一个)。有时有的同学都到场了,也化好妆了,但临上台了,还是经常被宣布拿下,哭得个个像个泪人,留在台下当观众、看管衣服、行李,看着很可怜。

    当时那个舞蹈是和五十七中学的,老师为了让我们演出英姿飒爽的神气,曾带我们到军事博物馆找到警卫排长,训练我们踢正步,端抢,学了两周多。

    后来我们在历次表演中都深受欢迎,每次演出完,掌声经久不息,都需要返场踢一遍正步走。有时甚至返场两、三次。

    那时都是穿上一身绿军装,扎上武装带,戴上军帽,把辫子塞到里面,这样脖子显得很长,自己都觉得很神气。这个节目我俩都印到脑子里了,现成的。

    我俩还准备了一个大型舞蹈史诗东方红里的(抬头望见北斗星)

    那年二月十六日,我们到达村里整二十天是大年三十。

    那天晚上,大队长通知我队:谁家有马灯都带上,我队队长刘原明拿着他老爸喂牛用的马灯,我队男生借了侯老平时喂驴用的马灯,我们到了大队小学校的院子里参加联欢晚会,队里那时还没有电灯,我们到时只是院子四周吊了六盏马灯,我们和于家沟又各拿来两盏夹在中间。平时窑洞要是点一盏马灯都非常亮,可能聚光,但那晚没有月光,十盏灯院子都不怎么亮堂,黑乎乎的。

 

 
此主题相关图片如下15马灯.jpg:

这幅油画上的灯就是马灯

(油画来自网络)

 

    隐约记得好像开始还点着火把,后来灭了。

    三个生产队来了不少老乡,我们难得见到了大队的知青们,很是亲热。

    大队知青和老乡们都准备了不少节目。

    一个唱(天上布满星)的个子非常小,像四岁左右的当地小女娃唱得很有感情,调拿捏的很准,那么长的歌词她都记得很清楚,别的老乡讲她都八岁了,是个私生女儿,妈妈十二岁生下她,后来嫁人走了。说这个女孩太精了。心眼坠住了,所以不长个了。那个歌的歌词是:

(天上布满星,月儿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伸。万恶的旧社会,穷人的血泪仇,千头万絮涌上了我心头,止不住的辛酸泪挂在胸。不忘那一年,爹爹病在床,地主逼他做长工,累得他吐血浆,瘦得皮包骨,病得脸发黄,地主逼债好象那活阎王,可怜我的爹爹把命丧。不忘那一年,北风刺骨凉,地主闯进我的家,狗腿子一大帮,说我们欠他的债,又说我欠他的粮,强盗狠心抢走了我的娘,可怜我这孤儿飘流四方。不忘那一年,苦难没有头,走投无路入虎口,给地主去放牛,半夜就起身,回来落日头,地主鞭子抽得我鲜血流,可怜我这放牛娃向谁呼救。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世世代代不忘本,永远跟党闹革命。)

    一个早年间下放到村里的干部刘安士二胡拉的很好,他的婆姨高秀兰嗓子也很好,夫妻俩边拉边唱,唱的秦腔,我们知青一点儿不会欣赏,老乡们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不停地叫好、鼓掌。他俩夫妻恩爱感情非常好,也很浪漫,平时走到哪里唱到哪里,见什么就能唱什么,还很乐观、风趣。俩人总是形影不离,很是令人羡慕。他俩还一直是队里的文艺骨干。

