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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初学铲地练筋骨
当天下午，李保管给我们知青买来了锄板、锄钩子和椴木锄把。海队长教我们安锄头和锄把，有热心的社员也来帮忙。安好了锄头之后，海队长叫我们到井沿儿旁边，生产队为大家准备的粗石上磨锄板。锄板必须磨出刃口，当然越锋利越好使。听社员们说，不但锄板子要磨快了，锄钩子的弯度整不好锄头也不好使。
“铲地”在农村这个广阔天地的大课堂里，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大有作为”课程中的必修科目。刚开始铲地时，我们男女知青不跟社员们在一起，而是海队长带领我们学徒。
第一天铲地，海队长带领我们全体知青来到了村西北的谷子地里。铲谷子不用间苗，只是锄谷苗两边的草。又是沙土地不沾锄板，草也不密，因此好铲多了。海队长打头不慌不忙地往前铲。他一哈腰把锄头往前一伸，再直起腰来往回一搂就锄了挺长一片。我们学着他的姿势铲地，可是手里的锄头就是不听使唤。劲儿使大了，锄板深深地扎进地里搂不动。劲儿使小了，草又铲不掉。有的同学干脆用锄头一下一下地往前刨。这时我明白了，锄钩子弯度大小所起的作用。
每当铲到地头时，海队长就多铲几下。然后他对我们说：“铲地锄两头，不怕慢就怕站。”
干农活没有什么技术可言，只是熟练过程而已，只要肯出力无所不能。不到半天时间，我们男知青基本能跟上海队长了。有几名女知青落在后边，海队长铲到地头再回去接她们，有的男知青也去帮忙。没去帮忙的男知青，也许是不好意思。可是到了临收工的时候，我们男知青都去帮忙，为的是早点收工回村子。
我们刚来到生产队的时候，男、女生互相说句话都脸红。男、女生之间要是多说几句话，就会有人起哄。这是当时社会上的怪现象，青年人心灵扭曲，心理不健康的一种表现。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男、女生不断接触，这种不正常的心理状态和现象便自消自灭了。
傍晚收工后，我们头顶落日余辉，肩扛着锄头，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集体户。一个个腰酸背疼，两手连拿碗的力气都没有了，集体户里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有的同学一进屋，喝了几口凉水，饭也不想吃便一头趴在炕上。
孔庆文特意给大家做了高粮米水饭。在当地，每到夏季，家家都吃高粱米水饭。先把高粱米煮熟后，捞出来放到凉水里，吃起来既爽口又解渴，我们全体知青都爱吃。
看我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疲惫不堪的样子，孔庆文安慰我们说：“别说你们了，就是我们社员，每年刚铲地的头几天，这身上也是哪儿都不好受。没啥，过几天就好了。忙溜儿吃饭，不吃饭可不行。吃饱了睡一觉儿，就缓过劲儿来了。”
我非常疲劳地坐在炕沿上，口气缓缓地说：“还缓地过来吗？我看够呛！老孔同志，求你帮我办件事。”
孔庆文信以为真地说：“求啥，你说吧，啥事？”
我故作一本正经地说 “万一我要是牺牲了，请你转告我父母；我为祖国修理地球，而流尽了最后一滴血。请求他们把我埋在……”
听到这，孔庆文终于醒过味儿来，便打断我的话说：“你小子还是不累，还有心思找乐子。”
这要是在往常，像我这样说怪话定会引起大家一片哗笑。今天却不然，都没了精神儿，谁也不理这话茬儿。饭后，大家好歹地洗把脸都躺到了炕上。
我疲乏无力地趴在被窝上，就觉得全身的骨头节酸痛，自言自语地说：“不累，哼！哪个王八犊子才不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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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 By：2012/7/9 20:33:0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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