    老乡们还表演了夫妻识字。还有独唱信天游的,说快板的及陕北风味的一系列节目。

    大队知青人多,八个女生、六个男生,二重唱,唱的很有气势,深受老乡欢迎。唱了一支又一支歌。男生自编自演的三句半逗得老乡哈哈大笑。她们八个女生也演出了舞蹈、表演唱。

我们的节目排的靠后,那时还在数九天里,有的老人怕冷,有的乡亲孩子小,院子里冷,时间长了也受不了回家了。

    为了院子亮堂,马灯开始都调到最大亮度,很费灯油,有的马灯没有油了,队长在不停地调灯捻,渐渐有的马灯灭掉了。队长把备用的两盏马灯也点着用上了。

    轮到我们俩演出时,人走了一半了,我俩觉得观众这么近,也没有伴奏,一边跳一边还要唱,还有点儿不适应。好在这些歌知青都会唱,大队的女知青们主动加入伴唱,增添了一些色彩。我俩比上大舞台还紧张。天气冷穿的也多,没有发挥好,稀里糊涂就下来了。

    联欢会结束后,我们依依不舍告别了大队知青,和老乡往回走,天很黑,路很难走,有些积雪还没化,我们五人插开走,因老乡大部分没有手电,我们好给他们照路,但还是有人不时摔跤。

    白天走二十分钟的路,晚上看不清路,加上有老有少,走了约半个多小时。终于我们南沟的人回到村里了,于家沟的人还要继续行五里才能回到村。好在他们村是显得富一些,好些人有猎枪,经常打猎,所以许多老乡都有手电。

    回到窑洞,我和秀琴还处在兴奋之中,还在叙说着刚才的不足,我们以前演女民兵是十六个人,俩人演没有气势,我们直后悔没演好。

    这次联欢忙的使我们年三十顾不上想家。

 

联欢会就是在这个院子召开的


此主题相关图片如下15联欢会.jpg:

 前排左数第一是秀琴、第四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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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插队故事

(16)

我和爱爱的故事

2011-11-4


此主题相关图片如下000这就是我们在南沟住过的窑洞.jpg:


    我们两个女知青在郭大娘的这孔窑洞住了一年半,后并到瓦石头大队。

    这张相片是1970年照的,那年我19岁,刚下完雨,我穿着雨鞋,鞋上沾满了泥。

 

《到陕北的第一个大年初一感受全村百姓温暖》

    一九六九年二月十七日,是大年初一,也是我们到村里整三周。

    一大早,郭大娘的小女儿猴链推开一道门缝,探头探脑往里瞧,我和秀琴招呼她进来,她让我俩看妈妈做的新棉袄、棉裤。我和秀琴正在夸耀,房东郭大娘给我们送来了摊馍馍,猴链非常瘦小,平时郭大娘总爱背着她,趴在妈妈后背上像个小猴子,一双月牙眼、弯眉毛、总是笑眯眯的,后脑勺上总是梳着一个细长细长的小辫子,一笑两个小酒窝,非常可爱。

    陕北的娃娃没有毛衣、绒衣,秋天脱了单衣就穿头年的旧棉袄,里面没有衬衣,外边没有罩衣,没有手绢,擦嘴、擦鼻涕、擦眼泪都用袖子,到春节时穿了一年的棉衣,已经成了脏兮兮、油光光的破衣服了,有的还露着棉花。他们一年就春节能保证穿上一件新衣服,基本家家孩子都能穿上新棉袄。老百姓家家都有纺车,自己纺线,自己都会织布、染布。

    我送给猴链一把杂拌糖,一把动物饼干,秀琴也拿糖给她。那年月,离开家时,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东西可带。妈妈给我买了二斤杂拌糖和二斤动物饼干。

    那时杂拌糖有好多种,价钱也相差很多,妈妈特意到王府井百货商店大楼一层给我第一次买的最贵的杂拌糖(里面有大白兔奶糖和各种味道的奶糖、夹心糖、高粱饴软糖、酸三色硬糖、红虾酥、椰子糖等)。我从小不爱吃糖,妈妈当时买这些吃的就说是让我送给老乡的,怕我们出门在外受欺负,在家时一再交代让我们和老乡搞好关系。

 


此主题相关图片如下郭大娘.jpg:

 

    朱大春97年在南沟和我们的房东郭大娘一家。左起:大春、爱爱、爱爱的【父亲】、爱爱【母亲】、爱爱奶奶【郭大娘】、猴链、玲玲、爱爱弟弟,最右边是插队故事《学推磨闹出的笑话》帮我套驴的爱爱的四姐【跳娃】。

    郭大娘四十六岁生的猴链,这是她最小的一个孩子。所以非常疼爱她。郭大娘一共生了十三个孩子,只活了八个,一个儿子、七个女儿,现在五个女儿都嫁出去了,儿子郭志清一家住在坡上,跟前就猴链和辽了,辽那年十二岁,在大队瓦石头学校上学,猴链那年七岁,在我们南沟村小学读一年级。

    郭大娘家的孩子(包括孙子辈)个个都聪明、漂亮,心灵手巧,陕北那时买卖婚姻,娶个媳妇要花四、五百元,漂亮的、手巧的价格就高一点儿,娶媳妇花钱对当时当地的老百姓可是个不小的数目,郭大娘家女孩多,日子就显得过的相对好一些。

    南沟村小学校就在坡上郭志清家的一间原来放杂物、堆柴草的木板房里,南沟村只有一到三年级,于家沟的孩子也来这里上学,老师张金成是于家沟的,学生到四年级就上瓦石头大队去上学了。我们来之前,两个学校都放寒假了。

    我看猴链的手膻得厉害,就用热水给她泡了泡,泡红了,搓掉泥,抹了点儿从家里带来的雪花膏,她高兴地跑出去让妈妈闻。她们从来不用这个。

    秀琴看她还没梳头,让她回家拿来梳子给她梳好了小辫子。还把从家里带的一个小花卡子给她别上,我也拿出一条粉绸子给她系上,梳完拿镜子给她照了照(我们刚到那时怕传上虱子,不敢让她们用我们的梳子,但后来还是都被传上了)。

    梳好头,秀琴把放在箱子上的一个镜子递给猴链。她不好意思,羞答答、笑眯眯地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然后还给秀琴镜子,跑回家让姐姐、爸爸、妈妈看去了。

    一会儿,坡上郭志清一家送来了各种图案的馍馍(有的像兔子、有的像刺猬、有的是寿桃、有的还点着颜色)我连忙给他们孩子发糖和动物饼干(他家那时有八个孩子,大女儿出嫁了,跟前还有七个)孩子们接过来高兴地不得了。秀琴也把家里带来的东西给他们分。

    记得刚到村里第二天,我就给他们吃过杂拌糖和动物饼干,当时他们一个个眼睛瞪得大大的,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吃的,当时郭志清家的不溜(排行老七,那年也就四岁)问了我好几遍:“这个能吃吗?”,我回答三遍能,她还不剥纸,我才意识到她从来没吃过,也不知怎么吃。

    于是,我剥了一块儿大白兔奶糖放到她嘴里,让她慢慢含着,谁知她马上嚼着吃完了还要。后来每天一见我就问:“还有糖吗?”开始我给她一块把她打发走了,她拉着妹妹老八红娃(那年才两岁多)也来要。她的哥哥,姐姐们自己不好意思要,也让妹妹们来要。

我那时也是想留着过年给她们,就说:“没有了。过年家里就寄来了。”后来她一见我就耸着肩、歪着头、望着我问:“糖寄来了吗?”多么天真、可爱呀!终于等到过年了,她们又吃到我给的糖,所以别提多高兴了。

    那天村里的老乡一家一家来送东西的很多,送摊馍馍的最多(因他们只有过年才做这个),还有送枣馒头的,村支书记、队长、副队长、生产组长、几乎家家都来了。那时我们第一个月的粮食快吃完了,真是雪里送炭,够我们饱饱吃两天了。

    郭大娘知道我们缺菜,还送了点儿酸菜和腌萝卜干,那是我们更喜欢的,因一个月才能进城买一次菜,经常没菜吃。

    我的糖可不够发了,没送全就没有了,直后悔带少了。秀琴的也发完了。

说起发糖的故事,我不得不提到我和爱爱的故事。

    (原来准备按顺序写,还没写到那个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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